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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之间为什么不能多点信任？

  　　-

  　　江府，过了每日最忙的时候，几个婆子聚集在一起，坐在花圃外的石头上，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这个地方比较偏，主人家一般不会来这里。

  　　因此说话很是肆无忌惮。

  　　“听说三皇子求皇上为他和六小姐赐婚了，六小姐真是好福气，不但让六王爷念念不忘，如今还得了三皇子的青睐。”

  　　“她是怎么做到的？”

  　　“长得漂亮呗。”

  　　“不然还看才华吗？”

  　　“六小姐从小在乡下长大，可没有什么才华，之前还差点在因此在皇宫出丑，五小姐可比六小姐有才华多了。”

  　　“哈哈哈……”

  　　“五小姐有才华？”

  　　“你这些天在干什么，没有听说嘛，她从前吟的诗，都不是她自己写的，要么是找人代写，要么就是从捡到的诗集里抄的。”

  　　“要不是正巧也被别人找到了，她还真能当一辈子的‘才女’。”

  第202章 血流成河

  　　“江家这两个小姐，没有一个是有真才实学的，偏偏一个两个都名好，六小姐虽然从小被抱错，在乡下养大，但回来之后，江家并未亏待她半分。”

  　　“不仅如此。”

  　　“她还能嫁给三皇子殿下。”

  　　“五小姐的命也好。”

  　　“原本是个山鸡，却有一个争气的娘，让她当了是六年的江家小姐，就算现在身份被识破了，还不是舍不得那么多年的感情将她留了下来。”

  　　“现在名声回得一干二净。”

  　　“竟然还能嫁给齐家的二公子，虽然齐家二公子是庶子，但齐家是传了百年的世家，几乎楚国存在多久，齐家就显赫了多久，地位到底是不一般，五小姐能够嫁到齐家去，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福分。”

  　　几个婆子还在叽叽喳喳地议论。

  　　小红听得心惊胆战。

  　　她扯了扯江柔儿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您别听那些多嘴多舌的婆子瞎说，她们如此大嘴巴，迟早有一天要遭到报应的。”

  　　“咱们回去吧。”

  　　江柔儿的手指早已嵌入手掌之中，一滴一滴的血顺着袖口滴落在青石板地上。

  　　“赐婚？”

  　　“江云初要嫁给三皇子？”

  　　小红的头埋得越来越低。

  　　“小姐，您冷静一下。”

  　　江柔儿猛地甩了小红一巴掌，小红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却不敢求饶，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

  　　婆子们被这边的动静惊动。

  　　在看到江柔儿之后，面色僵硬了一会儿。

  　　一个婆子挺起胸膛。

  　　“瞧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小姐，她本来就不是江家真正的小姐，现在又声名狼藉，自身都难保了，还能将我们怎么样不成？”

  　　“我是江家的家仆。”

  　　“即便是老爷和夫人，都还要念及我伺候多年的情分，没有犯大错的情况下，不会将我怎么样，更何况是一个马上要嫁人的五小姐呢？”

  　　她越说胆子越大。

  　　看江柔儿的眼神，也越是鄙夷和不屑。

  　　江柔儿这段时间抑郁成疾，刚才听到那些婆子的话，早就怒火滔天，这会儿听婆子对自己如此不敬。

  　　再也忍不住了。

  　　她直接冲上去跟婆子掐架，婆子也不是吃素的，一开始没有防备，被按倒在地，好在力气活儿干的多，很快就将江柔儿反压下去。

  　　两人扭打成一团。

  　　其他婆子面面相觑，小红想去阻止，却在即将伸出手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悄悄地将手收了回去。

  　　小姐变了很多。

  　　对下人不再宽厚，反倒是非打即骂。

  　　她也受够了。

  　　这次借助婆子的手，教训一下小姐也算是为刚才那一巴掌报仇。

  　　想到这里。

  　　小红继续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柔儿越打越上头，被这具身体拖累，她根本打不过婆子，好在婆子知道一些分寸，不敢真的不把她当回事。

  　　更加不敢在她明面上留下痕迹。

  　　因此处处受到限制。

  　　江柔儿正是借助这个，在婆子脸上留下很多抓痕，还薅掉了婆子很多头发，这还不能解她心头只恨。

  　　她的目光落在花坛上的碎瓦片上。

  　　抓起就往婆子身上招呼。

  　　眼看瓦片就要扎入自己的眼睛，婆子下意识地抬手想要阻挡，江柔儿却锲而不舍，不把婆子弄得血流成河她不罢休。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含着怒气的男声，徒然响起，像是一道惊雷，吓得在场的人都耸拉着脑袋，生怕被殃及池鱼。

  第203章 后知后觉

  　　正在跟江柔儿纠缠的婆子下意识地停下反抗的动作。

  　　“噗呲——”

  　　瓦片戳破喉咙，鲜血崩了出来，婆子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又怨毒地看着江柔儿，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很快就捂住脖子咽了气。

  　　江柔儿吓得面色苍白。

  　　手上染血的瓦片啪地掉落在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推了推婆子的身体，却被冰凉的触感吓得立即缩回了手。

  　　“我杀了人了……”

  　　她发红的眼睛总算清明，下意识往后看，在看到江春之时，吓得跌坐在地，一个劲儿地摇头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

  　　“大哥，你相信柔儿一次好不好，是她主动挑衅的，我没有想过要杀了她，只是……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看着头发散乱，满手血污的江柔儿，江春头一次这么深刻地意识到，他的五妹真的彻底变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他快要不认识了。

  　　“一个教训？”

  　　“你的一个教训便是要了她一条命吗？她是江家的家仆，一家老小都是江家的下人，你就这么将她给杀了，要怎么跟她的亲人交代？”

  　　“柔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远处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江柔儿心慌意乱，却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她颤抖地从地上站起来。

  　　“大哥，她不过是个下人。”

  　　“打杀便打杀了。”

  　　“如此议论主人是非的下人，难道我还打杀不得她了吗？”

  　　“你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对我失望，该失望的是我，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们偏心江云初？”

  　　江春眉头皱成了疙瘩，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江柔儿。

  　　“我不想每次都跟你讨论那个话题，先不说我没有偏心，就算真的偏心，那不是本该如此吗？”

  　　“若不是多年的兄妹之情。”

  　　“我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过一个如此不堪的妹妹。”

  　　他最后看了江柔儿一眼。

  　　“你好自为之。”

  　　江春说完转身就走，看到赶来的父亲和母亲，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整个江家唯一还愿意帮江柔儿的人走了。

  　　江柔儿眼神茫然无措。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血，从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惶恐和麻木，那个婆子本来就该死，不过是不小心亲自动手而已。

  　　江柔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从江云初回到这个家，她的理智就被吞没了，一次又一次地犯蠢，每一次犯蠢之后心里的郁气越重，以至于根本没有来得及想好完美的措施，就迫不及待地对江云初动手，这也是导致她屡战屡败的缘故。

  　　但凡她冷静一些，做事不那么冲动。

  　　或许今日的局面不会如此。

  　　可一切都晚了。

  　　从她被许配给齐家二少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晚了，不管她做什么，嫁给齐家二少的命运都不会改变。

  　　那她还怕什么呢？

  　　江柔儿破罐子破摔，冷眼看着这些曾经疼爱她的人，对她一个劲儿地自责，明明是他们逼得她变成这样，还来指责她的心变得越来越黑。

  　　江怀文深吸一口气。

  　　看出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江柔儿没有一句是听了进去的。

  　　他也懒得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