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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怎么是小时候呢,幼稚又可笑。
后来,惠星很早就接纳了周瑾,作为继母,她没有苛待过她。
她和周瑾相处的不多,虽然周瑾和惠文华结婚十多年了,但她和惠文华年轻那会忙着工作,后来两个人退休了,她又进了娱乐圈,怕被私生饭打扰就搬出去。
给两人相处的机会特别少,平时回来也只是简单寒暄。
惠星朝着女人叫了声:“周姨。”
周瑾笑了笑,有些局促的把牛奶递给她:“睡前喝杯牛奶,助睡眠。”
“谢周姨。”惠星不爱喝牛奶,还是伸手接下来了。
“你爸现在催你结婚也正常,三十的人了。也该有个男朋友了。”
惠星摸着白瓷杯子:“周姨,结婚这事急也不行,至少是互相喜欢的才行。”
周瑾点点头:“倒也是,急不得。其实你爸也不是非要逼着你,你当年和那个男孩分手后这几年你就一直单着,你爸怕你在那段感情受了伤。”
听着周姨的话,惠星摸着白瓷杯的手慢了一下,一下一下慢慢地摩挲。
“我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周瑾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那时候两个人谈恋爱两家家长是知道的,当初还阻止过,也知道拦不住,后来也随着他们去了。
只是没想到,当初连大学都约定好在一座城市的两个孩子后来还是分手了。
“奶奶。”一旁玩积木的小男生忽然抬头,“我上次在商场里看到一个叔叔,他送了我一个娃娃,我想让他做我姑父。”
周瑾笑问:“那你有没有问人家要联系方式?”
“我忘记了。”男生沮丧着脸,“后来有个女生和他一起走了,奶奶,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可能吧。”
小男生叹气:“他送我一个娃娃,我想把小姑送给他,我老师说,这叫礼尚往来。”
惠星:“……”
周瑾笑着纠正:“小姑可不能这么送。”
“小姑。”
“嗯。”
男生认真看她:“你同意吧?”
惠星:“……”
小男生撒娇:“小姑……”
“送你个鬼,睡觉。”
惠星回了屋,一进门就看到放在床边的手机亮着,不知道振动了多久,惠星走过去,看着手机迟疑了会。
回嘉州有段时间,那天在电梯门口分开后,就没联系过。
惠星划过接听,对方开口说话。
“最近没事?”
“怎么了?闲得蛋疼?”
他笑:“是有点,从来没这待遇,月薪三万就伺候人这么轻松。”
“那你免费干。”
“那我也得有口饭吃,你说是不是?”
他那边窸窸窣窣,没一会儿就是擦火柴的声音。
像是他点上烟,吸了口。
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声,叫他沈哥。
惠星有点闷,伸手拉开窗帘。
“我房子在你手上,你还想压榨我,念点旧情。”
惠星笑了笑:“念旧情?你当初跟我分手时可是连个理由都没给我,我养条狗,也会对主人有感情你是对么?沈听风?”
