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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本帝跟你玩耍?”左少邦手掌往前一推,碧粼刀割破谢遥肌肤,“上次不杀你,是因为没必要,女人,记吃不记打可不是好习惯。”
“不过一个从您府里嫁出去的贱婢,虽说阶位不低吧,但名声不佳,太傅至于为这样一个人大发雷霆么?”谢遥本能地向后仰了仰脖子。
“你再叫她一声贱婢试试,本帝保证一刀将你切两段!”左少邦沉道。
“太傅!太傅先把刀放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墨连野唯恐碧粼刀真的切下去。
“谢家世代供职蕴灵殿,每一代国师,都是不婚不娶,难享寿数,谢家对北骨的付出,万民感怀,太傅,请息雷霆之怒,以民生安定为重。”墨清淮亦道。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左少邦就瞪向他:“你,就眼睁睁看着小绝被人欺负成这样?之前你的信誓旦旦,都是信口开河吗?”
“清淮无能,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墨清淮俊脸灰败,内心里已经自责无数次了。
左少邦冷哼,碧粼刀锋一斜,削掉谢遥几缕发丝,这才收刀入印迹晶环中。
谢遥背脊湿透,宛若鬼门关走了一遭。
墨连野松口气,眸子微阖之际,飞快地镇定下来。
武力无人能出左少邦之右,但身份上,并非左少邦一人独尊,他是太傅不假,也不能处处都强出皇子一头啊。
何况,谢家又不是没理。
墨连野道:“太傅,今日老四入土为安,痕王妃不请自来,并非我们故意折辱,而是她求取木灵,甘愿……”
“甘愿?!”左少邦对这个词不满。
“本殿痛失手足,言语多有冒犯,痕王妃有求而来,才把本殿的无理要求都一一照做了,”墨连野斟酌着词句道,“老四死于亡旗之手,非痕王妃之过,是本殿迁怒于人了,本殿知错。”
左少邦道:“小绝来求木灵?”
“正是。”墨连野点头,一时间,态度恭谨,神情稳重,就好像面对老师提问,小心作答的好学生。
“谢家有木灵?”左少邦目露迷惑。
显然,他与旁人一样,从未听说过谢家珍藏木灵之事。
白无绝只是仰脸望了他一眼,自打他出现,白无绝就没怎么说话,此刻更是魂不守舍,也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不敢欺瞒太傅,没有。”墨连野道,“也不知痕王妃受了谁的蒙蔽。”
“随处听了个子虚乌有的风,就来搅扰死者安宁,我可怜的孩子啊。”谢遥抚摸着快要散架的棺木道。
左少邦看都不看她,高傲冷道:“如若真没有,小绝不会纠缠,何以又摔盆,又扶棺的?要么你们骗她说有,胁迫她,要么你们仗着有个王位,故意欺辱她。”
“太傅英明!王妃本来要走的,可大殿不让走,之后王上来了,硬把王妃留下的。”徐阔丝毫不怕开罪大皇子和谢家,声音那叫一个洪亮。
“果然!”左少邦衣袍无风自动,杀机如潮。
老天!
别又打起来!
人们狠瞪徐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成了!”白无绝冷不丁叫道。
“什么成了?”左少邦低头。
白无绝道:“换个地方说话。”
左少邦“嗯”了声,放松怀抱,把手搭在她肩上,正欲说走就走。
这时,一名护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谢遥耳边说了什么,谢遥当即脸色一变,差点晕厥。
045章 不羡仙
“怎么了?”墨连野扶住小姨。
“宝库被盗!”谢遥细声道。
墨连野脸色也瞬间难看:“不会木灵丢了吧?”
谢遥按住额心:“亡旗那女的,也跑了!”
墨连野一阵缺氧,脑子不清醒地大喝:“你们站住!”
除了左少邦和白无绝,这里没人要走,他喊谁,一目了然。
而他喊完之后,有些后悔,不自然地避开左少邦转身睨过来的眼神。
“左某耳力不错,刚刚听到‘木灵丢了’四个字。”左少邦来了个先发制人,“大殿不是说谢家没有木灵吗?”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说有,刚刚就是欺骗太傅,欺骗所有人,说没有,这哑巴亏,就得认。
面对一听“木灵”就投过来的诸多质疑目光,墨连野总不能落个品行低劣的污名。
他只能道:“太傅听错了,谢家的的确确没有木灵。”
天知道,说出这句话,他的心滴了多少血。
“是吗?”左少邦望了望来报信的那名谢家护卫。
墨连野恐他逼问下人,抢先道:“只是谢家宝库被盗,丢了些值钱玩意儿。”
宝库被盗?
