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也死了，他的尸首最容易辨认。”王婳裳忧心忡忡，“宁绩和宁霓下落不明，反而我心里还好受些。”宁瑛赞同道：“嗯，说不定危险来临，宁绩关键时刻救下宁霓。宁绩武功只比我逊色些，他身手很好的。”

  　　王婳裳和她一起往好处想，“对，肯定是这样。”

  　　宁瑛又问起国师，王婳裳则摇摇头，皱眉道：“前段时间只知道闭关，这几天倒是出关了，却仍不见外人，只不停的开坛做法，说是为队伍中的亡魂引路祈福。”宁瑛叹了口气，“算了，国师能帮忙是我们运气好，不帮忙也无法怪罪。”

  　　两人促膝长谈一夜。

  　　宁瑛准备在京城逗留两日，看看能不能得到宁霓宁绩的最新消息。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仅仅半个月，王婳裳便又收到了元问衢的来信。

  　　这一次，宁夫人宁仲常宁瑛，全都忐忑地望着王婳裳。

  　　王婳裳有些紧张，“要不父亲你来拆信吧。”

  　　宁仲常摇头，“这是元问衢给你的信，理应你来看。”宁瑛暗暗着急，要不是她现在身份尴尬，识字不多，她立马就拆开看了。

  　　最后到底是王婳裳浏览了信中内容。

  　　宁霓和宁绩还是没找到，但却在苍山脚下有了新发现。仵作检验数百尸体，在北狄人腹中查出了残存的【创建和谐家园】，而致命的刀伤，则和扶桑特有的武士刀吻合。元问衢见多识广，从身法招式判断，抢劫迎亲队伍的不是普通匪徒，而是扶桑来的忍者。传闻扶桑忍者十分恐怖，他们修炼五道，善于将自己和外界环境合二为一，动静结合如鬼魅般刺杀猎物。对于扶桑忍者，大元知之甚少，线索有限，目前他和徐澈亭都在广招精通扶桑语的人士帮忙追踪破案。

  　　宁瑛一听这件事，双眼陡然发亮，“他们在找精通扶桑语的人？”

  　　“嗯，你有认识的？”

  　　宁瑛一拍大腿，“你认识的啊，李砚如！”

  　　王婳裳惊讶，“李砚如会扶桑语？”宁瑛连连点头，“他小时候去扶桑求医问药，加上脑子灵活学什么都快，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曾生疏。”

  　　李砚如本就是个博学多才的少年郎，王婳裳对他的人品毫不怀疑。倘若他愿意帮助，或许会加快找到宁霓宁绩的进程。商定此事，宁瑛立即回到香河县，向李砚如求助。

  第一百十九章 再嫁

  　　宁瑛走后的第二日，再起风波。

  　　大元朝鼎立寻找公主，北狄却不这样认为。他们派遣使臣过来，态度倨傲，表明了是靖德帝从中作梗。文书上说，大元从头到尾都没有正儿八经想议和，也不愿将嘉宜公主嫁给北狄可汗。故此，靖德帝佯装答应，中途自行派人带走公主嫁妆等等，并伪造成扶桑刺客所为。如此一来，靖德帝既可以保全公主和财富，让北狄损失一员猛将，还能让扶桑和北狄不和，一箭三雕。

  　　靖德帝听到这话几乎气厥过去。

  　　他是有这份心，但他没这个胆！

  　　北狄可汗心胸狭窄残暴好斗，人尽皆知。倘若公主和金银没有送到他手上，必然再起战事。

  　　大元的国库已经亏空不起了，百姓也被刮干净了油水，再怎么赋税都民不聊生。嘉宜公主和亲之后，半个月内多地出现民间起义，虽然未成气候，却让靖德帝深感无力。内忧外患，雨漏偏逢连夜雨。

  　　无可奈何，靖德帝只好放下颜面，低声下气与北狄可汗商议，并再三保证必定查清斛律光等北狄将士的死因，以及找到公主嫁去王庭。

  　　消息递过去，北狄那边虽然不发怒了，却提出了别的要求。

  　　他们说，嘉宜公主找到不知是生是死，也不知猴年马月。可汗急需公主孕育皇子，反正大元朝不止一位公主，嘉宜公主失踪，别的公主可以继续和亲。

  　　北狄简直得寸进尺。

  　　靖德帝却拿对方毫无办法。

  　　上了朝堂，君君臣臣全都焦头烂额。更有甚者提出让最小的公主去北狄养着，遭到众臣反对。

  　　如此一来还叫和亲吗？都成了质女了！

  　　靖德帝唉声叹气，扶额道：“朕才失去了嘉宜，难道又要失去懿华吗？”

  　　北狄文书字里行间都表示了不满。

  　　嘉宜公主是靖德帝才认养的女儿，北狄人有所耳闻。按道理，应该嫁长不嫁幼，靖德帝却将长公主懿华藏着掖着，反倒让北狄可汗起了兴趣。

  　　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言。

  　　就连之前的主战派都没了锐气。如果不出那份高昂的嫁妆，或许还有一战的实力，如今徐老将军都班师回朝了，怎么可能再来回奔波呢？后起之秀的宁绩刚刚出名，人便生死不明，整个大元朝竟找不出一个像样的武将来戍边卫国。

