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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书信里也提到过,皇兄没有立后,是要给言玉空着位置,可是如同副后的夫人之位不能再没人坐,皇兄左思右想,最终选定了白尚书家的女儿,原因是听闻她常年信佛心地纯良,没有攻击性,结果这位白夫人百闻不如一见,入宫后,皇兄诏寝,本来就是都不情愿,白夫人看透皇兄的心思后竟无一丝不满,当即带着皇兄一起念了一晚上的经,皇兄哭笑不得,但最后想想还是该笑,随后重金给白夫人修了好几所庙交由她管制,这下就两边都高兴了,即使说来还是有些想笑。
笑完了,路云俨眉头一挑,好像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臣以为您会生气,甚至出使前,陛下还曾拉住臣说过,若您知道这件事情,万万叫您不要生气,什么办法哄您都行。”
夏景言却笑出了声。
“说到底,有几个皇帝不纳妃,皇兄如此,染濯迟早有一天也会如此,无论是我还是皇嫂,谁能管得了?又有什么好气的,我听闻先北江褚国褚皇与郭皇后恩爱如斯,天下夫妻表率,可是郭皇后也只是褚皇诸多妻妾中的一个而已,褚皇光正宫皇后就娶了三个,小妾更是不计其数,说起恩爱来,恐怕也只是与其他皇帝对比来说十分恩爱,现如今再对比皇兄……或对比染濯,他哪还比得过……”
路云俨的笑颜沉下来,他反复几次,想说的话却还没说出口,那话好像只是平常,可到了夏景言这里,所谓的“为她好”却好似十分荒唐。
“有什么话就说吧。”夏景言看出他的心思。
话已至此,路云俨再斟酌也是无用,硬着头皮也得说。
“周皇迟早也会有宠爱他人的一天。”
“那又怎样呢。”夏景言看似无所谓的叹了口气,可谁都看得出她眼角红了,许久,她又抬起头来,“我早就想过很多次了,没关系的。”
“公主若不舒服,可写书信来,无论身处何时,微臣定随时来南周相助,不计后果。”
“我没那么矫情,再说了,你来又能怎么样呢,还……相助,你要助我夺他皇位啊?”
夏景言装模作样的笑着,可声音却已哽咽,她闭紧眼睛想憋住眼泪。
矫情……
好像真的很矫情,可这又何尝不是每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期盼。
只是希望与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
可是连皇兄都会变,那周染濯呢?
“公主……”
路云俨还想安慰一般,但夏景言却在这时猛然抬头,把路云俨吓了一跳。
“放心吧,我明白,公主之难能可贵,在于认命。”
认命,本来就是每个公主最好的选择,或者说就是责任,可在夏景言这里却是任谁听来都可笑,但还是无可奈何。
路云俨能说什么?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躬身行礼后的一句:“公主大义。”
再心疼都没有用,已经走到如此,她不认命就是两国都难逃一死。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时间也正好到了,陆朝芽推门进来。
“主儿,时辰到了,路大人不便再多留,有话写折子说吧。”
“好了,已经说完了,云俨哥哥,待久了让人说闲话,你早些回客栈吧。”夏景言站起身来向路云俨告别。
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路云俨最后再转头看夏景言一眼,行礼退下了。
而夏景言……
望着路云俨的背影,目送他远去,心里也在想着自己的事。
嘴上说不“矫情”,嘴上说认命,可她哪是真的想认命呢?
如果周染濯能再和她承诺,绝不纳妾,永不纳妾,遣散后宫……
不可能吧。
如果能呢?
他会吗?
他不会。
他会吗?
他不会吧……
想来想去,她想不出个结果。
算了。
算了……
第二十三章 欢愉
番外四计中计
在人棋局之中,自己再多想都是无用,还不如仔细想想如何能做一枚好棋,给操控之人带些清闲,夏景言便是如此大度,在路云俨走后不到一天便将什么真不真爱的抛之脑后,如今她脑中只放得下一个人——小韩将军韩怡佳。
他为什么跟踪周染濯?嗯……好像很明了,是图谋不轨。
可是跟踪周染濯有什么用呢?周染濯又不会随身准备什么把柄给她抓。夏景言无从得知。
那应该怎么帮一下周染濯呢?夏景言冥思苦想,可是苦想的前提总得知道小韩将军背后之人是谁吧?
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也就只有韩琨了,韩家家主啊……
可惜了,好好一个世家家主,安稳做臣子,日后风光无限,他非得谋逆一下子,挑战周染濯的耐心?
夏景言叹了口气,随手捧了杯清茶移到嘴边,可惜她这一口茶还没喝下去,赵且臣已经完成“使命”归来。
“那群厨子,我叫人把他们送回明夏去了,放心,宫里没人瞧见。”
夏景言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笑喷出来,连忙用手挡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抬头一看,赵且臣一脸“幽怨”却又好笑的神情,堂堂一宗之主啊,跟了夏景言以后不打架了,尽解决一堆奇奇怪怪的事情,关键还啥都不能说,只能奉上一个“幽怨”的眼神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好了好了,且臣哥哥,言儿保证以后不再给你惹事儿了,谈正事好不好?”夏景言“庄重”的为赵且臣奉茶。
而赵且臣自然也只能无奈接下,但还有件事叫他疑惑。
“你每日忙着吃忙着睡,能有什么正事?”
