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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求而不得的情绪统统转化为对月袭的恨意,他一瘸一拐的走着,一边在脑海里构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好好折磨那小子。
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他一路来到了小堂里,就看见自己父亲在上面居高临下俯视着一个不知名的臭小子。
李运定睛一看,这就是前些天害得他丑态百出的小子,冤家路窄,此刻他火气压也压不住,身残志坚的走上前就想给月袭一个耳光,好让他知道在阳县得罪了自己是个什么下场。
李运是个好了伤疤便忘了疼的人,此刻见到月袭,恨意冲击头脑,不顾自己父亲在场,就想要扇月袭耳光。
月袭猛然一动,他被吓了个半死,以为他要出手,不禁蛋疼。随即便抱头鼠窜。上蹿下跳的躲在了屏风后,然后探头探脑出来打量四周。
李家主见这竖子居然如此不成气候,忙呵斥:“客人还在这,你就想动手,有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
李运当即傻了眼,客人?
他结结巴巴指着事不关己的月袭:“爹......就是他打的我,你......你快教训他。”
李家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想搭理李运。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李运见亲爹竟然不帮自己,心底啐了口。
他生性龇牙必报,还是不服气。逮住了时机就朝着月袭扑去。
月袭看着张狂的人,侧身一躲,那人刹不住,重重摔倒在地。
这次可能要断了鼻骨了。
“啪嗒-----”一声,一阵风掠过,月袭动作弧度太大,身上系着半块玉佩的绳子太长时间没换,有些松动,连带着玉佩一起掉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声顿时吸引了周围的人,月袭快速拿起把他篡在手里摩挲着。
李家主这时候也没时间去管束李运了,他为官多年,早就练得火眼金睛,他不动声色的死死盯着月袭手里的东西,目光死沉。
当日留落在妙青闺房里的半块玉佩,与这个是同一只。
李家主显山不露水,自己女儿在这小子手底下吃了大亏,不好好折磨他一番他都对不起妙青这些日子受的煎熬。
刚刚对月袭生出的几分好感在此刻悄然无踪,他要问问妙青,这小子便由她处置。
月袭暂时被关在了客房,不允出行,软禁着。
他看着今日小厮端上来的菜色,一馒头,一粥。
他以前对吃食不挑剔,饱腹就行。自从遇见了时沅,便天天吃些大鱼大肉。
看着如今的饭菜,真是索然无味。
月袭看向小厮:“有肉吗?”
小厮一脸鄙夷,玷污了自家小姐,还恬不知耻的要找肉来吃,当真是没脸没皮了。
他呛声:“有屎你吃不吃?”
月袭没再说话,默默动了筷子,咀嚼着淡淡的汤饼。
虎落平阳被犬欺。
李家主冷静下来后,面色有些复杂。
他看到月袭第一眼,不是没有过一而过的想法,便是让妙青嫁与他。
李家近些年落败,来求娶妙青的都是些纨绔子弟,整日留连于花丛,妻妾成群。
李家主不忍妙青受苦,便一一回绝了。
妙青命苦,如今这么一事,就算把那小子的肉一刀刀一片片的割下来,也不够给妙青赔罪的。
最近城里的风向有变,有小女娘站出来说,那采花贼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采花贼,他大摇大摆进出少女闺房,却连他们手指头都没碰。
时沅顾及月袭的名声,使银子雇佣了点小厮,把消息散发到大娘小姐们聚集之地。
消息便传播的很快,一时间众人都不知如何评论这采花贼了。
随意进出女娘们闺房,却什么都不做,这采花贼不会是无能为力罢。
有人传到这采花贼其实是个女人,要不然为什么连貌美如花的小女娘都不碰?
有人说这采花贼是怕惹火上身,所以只敢暗处看看。
这类流言众说纷纭,也不知哪个是真是假。
消息过几日自然也传到了李家主的耳里。
李家主有些疑惑:“把月袭给我押过来。”
月袭被一众小厮押着到了厅堂,他这几日没吃什么饭菜,饿得头晕眼花。
李家主面色严肃,上下打量着月袭。
他正暗里思索着,管家脚步极快,走到老爷身边俯下身。
李家主听了之后,脸色大变。
妙青在房里哭哭啼啼,医官为难的站在一边,看着这位折腾人的小姐,不禁抹了一把汗。
医官看见家主便忙不迭迎上来,神色有些为难:“这......家主,我的医术您也是知道的,凭借我多年的行医历练,纵使我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诓骗您啊。”
“妙青,怎么回事?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受了什么欺负只管与我说。”
李妙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怕极了。如今东窗事发,只怕也瞒不过爹爹了。
三十五:采花贼(八)
李父大怒:“荒唐!如今你有身孕已足满月!那采花贼不过几日前才来,你当真是不要一点儿脸面了!”