  　　顾太傅听闻此事，拖着年迈苍老的身体，入宫与靖德帝商议。

  　　靖德帝一听他来了，估摸又是主战的那套说辞，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打发掉，顾太傅却主动说：“如今国力不足，强行与北狄开战并非明智之举，倒不如勉强答应，将长公主嫁去和亲。待我大元修生养息十余载，时机成熟，再踏平北狄迎回公主。届时公主也就三十开外，何愁一生？”

  　　靖德帝当然顺着他的话点头，“太傅所言极是。”他旋即皱眉，“但懿华不如嘉宜聪慧懂事，恐怕要她心甘情愿嫁过去，有些困难。”而且懿华擅刀剑，脾气又暴躁，稍有不慎怕是会酿成大祸。

  　　这一点顾太傅早就考虑到，他沉吟说：“当初嘉宜公主答应和亲，陛下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难道她就轻易接受了？”都是聪明人，话说一半，各自明白。

  　　顾秉怀的意思是，让靖德帝故技重施，拿懿华公主母妃那边的宗亲做威胁。

  　　懿华公主母妃虽然死了，但她和那边的关系一直不错。懿华公主再怎么倔脾气，面对无辜枉死之人，必然会做出权衡。顾秉怀怕靖德帝为难，还主动提出他去告知懿华此事。至于后续懿华想怎么闹，就要看靖德帝如何收场了。

  　　靖德帝沉沉叹气，“国力积贫积弱，实在是无奈之举，便依照太傅所言吧。”

  　　顾秉怀领命，又步履蹒跚地前往懿华宫殿。

  　　消息带到，只听宫中爆发出一声怒骂，伴随杯子茶壶摔碎的声音，顾秉怀捂着脑门儿退了出来。懿华叉腰大怒，“别以为你一把年纪本公主就不敢宰了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给我滚！”

  　　周遭小黄门立马给他包扎伤口。

  　　顾秉怀倒是无碍，摆摆手，“公主，老臣话已带到，还望你好好考虑。”

  　　“我才不考虑！你滚！滚啊——”

  　　懿华怒气冲冲，提着裙摆就要去找靖德帝问个清楚。她还沉浸在宁霓失踪的悲痛中，没曾想，这么快就轮到她来步后尘。

  　　外臣不得天子同意，谁敢擅闯公主的宫门？不消说，靖德帝一定和顾秉怀商量过了。

  　　可懿华仍是不愿意面对事实。

  　　直到她闯进暖阁，与靖德帝对峙，得到一句“天下荣辱，皆系你一人。”

  　　懿华不知该哭该笑。

  　　什么时候大元的社稷要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子来承担呢？

  　　懿华不答应。

  　　靖德帝像哄骗宁霓那般，软硬兼施，看懿华还是不愿松口，这才搬出她母妃一族来要挟。

  　　懿华震惊极了，她不可置信看向面前的父皇，突然觉得他十分陌生。震惊过后，她不像宁霓那般哭泣质问，反而异常冷静。半晌，才冷笑道：“父皇，女儿以前觉得，你最宠爱的人是太子哥哥。后来太子哥哥传出恶疾，也不见有太医辛勤医治，这么拖啊拖，拖的我都快忘了他这个人……”懿华语气一顿，“太子哥哥到底怎样了？这个消息你还打算瞒多久呢？”

  　　靖德帝保持缄默。

  　　懿华嗤笑，“算了，反正你也不会说。我以前以为你最喜欢太子哥哥，所以轻视其他皇子皇女。比如我。我不学习礼仪规矩，就喜欢舞刀弄枪，其实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母妃故去了，宫里没有人陪我玩，我想多得到你一点关爱，如今想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她望向窗外，算是看开了，“嘉宜和亲，我意想不到，但又窃喜你更珍视我。但如今我才明白，儿女在你眼中都是一样的物品，谁也比不上你的江山，谁也比不上你的权利。你是天下之主，亦是天下最自私的人！”

  　　语毕，懿华摔门而出，决绝冷酷。

  第一百二十章 怀疑

  　　朝中无人反对，懿华只能出嫁。

  　　或许是怕民间谣言四起，懿华的送亲队伍寒酸许多，天不亮便出了城，避免引起百姓围观。

  　　王婳裳愁容满面。

  　　不知道懿华会不会像宁霓那样中途遇险，担心她无法平安抵达北狄，又怕她抵达北狄。

  　　懿华离开京城后的第二天，王婳裳收到了宁瑛来信，说是李砚如的父亲李县令，不同意他来京城协办破案。王婳裳莫名其妙，在征得宁仲常夫妻同意后，前往香河县。王婳裳先是借着访友的名号，去府中探望了王老太太，祖母身体康健，她心中最大的石头也就落地了。倒是老太太看着宁瑛和王婳裳，出神良久，一左一右握住二人手腕，语重心长，“都是奶奶的好孩子，不要忘记奶奶。”

