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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婳裳捕获到孟千悲的目光,怪道:“刚才国师是在看我们这边吗?”
“姐姐你眼花了。”宁霓垂眸,“国师那样的人,怎会将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喝完凉果汤,王婳裳和宁霓一起回家。途中还运气好的捡到一个福袋,虽然只有两枚铜钱,但寓意是好的。宁霓乐善好施,将这两枚铜钱赠给了街边的乞丐,乞丐对着她连连道谢。
王婳裳看着这一幕,深感欣慰。
*
这些日子将养得当,宁瑛已经可以扔掉拐杖,四处溜达。
她把王婳裳的两个妹妹收拾的服服帖帖,逐渐也找到了当长姐的乐趣。
其实王娇月和王婉茹并非大奸大恶的人,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还未形成正确的三观,秦姨娘每日又给她们灌输错误的思想,一来二去,自然不把王婳裳放在眼里,各种欺负。
宁瑛来了,靠着拳脚在王家立足,不仅扳正了两个庶妹的三观,还和她们打成一片。
两人总在秦姨娘面前说王婳裳的好话,有时候当着王九华的面,故意营造姊妹亲厚的感人场面,让秦姨娘里外不是人。秦姨娘暗地里骂了两人不知多少回,两人却想着宁瑛的救命之恩,愣是跟秦姨娘吵了起来,气的秦姨娘生了场病,长吁短叹。
趁着秦姨娘无暇找麻烦,宁瑛来到王老太太的院子,一边帮她疏通经络,一边旁敲侧击王婳裳生母的事。
对于王九华那日和秦姨娘的争吵,宁瑛始终不放心,想要为王婳裳寻找一个真相。
“祖母,你可知我母亲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老太太毫无反应。
宁瑛知她糊涂,再次提醒,“就是冯月。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冯月是王婳裳生母的名字,宁瑛早就打听过了。
王老太太痴呆的神色微微一怔。
她似乎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沙哑地说:“她……她是病死的。”
“怎么病死的?”
“庆云,你怎么老糊涂了?”老太太嫌弃地蔑视宁瑛,又把她给认成李嬷嬷,“她得了痨病,久病不愈,还是你给她收敛的你忘了吗?”
宁瑛讪笑,“是,是,我老糊涂了。”
问了几遍,老太太始终咬定冯月死于肺痨。
老太太的话并不能打消宁瑛的疑虑,也许王九华秦姨娘他们都瞒着老太太,并不能全信。思及此,宁瑛突然想去冯月曾经居住的屋子看一看。
冯月的痨病会传染,死后她东西全部烧毁,常住的屋子被封,鲜少有人涉足。
宁瑛离开老太太的院子后,想去那屋子瞧瞧,却被家中巡视的丫鬟阻挠。
丫鬟说了,王九华明令禁止任何人靠近冯月故居,如果被王九华知道,她们这些丫鬟会被重罚。
丫鬟怕宁瑛不信,还让她看门上的大铜锁,“小姐,你看,这锁眼都堵死了,根本没有钥匙打开。你千万不能违抗老爷的话啊。”
宁瑛又不是王婳裳,怎么知道王九华还有这个命令。
反而让她更觉得可疑。
秦姨娘正到处搜罗她的罪状,不能让她抓到把柄。她宁瑛丢脸事小,辱没了王婳裳香河县第一才女的名声就不好了。
宁瑛忍住擅闯的心思。
她明亮的眼默默扫了一圈屋子结构,自己腿伤刚愈,不能跳太高的地方。最矮的一堵墙靠着后面的巷子,倒是可以轻松翻越。
思及此,宁瑛装作一副“明白明白”的样子离开此地,待到入夜,偷偷摸摸溜出了王家。
第六十三章 吵架
王婳裳母亲的院子尘封多年,宁瑛摸黑进去,举着火折子仔细查看。
她胆子大,并不畏惧鬼神。
屋里蛛网密布,阴沉安静,曾经冯月用过的桌椅床铺全都搬出去焚烧了。四周空荡荡的,只有褪色的淡黄水晶珠帘轻轻摆动。
这里什么都没有,自然找不到线索。
宁瑛正欲无功而返,些微的光线却让她看到见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折射出光线,在黑暗中分明。
宁瑛好奇,将手中火折子靠近,却见墙角发光物是水晶帘掉下的一颗珠子。
“……还以为是什么呢。”
她懊恼地埋怨。
话音甫落,目光却在墙壁上微微一滞。
这是摆放拔步床的位置,墙壁上浅浅的有三道血痕。血痕干涸成暗淡的褐色,不弯腰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宁瑛用右手比划了一下,发现三道血痕很像是人躺在床上,用力抓出来的印记,仔细看,有些墙皮都被抠下。
她暗暗震惊。
都说冯月死于痨病,症状应该是整日昏沉乏力,怎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抠墙?
