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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通电话后,他消失了将近半年。
惠星低着头拿过棉签沾了点消毒水。
“和我说说后面什么样子?”
惠星抬眼看了一下:“淤青了,也有破皮的地方渗了一点点血,不疼?”
“还好,以前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
“你说枪伤?”
“你怎么知道那是枪伤。”
惠星垂眸:“猜的,感觉是。”
“那会出任务前,班长会让我们写遗书,压根就不知道未来,也看不见未来,因为说不定哪一次任务就挂了,再也回不来了,好一点弄个全尸体,运气差的,断手断脚的,直接成一摊肉里。”
惠星有点闷,慢慢吸了口气,过了会问:“那你写了什么?”
沈听风舔唇,忽然笑了:“两个字,保密。”
两人都沉默了会,沈听风感觉后背的棉签毛毛絮絮的,她动作很轻,摩挲在皮肤上痒痒的,她俯身本能习惯的用嘴吹吹,气息热热的。
沈听风侧眸,她微微俯身,神情专注:“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惠星,“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惠星低着头,把脏点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换了根新的:“个人私事。”
他眉梢上挑:“是想那个赵尽了?”
“想他做什么?”
“谁知道你。”沈听风,“白天看到你像只小鹿一样躲在他怀里,挺合适的。”
惠星:“吃醋了?”
沈听风摸着鼻子笑笑:“我吃哪门子的醋,我俩早就分手了。”
第40章偷玫瑰20
惠星没再说话,简单的给他处理伤口后就把人赶出去。
沈听风站在门口光着上身,黑色T恤拎在手上,看着禁闭的房门,舔唇笑,把衣服担在肩膀上,一面往嘴里放烟拢着手低头点火,一面自己屋走。
里头黑乎乎的一片,他懒得插卡开灯,趿拉着鞋子直接走到沙发坐下,窗外一星半点的光照在进来,他靠在沙发上,指间明明灭灭。
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爆破戏她受了惊吓,眼神有些呆滞躲在赵尽怀里的样子。
虽然是拍戏可她眼底惊慌那么真实,下意识的抓住赵尽的手臂的动作也好像是真的一样,沈听风掐了烟,把腿放在沙发上拿下假肢,放在一边。
刚受伤那段时间也自暴自弃过,后来觉得他这条硬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盯着膝盖下黑洞洞的一片,伸手去摸什么也没有,他低低暗骂了一声。
那几天这座陌生的城市日天气骤然,大雨说就下,入秋了气温也低了几度,拍摄进度也慢了下来。
室外拍不了,只能先拍室内的戏份,一个男一号,一个女一号感情戏在所难免。
镜头里,沈惜时是富家小姐,性格文静内敛一些,面对喜欢的人那种轻垂脑袋,抿唇轻笑的样子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沈听风在人群外和几个群演聊天时不时往惠星那边看,她刚好一场戏拍完在和赵尽在说话,对方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仰头含笑,被风吹起的头发,她抬手别把发丝别在耳后,两人相谈甚欢。
沈听风嘴角微微沉下,移开目光低头深吸一口烟,身旁一个怀揣演员梦的小青年开口说话:“你做明星助理多少钱一个月,应该比我们群演挣得多吧。”
沈听风低头食指弹掉烟灰笑:“就那样吧,挣的没有花的多。”
那边开始拍摄下一条,忙着换场地,场务拿着道具跑,发光板,收声麦腾出,热火朝天的,小青年羡慕的说:“什么时候我也能演个能露脸的角色就好了。”
沈听风看他,才发现小青年不大,十七八的样子,看着还很稚嫩:“怎么不读书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是读书的料,学不进去。”
“什么时候出来的?家里人放心?”
“去年,我有个表姐在这边。”
沈听风点点头,兴致缺缺的吸了一口烟:“很喜欢演戏?”
“也不是。”男孩很实诚,“其实是想挣钱,我家穷,”
沈听风:“你还好,你还年轻还有几年可以打拼,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什么都没有。”
青年诧异看着他。
沈听风自嘲笑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钱的样子?”