沈听风吸了口烟,默了会:“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
“我不能连累你。”
惠星哼:“你说可不可笑,你那会和我说,你没车没房没存款以后会有,结果以后了,你还是一无所有。”
沈听风吸了口烟,舔了舔下唇,低低笑了声。
“我这人,大概这辈子没什么出息。”
惠星深吸口气,胸口忽然堵得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有点窒息。
有时候觉得他很陌生,因为她认识的那个沈听风,少年轻狂,可他现在不像以前了,可能是随着时间,年纪大了,收敛了那份轻浮。
惠星看了眼窗外,夜来的悄无声息,过分安静,呼吸声也清晰了。
他那边隐隐约约能听到女生说话声。
她匆匆说了句“困了”就挂了电话。
沈听风吸着烟,拿下手机看了看。
今晚她脾气出奇的大,他好像也没招惹到她。
他眯着眼,掐了烟,走到客厅,两个女生坐在沙发上,女生之间好像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一样。
沈听风提醒两个女生早点睡,伸手关了电视。
听韵撇嘴不满:“追不回嫂子就拿妹妹出气。”
江冉诧异着,朝着沈听风看过去。
男人正低头发短信,空闲中抬了下眼。
听韵立马怂了,她怕她哥,从小就怕,拉着江冉灰溜溜进了屋。
沈听风不由得笑了笑,抬手脱下衣服,进了卫生间,简单冲了澡,水珠说着腰腹肌肉滑下来,他随意扯了毛巾裹在腰间。
室内灯光昏黄,沈听风走到窗边把风铃草拿进屋,浇了水。
那时候他们背着家里偷偷跑出去约会,坐车走了好久,到了一个不知名小镇,路上她也看上这样一盆,白蓝色花瓣的风铃草。
那天回家晚了,她怀里抱着花盆,靠着座椅睡着了,车子颠簸,她的脑袋慢慢靠在了他肩膀上。
那是长大后,有了男女有别意识第一次那么近距离。
第27章偷玫瑰7(修改)
沈听风把花盆放回窗台,躺上床,从枕头下摸出一枚耳饰,一手捏着看,另只手放在枕在脑后。
上面镶嵌钻石闪着光,款式眼熟,像是那天送她回家时戴的那个。
回来那天洗车时发现的,就掉在后座的夹缝里,这么多年她还是未改粗心大意。
沈听风捏着耳饰看了会,一旁手机骤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接通,二舅叫他回家吃饭,他应了下来,又聊了两句,才挂电话。
早上,他回了傅家。
刚进院子,就看到二舅坐在藤椅上,一旁放了张小桌子,上面摆着茶具。
他正低头泡茶。
“二舅。”
沈听风走过去,傅砚抬眼,示意他坐下。
“怎么现在才过来。”
“路上耽搁了会。”
“听韵和傅金出去玩了,十九岁的姑娘了,一点没有她母亲的小家温婉。”
沈听风笑了笑:“父亲说,母亲是生在深闺里的小姐。”
傅砚抿了口茶,拧着眉头。
“不说你母亲。”
沈听风点头。
“听生辉说你那个房子卖了?”
“卖了。”他拿起茶杯,仰头喝了口,有点苦涩,他舔了舔下唇,放下杯子,“真苦。”
“这可是上好的龙井。”傅砚笑笑着放下茶杯,问,“怎么不从家里拿钱?”
沈听风:“三十岁的人了,还从家里拿钱算什么,我也开不了这个口。”
傅砚看他一眼:“是个男人样,”
沈听风摸出烟,给长辈递了支,傅砚摆了摆手,指了指屋里:“你二舅妈不让抽。”
沈听风忍不住笑了声,把烟放进嘴里。
“你那保镖干着怎么样?”
沈听风低头点上烟,吸了口,眯了下眼:“嗯,干着还行。”
“我答应过你母亲看着点你和听韵,你现在有困难,我这个做舅舅的,也没插上手。”
沈听风低头笑了笑:“您看好听韵就好,她女孩子,我一个男人怎么来都行。”
“再说了,从来没觉得自己过得很困难。”沈听风把烟夹在手里,磕掉烟灰,“有时候我庆幸我还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傅砚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抿了口,看向院子墙低矮橘树,不由得感叹:“你母亲年轻喜欢橘子味的糖,后来怀你的时候突然喜欢吃橘子,你外公就在院子里给她种了颗……”
他摆了摆手:“唉,不说了,说好了不提,我这……看到你,总是想起你母亲。”
沈听风没说话,盯着那棵翠绿的橘树一口一口吸着烟。
他母亲和父亲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尚有真情,母亲少女日记里全是父亲,为父亲写了98封信(忘记多少封了,我去考古,错了回来改),父亲走后,这些也随着去了。
沈听风慢慢吐出薄烟,模糊了视线。
傅砚起身进了屋。沈听风掐了烟跟了进去,二舅妈正在准备中饭,他母亲是大家族,兄妹四人,他母亲最小,傅生辉是大舅舅家的儿子,傅金是二舅舅家的。
小舅舅姓温,外公再娶,小舅是外婆那边的,小舅家里也两个孩子,都在外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