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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声朝着那个青花瓷瓶看过去,里面的花枝已然风干,可有一枝却是鲜艳的,还带着晨间的露水,晃晃悠悠,惹人扎眼。
他缓着步子走过去,垂眸无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手指轻捻,把那支大红的牡丹花的拔了出来,放到桌上。
时沅看着这枝意味不明的花,有些线索如电光火石般瞬间在脑海里串了起来。
“焯!”她不会被采花贼盯上了吧!
南声手指捻着这枝花/茎,眉目像解不开的锁:“定是你出门时不慎被人盯上了。”
那人要敢来,自己就撵断他指骨。
时沅毕竟是个弱女子,没见过这些阵仗,她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一个口哨,放下嘴边轻轻吹了吹。
发出的声韵轻灵,她吹了三长三短,这是需要支援的暗号。
暗卫从窗外翻入,如灵巧的猫儿,见到手持口哨的小姐,便鞠躬行礼:“谨遵小姐吩咐。”
时沅一双大大的猫眼里满是不安:“那个......我最近可能被人盯上了,你们多留心些,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南声在一旁被当做空气。
他心下便有些不爽快了,待暗卫走后,从容夹起一块酸菜鱼,状似不经意道:“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你伤还未好全,不能为了我冒险。”时沅一脸忧虑瞧着他。
这有什么,就是为你死,我也愿意。
他这个荒唐的念头骤然升起,自己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何时......对一个人这么死心塌地了?
时沅见南声突然不说话了,便抬头看他。
少年脸上露出了少见的迷惘,怅然若失,待看到她的,这感觉愈发旺盛,像要丢了魂儿似的。
她伸出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奇道:“你怎么了?”
好端端的发什么呆啊?
南声像是溺水之人终于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似的如获大赦,他有些口吃,脸色涨红:“没没没.....没事。”
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居然罕见的露出几分可爱来。
时沅低头笑得花枝乱颤。
她夜间不敢入睡,毕竟被明晃晃的盯上,此事还了得,虽然有武功高强的暗卫,可她还是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
约莫是辰时,时沅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头一点一点如小鸡啄米,她听到外头有风声掺杂着小狗狂吠声。
只要沾到玉枕,她立马就能睡下。
窗子咯嗒一声,原本来迷迷糊糊的她瞬间惊醒。有影子绕来绕去。
什么鬼啊!
时沅要崩溃了,正要高呼,却被来人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月袭像小狗钻洞似的拱了进来,看着少女的眼眸倒映着烛火。
他傻憨憨的笑了,还是那句话:“你长得可真好看!”
时沅一颗乱蹦乱跳的心脏放回了胸腔,她虽然害怕,此刻却并不颤抖了。
“你不会就是那传说里的采花贼吧!”
月袭点点头,顺着柔软的被褥坐了下来,天真无邪:“嗯,他们都这么说我。”
南声不放心,一开始就守在时沅门外。
此刻听到屋内传来的动静,来不及思索,便破门而入。
月袭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想翻窗逃走,被南声一把扯住了衣襟:“往哪逃呢?”
月袭有瞬间懊恼,两人无声对峙。
时沅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咳!”
南声这才放下月袭,忙不迭问时沅:“你没事吧?”
时沅摇了摇头:“他来没来得及对我怎么,你就来了。”
月袭看着这一幕,从前都是他威风,这次倒好,花儿没看成,反而把自己陪进去了。
他之前在话本上看过一句话“赔了夫人又折兵”约莫就是说此境地吧。
煤油灯悠悠亮起,三人大眼瞪小眼。
月袭漫不经心瞥了一眼黑衣少年,干净利落的轮廓,清俊劲瘦的装束。眼睛一亮,像只小犬儿讨人欢心:“你长得也可真好看!”
南声:“???”
好家伙,原来这货男女通吃吗?
月袭看到了容貌俊美的南声,眼底便再也装不下时沅了。
时沅觉得很是没有面子,这采花贼怎的这般三心二意,难道她的魅力居然还不如一个男的?
南声啪嗒一声打开月袭朝着他伸过来的手。月袭吃痛,委屈的缩回了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何人派你来的?”
“没人指使我。”月袭斗胆抬眼看了一眼南声,又试探着继续说了下去:“我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
末了,他又补充道:“而已。”
时沅觉得他的逻辑很是奇怪:“好看的【创建和谐家园】里比比皆是啊。”
“对。”月袭有些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但我更喜欢在夜间看好看的人,这样比较有成就感。”
他很是羞涩的朝着南声望去。
南声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他可不是断/袖!