夏景言听这一句差点儿没气吐血。
那那那……那吃完睡醒,她堂堂颖都霸王,天竹阁阁主,明宜公主,南周皇后,占了这么多头衔的妙龄少女难道就没有正事了吗!
当然,赵且臣很快也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不用等夏景言出手,赵且臣便先抬手准备阻挡夏景言的劈头一掌。
“我错了我错了!”
“且臣哥哥,你伤人有必要连我的心一起伤吗!虽然我来了南周一时不太适应,但是这都月余了,我总得做些正事的吧!”
赵且臣虽不信,但表面上当然还是应和:“自然自然,那说吧,咱们要做什么?”
夏景言闭着眼都能感受到赵且臣那股不相信的劲儿了,总觉得他像在哄小孩,但是如今不靠赵且臣还能靠谁呢?哄小孩就哄小孩了,反正自己年龄也不大,豁出这脸面去当一回小孩也无伤大雅。
“我想让你去查一下韩家。”夏景言左右看看无人,便凑上前去。
而赵且臣在听到“韩家”两个字时也果断变了脸色,过了良久,夏景言才得到赵且臣的一声叹息,正疑惑着,赵且臣这解释就紧随其后。
“你还是要帮他。”
夏景言苦笑笑,“且臣哥哥,我是他的妻子,我不想着帮他还能想着还他不成?再说了,如今夫妇一体、荣辱与共,他过好了我才能好,他过不好,岂不是我要陪他一同受罪?总要多考虑考虑些的。”
赵且臣挑了挑眉,似乎也认同了这个说法——当然,就算不认同也不能当面说出来。
心里骂过周染濯祖宗十八代了,赵且臣才从衣带里摸出一块布条来交到夏景言手上,夏景言接过,打开一看,布条上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字,尽是韩家谁谁谁做了什么,写得很详尽,也都是有力的证据,但这些字都是扭扭曲曲,像是在危难之中边跑边写下的,夏景言顿时升起一种不安。
夏景言连忙要问,只不过话还没出口便被赵且臣挡下。
“放心,去查的人是卫捻,你也知道他向来字就不好,再加上险些被发现,边跑边写才写成这副鬼样子,他没事。”
夏景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看下去,最后一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夜子时,浔洲鲛舟河口见,交换货物,小韩将军带头?这里面……今夜是哪一夜?”
“今夜就是今夜啊,卫捻早上才回来的,想必这说的就是今日,卫捻还说货物很有可能是火器,和北江那小贺王还有点儿联系,你若一定要去,千万小心,我帮你支开北江的人,你只要对付韩将军即可,但是那也不是让你和他打的,你只需要掌握韩家与北江往来交换火器的证据,交给周染濯就好,千万别硬碰硬!”
“那是自然……”
夏景言低下头去,虽然嘴上还在回应着,心却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什么按兵不动,那是她夏景言的风格么……
“好孩儿,你才在娘肚子里不到三个月就有这般逞英雄的机会,你可得好好珍惜,不求你帮上什么忙,别拖累,老老实实抓紧了呆着就行。”夏景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暗自谋划。
此计不难。
……
夜里,山光水色化为乌有,不至于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黑漆漆的一片,行路还得看前方运货之人的火把,夏景言躲在一垛粮草后,暗暗叹息:平生办案这种事遇到的也不少,但就今天十分奇怪,怎么想都气儿不顺。
鲛舟河果真如所想的一般无二,夜里还如此忙碌,若河流也张张嘴,恐怕也要将这自寻死路的佞臣们骂一顿。
不远处,小韩将军目光闪烁,脸色十分难看,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似乎心事重重。
也是,他不过就是颗棋子,这场闹剧胜了没功败了有罪,再说了,照周染濯所说,他也不想反,好歹于皇帝而言他也算是个“青梅竹马”,总归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对于家族来说,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罢了罢了,夏景言仔细想想,好像自己也并没必要为这件事担心,韩家所做并非抄家灭族的大罪,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这次制止,以后如何还好商量,夏景言叹了口气,探头向外看了看。
运货的许多人十分眼熟,赵且臣办事向来妥帖,短短一日,天竹阁中许多人已经混进敌方内部,照赵且臣所说,北江那帮人便不必担心了,剩下的韩家家奴没有打手不堪一击,那便只要趁机拿下小韩将军。
策反一说荒唐至极,夏景言所想不会如此,她所想的,直接打晕!拦截北江与韩家交易,北江拿不到货自然有人来查探,周军躲避在侧,到时撞破,其中所有不言而喻。
夏景言捏紧了拳头准备登台,却在将要出场的前一刻被扼住了手腕。
“谁!”
“嘘,是我……”
夏景言回头一看,果然如她所想,周染濯一袭黑衣站在那里,一手掐着她的手腕,确认她没有攻击的念头了,周染濯才松手,又一揽将夏景言揽入怀中。
“你偷偷跑出来干什么?”
周染濯凑在夏景言的耳边轻语,虽说周染濯这语气并无任何愤怒之意,甚至还有一丝戏弄的感觉,但夏景言还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来南江搞事情,被谁发现不比被周染濯发现的好?!
“你……你怎么来了……”
夏景言抱周染濯的手都颤抖,但还故作镇定,虽然也想“语重心长”的对周染濯说一句“我这是为你好”,但话到嘴边总觉得怪怪的,而周染濯的回复也从来不让人失望。
“朕来抓你啊……”
“我错了!臣妾错了……”
得,认错认得这么快,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