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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跟我亏待你了?”
宁瑛气得一拽他脑袋,“我是长得丑还是家世配不上你?”
李砚如疼得龇牙咧嘴,赶紧否认,“当然不是!宁姑娘,你很好,自从第一次见到姑娘,我便知姑娘是知书达理的好女子。要说相配,是在下配不上你。”他心乱如麻,暗叫救命。什么时候他竟然被御史府的大小姐给瞧上了?虽然这门亲事他爹会高兴,但他不喜欢啊!
再者宁瑛又是“王婳裳”的好友,李砚如不好说重话闹太难看。偏偏宁瑛瞧出这点,不放过他,故意阴阳怪气,“哦?是么?那你说说为什么配不上我?”
李砚如赶紧道:“在下身体孱弱,不敢耽误姑娘。故此,二十有四也不曾说亲。”
“我不介意啊。”
“家父区区县令,如何高攀御史府门楣。”
“我也不介意啊。”
宁瑛在他脑袋上随便挽了个发髻,抄手而立,一副吊儿郎当非他不嫁的样子。李砚如无奈,咬牙道:“宁姑娘,你很好,但实不相瞒,在下心中只喜欢……只喜欢王婳裳。”
宁瑛心头“咯噔”一下。
她莫名开心,故意说:“王婳裳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你看上她什么了?”
“缘分谁也说不清。”
“你原来喜欢她啊。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李砚如抿唇,“当初在香河县初见,她锄强扶弱,英姿飒爽。后来还在余大夫那里,帮我仗义执言,争取到医治的机会。更不用说后来几次三番救我性命。”
宁瑛呼吸急促,第一次有喘不上气的感觉。这其实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吧。李砚如对她的感情,即便她神经粗大也能感觉到,只是很多时候刻意回避。他不说穿,她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至少对别人,甚至是对徐澈亭,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悸动。
压抑住欢喜雀跃,她颤声问:“李砚如,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不喜欢你,你的付出都是流水?”
李砚如轻轻一笑,目光坦然地说:“我对她好是心甘情愿,从不求任何回报。”
宁瑛不感动是假。
听到意料中的话,她忍不住低头微笑,正因如此,她才大胆地说:“李砚如,你猜,为什么王婳裳让你叫她‘阿瑛’?”
李砚如皱眉,云里雾里,“宁姑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李砚如摇头,他并未刻意了解过对方闺名。他道:“劳烦姑娘解惑。”
“因为我叫宁瑛。阿瑛的瑛。”
第一百三四 质问
李砚如还不明白。
他道:“哦对,我记起来了,王姑娘和阿瑛名字有一个字相同。”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相同的是小名。”
宁瑛皱眉,揶揄他:“李砚如,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是木鱼脑袋呢?”
“嗯?”
莫名其妙被骂的李砚如一头雾水。
宁瑛不想再跟他打哑谜。
她站开了一些,捋捋衣裳裙摆,在李砚如面前转了一圈。李砚如简直没眼看,正欲说她,就听宁瑛严肃地道:“你觉得我像不像王婳裳?”
“今天……有点。”
李砚如磕磕巴巴地回答。
“哪里像?”
“说话语气,行事方式。”
宁瑛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道:“如果我告诉你,以前你看到的‘阿瑛’并不是‘阿瑛’,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才是。你会怎么想?”
李砚如不明所以。
宁瑛问:“你相不相信鬼神之说?”
李砚如沉默了一下,如同应试般刻板地答道:“自古以来便有禳灾,气也者,神之盛也;魄也者,鬼之盛也。这说明无论鬼神都是从人产生的,人活着的时候就同时拥有了神和鬼。子不语怪力乱神,人敬鬼神而远之……”
“住嘴。”
宁瑛一听他掉书袋就头大。她大步上前,熟练地如从前那样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不骗你了,我就是宁瑛,以前的王婳裳。”看李砚如好像还是不懂,宁瑛只得慢慢讲述过往。
“我本是京城宁府家的大小姐,最开始和徐澈亭有婚约。我之前也挺喜欢他的,但后来却得知他背着我养了两个外室。为了弄清楚真相,那日,我一个人去碧水湖畔找他,却救下了落水的王婳裳……”
宁瑛不是一个慢性子的人,她讲故事也很笼统。像一个冰冷的工具机械地复述她和王婳裳相遇的过程,以及她们突然互换的灵魂。
听到这里,李砚如恍然大悟。
他震惊地瞪大双目,看着面前另一幅面孔的少女,良久无法回神。
“你的意思是,你……你就是阿瑛!”
