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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哪天,她玩腻,就退出。
她撑着脑袋,一边用笔做标记,车子一颠簸,笔尖从本子上划了一道。
她皱了皱眉,勉强标注,盖上笔帽。
“那就随他去。”惠星,“搞不好哪天我心情好,不玩了。”
“……”冯茵咋舌。
惠星这人你说她直来直去吧,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说她圆滑吧,她还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这几年想潜规则惠星的导演制片人还真不少,最后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要换做别人,不是被雪藏,就是封杀。
圈子里知道惠星有后台,绯闻被神秘财主【创建和谐家园】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没人知道知道惠星后台是霍承韫这个大粗腿。
毕竟一个姓惠,一个姓霍,谁能想到这两人是兄妹。
霍承韫还是这部剧最大投资人,如果惠星愿意,女一号是她的,搞不好能把导演给换了。
这么一想,冯茵才发现自己担心的事压根就不会发生。
惠星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睡了,明天再不拍我,我再发火。”
“……”
冯茵点头,走出房间接到霍承韫电话,她走到走廊窗口去接,那天后剧组导演包括工作人员都对惠星客气不少。
后面降雨,雨不大,可密密麻麻的很快就打湿衣服,淋湿头发,给拍摄增加了难度。
那段时间沈听风在医院里待了一周,老太太突然心脏病犯了,那天晚上他前脚刚从傅家老宅走,后脚就接到疗养院护工的电话。
那一周,他白天楼上楼下的跑,缴纳各种费用,晚上就将就睡在过道的椅子上,下巴上长出青黑色胡渣,衣服几天没换,也不管味不味儿。
江铮走的那年,老太太快七十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江铮出事老太太受不了打击着身子越来越差,前几年还能通过药物治疗,还能走能动。
后来半瘫,只能住疗养院,找护工照顾。
穷人得不起病是真的,短短两年,国家给的抚恤金就用完了。
后三年,沈听风盘下长青路上便利店,想挣钱,结果也只是马马虎虎的支撑老太太医药费。
这几年他卖了车,跑腿,修理工,什么都干,也只是马马虎虎维持着老太太不断药,经不起大风浪折腾。
江冉低着头坐在台阶上,眼神空洞,声音很轻。
“移植心脏需要四十万,后续还要长期维持服药,每个月都要花上几千块,我奶奶说,她年纪大了,不治了。”
沈听风蹲在楼道,手指夹着烟,白雾缭绕,瞳孔里都是红血丝,听着江冉的话心尖颤抖。
他把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想到江铮死前,如果不是他大意在执行任务时出了错,江铮又怎么会死。
现在又要他眼睁睁看着老人就这样放弃治疗,回家等死,这跟第二次凌迟他有什么区别。
“治。”他说,嗓子发哑。
江冉抬头看他,眼眶湿润。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沈听风把烟头丢在地上,“你别管。”
说着,踩灭了烟头起身离开医院。
江冉看着他背影,手指紧了紧身上衣服。
沈听风开车到了傅家老宅,在车里从傍晚坐到天黑,烟灰落了一地,盯着屋里灯光眸子隐晦着,他还是没进门开这个口。
锁着眉头,掐了烟调了车头,去了杜元那里。
…
两人认识问也挺久的,这几年杜元也知道他情况,这些年,便利店和他做零活挣得钱全拿去给去给老太太治病去了。
知道他困难,可听说他要把超市里的货兑现,老房子也要卖了,杜元皱了眉:“你真的要卖?”
杜元看他,迟疑道:“四十万,哥们最近弄民宿,手头上也不宽裕,但还是能腾出十万出来,再到处借借,应该能够。”
沈听风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我还不起。”
“不急,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杜元抬手拍了一下他肩膀,“都是兄弟,你先拿着用。”
“这几年没少麻烦你。”沈听风深吸一口烟,“离开部队后战友就不联系了,认识的也就你和方嘉敬,他刚结婚,婚房彩礼又换了新车,现在又准备要孩子,我总不能不让人过日子吧。”
杜元沉吟,闷了一口酒:“我给你联系人,我帮你谈谈看看能不能抬抬价格。”
“谢了。”
沈听风没在杜元这里多待,聊了两句就走了。
第14章野玫瑰14
﹍
坐在车里抽完了烟才上楼,客厅的沙发旁亮着灯,橘色的光昏暗,只够照亮沙发那一片。
听韵大概一直在等他,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的浅,门口有动静,她就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哥。”
沈听风眉眼疲惫:“怎么还没睡。”
“等你。”
沈听风有点累,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回了家才放松下来,看着听韵乖巧的样子,他笑了声:“等我做什么,明天不上课?”
