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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见血封喉之毒，不过是让她夜夜难以入寝的慢性药罢了。
既然她喜欢喝我奉的茶，那我便让她慢慢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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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药量，足够让她夜不能寐、心情躁郁，只是若想要找出病因，怕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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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这就去换一盏。」
我看似懦弱不堪，手腕一翻，茶水尽数地泼在徐芊芊的衣袍之上。
我养精蓄锐不代表我好欺负，这般下作手段也来侮辱我？
「皇后娘娘赎罪。」我当即赔罪。
「好你个白洛，你……」徐芊芊暴跳如雷，指着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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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怎么来了？……宫人也不通报。」徐芊芊又恢复我见犹怜的姿态，不过言语不甚讨喜。
「朕想去哪儿，需得你的允许？」褚赢似乎心情不大好。
「陛……」徐芊芊说着便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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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已三月有余。」
褚赢神情未变，声音却有几分颤抖：「赏！」
褚赢上次这么高兴，还是娶我的时候。
就连当年我们有孩子，他都没有这么开心。
「贵妃白洛，顶撞皇后，降为白妃。」褚赢看都不看我，声音中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从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为何厌恶我。
如今，我倒是明白了——他不喜欢被我的光芒遮盖，他更希望我依附他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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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白洛，生来娇贵，焉能称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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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不要责罚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让姐姐替我端茶……都是我的错……」徐芊芊拿出手帕，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泪。
「皇后心善，白妃你便在你宫中抄写经书，为皇后及腹中皇子祈福。无诏不得外出。」
「臣妾，领旨，谢恩。」
我看着他二人一唱一和，只觉无趣。
3.
不用日日请安，我倒落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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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时机已到。」
「甚好，今日便做了。」我不曾睁眼，只听见金属碰到桌子的声音。
随即便是天一离去的声音。
天一出宫，总会给我带些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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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膳时分，宫里头便流传着皇帝要废后……
连我宫里头洒扫宫女都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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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流言说要立我为后。
我心中暗笑，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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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亡国公主罢了，怎么可能立我为后？
我准备制止小宫女，毕竟宫里，言多必失。
「白洛！你好大的胆子！」褚赢气冲冲地赶来。
这是褚赢登基后第一次主动地来看我，应该说是问罪。
穿着朝服、戴着帝王冠冕的褚赢倒有几分威严，不过他一开口，便可笑至极。
「参见陛下，不知臣妾做错了何事？」我不卑不亢地出声。
我本想装得柔柔弱弱，在看到褚赢的时候，我却根本装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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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赢上前一步捏着我的脸，怒道：「徐相之事，可是你的手笔？」
我对上他怒意滔天的眼眸，一字一句道：「臣妾不知陛下所言何事，更没有所谓的手笔。」
褚赢一把甩开我：「不是你？」
我低下头，缓缓地笑道：「陛下不是不知，臣妾如今只剩下莲儿，莲儿还是个哑女。」
「是吗？最好不是你。」褚赢有一丝慌乱，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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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压不住，他才会这么慌张。
褚赢走后，天一就来了。
「公主，徐相【创建和谐家园】赈灾银两，眼下已被下狱。」天一跪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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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天一，把玉簪别在发间，问道：「天一，你看我好看吗？」
天一抬头，眼里闪过惊讶，随即低下头：「属下不敢亵渎公主，公主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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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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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不到那般境界，若是有人衬托呢？
天一接过：「是。」
我摆摆手：「下去吧。」
「是。」
天一很听话，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问为什么。
哪怕我已经不是公主，他还称我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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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该有好戏看了。
4.
我没想到好戏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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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当值的宫人说，那天夜里要水要了六七次。
第二日徐相便被释放出狱，软禁在家中。
果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原本宫中盛传废后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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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的事也倒还好，只是这徐相贪心不足蛇吞象，偏偏动了赈灾的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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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我慵懒地倚在贵妃塌上，「听闻徐芊芊有个哥哥，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你说……」
天一单膝下跪，应道：「属下明白。」
我看了天一一眼：「我要的，是明日便天下皆知。」
天一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急忙忙地低下头去：「公主，属下遵命。」
天一转过身，留给我一个背影。
「天一，我想吃你从前给我买的桂花糕。」我望着天一的背影，心里头十分不是滋味儿。
天一愣了愣，随机道：「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