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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婳裳松了口气。
她想着找个机会告知宁霓的事,这时馥秋和陌冬却匆匆赶来,禀报元问衢带着刑部的人闯入宁府,大肆搜查。
此前在酒楼密谈时,王婳裳早已知晓元问衢的动作,因此并不惊讶。但宁绩闻言却火冒三丈,拍桌而起,“岂有此理!元问衢把我们御史府当成菜市场吗?竟敢擅闯朝廷命官的宅邸!”
语毕,他怒气冲冲就要赶去。
王婳裳赶紧拉住他,“宁绩,你别去!”
“为什么别去?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宁绩还记得王婳裳被元问衢欺负哭的那几次,越想越火大,“不行,我一定要跟他打一架。”
王婳裳死死拽住他,无奈地道:“不能去,元大人对我们有恩!这次他过来,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演一场戏,爹娘都知道!”
宁绩一愣,“演戏?”
“嗯。”王婳裳气喘吁吁,“事关重大,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
宁绩容易安抚,宁霓那边却不好处理。
元问衢不笑的时候冷如冰霜,加上恶名在外,一横眉把宁霓吓的不住哭泣。
他大肆翻找,果然在宁霓的闺房找到了相似的襁褓和一块凤形玉璋。随即便要带走宁霓,滴血认亲。
宁仲常这才将宁霓的身世告知。
宁霓一时惊呆,哭泣都忘了,傻愣愣的跟着元问衢入宫觐见。
消息传入众人耳朵里,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徐澈亭没想到元问衢会比他抢占先机,更没想到公主会是宁瑛的妹妹;而靖德帝则是没想到这么快见到自己失踪的女儿。
宫闱高墙,琉璃朱瓦。
宁霓边走边哭,跟在元问衢身后,眼睛红彤彤的如一只小兔子。
她更咽道:“枉我姐姐喜欢你,你竟然对我这么凶。”
元问衢霎时脸色变了。
他顿住脚,趁着没外人,赶紧问:“你怎么知道你姐姐喜欢我?她跟你说过?”
宁霓擦擦眼泪,“我看得出来。”
元问衢不会安慰人,这会儿想着王婳裳,语气不自觉的柔软了,宽慰道:“你也别哭,圣上对你不会比宁仲常差。就算以后当了公主,也可以跟父母姐弟时常相见。好处是你身份更尊贵,得到的宠爱更多,坏处么……百利而无一害的。”
宁霓吸吸鼻子,没有说话。
抵达暖阁,靖德帝迫不及待的召见宁霓。元问衢在旁边按照之前商定的说辞陈述,靖德帝只看着宁霓,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到底听进去多少。
末了,元问衢才道:“陛下可以取滴龙血,与宁霓姑娘试一试。”
“不必了!”
靖德帝大袖一挥。
他跌跌撞撞地来到宁霓身前,掰着宁霓瘦弱的肩膀,低声道:“乖孩子,你抬起头来。”
宁霓泫然欲泣,闻言照做。
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哭肿的眼睛和发红鼻尖,显得皮肤愈发白皙。靖德帝当即便泪流满面,喃喃道:“不用滴血测试了……她的眼睛鼻子,长得和静妃一模一样。”
特别是哭起来的表情,都是那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只是宁霓更加年轻,腮边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多了几分天真纯粹,少了静妃的成熟妩媚。
靖德帝刚刚失去了太子,如今找到了他和静妃的孩子,喜悦更甚。他和蔼地问宁霓,“你想住在那一座宫殿?”
宁霓可怜巴巴地道:“陛下,我想回家……”
靖德帝的眼神瞬间冰冷,“叫我父皇。”
宁霓吓得不敢说话。靖德帝愈发生气,迁怒到宁仲常身上,“若非歹人把你带出宫,你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宁仲常区区御史,朕念他救下你又抚养多年,这才网开一面,否则,朕定要治他隐藏公主的重罪!”
宁霓一听要治自己的爹娘,赶紧服软,抽抽噎噎地改了口:“父、父皇,我不走了,你……你不要治宁御史的罪。”
靖德帝也不是想吓唬她,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好了,乖孩子别哭,你从此回到父皇身份,父皇必不会亏待了宁仲常。当年若不是他仗义相救,父皇也见不到如今的你。”
“那我以后可以去时常看望他们吗?我还有姐姐和弟弟,和她们感情深厚。”
“可以。”靖德帝也十分欣慰,“这说明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宁霓软弱天真,任谁都舍不得对她说重话。靖德帝也不例外。或许真的有血缘关系的存在,靖德帝主动带着宁霓逛遍宫中,一个下午,多年未见的父女很快熟悉,彼此增添情谊。
翌日,宁仲常也没闲着,主动入宫请罪。
如此一来,反倒堵住了靖德帝的嘴,靖德帝将宁仲常扶起,笑道:“嘉奖都来不及,爱卿何罪之有?”
宁仲常和元问衢双双得到嘉赏,自然而然,徐澈亭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宁霓随便挑选了一处宫殿,正好和懿华挨着。懿华身边缺一个同伴,宁霓又曾是宁瑛的妹妹,听到消息,她最为高兴。不久后,靖德帝便让孟千悲主持一场大典,恭迎宁霓入皇室族谱,赐封号“嘉宜”。怕民间多疑猜测,靖德帝宣称公主因出生时因八字不合,一直寄养民间,如今及笄这才恢复身份。消息一出,广告天下,张灯结彩,普天同庆。
第九十六章 科考
宁霓成为嘉宜公主的事,很快传遍大江南北。
宁瑛得到消息后,喜忧参半。
李砚如看她神色复杂,内心疑惑。他们寻常百姓,听到这些天家事,不外乎当个趣闻,谁也没较真。
“阿瑛,你怎么不高兴?”