听韵摇头:“要考试。”
他看了眼时间,皱眉:“那不睡?”
“睡不着。”
沈听风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脑袋:“有心事?跟哥说说。”
听韵抬眼看了看他。
沈听风笑问:“有男朋友了?”
“没有。”听韵摇摇头,又迟疑着问,“哥,江冉姐奶奶的病需要多少钱啊?”
“你操这心做什么?”
“我有点钱。”
沈听风皱眉:“不需要你零花钱,这事你别操心,回房间去。”
听韵缩了一下脑袋,乖乖的“哦”了声,回了屋。
沈听风目光扫到垃圾桶里小猪储钱罐瓷片,还有放在茶几上几千块钱和一枚玉簪子。
沈听风把钱和簪子一块放进了抽屉,身子陷在沙发里,摸出一支烟犹豫一下没点放下了,又扯过衣服闻了闻,烟味,汗味儿,还有酒味儿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难闻。
起身摇摇晃晃进了卫生间,温水顺着腰腹往下流,关上花洒,他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自己。
眉宇间憔悴,眼里布满红血丝,眼下青黑,下巴胡子拉碴的,这德行,跟鬼似的。
他打上泡沫拿起刮胡刀,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又回了医院。
绵绵细雨停了,清早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住医院走廊特别安静,沈听风脚步声特别清晰,这带着消毒水的味扑面而来,他冷清了很多。
昨晚惠星通宵拍摄,没睡几个小时又爬起来赶下一场,化妆的时候靠着椅子睡着了。
等到她拍的时候,才有人叫醒她。
“抱歉,不小心睡着了。”惠星看了眼工作人员,没耽误立马进入角色。
“惠星。”赵副导走了过来,“我和你说说戏。”
有过泼酒那事儿后,她和张显就结下了梁子,又没权利换掉她,这拍戏上的问题,都是副导演找她沟通。
“这个地方,花夕说完台词后,你一把掐住她下巴,眼神要狠,要有那种轻蔑高高在上的感觉,说完台词然后这里甩开她。”
“我知道,赵导。”惠星点头。
“那现在开始拍摄。”赵导朝着大伙走过去,拍手示意,“各个部门注意,演员就位,3-2-1!Action!”
演员秒进状态,顾成恩说完台词后,惠星根据剧本来,伸手掐住她下巴,眼神也足够阴狠轻蔑嘴角上扬带着浅浅笑意。
说完台词后,控制好力道甩开顾成恩。
她尽量达到拍摄要的效果,又尽量避免弄疼女演员,顾成恩还算是也配合的偏开头,那种被折腾奄奄一息支离破碎感,和眼里倔强,倒是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过!非常好惠星。”赵导,“辛苦了,成恩,准备下一场。”
惠星提着拖拖拉拉衣服准备下一场,经过顾成恩和她的助理时,听到女人不满的朝着助理抱怨:“疼死了,不知道从哪找的三线演员,掐的我疼死了,看看红了没有。”
惠星扬了下眉,提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懒得浪费口水,抬脚朝着自己小马扎走过去。
冯茵给她递水:“演的不错。”
“我坏人形象深入人心了是吧。”惠星接过水杯抿了口。
“这哪是坏人,你这明明是祸国殃民的疯批美人,小妖精。”
“……”惠星白了她一眼。
“公司那边有急事,我一会就得走了,你一个人能行?”
惠星抬眼:“你第一天认识我?”
冯茵头疼:“就是因为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所以我才不放心。”
“你放心的走吧。”
“……”冯茵正了正脸色,“顾成恩不是省油的灯,我带过她,有什么事,忍着点。”
“看情况。”
“……”冯茵看了看时间,“那我走了。”
惠星“嗯”了声,没抬头。
冯茵又叮嘱了两句话才匆匆离开了。
这时有人喊惠星拍摄下一场,她放下剧本起身走了过去。
对手戏还是和顾成恩。
女人正朝着张显撒娇,声音不大,可还是能听到,大概是说她力气大,弄疼她了,脸都红了。
张显手不安分放在顾成恩腿上,一边哄着她。
顾成恩找各种理由,就是不想拍,要不就是对剧组工作人员呼来喝去,也没人敢喘大气。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演员耍大牌也不稀奇,惠星见多不怪,冲了一杯咖啡找了块阴凉地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