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时沅颇有些恼怒,娇嗔的拿起手边的话本子朝风青砸了过去,她力道极轻,含着几分女儿家的娇羞,倒是有些惹人爱怜。
风青指着桌上还未拆开的信笺,柔声道:“刚有一小厮托我把她转交给你。”
–
秦察看着回来复命的自家下人,道:“办好了?”
小厮弯腰行礼,恭敬回复道:“不劳主子费心,事已办妥。”
亲察几日前收到南声的信,除了报平安之外还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该如何入手。
最近京城出入都要接受审查,外地人进入尤为困难。南声这封信算是赶了巧,正好在一批最后容易入关的队里被送了过来。
秦察向来是敏锐的。
宫里那位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作起妖来。
亲察向来对这样为名利不择手段,背信弃义的人不屑一顾。
当初皇帝老儿坐上皇位时,风向一边倒,有人斥责他抛弃原配,与虎谋皮,当时传的沸沸扬扬,可在林相得镇压和雷霆手段下,那些质疑的声音很快便消失。
至于那些人是否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一众大臣震惊于林相过于残暴的手段,不得不先行自保,跪了一地。
有一正直的大臣忠言劝谏,结果却落得个尸骨无存。
秦察指间逐渐泛白,恨意骤然升起。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里像烟花似的嘭“––––”得炸开,在满地碎片里,她看到了三公主。
看到年幼的她不甚熟悉得讨好她的父皇,看到他不耐烦的一挥衣袖,她便跌落在地。
她先是不可置信,面目惊异,随后委屈巴巴的不敢掉出一滴泪来,她呆坐在地上,其实他在推开她的一瞬间就悔不当初,本想就势扶她起来,李嘉鸣却一个瑟缩。
他抿了抿唇,有些僵硬,浑身上下血液像是要结冰。
父皇都不要她了,不能在让秦哥哥讨厌她了。
她胡乱抹掉自己脸上的眼泪,手指沾了泥土跟个小花猫似的,她很快爬起来,笨拙的一瘸一拐,像只受伤又落了雨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有些好笑。她尽力让自己的脚步看起来平常些,很快在秦察面前消失。
其实当时是后悔的,他不是故意的,只不过自从那一日过后,李嘉鸣再未与他说过一句话。
年少的人大都是心高气傲的。
彼时秦察十分钦慕“京城第一才女”苏家小姐苏明月,他也知道苏明月向来与李嘉鸣不合。
但他偏偏鬼迷心窍,选择了那日在李嘉鸣最无助的时候去找了苏明月。
他自己是个浪子,怎么会在感情上屡屡不得志。
“禀少爷,苏家小姐求见。”
他被这一声打断思绪,听到小厮的声音,不自觉得皱起眉头。
他斟酌半天,才道:“你告诉苏小姐:秦某前些天不甚感了风寒,还未好全,怕染上姑娘,失礼了。”
他顿了顿,又道:“改日我必定亲自登门拜访贵府。”
小厮有些疑惑,从前少爷可是最喜欢苏小姐了,她在宴会上吟诗作赋,他必定第一个捧场。
今日是抽了什么风?
_
秦察很快调整好心态,他今日竟然见到南声给姑娘家送信了,等他回来得好好治治他,看他会不会闹红脸。
信里还写着一行清俊的小字,说是要拜托他送给时沅姑娘。
秦察隐隐嗅到了一丝不甚寻常的气息。
这小子平日里都冷冰冰的,没事儿就跟他摆个臭脸,姑娘距离他五丈,他都恨不得离她八丈。
早先有一姑娘看上他的皮囊,大着胆子明里暗里暗示他。结果那就是一个愣头青,气氛好不容易暧昧起来也生生给他冰冻三尺。
最后那姑娘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掩面哭哭啼啼,南声也无动于衷。
什么时候,这万年铁树开了花?
他自诩风流,极会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往往能哄得人心花怒放,从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他与南声也算旧日之交,知道那小子一心一意复仇大业,不会耽于儿女情长。
可唯一一次失手,在时家小霸王时沅那里栽了跟头。
当时他笑得三天直不起来腰,折扇掩面,戏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南声当时面无表情,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冰冷。
他也不敢再造次,面上收了笑,偷偷憋着,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秦家大公子,亲察,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他让小厮退下,轻叹一声,俄顷风定云墨色,日薄西山,黑暗笼罩大地。
十六:送信(四)
时沅收到加密的信件。
这小少爷满篇鬼话,简直是胡扯。
她可是记得,原书里男主是很高冷,杀伐果断的。即使是在命定的女主时晚面前也是显山不露水,神秘莫测。
怎么到了她这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真是扮猪吃虎的一把好手。
---
南声这几日闲来无事,大汉迟迟未归,他有些疑惑。
小厮在一旁鞍前马后的端茶倒水,眼睛里的贪念几乎控制不住得要溢出来了。他不住得往南声腰间的金福袋瞟。
这可真是个金贵的主,十两银子说给就给,他往日偷窃十几日也顶不得这一日来得快,有时不慎被人抓住,打得半死不活,费劲心机偷来的钱就全打水漂了。
偏偏南声看重大汉,小厮心里莫名有些不服气和隐隐的妒忌。
那个傻大个,一点都不会见风行事,怎么比得上他?
