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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问:“那丧事会办吗?”
宁仲常答道:“永乐王是陛下的至亲,仍按皇亲的规格下葬,届时都要去吊唁。”
他让宁夫人去选些挽联等东西备用。王婳裳迟疑了一会儿,说自己明日想去白云寺。
正在吃饭的宁霓筷子一抖,愕然道:“姐姐,你去白云寺做什么?”
王婳裳用万能的祈福来的搪塞,内心却想着问问寺庙里的【创建和谐家园】,寻求灵魂互换的方法和原因。
宁夫人点头同意,“是该去一次,洗洗家中晦气。”
宁霓却小声嗫嚅说:“我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她刚来月事,王婳裳和宁夫人都知道,便没有劝她同行。第二天一早,王婳裳和宁夫人坐马车去了黎山。
天气有些阴沉,气候闷热潮湿,看样子会下大雨。
吃过斋饭,宁夫人遇见了相熟的女眷,在一起攀谈,趁此时机,王婳裳说要四处转转,离开宁夫人来到上次去过的禅室。或许是运气不好,沙弥告知说,主持与国师在论法,王婳裳不敢擅闯,只得百无聊赖地在院子外徘徊。
左等右等,禅室始终不开门。
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却在远处走廊惊鸿一瞥熟悉的身影。
王婳裳眼前一亮,忍不住扬声道:“元大人!”
元问衢步履顿了顿。
正犹豫要不要转身,身后莲步轻响,少女已经来到他身侧,伸出一张眸光熠熠地脸蛋。
“真巧,你也来白云寺祈福吗?”
自从库银案了结,王婳裳快两个月没见到他人了。
今日他没穿官服,一身简约素衣,像是谦和英俊的翩翩公子,跟平时酷吏的样子大相径庭。
元问衢一脸冷淡地道:“本官来此是奉圣上口谕,找国师商量下个月秋祭一事。”
“……噢,这样啊。”
他语气高冷,让王婳裳有点无所适从。本以为之前两人经历过生死,关系会缓和,没想到元大人始终是元大人,高不可攀,不近人情。
王婳裳也说不出为何感到失落。
她问:“大人伤好全了吗?”
元问衢:“不劳宁姑娘操心,已经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
王婳裳抿了抿唇,难掩沮丧,告辞说:“我母亲还在茶室等我,我先走一步,元大人自便。”
元问衢喉头轻微滚动了一下。
他到底是没忍住,叫住王婳裳,“等等!”
“大人还有何事?”
王婳裳回得眸来。
元问衢本打算不再理她的。库银案之后,他和她之间本就不该再有交集。
鬼使神差买下她喜欢的簪子,或许只是凑巧。但看着她眼中失望的神情,却又想让她不要误会。
真是奇了怪了。
“你知不知道永乐王因病去世的消息?”
元问衢不知道跟王婳裳说什么,只得拿这个吸引她注意力。
王婳裳颔首,“知道,父亲与我说过。”
元问衢负手而立,上前两步,淡声道:“这只是对外宣称。其实,永乐王是被人毒死在大理寺牢中。”
王婳裳瞠目结舌。
她没想到元问衢会跟她说这个,震惊到结巴,“这这这是皇上的意思?”说完,她飞快看了看周围,“元大人,你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特别是徐澈亭。
两人斗了这么久,他在徐澈亭身边安插眼线,徐澈亭又何尝不是。抓住这点参他一本,够他好受的。
王婳裳无意间流露出的关心,让元问衢心中颇为开心。
他压住嘴角上翘地弧度,反而愿意跟她说更多,“别误会,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虽然多疑冷漠,痛恨永乐王,但没想着要杀他。”
“那是……”
“不知道是谁,躲过大理寺重重守卫,强迫永乐王吃了剧毒牵机散。毒性发作极快,永乐王只来得及在地上写了个‘田’字,便七孔流血而亡。”
王婳裳讶异地微微张嘴。
元问衢看着王婳裳的表情,莫名想笑,“这说明永乐王背后还有人,要杀他灭口。皇上知道此事,又命我和徐澈亭共同侦办,只是现在除了一个‘田’字,毫无头绪。”
“田?”
“对。”元问衢沉声说,“你知道永乐王有一片花田么?”
这个王婳裳听过。
永乐王花田里种着最鲜艳的话,角落还有红泥圈养的蛐蛐,十分出名。
“徐澈亭这会儿让人在花田掘地三尺,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
元问衢故意提起元问衢,就是想看看王婳裳什么反应。结果王婳裳听到徐澈亭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波动。思及此,他不介意再添一把柴,皱眉道:“可怜徐澈亭的外室,这些日子,徐澈亭太忙,都没有好好陪她。”
王婳裳莫名其妙,“元大人怎么还关心起人家的外室了?”
徐澈亭不陪,难道他想去?
