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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瑛赶紧咳嗽,朝她使了个眼色,“你也在啊?”
“你没事吧?”
“还好,就是骨头折了。”
王婳裳瞄向小南李砚如等人,端庄地站直身子,说:“李公子,可否让我与王姑娘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
在宁瑛点头后,李砚如没有怀疑,温声道:“嗯,你们聊。”
他一个男子,的确不太好听姑娘家交谈。小南搀扶着李砚如离开,王婳裳赶紧坐在宁瑛椅边,关切极了,“怎么会骨折呢?那些杀手还把你伤哪儿了?”
宁瑛笑眯眯的,全然不在意,“我不过是骨折了一双腿。你知道么,我杀了【创建和谐家园】个蒙面狗贼呢!”
王婳裳心疼地看着她缠着纱布的脚踝,泪水涟涟,“那该有多痛……”
“我真没事,现在已经得救啦。”
宁瑛拍拍王婳裳肩膀,“你呢?还好吗?”
两人说了许久悄悄话,互相告知情况。宁瑛叹了口气,“这件关头还是先别互换了,不然你多遭罪。你身子骨本来就弱,我还让你遍体鳞伤,是我的不对。”
“宁瑛,别这样说。”王婳裳有点生气,“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想怎样都可以。”
说到此处,王婳裳自怨自艾地低下头:“说起来,都怪我太没用。让你救,让元问衢救,偏偏不会自救。”
宁瑛当即反驳,“胡说八道什么?我救你是缘分。元问衢救你……对啊,元问衢为啥会救你?”
元问衢那性格竟然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一个女子,这怎么可能?说出去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她和元问衢短暂的接触过,一看就是个跋扈冷酷,卑鄙阴险的人。宁仲常甚至经常在府里说,朝中有元问衢这样的酷吏佞臣,实乃天下不幸。
“我父亲说,他当初为了定一桩贪墨案,严刑逼供嫌犯,硬生生拔了他们牙齿,还用水银剥他们胳膊的皮,屈打成招。”
王婳裳心猛然一沉。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不愿去相信,“其中或许有误会……”
“误会什么呀。因为这事儿,徐澈亭联合朝中十几名官员弹劾元问衢,圣上虽然宠信他,但为了君臣和睦,不痛不痒罚了元问衢三个月俸禄。”宁瑛说完,看了眼魂不守舍的王婳裳,皱眉道:“婳裳,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怎会!”
王婳裳立刻抬头解释,“我只是……只是这些日子与他相处,觉得他不像这样卑劣的人。”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宁瑛戳戳她肩膀,告诫道:“反正离元问衢远点儿就行了。那个人,管他黑的白的,都结交不得。”
王婳裳僵硬地笑了下,点头答:“我知道。待案子了结,我也不会和他再有交集。”
“这倒也是。”
王婳裳回头看了眼远处身影朦胧的李砚如,忽而一笑,“说起来,这位李公子倒是值得结交。”
宁瑛循着她目光望去,忍不住翘起嘴角,“他人是挺好的。”说完一顿,又赶紧摇头,“不对,应该是傻乎乎的。”
“怎说?”
王婳裳讶异,“我觉得李公子很有文采。”
“他是心地太善良。”宁瑛撇撇嘴,“这样的人,不看住他,迟早被人骗的团团转。”
“正好你在他身边,可以看住。”
“我还要找道士帮我们做法,哪有空看他。”宁瑛话虽如此,但王婳裳知道她不是这样冷漠的人。
又说了一会儿话,聊到香河县和京郊的密道,宁瑛不禁问:“库银案的主使派出杀手,露出这么多破绽,如今肯定有线索了。”她目光一凝,“我去找徐澈亭问问!”
“别。”
王婳裳在徐澈亭那里碰壁太多次了,听到这人的名字都想摇头。
她看了看四周左右,确定隔墙无耳,这才趴在宁瑛耳边轻声说:“方才元问衢告诉我了,他们怀疑,背后主谋是……”
“是他!”
宁瑛惊地坐起来,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
香河县发生这等大事,邻近的京城也增强的巡逻守卫,出入城都比以往盘查严格。
宁绩被王婳裳撵回,入城时蔫头耷脑的。
城里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本打算从后门回府,却正好碰见戴着帷帽的宁霓携着贴身丫鬟今夏出来。
宁绩皱了皱眉,这几日宁霓总往外跑,根本不像她的作风。
正准备上去问个明白,就听今夏劝道:“二小姐,今日还是不去了吧?”
“为何不去?他就要同意了。”
“奴婢觉得他不会同意……”
“休得说这样丧气的话。”宁霓红着眼,“姐姐为了这事儿奔波,不惜与元问衢那样的豺狼虚以为蛇,我怎能干等着不帮忙?”