“我本来就是。”宁瑛挑了挑眉,“你还记得不,是我非要你叫我‘阿瑛’的。因为你总叫我‘阿瑛’,我听着膈应,便谎称‘阿瑛’是小名。其实在家里,我爹最爱这样叫我。”
李砚如诧异万分。
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因为宁瑛讲话的样子,跟往日的她神态一样。这是学不来的、刻入骨髓的小动作。再者,她们也没必要联合起来骗他。在京城备考的时候,平时不通文墨的阿瑛突然指点起他的功课,显然是换了芯儿。种种迹象表明,她说的都是真话。
“那……为什么又换回来了?”
宁瑛撇撇嘴,“你傻啊!难道我和婳裳就一辈子互换着过吗?当然要找道士法师帮忙施法。”
李砚如呆呆地望着她鲜活明艳的脸孔,好像在看什么很新奇的东西,看都看不够。
“还会还回去么?”
宁瑛表示不确定。
李砚如这会儿想起一件事,不等宁瑛开口,他顿时满背冷汗,着急地问:“刚到苍山的那晚……与我在帐中说话的人,是你还是王姑娘?”
宁瑛一脸疑惑,“前几句跟你说话的是我,后面是她。对哦,你跟她都说什么了?”
李砚如:“……”
第一百三五章 定情
李砚如支支吾吾。
宁瑛好奇极了。她强势逼问,李砚如只好小声道:“那日王姑娘回去,没跟你说吗?”
“没。”
这样一想,当时王婳裳的态度确实有猫腻,只不过她大大咧咧的从来不会深究。
宁瑛故意生气,“怎么?你说我坏话了?”
“怎会。”李砚如失笑,“当时我还不知你们互换灵魂,也就是说在我面前的人是你,我又怎么可能与你说坏话。”
描述清楚,宁瑛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两人笑了好一会儿,宁瑛才继续追问。李砚如看了眼自己身上穿得旧衣,又怕自己晨起气色不好,忸怩着没接话。然而宁瑛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逃避不得,只能红着脸道:“我与她讲的话,与你方才诈我的话差不多。”
宁瑛猜到一些,却明知故问:“详细说。”
“我说……”
李砚如鼓足勇气,长期病弱苍白的脸色也泛起了朝霞般的红晕,“我自依依望远游,喜君莫名觉轻愁。欢意足枕独思远,玲珑红豆浮心头。”
宁瑛:“……”
啥啊这是。
“别给我拽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听不懂。”
李砚如无奈深情地望着她,眼底是说不出的温柔与包容。他道:“宁瑛,我是想告诉你,余生我只想携手与你共渡。”
宁瑛心如鹿撞,她强忍笑意。
李砚如还以为她不高兴,又说:“怪不得当初你看徐澈亭的眼神不一样,原来曾经有过婚约。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对他不再怀有喜欢。只要你不喜欢别人,我就一直有机会。”
“谁机会比得过你啊。”宁瑛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宁瑛内心开心,手指绕着一缕发丝,继续发问:“你那日就说这些了?”
李砚如拘谨地点点头。
他在被【创建和谐家园】后表明心迹,如此这般简单。
宁瑛却像个好奇宝宝,不停问:“为什么要在那晚说?”
“因为你说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李砚如想起这事儿就颓丧,“我不想哥你做朋友,宁瑛,你明白吗?我想和你长相厮守。”
宁瑛“唔”了一声,“明白。”
良久,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帐中维持着微妙的气氛,安静,沉闷,还有一丝丝的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李砚如主动开口,说:“阿瑛,你……你是怎么想的呢?”在听到他吐露的心声以后,会不会怨怼他污染了二人之间的纯洁的友情。但有些话不吐不快,他是真的不想和她当朋友,而是想八抬大轿的让她当李夫人。
宁瑛认真思索。
她回忆起两人初见,以及后面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从未有外人对她这般好,天上天下,好像只有一个李砚如。他身上有缺点吗?宁瑛找不到。强说的话,大概就是他身子骨太过孱弱。
但这一点恰恰是宁瑛最不在意的。
他身体不好,但是她身体好!
她可以带着李砚如周游四海,可以每时每刻保护他。即便以后生不出子嗣又如何?她可以像父母收养宁霓宁绩那样,想要几个孩子有几个孩子……哎呀不对!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思考起儿女成群的问题了?宁瑛忍不住狠狠掐胳膊一把。
李砚如见状一阵心疼,忙捧起她胳膊,轻轻吹被掐出来的红印,“阿瑛!你这是做什么?哪怕你不愿和我在一起,也不要如此自残啊!”
“我没有自残。”
宁瑛好笑。
她看着李砚如捧着胳膊跟捧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又无比感动。
“好了好了,不过是轻轻拧了一下,能怎么样?别吹了。”
“我以前练武,胳膊经常脱臼都没事儿。”
“记不记得遇刺那时,我双腿都骨折了呢,现在不也活蹦乱跳。”
李砚如闻言,终于抬头反驳了一句:“你断的是王姑娘的腿。”
宁瑛:“……呃。”
这倒是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