宁瑛查探了一圈,再无所获,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此处。
她一夜没睡好,想来想去,到底是将李砚如约了出来。
李砚如好久没离开县衙了,听小南说宁瑛找他,难得换了一身新裁的青衫,腰间配了一块相得益彰的美玉,欣然赴约。
结果刚见面,他就发现宁瑛愁眉不展。
李砚如愣愣地坐下,问:“阿瑛,你怎么了?”
“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
李砚如福至心灵,“是你母亲的死因?”
“嗯。”宁瑛难得智商在线,没有莽撞,“我记得咱们大元朝,对于瘟疫传染而死的病人,都有详细记载。”
“不错。”
朝廷对此很重视。有谁死于传染病,都会由当地里正上报县衙,仵作确认后,会登记在册,做好管控,避免大面积传播。
宁瑛道:“能帮我查查我母亲详细记录吗?”
她水灵灵的眼睛望来,李砚如登时便不知南北,颔首道:“没问题。”
李砚如迟疑了一下,又说:“我过段时日要离开香河县。”
宁瑛怔了怔。
心底莫名有些空落,她赶忙追问:“你要去哪里?”
李砚如被她着急的样子逗笑,低声说:“去京城。”
“去京城干嘛?”
“准备秋闱。”
李砚如解释,“余大夫前些日子帮我看过了,身体比以前还太多,可以应付九天七夜的考试。”
秋闱三年一次,每闱三场,每场三昼夜。李砚如病弱,十四岁晕倒在考场后,再也没有踏足过贡院。如今不同了,他有这个能力,就想去争取。不管是为了父母的期待,还是为了自己。
当初徐澈亭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一介白衣终究不如权臣大官。否则,宁瑛的目光为何总有意无意落在徐澈亭身上呢?
“原来如此。”
宁瑛悄悄松了口气。
细细一看对方,虽然皮肤仍旧无血色,但那张漂亮的薄唇透着淡粉,比第一次相见时气色好太多。他今天穿了件青衫,袖口却绣着精致的竹叶,叶脉纹理都十分清晰。
宁瑛看着看着,竟然看入了神……
李砚如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宁瑛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话音甫落,二人都是一怔。
宁瑛率先反应过来,莫名觉得脸颊发烫,她摆摆手找补道:“我们是好朋友嘛,若不能经常见面,那多没意思。”
“……是啊。”
李砚如垂下眼帘,语气滞涩。
他和她是朋友,朋友彼此想念,理应如此。
*
秋闱在秋祭大典之后。
这日,宁仲常下朝,飞奔回家,跟众人分享大事。
王婳裳宁霓正在和宁夫人做女红,还是第一次看见宁仲常这般红光满面。
宁夫人笑眯眯拿起绣绷,让宁仲常欣赏王婳裳刚绣的牡丹图,“瞧瞧,瞧瞧,我家瑛儿当真蕙质兰心,如今不练武了,穿针引线都这般厉害。”
“哎呀,先把这个放一边去。”
宁仲常没有细看,接过宁霓给他倒来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神神秘秘地道:“你们猜今天朝堂上发生什么事?”
王婳裳很给面子地问:“父亲请讲,我们愿闻其详。”
宁仲常乐呵呵的,“元问衢被罚了,陛下大怒,让他在府中关禁闭!”
王婳裳笑容顿时僵住,宁霓偷偷觑了姐姐一眼,赶紧询问:“爹爹,到底发生什么啦?”
宁仲常在朝里左右逢源,两党不沾,平时也就看看热闹。他道,今天甫一上朝,元问衢便禀报说已经抓到凶手。
“抓什么凶手我们也不知道,兴许是之前永乐王一案的余孽吧。”
宁仲常清了清嗓子。
王婳裳和宁霓对视一眼,皆知应该是毒杀永乐王的凶手,这样一来,严加审讯,便能知背后主谋是谁。
这么大的案子,徐澈亭当然不肯让元问衢独吞功劳,上奏想将凶手关在大理寺审讯。元问衢哪里肯干,两人就这样争吵起来。平时针尖对麦芒,但表面还算和气,这次却吵得不可开交,靖德帝被吵得脑瓜子嗡嗡响,一怒之下,将二人都给罚了。但因元问衢骂徐澈亭狠一些,罚得更重,少了一年俸禄不说,命他在家中闭门思过,非诏不得上朝。
宁仲常乐开花,“一个酷吏佞臣,一个见异思迁,这下都被罚了,挺好,挺好。”
王婳裳失语。
宁霓倒是开口问:“对了爹爹,那凶手是看押在大理寺还是刑部啊?”
“都没有。”
宁仲常摆摆手,“关在宗人府了。”
“宗人府?这不废弃多年了么?”
自从靖德帝登基,宗人府便弃之不用。哪怕永乐王犯事,都是被关在刑部,而不是宗人府。
“陛下正在气头上,暂时把凶手看押宗人府。”宁仲常沉吟片刻,“陛下说了,当务之急是准备秋祭大典。大典之后,再审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