大汉笨拙,不如他机灵,但胜在老实本分。
人大都喜欢忠心的下属。
南声给了大汉十两银子作为跑腿费,如果事办得好,还会再追加十两,作为他的辛苦费。
但南声有些疑惑,他其实不讨厌时沅,初次见她还觉得有些可爱。
两人身上或许有相似的气息,从小缺爱,或许是同类。
他开始怀疑自己对时沅的感情,原本只是想在她身边作为哥哥保护她。他并不想这个世界再多一个与他相似的人。
可惜他注定不能成为一个人的避风港。
他苦笑一声,丧气得喝了一口劣酒。
他去拜见了阿达木,阿达木已经同意派兵支援,但他尚有疑虑,所以只答应先派原来谈妥的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里,有一大半是自愿参加的,
如果不甚失败,北狄也有开脱之由。
首站告捷,才能够派出全部的兵力。
他知道周朝的兵力虚空,混在京城的探子如今已身居高位,定时派人送来目前周朝的兵力状况和其他的事项。而他身边,说不定也有周朝那狗皇帝派来的探子,或许就是他的身边人......
周朝的皇帝昏庸无能,家国大事有一半都是林相全揽,这朝代,奸人当道,赋税繁重。若是没有五成的把握,阿达木也不敢贸然派兵。
北狄的繁荣,或许就系在这一战上。
这也是他能为他的子民,做的最好的结局。
....
王寻岳和吴松严面色凝重,皆齐齐看向不明所以的大汉。
审讯司长老的声音坚定缓慢而有力,许久,他沉声道:“押下去。”
大汉怕极了,他想着要不直接跑吧,趁两位坐在高台上时,屁滚尿流的跑向出口,手下反应极快,猛地一击大汉膝盖,大汉面色一白,痛苦跪下。
王寻岳戾声道:“大胆奸人,还不束手就擒!”
大汉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这几天是倒了什么霉了,偏偏碰上的都是一群活阎王,一个不留神就能要了他小命。
吴严松眯了眯眼睛:“哼!心里没鬼?你跑什么?”
大汉不住求饶,求他娘告他姥姥的,就差求求他祖宗十八代了。
王寻岳审讯司任职,想折磨一个人,让他开口,花样多得是。
“这封信,是谁派你送来的?”
“不......不知道啊大人,我们也是被他蒙骗了。我......”王寻岳使了个眼色,手下极有眼色,卸除腰间的鞭子猛地往大汉身上抽去。
这下他什么都招了:“我说我说!”
他畏惧得看了那鞭子一眼,拽起衣服一角擦了擦吓出来的眼泪鼻涕,道:“我与那位爷并不认识......”
“只是他给我银子,我给他跑腿,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啊,若不是为了一点儿吃的,谁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大汉哭的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听者流泪,见者伤心。
堂里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
大汉很快把这几天和南声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几人听完,默不作声。
大汉不知这是何意思,瑟瑟然看着台上各位老爷,不知道该说什么破解这尴尬的气氛。
许久,他听到长老一句:“先押下去,给点食物和水,小心别弄死了”
王寻岳动作很快,立马派出追令,挑几个得力的干将追寻大汉说的那个人,刚才那大汉嘴里有几个关键词,衣物是丝绸,北狄本地大都是粗布麻衣,面容俊美,这几日才到北狄。
他不大信大汉会说假话,这人经不住恐吓,什么都事无巨细的抖落出来了,况且此人也是贪生怕死之辈,要从他嘴里套话不难。
茫茫大海捞人并不容易,但若是要在一群鸡里找到一只鹤,那可再容易不过了。
南声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这里日他满脑子都是想要再劝劝阿达木都派些兵力支援,可老人家油盐不进,坚决不肯多出一分兵力。
他只得作罢。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老人告诫他:若是他首战告捷,便多派兵力,一点一点增加。
这像是一个赌注,阿达木作为首领,不能把北狄全族的命压在一个出顾茅庐的青涩小子身上。
汉木拉提看着这个新来的小子很是不爽,在他来之前,他才是首领最信任的人,如今看这个浑身上下都没二两肉的小子竟然能够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