什么人这么有种,敢来谢家偷鸡摸狗?
人们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哦。”左少邦道,“那大殿喊我二人站住做什么?难不成怀疑我俩盗了谢家宝库?”
“这……”墨连野一时语塞。
“我耳力也不错,好像还听到‘亡旗那女的也跑了’。”白无绝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就总能对局面造成点什么影响。
“啊?祭品跑了?”
“亡者不安啊!”
“盗宝……来自祭品的报复?”
“是那少旗主顺手牵羊?”
不管是否真有木灵,还是只丢了些值钱玩意儿,白无绝插话插的极好,人们思路也跟的极好,一下子就成了亡旗少旗主干的了。
亡旗少旗主被抓至今,傻子也猜得出,绝不会锦衣玉食地坐等今日献祭,谢家除了给她留着一口气,定什么都不给她留了,皮开肉绽、各种折磨大概轮了一遍了,临走人家也给仇人留点念想,似乎怎么说怎么合理。
耳听四下议论声,谢遥怒指白无绝:“姓白的臭丫头!就是你……”
“爪子不想要了?”左少邦收放自如的一身杀气,再度喷涌出来。
白无绝自从左少邦来了,越发冷静从容,道:“姨字辈,你想栽赃我盗了你家宝库?自进入这个大门,我就没离开过诸位的眼,难道我有分身术不成?”
就是嘛!
众人都不瞎,心道王上你气归气,急归急,不能编排莫须有的罪名啊,就算要编排,也不能当着左少邦的面啊。
墨连野按下他小姨的手,艰难地勉强笑道:“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那我可以走了?”白无绝问。
墨连野恨不得这块烫手山芋赶紧走:“请便。”
“诶!差点忘了。”白无绝欲走又留。
“何事?”墨连野头疼。
“虽然我不懂丧事规矩,但也略知常识,孝子摔盆,是要继承家产的,对不对?”白无绝道。
欺人太甚!墨连野终于明白这个词的深意。
左少邦守了十八年葬骨大漠,好不容易有了亲人,感情极度泛滥,自当附和道:“左某听说四殿生前养了一个玩乐场子,叫做不羡仙,依礼,是不是划到小绝名下了?谢遥王上?大殿?”
“应该,应该的。”墨连野口不对心。
“小孩子家的玩意儿,本王不管。”谢遥道。
“地契、账目、契印花册,明晚之前,送到……痕王府,哦对了,太傅府外的几条狗,左某帮谢家打了,以后未经训练的狗崽子就别往外放了,丢人!”左少邦呼啦转身,衣袍作响,宛如战场上金鼓画角之声。
墨连野躬身:“恭送太傅。”
“恭送太傅!”众人退让。
徐阔一把老骨头,亦步亦趋,小心地落在丈余开外。
墨清淮目送白无绝,一言不发,沉静如水。
大门外头,一颗人头倏地缩了回去。
墨连野眼尖:“何田田?”
隐隐约约,人们好似听到了一声响指。
紧接着,丧乐奏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风丝儿已经有了凛冬的气息,扑在人脸上,有种被小刀锉磨的痛觉。
才出谢家大门,白无绝额心就黑气一冒,身体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般,脚下不稳,向后踉跄。
左少邦一把搂住她的腰。
细细感应了一番白无绝身上的气泽,他陡地皱眉:“本命灵源离体?你!”
不由分说打横抱起她。
“你干嘛,放我下来。”白无绝臊了一脸通红。
“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左少邦斥道。
“你才胡闹,不许这样抱我!”白无绝着恼。
左少邦八风不动:“我是你哥,怕什么。”
“师兄……给点面子。”白无绝捂住发烫的脸。
“好。”左少邦也是讲究人,将她往肩膀上一扛,手臂从她膝后腘窝穿过,让她可以坐在自己手臂上,用抱三岁小孩的方式抱着她。
后边的徐阔,下巴掉在地上。
白无绝觉得现在面子里子全没了。
左少邦边走边道:“本命灵源离体,道理上,绝不可能!我不管你怎么做到的,身体元力虚亏总该没跑,都这样了,还敢到人家家里去兴风作浪?”
“师兄能不能换个词儿?”白无绝【创建和谐家园】。
“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啊?”左少邦抬手想要打她【创建和谐家园】,终究不舍得,“还真搞出个分身!我差点都被你骗了,偷偷摸摸盗人家宝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