月袭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前些日子我常在夜间看看那些好看的女娘,不过......”
他说着朝南声飞快的瞥一眼,又低下头扭捏道:“都没有你好看!”
三十二:采花贼(五)
时沅一夜未睡,顶着俩熊猫眼拖着腮看向吃得正欢的罪魁祸首。
看来这小子说的意思大抵就是。
他就是闲的胃疼,有个在夜里偷窥好看的人这一特殊的癖好,除此之外对那些女娘们什么都没做。
他饭量大如牛,几碗米饭已经见底,此刻还在往嘴里扒饭,吃的狼吞虎咽。
南声坐在一边,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他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这么个奇葩。
月袭吃得撑了,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便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吃了你们这么多。你们缺护卫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嘻嘻笑了起来:“我武功高强,可以保护你们。”
南声巴不得这人赶紧走。这小子看他的眼神怎么回事?再这么下去,他贞洁都不保了!
反而是时沅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他大有用处,便对他说:“你可以留下来,有什么需要也尽管与我说。”
月袭道:“管饱饭就行。”
这个要求不高,时沅也很爽快的同意了。
南声有些不服气,本想反驳。触及到时沅的眼刀子,十分识趣的闭了嘴。
时沅也悻悻作罢,没成想竟然是一个大乌龙。
“我的暗卫呢?”她嘟嘟囔囔,偏月袭耳尖一动:“他们都被我的迷香放倒了。”
......
李运大摇大摆走在街上,身着紫红大袍,看起来嚣张至极。
他身后跟着数十家丁,有一家丁悄悄跟上来,一脸谄媚:“二少爷,我已经查到那臭小子的踪迹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必然得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李运笑的张扬,他可是李家主母所出的正统嫡公子,吃穿用度华贵,人上赶着来巴结,谁要是得罪了他。
哼,那他在阳县,就别想混了!
月袭奉时沅之命去买药草,午时便出了门,此刻已是日头高照。
李运躲在暗处,与一众家丁窃窃私语:“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里是那小子的必经之路吗?别说人了,这里连个狗的影子都见不到!“
一家丁擦了擦渗出额头的汉,又颤巍巍的给少爷擦拭,李运一把推开家丁,一脸嫌弃:“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另一个见风使舵:“公子莫急,咱们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等那个人过来时,我们就把他拖进巷子里,狠狠的打上一顿给公子出出气,届时公子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番话李运十分受用,他本就生的刻薄,颧骨高耸,眼睛狭小,如今再配上一脸得意扬扬的笑,狗见了估计都嫌弃得要避开。
月袭脚步一顿,环绕四周,有一些被人在暗处窥视的感觉。
“他来了他来了。”
家丁忙不迭的唤醒李运,本来打瞌睡的李运瞬间转醒,他透过缝隙看那个扎眼的月袭,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冲出去使劲踹他两脚,以报昨日丢脸之仇。
家丁一脸邀功似的:“二少爷,我们已经在他前方布置了一道机关,等到他过来的时候,必定中计,到时候......嘿嘿嘿......”
几人屏息凝神,看着前方的黑衣少年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们全神贯注的看着少年脚下的绳子,只望他能一时不察被绊倒,然后摔个狗吃屎丢大人。
月袭觉得周遭环境有些不对味儿。
那块徐大爷无用的木板,昨日不是还靠着左边房屋的吗?如今怎么被挪到右边了?
他定睛看着那块大到可以【创建和谐家园】的木板,像要把木板看穿,好把后边的人给揪出来。
月袭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腿脚碰到阻力,他便低头看下去。
一根粗壮的绳子,摆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似乎是在嘲笑过路人的蠢笨。
他提起衣袍,面无表情的跨了过去。
“这这这......”李运瞪大了双眼,恨不能把家丁踹出去。
“少爷莫急,一会儿他过来,我就扑出去抱住他的腰,你看好时机,冲出来给他两拳,一定要把那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小子打的哭爹喊娘!”
李运觉得这主意可行,瞬间乐呵呵了。
月袭走到小巷中间,觉得不对,正待要回头,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丁突然冲出来抱住了他的腰。
李运便瞅准时机,飞扑出来,握紧拳头就要往月袭脸上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