今夏结结巴巴地说:“你们终究是女子,要帮忙……绩公子能帮忙啊。”
“他要读书考功名的,不能因为这些分心。”
宁霓大大的眼睛里蓄着泪,“今夏,不要再耽搁时间了,我们走吧。这一次,他一定会心软。”
语毕,宁霓毅然决然地在外面拦了辆马车。
宁绩听这话觉着不对劲儿。
平时家里最温顺乖巧的就是宁霓。善良单纯,懵懂无知。她说话都不敢大声,为了这个家会做出什么傻事?宁绩怕她被人诓骗,连忙跟上。
宁霓坐着马车,比他动作快。
街上人有多,宁绩一路追赶,始终被人流堵塞。他不耐烦地推开旁边一个挡道的人,却不料对方下盘不稳,摔倒在地,怀里的背篓一下飞出去老远,洒了一地的泥巴。
那人回头对着宁绩破口大骂:“没长眼睛吗?”宁绩踮起脚追踪宁霓的马车,有些着急地说:“滚开!”
“你好大的胆子!”
那人拦腰抱住宁绩,大喊:“你可知我是谁?我乃永乐王府的人!你打翻了我家王爷养蛐蛐用的红泥,今日不说清楚,不许走!”
第五十二章 回程
这么一打岔,宁霓的马车早已左拐出了城。
宁绩跟丢了人,心情很差。
他身量高力气大,一把推开王府的奴才,怒道:“多少钱,小爷赔你便是!”
那人咬牙挫齿道:“你赔得起么?这红泥乃我家王爷从万里之外的新罗运来,一年也就二十来来斤,价值连城!你……”
宁绩最烦听到这些。
那人说这一篓子红泥要三十金,宁绩觉得他在坑自己,只愿给一锭金。两人正争执不下,另一个王府的奴仆夸神色匆匆地跑来,“阿六,走!回府!”
阿六拽着宁绩不松手,忙道:“你来得正好,帮我一起摁住他!他打翻了王爷的红泥,还不肯原价赔钱……”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赶来的那个看都不看地上洒掉的红泥,拖阿六便走,小声道:“王府出大事了,快跟我回去……”
宁绩耳背一动。
他听到这些,看了看宁霓消失的方向,步履一转,到底是跟着那两个王府奴仆去了。
王府周围看起来一切如常。
金碧辉煌的朱门紧闭,只后门偶尔打开,时不时溜出几个背包袱的丫鬟奴仆。
宁绩越瞧越奇怪,他反正闲着没事,索性跳上王府后门的墙院,坐在那儿边嗑瓜子边看。宵禁后,一队皇城里来的禁军将王府团团包围,火光晃动下,宁绩眼睁睁瞧着那位胖胖的永乐王被押解离开。
“永乐王犯什么事儿了?”
宁绩百思不得其解。
这位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今上疑心病重,身边兄弟死的死病的病,要么驻守蕃地,三五年都不曾回京一次。只有这位永乐王,因为心思单纯好耍,一直被天子留在身边,时不时入宫一叙讨个欢欣。永乐王整日无所事事,他要么走鸡逗狗,要么勾栏院里风流快活。莫不是他瞎了眼,把皇上哪个嫔妃给撬了?
宁绩看够了热闹,撇了撇嘴,转身跳下墙,回了宁府。
他没有睡觉,而是去了宁霓院子。一打听,丫鬟却说她已经睡下了。
宁绩也不好闯女儿家的闺房,他踮起脚看了眼黑黢黢的屋内,郁闷地走掉。
算了,宁霓大了,有她自己的心事。
他一个弟弟也不好去追问,等“宁瑛”回来,自然会晓得。
只是不知道,“宁瑛”什么时候能回来……
*
离开香河县的前夜,王婳裳还是跟着宁瑛回了趟王家,看望她的祖母。
祖母气色比以往好了不少,身边有李嬷嬷照顾,余大夫也一直在治疗祖母的病,王婳裳总算放下了心。
翌日天不亮,宁瑛便坐着轮椅,跑来与王婳裳说了个好消息——王九华被放出来了。
王婳裳很高兴。
她笑着对宁瑛道:“这多亏了你。”
宁瑛摇摇手,“不对,应该是我们两个都在努力。更重要的是,库银案背后那个人狗急跳墙没脑子,露出破绽,早日帮我们父亲洗清冤屈。”
说到这儿,王婳裳眼神微亮,提议道:“你跟我一起去京城吧。”
“去干嘛?”宁瑛皱皱鼻子,“算了,你家里那些个姨娘正等着对我兴师问罪呢”
王九华不在的日子里,宁瑛把王家闹的鸡飞狗跳,秦姨娘算计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这会儿卯足了劲儿要她好看。
“我爹出狱了,宁大人一定也出来了,你不想看看他吗?”
王婳裳真切地问。
她这次来香河县,见到祖母,最大的心愿已经了了。倒是宁瑛,这么久都没有再见过家人。
宁瑛神色纠结,“算了……”
“秦姨娘那边没关系的。”王婳裳抿唇低头一笑,“反正都这样了,倒不如拿出点你随心所欲的脾气。我发现,离经叛道之后,以前那些人反而更不敢招惹我了。”
这是上次二人互换灵魂后,王婳裳总结出来的。
以前她谨小慎微的退让,对方气焰嚣张愈演愈烈;宁瑛有话直说的暴脾气,反而让对方顾忌。
宁瑛心被她说动,但身体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