那采花贼要真对她做了什么,那她腹中那孽畜还会安然无恙?
“孩子父亲是谁?”
李妙青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眼看事情已然瞒不过去,只好全盘交代。
那人是府里的一个清俊小侍,数月前两人互生好感。
李妙青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是......是他哄骗女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有了。”她看着李父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说话的声音也不禁越来越小。
管家时看着妙青长大的,有些心疼:“小姐年幼无知,想来也是被人哄骗。”
李妙青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女儿什么都不知道,是他骗我的。”
李父又问道:“那个小侍呢?我亲自问他!”
妙青把头渐渐的低了下去,手摸在小腹上:“我数日前便有了孕吐,他说要去给我买云杏子,自那以后......就......”
李父头都要炸了,自家女儿私底下与人苟且,还未出阁,就已然有了身孕,这事传出去,不得被同行耻笑,奏他一个管教子女无方的章本。
月袭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撇了撇嘴。
什么传言说李妙青生的倾城之姿,简直就是放屁!整日跟没吃饱似的,小家子气得很。
还诬蔑他,差点儿就喜当爹了。
还是客栈那两个好看,一点儿都不碍眼。
他无所谓的把玩自己的半块玉佩,想着什么时候从李父手里要过来另外半块。
......
月袭已经五日不曾出现,时沅才隐隐意识到了有些许不对劲。
那小兔崽子往日去哪里都会与她知会一声,如今不打招呼就走,未免也太令人生疑了。
难道他又去做采花贼,被人抓到了,此刻正在被狠狠羞辱着,无法逃脱?
时沅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得很,便处处打听。
有个爱八卦的大娘说曾见过那位公子,生的当真是出众呦,身高八尺,形貌也好。
大娘拉着时沅问:“那小公子家居何处?父母做甚?婚配了吗?可有心仪的女娘?我这刚好有一个......哎哎哎,你别走啊你,我还没问完呢!”
时沅急急忙忙逃脱了八卦圈子,大娘从古至今都是一个神奇的生物。
阳县这里不知是水土的原因还是风俗习惯不好,十里八乡都找不到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月袭生得出众,有好几个大娘已经暗戳戳盯上了他,就等找机会给自己小女娘婚配。
有人见到过他往西坊那边走,时沅便顺着路找找,虽然找到他的可能微乎其微......
“追!快,抓住他!”
不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呼吸喘气声,吵得人耳朵生疼。
月袭堪堪溜出来,就被那些狗耳朵的暗卫发现,他只好卯足了劲儿的跑,就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便看到街角的少女。
时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看着架势,大抵是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子又又又惹事了。
她连忙拉着月袭,东找西找,先躲在暗处。
月袭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怎么不是那个大哥来救的我。”
呦呵。
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可不会管你死活。”
此时光线黯淡,日头西沉,淡淡的朦胧着整个阳县。
时沅出去挑了一块布蒙在月袭脸上,只留两个窟窿当做眼睛,月袭一脸嫌弃:“我不要。”
“你再被那些人逮到,我可不会再救你了”时沅笑里藏刀。
最后他不情不愿的套上了头纱。
时沅为他描了红妆,嘴唇涂了胭脂红,顺带着跑去一家裁缝铺里挑了个带牡丹花的上襦裙,月袭这个时候也知晓自己不能任性了,便乖乖套上。
两人大摇大摆走在街上,那些暗卫再自诩追踪术极高,也没有发现男扮女装的月袭。
两人一路战战兢兢回了客栈,时沅这个时候才好好打量他,别说,月袭扮相还挺有模有样,若她是个男子,必然会心动。
南声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时沅后边牵着的人,瞬间怔愣在了原地。
什么东西?
月袭愤愤扒下头纱,忙不迭跑到脸盆那里,把自己妆容卸得干干净净,像赌气的小屁孩:“都丢死人了!”
虽然他平时不要脸,也不代表他完全不要脸。
两人都不想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