青年摇头:“不像。”
“那不就得了。”
沈听风笑着吸口烟,眯了下眼,又和青年聊了两句,有人过来找几个群演演路人,沈听风本想跟着去,眼看着快快正午了,就没去,扔掉烟头踩灭朝着惠星走过去。
她还在拍,赵尽俯身,两张脸越来越近,彼此之间的气息交缠,快要亲上时女二出来。
这时候,男女主处于在感情暧昧期,那个举动应该算是女主暗许,男主情不自禁。
被人打断后,她慌忙反应过来刚刚两人差点逾矩行为,脸红耳赤的走开。
沈听风从未见过她这样,是跌跌撞撞的小鹿,情窦初开朦朦胧胧的羞涩,他走到屋檐下,点了根烟,薄雾散进雨里。
惠星下场休息,他掐了烟拿着水递过去:“中午想吃什么?”
“我吃剧组的盒饭。”
她没抬头。
沈听风站着没动,居高临下看她。
“手怎么破皮了?”
“拍戏磕磕碰碰很正常。”她语气很淡,“我没那么娇气。”
“长大了。”
他说。
“就像你说的,人都会变的。”
沈听风:“嗯。”
惠星笑:“我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
沈听风平静看着她,她唇角含笑,望着他。
她捉摸不透这男人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应该是有些生气了。
他俩之间就好像隔着看不见摸不着的薄纸,她不会低着头去捅破,沈听风在徘徊不前。
惠星语气颇为平静:“你在气什么?”
沈听风被问的一怔。
他忽然低笑出声:“我气什么,我心情好着呢。”
“我饿了。”惠星收眉。
沈听风:“我去给你拿盒饭。”
外头雨停了又下,愈下愈大,惠星下午有个外景戏份。
那场戏从下午拍到晚上,雨断断续续的,惠星被雨淋的浑身湿透,头发贴着额头两鬓,身上洋装长裙湿了,雨水顺着粉白的小腿滑到脚踝,站在机位前,风有点凉。
沈听风在镜头前看了会,女二正说着台词,磕磕绊绊的这条NG,重新来过,第二遍。
沈听风皱眉,拿着伞,扯了条毛巾走过去把人包裹住,她身上很冷,手上也没温度,缩着身子隐隐感觉她在抖。
这场雨就入秋了,雨水冷,伴着风,昼夜温差也大,也就短短几天,这气温就不如一个星期。
回去时暴雨砸在玻璃窗上,惠星放了热水缓解一天忙碌留下来的疲惫,沈听风拿着车钥匙又离开了酒店。
再回来头发,衣服半湿,他也顾不上自己,烧热水,把药冲了,放温了后拿过来。
“喝了。”下一句软了几分,“明天准感冒。”
惠星双腿蜷缩,坐在沙发上抬起脸,看着他伸手接过杯子,只一靠近就皱眉,闭气一口喝下。
他很自然的接过杯子,另一手拿出一块糖。
惠星:“我现在不怕苦了。”
他笑:“是不怕苦了,还是想说不爱甜了?”
“都有吧。”
语气平静的就像老友之间的叙旧,谈起这几年的变化,沈听风猛地发现,自己不了解她不是分手后,而是上了大学他们的距离就已经变远了,
大学四年,他们最三个月没联系,六个月没见过面。
沈听风起身。
“外衣洗了已经烘干,头发擦干了再睡,这几天不是阴天就是下雨,要是开窗晚上记得关好。”
说完就离开。
第41章偷玫瑰21
这天气就像沈听风说的那样,不是阴天就是下雨,倒是没那么燥热,让人神清气爽了很多。
惠星撑着伞完成最后一个镜头,沈惜时从千金落魄成灰姑娘,父亲被害,母亲也相继离世,喜欢的人也还没告白在荡乱中失散了,她手指握着母亲给定亲信物,身上洋装变成了粗布裙子。
郭导看着镜头,拿着对讲:“很好,准备下一条。”
惠星很快脱戏,接过沈听风送来的纸巾擦了擦脸,泪痕还挂在脸上。
“要不要喝水?”
惠星点头,哭了好几场,嗓子哑,这会正冒烟。
沈听风递水,她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
“带了鸡蛋,刚煮的。”
她已经拍了三四天的哭戏,第二天醒来眼都是肿的,沈听风随身带了鸡蛋用剧组的烧水壶煮熟给她消肿。
“拍戏哭的怪可怜的。”
“能让观众入戏,首先演员要有共情能力,要懂剧本里人物情感,演员能入戏,观众才能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