王婳裳语气也冷了一些,“元大人也挺忙的,不用去陪别人吗?”
元问衢道:“本官事忙,没有徐澈亭那般爱好。”
王婳裳还想说什么,宁夫人身边的丫鬟找来了。没奈何,她值得给元问衢行了下礼,告辞离开。
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元问衢眸光微闪。
这时,靠在拐角廊柱后的陈鼎走了出来,神情古怪:“大人,你明知徐澈亭其实没有外室,他是为了保护凌侍郎的女儿……”
“陈鼎。”
元问衢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话越来越多了。”
第五十七章 答复
转眼到了永乐王头七这天。
宁仲常进去吊唁,王婳裳和宁夫人便在马车上等候。
过去一个人,宁夫人就给王婳裳介绍,“这个是礼部员外郎,他儿子今年弱冠,长得还行,不过读书不太行。”
“这是上骑都尉李云,今年三十多了,看着高大威猛,但克死了两任老婆。碰不得,晦气。”
“这是散朝郎王瑾之,官职太低,配不上你。”
王婳裳哭笑不得。
哪有在办丧事的门口物色女婿的。
她就当认识京城里的权贵了,压根儿不往那些方面去想。每来一个人丧礼,门口的门童都会读礼,过得片刻,又来了一顶大轿,这轿子四周镶嵌明珠,通体气派鎏金,一看就知道乘轿的人来历不凡。
少顷,轿帘拉开,走出一名器宇轩昂的青年,他看起来不到三十,面目随和,穿得竟然是杏黄色的四龙纹衣袍。
正当王婳裳猜测对方身份时,宁夫人赶紧拉了拉她衣袖,叮嘱道:“瑛儿,这个咱们不想,太子虽然没有纳妃,但的确不是我们能高攀的。”
“母亲,你想哪儿去了。我就看看而已。”
王婳裳内心了然,怪不得这人如此气度,原来是当朝太子,李复韫。听说李复韫恭顺谦逊,仁厚贤明,今日一见,或许传言不虚。
王婳裳趴在车窗上,看着形形【创建和谐家园】的人登上永乐王府的门。
永乐王无子嗣,王妃早逝,只有一个侧妃在帮忙招待。过了一会儿,又从一辆轿辇里走来一名白胡子老者。一把年纪,却不佝偻,穿着竹纹的青衫,有种仙风道骨的清雅之感。
王婳裳觉得眼前一亮,问:“母亲,这是谁啊?”
宁夫人跟着过来瞅了瞅,答道:“这是顾太傅。好几年没见他老人家了,没想到这次竟会亲自来王府。”
王婳裳“哦”了一声。
这些人一看就非同凡响,报出名来,果真都是大人物。
“顾太傅倒是好得很,可惜……”宁夫人叹了口气,“他没有儿子孙子,指望不上喽。”
王婳裳失笑。
感情宁夫人就是来给宁瑛找对象的。
正笑着呢,王婳裳目光一凝,落在打马而来的年轻男子身上。他乌黑的发被墨玉冠高高挽起,阴戾的长眉下却是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深黯的眼底充满平静,冷酷孤高,丰姿冶丽。
宁夫人见她出神,循着目光探头一看,霎时摇了摇头,“瑛儿,离元问衢远点。”
说好听点,他是圣上的宠臣,难听点,就是一走狗。没背景没家族,别看现在风光,伴君如伴虎,一旦出了事,绝对没有半个人帮他说话。
宁仲常这次在刑部没有遭难,宁夫人也听到过风言风语,说是女儿去找元问衢求情来着。虽然不知道元问衢怎么会同意,但宁夫人实在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
王婳裳心底一沉,脸上却明艳地笑了笑,“我省得。”
跟元问衢有牵扯的是御史府嫡女宁瑛。
她一个小小商户不受宠的女儿,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他有认识的机会。
这一点,王婳裳分得很清。
吊唁完毕的宁仲常准备离开王府,却在半道撞见了徐澈亭。
“巧啊世侄。”
虽然两家退了婚事,但宁仲常还是要给徐澈亭一个面子的。
徐澈亭迟疑片刻,行了行礼,说:“不巧。伯父,晚辈是在这里专程等你的。”
因为永乐王被人暗杀,徐澈亭这些天又忙起来了,根本找不到和宁仲常说话的机会。正好在王府遇见,有的话他不得不说。
他开门见山,将自己外室的原因陈述清楚,随即道:“伯父,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没来得及给宁瑛讲,才让宁瑛生了退婚的心思。”宁仲常皱了皱眉,重新端详面前的青年,“世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想求娶宁瑛不成?”
徐澈亭脸色一红,“是的。”
这一次,他必然不会再辜负她。
“以前宁瑛年幼,做事冲动,我一直心有芥蒂。但这些时日与她相处,我才知道,她也有细腻温婉的一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