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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秋和陌冬道。
王婳裳失笑,“许是我幻听吧。”
两个丫鬟对王婳裳道歉的事儿也很惊讶,被王婳裳用“姐弟情谊”搪塞过去。馥秋懂礼一些,赞同说:“小姐能这样想总归是好的。”
毕竟是姐弟,见面总像斗鸡一样成何体统。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宁夫人身边的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告知王婳裳大事不好。详询之下,才知宁仲常出事了。
宁仲常本在王府给永乐王贺寿,一群同僚品茗论事,却突然冲进来一队衙役,将宁仲常并几个官员暂时押去大牢收监,说他们与户部侍郎凌大人暴毙案有关。
消息如惊雷,劈得王婳裳差些站立不稳。
陌冬赶紧扶住她,问:“那夫人怎么说?”
“夫人已经赶去大理寺了。”
馥秋转头宽慰王婳裳,“小姐,不必担心,说不定只是传主君过去问问话,我们在家中等待便是。”
王婳裳平复了一下心绪,逐渐镇定。她吩咐两人说:“你们立刻去别府打听一下情况,越详细越好。”
第十二章 夜闯
馥秋花了一两碎银,从宁仲常交好的官员奴仆处买回消息,令王婳裳震惊。
户部侍郎凌大人死于毒杀,今日凶手找到,正是跟随侍郎多年的书童。书童什么都招了,徐澈亭却发现不对,返回书童住所搜查,在地下竟掘出了三百两官银。私人使用官银乃杀头大罪,一个书童哪来这么多官银?户部银库每年积存银数,按年查明进呈。账本都是做平了的,明面上根本看不出少了三百两。徐澈亭进宫将此事禀明,靖德帝立马下旨清点库银,这一查不得了,岂止少了三百两,竟整整少了三十万两!
国库失窃,龙颜大怒。命大理寺联合刑部共同查案,在一个月内揪出蛀虫,否则唯人是问。户部官员悉数被押大牢问审,连平日里交好的官员都免不了各种盘查。宁仲常运气不好,恰好在凌大人暴毙前日与其在春芽楼品茗,徐澈亭顺藤摸瓜,查出当日茶钱中掺了未火耗的官银。当日茶钱乃宁仲常所付,因此惹祸上身,怀疑他与凌大人勾结。
王婳裳一听,安慰自己,“凌大人是户部侍郎,那官银指定他监守自盗。父亲只与他在一起喝了次茶而已,想必问明情况就没事了。”
馥秋“嗯”了声,“夫人已经去打点了,徐澈亭顾念和宁府的旧情,想必不会刁难。”
王婳裳叮嘱她们暂时不要让宁霓宁绩知道,以免徒增担心。她忧心忡忡的等待,直到月上柳梢,宁夫人才红着眼眶归来。
“母亲?事情如何了?”
王婳裳赶紧询问。
宁夫人眼底立马蓄满了泪,缓缓摇头,“朝中人人自危,都怕跟此事扯上关系,我想见他一面都见不着。”说着说着,宁夫人啜泣起来,“他今日衣裳穿的少,牢里阴冷潮湿,也不知会不会生病。你知道你爹稍有不适应便会长荨麻风疹,这在牢里可怎么待啊!”
王婳裳扶着宁夫人的手微微一颤。
她抬眼,“父亲长风疹?”
“这几日春暖,他路过花花草草就痒得不行。”宁夫人抬袖拭泪,“今日去王府太匆忙,都忘了给他带上魏太医配的药膏。”
王婳裳心念一动。
她让宁夫人将药膏取来,借此名义探望宁仲常。
宁夫人立刻摇头,“徐澈亭出了名铁面无私,怎会同意你去给你父亲送药?”
无论王婳裳如何请求,宁夫人就是不答应,她已经受了一整天的白眼,不愿女儿重蹈覆辙。
王婳裳无可奈何。
她只好哄着疲惫的宁夫人先休息,待宁夫人熟睡,故技重施,命陌冬打好掩护,自己带着馥秋偷偷拿了药从后门离开。
王婳裳知道希望渺茫,但为了宁瑛,必须做出尝试。
大理寺衙门在玄武街,距离不算太远。王婳裳和馥秋披着黑色斗篷,在夜色中穿梭。
路过贴了封条的春芽楼,发现门竟然没锁,王婳裳眼神微亮。
她看四下无人,掏出火折子,对馥秋小声道:“你在这里等我。”
“小姐,你去干什么?”馥秋大惊。
王婳裳道:“父亲是在春芽楼出事的,我想进去看看有无线索。”馥秋想要阻拦,“不行的!就算有线索大理寺或刑部都搜刮干净了,你找不到……”
王婳裳不想耽误时间,趁馥秋说话的空档,已然闪身钻了进去。
楼里黑漆漆的。
寂静落针可闻,王婳裳可以听见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声。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有证据也不不是她能找到的。她来这里,只是想印证一件事。
借着手中零星光线,王婳裳踏上二楼。
二楼有六个雅间,王婳裳摸了摸袖中的药膏瓷瓶,心头稍定。她将房门一间间推开,铺面而来的茶气混合着室内的沉木,有种说不出的怡人清香。
到了最后一间,王婳裳刚推开门,就听旁边乍然出现一声阴沉冷冽的呵斥,“什么人?”