“我有吗?”宁瑛撇撇嘴,“我挺高兴的。”
李砚如认真道:“你的表情骗不了我。”
宁瑛怎么可能说她舍不得自己妹妹,只得恹恹地找了个借口敷衍,“我在想……我的身份会不会也是什么公主之类的……”话还没说完,引来李砚如憋笑。
搞了半天,她在纠结这个?
李砚如赶快打消她的念头,“不要肖想这些了,不如想想我们中午吃什么?”
“吃个屁。”宁瑛没好气地瞪他,“明日便入贡院了,你不去读书习题,还跟我站在这儿侃大山,要不要功名了!”
“要要要。”
两人正笑闹着,小南突然跑来,指了指站在楼底下的鹅黄裙少女。李砚如一看又是那位御史府的小姐,忙识趣儿的进了自己屋。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见面,谈话时也不让任何人在旁听,李砚如早已摸清了路数。
宁瑛赶紧将王婳裳拉到一边,确定左右无人偷听了,才关切地问:“宁霓她如何了?”
“我来就是想让你放宽心。”
王婳裳拍拍宁瑛手背,两人一同步入屋中。
“圣上或许是太亏欠她,无数珍宝绫罗赏赐。宁霓一开始不适应,让我去宫中陪了她一天。后来懿华经常找她玩儿,渐渐也就习惯了。”
宁瑛又问:“那爹娘呢?”
“他们当然想宁霓。不过圣上说了,感念宁府养育之恩,随时可以探望宁霓,宁霓也可以将宁夫人他们请入宫中。”王婳裳换了个说辞,“嗯,简而言之,便是宁霓换了个地方生活。只是吃穿用度更精细,地位身份更尊贵。”
她这么一说,宁瑛也就明白了。
宁瑛低头笑了一下,复而叹息,“我懂了,就跟宁霓出嫁了似的,她嫁了户好人家,吃穿不愁。”
“差不多是这样。”
王婳裳道:“宁霓跟我说,虽然现在是公主的身份,但她永远都是你的妹妹,是宁府的二小姐。”
围绕宁霓谈论了一会儿,宁瑛好歹是接受了妹妹变成公主的事实。随即王婳裳又告诉她,“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要说。明日卯时你早点来御史府后门,我带你入宫。”
宁瑛眼珠子转了转,“孟千悲请来了?”
“嗯,不错。”
宁瑛喜悦的神情一闪而过,她摇摇头,摸着下巴道:“明日晚些可以吗?巳时三刻之前。”
“为什么?”王婳裳道,“趁着天不亮,我们才好悄悄入宫。”
宁瑛为难地皱眉,“可是……可是明日李砚如入贡院,我想送他进考场。”王婳裳神色立时暧昧起来,宁瑛又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初借口离开王家,就是以陪李砚如考试为借口。眼下他真的要考试了,别的考生都是一大家子送考,他孤零零的身边就一个小南,瞧着怪凄凉的。”
王婳裳佯装不知,给她台阶下,“行,科举考试乃大事,你不去送他,李砚如说不定考不好。明日晚些便晚些。”
宁瑛总觉得王婳裳在揶揄她,但看王婳裳一本正经,也挑不出反驳的点来。
待王婳裳离开后,宁瑛将李砚如拽出来,命他去拜“文神”。
大元朝考子基本都会在入贡院的前一天,前往各大寺庙拜一拜神。李砚如不信这些,宁愿在客栈多读几本书。
宁瑛原本也不信鬼神之论,奈何她和王婳裳隔三差五互换灵魂,想不信都难。
于是乎,她硬扯着李砚如前往最近的寺庙,祭拜文昌帝君。
文昌帝君乃民间的文曲星,今日他的殿前门槛都快被挤塌了。宁瑛仗着武功高,将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挤开老远,愣是抢先帮李砚如烧了高香。文曲星祭拜了,魁星也不能落下。谁不想夺得魁首,哪怕中了榜,要想夺魁,必拜魁星。
李砚如全程被宁瑛拽着衣领。
他哭笑不得,“好了阿瑛,拜的差不多了。”
“那不行,再去孔子庙拜一拜。”
李砚如说不过她,只得照做。
人流来回熙熙攘攘,他看着宁瑛为了他奔波的认真神色,心底开心感动。
翌日。
一切准备就绪,宁瑛和小南目送李砚如入贡院。
接下来的事便只能靠李砚如,与他们无关了。
小南按照李砚如的交代,关心宁瑛所有动向。问:“王姑娘,你现在要去逛街吗?我可以帮你提东西。”
“你觉得我需要你帮忙吗?”
小南想到宁瑛虎虎生风舞刀的样子,缄默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去找我的朋友。”
“那位御史府的小姐吗?”
“不然呢。”
宁瑛三言两语打发了小南,立马狂奔至御史府后门。后门停着一辆青色帏帘的马车,她想都不想翻了进去。
王婳裳正单手撑着下巴打瞌睡,见她来了,忙精神百倍,让车夫快点往宫门去。
懿华公主给了她令牌,宫门那边还有她派来带路的宫女,一路上畅通无阻。宁瑛四下张望,似期待似随口一说,“要是能看到宁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