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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听下去,转身离开了,只是下楼的时候,他的世界变得越来越黑,最后失去了所有光明。
从黑暗中来,最后又回到黑暗中去。
他以为自己会无所谓。
他怎么知道,虽然开头和结局一样,但中途见过光明,便再也适应不了黑暗了。
他不知道,他走之后,姜柔也去他班上找了他,她上课溜出来站在他窗前,看见他趴着睡觉,她突然就安心地笑了。
从此刻开始,她发誓,她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不要他成为怪胎。
……
此刻他又想起这些,再看看姜柔,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姜柔看出了李浔情绪的低落。
而身边一群护士还在热烈讨论那个逃单孩子的事,关键是一直在说什么没有父母的孩子都会误入歧途之类的。
她听得心里实在不爽。
「谁说没有父母的孩子就一定学不好了。」她忍不住就插嘴了,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望向她,她也一点都不虚,轻蔑地看了一眼她们,「我看有的时候父母双全的也不一定就说的是人话。」
!!
这阵势,感觉她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干架的。
李浔也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一个护士被她这样明嘲暗讽弄得涨红了脸。
「字面的意思。」姜柔甩都不甩她,转过身,直接躺了上去。
「你!」小护士气的炸毛。
「算了……」刘雯过来拦住她,给她递眼神,示意这是李医生的病人。
李浔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刘雯是知道的,李医生对这个病人不一般。
提醒小护士不要去惹她。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一直看了整个过程的姜柔,为什么偏就反驳她们这句话。
一群人觉得李浔身上又开始有一股低气压,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各自散了。
李浔准备好,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而此时,大部分护士都去打饭了。
「你饿了没,要不我明天再看。」姜柔声音放柔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不饿。」他伸手,又扯了下手套,没什么表情。
「你别听她们瞎说。」姜柔拉了下他衣袖,还是低声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话。
李浔父母离婚,跟着爷爷,她是知道的。
离婚闹得很难看,她也是知道的。
他虽然表面冷漠,对一切都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对父母离婚的事很敏感,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才会站出来反驳。
她想,或许从高中开始,她就习惯于保护他了,以至于刚才没忍住,即使自己前一刻还因为李浔的冷漠而生他的气,可是一旦看见他深陷这样的言论,她又什么都顾不上了。
「最近有过发炎吗?」李浔并没有回应她,伸手轻轻按压她那颗牙齿的周围。
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他的坚硬的心在听见她那句「你别听她们瞎说。」的时候瞬间软了。
就像是尘封已久的屋子突然照进了一片阳光。
浑身都被温暖包裹。
这句话,他等了太久了。
那一句,父母不要的孩子都是怪胎,一直困扰他很多年。
其实不是那句话本身,而是当年姜柔听到这句话,表示了默认。
他当时想知道姜柔是怎样看待这句话,怎样看待他父母离婚,是不是和别人一样都把他也当成怪胎,可是他没有等到她的答案,只能到她的默认。
从此,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现如今,她倒是站出来反驳了,可是时光回不去了,她的反驳他等了太久,终于等到,却又让他陷入纠结中。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耍他。
高中那会,她天天缠着自己不放,让他误以为她就是自己黑暗中的一束光的时候,她又说他是怪胎,狠狠地关上仅有的光亮,他陷入黑暗中,她又来缠着他,缠到他无卡奈何快要妥协,她却突然消失了。
这一消失就是 7 年。
他不知道自己这 7 年怎么过的,当自己已经习惯没有她,彻底放下她,她又回来了。
她又开始缠着他。
就像是一个死循环,而只有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没有」姜柔回答。
「睡眠好吗?」
「还行。」
怎么,睡眠还和治牙有关?姜柔纳闷,但也没多问。
「在经期吗?」
?
姜柔被问的更懵了。
为什么要问这个?
虽然她脸皮厚,别人问她肯定觉得和别人问你今天吃的什么一样坦荡。
但是被李浔问,她莫名的竟觉得二十多年都没有过的难为情。
「待会需要深入治疗,可能会出血,不建议在经期做。」
李浔察觉出她的惊讶表情,只好解释。
!!
「不在。」姜柔回答完没忍住,问,「有多深入?」
问完,她又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歧义。
「……」李浔也是动作顿了一下,深色的眸子盯着下方她泛着微光的眼睛,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转过身,去拿工作,避开她目光,让自己冷静一些。
「会有点痛。」他拿来了一个带着螺纹的细细的钢针,在酒精灯上烧的红红的。
「可不可以不做。」姜柔看见他那根牙针,她承认她被它的长度吓到了,吓到后背一凉。
她伸手拽紧他衣服,有些瑟瑟发抖。
「不能。」他盯了她一眼,示意她放手。
牙医最被突然被病人抓手,会干扰治疗动作,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大错。
可是李浔见她怕成这样,有些心软,想说的狠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得轻声说,「你那颗牙的牙神经已经没有了,放心吧,不会很痛。」
害……
姜柔并没有因为他安慰的话镇定下来。
她只是默默地估算了那钢针的长度,然后和自己认知的牙齿深度做了比较。
天王老子来,这牙针也足够把她牙刺穿啊。
她能不怕吗?
「李浔,等一下。」姜柔再次抓住他的手,语气里带着求饶。「这钢针不会全部,全部扎进去吧?」
李浔有些被她气笑。
「不会,只会进去一部分。」他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说了几千遍的话,此刻怎么都觉得有些歧义。
吼!
姜柔也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不过不等她多想,他已经给她安装上了扩嘴器。
麻蛋~
这下好了,她会不会把命交这了。
生无可恋。
她简直不敢去看那针。
「我尽量轻一点。」李浔看她怕成这样,又补充一句。
不说还好,说完,他感觉自己耳根发热,幸好戴着口罩帽子,要不然……
姜柔已经彻底放弃挣扎。
任人宰割。
不过他说的话是真的,虽然过程很吓人,其实,并没有很痛,还算能接受。
他动作极其轻柔,比起上两次,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姜柔严重怀疑,前两次他是故意报复才如此动作粗暴。
这一次动作轻柔不说,他靠的她很近,她还能隐隐约约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除却消毒水,还有一股杨柳的清香味。
她想他果真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身上竟然还有香味。
啧啧
这么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