王婳裳吓得转身就跑。
擅长贴了封条的茶楼传出去可是要挨板子的!
楼道狭窄,王婳裳胳膊撞到墙壁,火折子“啪”的掉在地上。她顾不得捡,跌跌撞撞跑下楼,就被人追上。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窗中透出的月色皎洁。
但见对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右手,霍然成爪拽住王婳裳后衣领。王婳裳不由得转身,下一瞬就被扼住了纤细雪白的脖颈。男子力气太大,王婳裳毫无反抗之力,连连倒退数步,后背砰的一声撞向大堂桌沿,被狠狠摁在桌上。
王婳裳想要挣扎,不小心将桌上的茶壶水杯拂落,噼里啪啦摔一地,瓷片飞溅,水流的到处都是。
她被掐出眼泪,只看清男子高大挺拔的模糊身影。
“你夜探春芽楼,有何企图?”
男子上前两步,一抹淡淡的月光仅照亮他轮廓俊朗的下颌,以及紧抿的薄唇。
王婳裳因为窒息眼前发黑。
她又踹又踢,但对方的手却如铁钳牢牢桎梏,动摇不了半分。
男子单手摁住她,右手从怀里摸出火折,便要去点燃桌上的蜡烛。
王婳裳心惊胆战。
绝不能被发现身份!
否则帮助宁瑛不成,反而多生事端。
思及此,王婳裳一横心,屈膝抬腿,正中对方下三路。男子一声闷哼,手上力道微松,王婳裳一不做二不休,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
王婳裳转身就往门外跑。
男子不由自主弓着腰想要缓解尴尬处的疼痛。
他满怀杀意,“铮”的抽出长剑,挽了个剑花,直刺王婳裳后背。只听噗嗤一声,锋利无比的剑尖堪堪划破斗篷和春衫,露出一大片胜雪细腻的肌肤。漂亮的肩胛骨像一只振翅蝴蝶,眨眼飞离视线。
男子收剑入鞘,脸阴沉的如同化不开的夜色。
女子狡诈,故意不说话让人无法分辨音色。她穿着黑斗篷,又是晚上,根本看不清脸。
今日简直是他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男子挽起衣袖,看了眼手臂上血淋淋的齿痕,咬着牙,满眼狠戾道:“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让本官抓到你!”
第十三章 冤家
“跑!”
王婳裳拽着一头雾水的馥秋狂奔。
背后凉飕飕的。
王婳裳拐进一条小巷,飞快解衣裳,“快,馥秋,跟我换一下外衫。”
“小姐刚才发生什么了?我听到茶楼里传来有动静,正准备进去,你就跑出来。”
馥秋一边说一边按照王婳裳的指示照做。
换好衣服,王婳裳还是不放心,将斗篷脱了扔到隐蔽处,这才跟馥秋讲明刚才的情况。
说来是她掉以轻心。
春芽楼门没关,里面应该有人,她却没留意还以为天赐良机。对方踩着皂靴,腰悬佩剑,显然身份不低,王婳裳想到刚才那一幕都在后怕。
馥秋一听对方没认出王婳裳,松了口气,“小姐身份没有暴露就不必担心。”
“但愿吧。”
不知道为什么,王婳裳想到那人如寒冰般的语气,心中悚然。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并非全无所获。
王婳裳领着馥秋赶到大理寺,买通守卫求见徐澈亭。
徐澈亭正忙得焦头烂额,禄尧匆匆来报,附耳道:“大人,宁小姐来了,见是不见?”
徐澈亭一愣。
他放下手中一卷案宗,蹙额道:“让她进来。”
王婳裳没想到这么容易,跟着禄饶七拐八绕,来到衙门后堂。一间房屋中燃着灯,光影摇曳,桌案前徐澈亭身穿紫色孔雀纹官服,正襟危坐,卓尔不群。
“徐大人。”
王婳裳福身朝他行了一礼。
徐澈亭皱了皱眉。
他不太习惯她这般端庄。按理说,她应该踹开房门直接跳他案桌上。
徐澈亭开门见山道:“宁瑛,我明白你的来意。但陛下正在气头上,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探望嫌犯。”
“我父亲与此案无关,他是被无辜牵连。”
王婳裳语气斩钉截铁。
“我知道。”徐澈亭顿了顿,“【创建和谐家园】官银的贼人尚未落网,伯父还不能离开大理寺。有我在,其实你大可放心,这么多年情谊,我绝不会让伯父……”
“我放不了心。”王婳裳跟徐澈亭没交集,她不了解他。思及此,她抬起眼,认真说:“徐大人,若你当真顾念多年情谊,还请容我见父亲一面。”
“宁瑛……”
“你擅养外室的事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愧疚吗?”王婳裳情急道。
站在她的立场,她为宁瑛委屈极了。这么一件小事,徐澈亭都不肯伸出援手,宁瑛自幼对他的倾慕当真错付。
这话把徐澈亭问愣了。
他下意识想说这是一个误会。可他当初安置凌大人之女时,确实没有考虑过宁瑛的心情。
望着女子熟悉的面孔,黝黑的眼眸中只有愤慨和冷漠。
徐澈亭心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