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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澈亭穿戴华贵的站在宁府门口,笑意淡淡地朝她望来,“宁瑛,我终于见到你了。”
宁瑛内心暗骂了声“晦气”,翻了个白眼走过去,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啊你?”
第八十九章 踌躇
久违的粗鲁语气,让徐澈亭当场愣住。
……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变温柔了吗?怎么今日得见,又让他感觉到以前的熟悉?
宁瑛双手环胸,冷冷地道:“你倒是说话呗!”
徐澈亭酝酿许久的语言顿时卡在了喉咙里。眼看宁瑛要离去,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追上前拽住她衣袖,“宁瑛!我不想我们的婚事作废!”
徐澈亭始终无法忘怀“宁瑛”每次温温柔柔朝他看来的眼神。
他甚至会回味她送他的糕点。
细腻,甜软,仿佛她在眼前。
因为家境的优渥,他骨子里始终带着不屑一顾的高傲轻视。被宁瑛多次拒绝,被宁仲常当众斥责,每每想到徐澈亭都会尴尬难受,故此这么久一直避而不见。好在禄尧一句话点醒了他,不争取到最后永远不知谁是赢家。更何况,元问衢也在虎视眈眈,难道要硬生生把心中欢喜之人拱手相送?
徐澈亭做不到。
他上前一步,专注而认真地对宁瑛道:“以前千般错都在我。宁瑛,以后我再不会对你误会曲解,也会用尽一生的力气保护你。”
宁瑛僵住。
她转瞬明白徐澈亭的想法。
徐澈亭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她,而是温柔善解人意的王婳裳!宁瑛毫不留情地讽刺,“我一身武艺肝胆,何须你来保护?别忘了,三年前你为了抓捕一个江洋大盗,还是我帮你摆平来着。”
徐澈亭:“……”
宁瑛接着道:“我是嚣张跋扈,徐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当日她咄咄逼人的语气,我可忘不掉。”
徐澈亭知她和母亲有芥蒂,思忖道:“以后成婚,我自然会站在你这边。”
“算了吧。徐大人说话颠三倒四,我可不敢相信。”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宁瑛决定将所有可能扼杀在摇篮里。拒绝徐澈亭的喜爱,则是最简单的方式。
宁瑛性格轴。
少时认定了徐澈亭,心心念念都是他,不许别人说他半句不好。现在白月光变成了黑煤炭,宁瑛半点眼神都不想给。无论徐澈亭说什么,宁瑛捂住耳朵通通不听。
徐澈亭还想游说,宁瑛却一肩膀撞开了他,径直回府。
徐澈亭揉了揉生疼的肩膀,望着宁瑛的背影,满腹疑虑。
*
宁瑛才懒得管徐澈亭什么表情。
她欢欢喜喜回府,拉着馥秋和陌冬的手,反复用目光描摹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馥秋和陌冬被她眼神看得心里惴惴,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宁瑛让她们吩咐厨房做一桌好菜,静候宁仲常和宁夫人归家。
不过多时,宁夫人和宁仲常一前一后来到花厅用饭。
见到一桌子好菜,宁夫人还没来得及询问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就被宁瑛热情地抱住。
宁瑛贪恋地嗅了嗅母亲身上熟悉的熏香,更咽道:“母亲,我好想你。”
宁夫人愕然,算了算时间,“呃”了一声,“瑛儿,咱们好像也就两三个时辰没见面……”
“是啊,你弄这么多菜是在搞什么?”
今天朝廷上才议论过铺张浪费,正准备节衣缩食呢,一回家看到晚饭如此丰盛。
宁瑛转身又把宁仲常给抱住。
这下把夫妻二人给整不会了,正奇怪着,宁霓也进了屋。不出所料,宁瑛箭步冲过去,抱着妹妹一通哀嚎,“阿霓,你好像瘦了!是不是没吃饭啊!快,姐姐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糖醋鲤鱼,多吃几口。”
宁霓“啊”了一声,“姐姐,我才吃了枣泥糕,不饿……”她看着桌上的菜肴,“今天是谁生辰吗?”
宁瑛早已想好借口。
她将宁绩当块砖,正色说:“宁绩回府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给他接风洗尘,之前的菜不够丰盛,这次补上。”
宁霓一脸“原来如此”。
她复而担忧,“可是宁绩病才刚好,这些他能吃得下吗?”
“我一番拳拳心意,他敢拒绝?”
宁瑛柳眉倒竖,一席话铿锵有力,愣是恢复到以前的语气。宁霓惊讶地看着她。宁夫人似有所感,皱了皱眉,“既然现在性子温顺了,就不要再咋咋呼呼的。”
宁瑛心情有些不好。
她撇着嘴,垂下眼帘,埋怨道:“女子就一定要温柔顺从吗?我曾经的性格,真有那么不堪?”