  　　宁瑛和王婳裳对视一眼，笑着答是。

  　　两人出府后准备去找李砚如，在走廊遇见了王娇月姊妹。两人打量了王婳裳，开始还有些不屑，一听是宁瑛的挚友，立马热络起来，“宁姐姐长宁姐姐短”，让王婳裳啼笑皆非。她现在终是信了，宁瑛将她王家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王九华不在，秦姨娘即便满腹牢骚也只能憋着。

  　　李县令距离王家不远。

  　　二人一边散步一边闲聊，很快来到县衙后门。后门的守卫和宁瑛是熟面孔了，当即就说：“王姑娘稍等，小人去帮你知会。”

  　　宁瑛两手一揣，乐呵呵道谢。

  　　过了半柱香时间，哪知来开门的不是小南，而是方才的守卫。守卫苦着脸，为难地道：“不好意思王姑娘，方才碰见了李大人，他一听你来求见公子，让……让你先回去。”

  　　王婳裳蹙额问：“为什么？”

  　　“公子犯病了，今日身体不适。”

  　　宁瑛抿着嘴角。她知道，就算李砚如病得爬不起来，知道她来，也会过来迎接。再不济也是让小南递话。

  　　她对王婳裳道：“李县令知道我们的来意，所以不愿让李砚如见面。”宁瑛丧丧的，“……我们回去吧。”王婳裳和李砚如不熟，只管听从宁瑛安排。她看宁瑛情绪低落，分析了一下，理性地道：“其实李县令不让李砚如参与也是对的。这件案子牵连甚广，干系到大元、扶桑、北狄三国。李砚如身体不好，又要挤出时间备考春闱，天下这么大，懂扶桑语的又不止他一个，何须让人家以身涉险？”

  　　“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只信得过他。”宁瑛闷闷不乐。

  　　她足尖轻轻踢开路边的石子儿，嘀咕道：“你不晓得，我回香河县之后，和李砚如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李县令生怕我把他儿子吃了似的。”不等王婳裳解释，宁瑛抢言，“嗯嗯，我知道，他是为了李砚如好。”

  　　王婳裳失笑。

  　　她看着宁瑛陷入烦恼的样子，有点似曾相识。

  　　想到远在苍山追查蛛丝马迹的元问衢，王婳裳默然了片刻。她甩开脑中联翩的浮想，灵光一闪，“阿瑛，陪我去看看表伯吧。”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娘眷恋一生。

  　　“好。”

  　　宁瑛点头。

  　　两人回到王家，向李嬷嬷道明原因。李嬷嬷不同意，“去隔壁县做什么？以前你离家好歹身边有李砚如，这一次……却只有你们两个小姑娘。”

  　　“去看望我朋友的亲戚。”

  　　宁瑛指着王婳裳，回答的理所当然。

  　　一听是王婳裳的亲戚，李嬷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那请两个护卫吧。”

  　　“什么护卫比得上我？”

  　　宁瑛挺了挺胸。

  　　李嬷嬷顿时无言以对。她管不住现在的宁瑛，点头应允，让他们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一切收拾妥当，宁瑛和王婳裳当即就走。马车刚刚驶离王家的后门，前门的小南便匆匆赶来报信。小南问：“王大姑娘不在家吗？”

  　　门童道：“我家姑娘与友人走亲戚去了，不在家。”

  　　“这么快？”小南看了眼天色，“下午出发，什么时候回来呢？”

  　　“最迟明天下午。”门童见过小南很多次，知道他是县令公子身边人，说话也客客气气的，“这样吧，你有什么口信需要我通传么？明日见到姑娘，我第一时间告知。”小南皱了皱眉，到底是说：“你就告诉王姑娘，说我家公子已取得老爷同意，可以与她上京或前往苍山。无论路途多远，他都会鼎力相助。”

  　　小南说完，内心惆怅。

  　　他其实还想告诉宁瑛，为了能帮忙找寻公主，温润谦和的李砚如，竟然和李县令大吵一架。当然，吵也是李县令吵，李砚如全程跪在地上，不说话不吭声。他用这种沉默的手段对抗着父母，维护着宁瑛，犹如飞蛾扑火不计后果。

  　　思及此，小南仰头叹气，“公子，你的苦心孤诣，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

  　　*

  　　王婳裳和宁瑛在同源县城留宿了一夜，翌日一大早，就赶到了山边小村庄。

  　　陈绍居住的茅草屋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干净整洁了许多。他和小云都在，一看宁瑛来了，高兴迎接。

  　　宁瑛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王婳裳，只说自己路过同源县，顺便来看看表伯。陈绍憨厚耿直，让小云招待二人，自己急急忙忙抓鸡买肉，开始忙活午饭。王婳裳看着辛勤劳作的沧桑汉子，又想到娇柔温婉的娘亲，忽然有些明白娘亲为什么会喜欢了。王九华富裕，可在他身上，王婳裳从未有过踏实窝心的感觉，哪怕他是自己父亲。

  　　“姐姐，上次我送你的香囊你喜欢吗？”

  　　宁瑛反应过来，“喜欢，里面是上好的玉春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