“当然不是。”
宁夫人叹了口气,拉着她在桌边落座,“娘亲想着你大大咧咧性格在夫家容易吃亏,内敛一些,少被夫家说些闲话。”
宁瑛很不好受。
她知道王婳裳很优秀,这样反观自己,似乎一无是处。
宁仲常心细如发,察觉到宁瑛不高兴的点,忙出言安慰:“别听你娘的,你爱怎么就怎么。夫家受了委屈,就回娘家,爹始终护着你。”
方才徐澈亭也说护着她。
但宁瑛一下就明白,只有宁仲常的“护”,才是真的“护”。
她内心感动,鼻尖酸涩,眼底聚起点点泪光。
宁霓见状,不禁乖巧地跑过来,挽起宁夫人和宁瑛的胳膊,笑眯眯道:“姐姐的亲事尚未议定,哪来什么夫家。爹,娘,不说这个好不好?”
“好,好。”
宁仲常呵呵一笑,“你们姐妹怎么高兴怎么来,反正爹娘宠着。”
宁瑛闻言,和宁霓对视一眼,皆感无比幸福。
又让丫鬟去催了几次,宁绩才姗姗而来。
他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内传来欢声笑语。宁绩虽然知晓自己的身份,但他从不觉得自己外人,他生是宁府的人,死是宁府的鬼,生恩养恩都一样重。隔着朦胧的灯光,他看到那巧笑倩兮的少女容颜,根深蒂固的思想开始慢慢动摇。
这一刻,他倒希望自己是个外人,不必拘泥礼数,不必在意身份。
宁绩踌躇着不敢进屋。
偏偏宁瑛眼尖,看到门外树旁的人影晃动,笑嘻嘻地站起身,朝他挥手,“宁绩!快来吃啊!再不吃没有了!”
宁绩身形一僵。
这语气……怎么那么像那只“母老虎”?
仔细一瞧,宁瑛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握着鸡腿,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宁绩脑筋转飞快,当猜测到二人各自灵魂回归后,他欣喜若狂。
她既然不是宁瑛,又有什么好顾虑呢?
第九十章 怀疑
宁绩坐下后,对宁瑛今晚的照顾表示感谢。
宁夫人瞧着两姐弟终于不再掐架,欣慰地对宁仲常点了点头。
席间觥筹交错,谈起幼年趣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宁瑛太高兴,吃了几盏酒,人有点醉醺醺的。饭后,宁绩和宁霓送她回院子,宁瑛却抱着宁霓说:“姐姐想你,想和你一块儿睡。”
宁霓哈哈一笑,求之不得,“好啊好啊,我今晚也要和姐姐睡。”
她让宁绩扶着宁瑛去自己院子。
宁绩看着宁瑛微红的脸,不禁担忧王婳裳这会儿如何了。
到了院子,宁霓吩咐麓春收拾床铺被褥。趁宁霓不注意,宁绩悄悄询问道:“你回来了,她呢?她可还好?”
宁瑛皱了皱眉。
“谁?”
“那位姑娘。”
“天下姑娘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
“宁瑛,她与众不同。”
宁瑛打了个酒嗝,心里冒出来“王婳裳”的名字。她醉眼朦胧地看向宁绩,大着舌头,“你……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
宁绩眼神坚定,“告诉我她住在哪里?”怕宁瑛不同意,他第一次哀求,“拜托了,姐姐。”
一声“姐姐”,让宁瑛酒醒了大半。方才宁绩渴求的眼神骗不了她,如同她曾经倾慕徐澈亭一样。
宁瑛正要追问,宁霓这会却走了过来,拉着她去床边坐下,“快休息吧姐姐,你看你都喝醉啦。”
丫鬟们捧着铜盆准备伺候洗漱,见状,宁绩只好转头离去。
宁瑛心跳飞快。
她记得王婳裳说,宁绩对她很好,还嚷着用私房钱给她买簪子。可方才宁绩对她的态度,和从前没区别。宁绩那小子,搞不好和徐澈亭一样,只想对“王婳裳”好。但徐澈亭蒙在鼓里,宁绩却好像知道了什么……
“姐姐,快睡吧。”
宁霓帮宁瑛松下钗环。
宁瑛转头看向乖巧懂事的妹妹,心情稍稍安定。突然,腹部一阵熟悉的绞痛,她咬牙倒吸了一口凉气,算了算时间,烦躁道:“我好像来癸水了。”
“啊?”
宁霓才过了不久,她立马让今夏将屋中的老红糖拿去熬水,又让麓春准备月事带。
宁瑛苦恼道:“既如此我回我屋吧,免得晚上不小心把你床铺弄脏了。”
“这有什么?”宁霓不答应,“你好不容易才提出跟我同睡,我不放你走。”
她想到这几个月宁瑛的态度,圆溜溜的眼睛里含着泪光,撒娇道:“姐姐,这段时间你变了许多,虽然待人愈发亲切,可阿霓觉得,你的心跟我越离越远了……譬如,好多时候都不肯和我一起午休。”
宁瑛没想到还有这茬。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宁霓性格再好,和王婳裳始终隔着一层。就像王婳裳的两个庶妹她关系不错,她还是不愿意和她们经常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