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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
“陛下!”
“啊!”
忽然由不远不近处传来的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把周染濯吓一哆嗦,鸡皮疙瘩都清晰可见,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句“皇后”也咽进了肚子里。
发声的正是刚受了罚,急需“复宠”的凛昭仪,瞧这模样,至少起早了三个时辰创造了一副要多精致有多精致的妆容。
说实话,因为好歹还一块吃过两顿饭的缘故,一般情况下,周染濯还是认识凛昭仪的,只不过今天周染濯认出她实属不易。
这个妆未免有点儿太浓了!
“哦……凛昭仪啊,何事?”
周染濯暂时还能控制住自己想【创建和谐家园】的冲动,但不担保下次还能如此礼貌。
凛昭仪则完全不知自己犯下了何等大错,打断“牛郎织女”团聚,却还在刻意娇羞:“陛下,您看看臣妾的绣品可好?臣妾可学了好久呢!人人都说臣妾虽生在禹洲,可手艺却如江南女子一般巧,陛下看看可喜欢?”
周染濯极度敷衍的点了点头,本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一低头却看见夏景言一脸黑线,浑身的醋味……
你要是整这个我可有兴趣了吼!
周染濯心里的声音都快飘出来了,只不过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性情风流十分欠揍的模样,摇起折扇在小媳妇之间走来走去。
作为好兄弟的顾允坐在一旁默不作声,随时盯着夏景言的动向,真怕夏景言一个冲动就上来打架,不过说来也是周染濯过于“作”了,明知夏景言脾气爆,还非得在她面前扭来扭去,怕不是忘了曾经和道旁的姑娘多说了两句便被夏景言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的丑事……
而夏景言不出所料,拳头都捏紧了,只不过想归想,在这地方,“屠龙”毕竟没有优势,况且肚子里孩子不能没爹啊,只好忍下,还故作“大度”,并且演技很差。
等到周染濯一圈又一圈转完了,暗自琢磨着为什么都绣鸳鸯,身旁一看才发现,原来水面上就游着几对,想是应景,却也无趣,都是鸳鸯有什么意思?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夏景言绣的“鸭子”。
“朕看来,若只说鸳鸯,舒贵妃绣的最好,若所有人算在一起,还得是皇后别具一格,这两只小鸭子甚是可爱。”
谁知这拍马屁的话一下,夏景言脸都绿了,同时伴随着如雷鸣一般的笑声,周染濯都懵了。
许久,夏景言才按耐住怒气,心平气和的“辩论”。
“真……真的很像鸭子吗?”
“你绣的不是……不会也是鸳鸯吧?”周染濯背后一凉。
夏景言依旧平心静气,将周染濯的衣袖往身边一扯,随后轻轻“抚摸”并捏住周染濯的脸。
“陛下想必是政务忙了眼睛都看不清了,您离近点儿看?这是什么?”
周染濯也轻轻拉上夏景言掐他的手腕:“鸳鸯鸳鸯,是鸳鸯,朕真是一夜没睡看走眼了……皇后皇后放手啊……”
夏景言这才松了手,随后运气让自己平息,万万不可因为生气而动了胎气,毕竟孩儿他爹可以没,但孩儿得留着。
“好了好了,朕宣布皇后夺魁,都散了吧散了吧,回去好好练习争取早日和皇后一样。”
周染濯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脸,一边还得说着违心的话,再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憋屈。
等到众嫔妃都快走完了,周染濯才放松过来,才想起来此地的第二件正事。
“皇后啊,那个……明夏派来了使臣,说是想见见你,然后还有明夏皇带了几句话,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闲……”
“明夏来人了!我现在就可以去!”夏景言忽然蹦了起来。
虽有激动,却并无欣喜。
“不过要先在夜宴上见过,明日才能进宫来,有些关乎明夏的政事,朕想着,你不妨也去听一听。”周染濯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便舒缓下来,避免尴尬似的,他又叫住刚要下船的周芸婉,“舒贵妃也去夜宴上坐坐吧。”
却不想更为尴尬的来了,周染濯只记得夏景言会吃醋,着实是有些忘了还有个周芸婉。
只见周芸婉这个演技比夏景言还差劲一些的小美人木头人一般转过身来、僵硬的行了个可有可无的礼:“陛下,臣妾妇道人家,不敢参与朝政。”
一句话,怨气要多大有多大。
周芸婉原本是不再幻想什么有的没的了,但这秀恩爱还偏把她拉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份怨气别说周染濯了,顾允离得老远都闻的一清二楚,为了给兄弟减小“负担”,顾允主动上前去,悄悄凑在周芸婉耳边:“芸婉,消消气儿,忍忍哈……”
但很快,顾允那个“忍”字就说不出来了,周芸婉反手过去一把掐住顾允的一块肉,两个纤弱的手指似有“排山倒海”之力。
“姐姐……祖宗……”
顾允的表情瞬间扭成一团,但还要留面子似的,愣是没喊出来,看的周染濯都嫌疼,直打寒颤,也不自觉地小声嘟囔:“轻点儿轻点儿……”
周芸婉出了气,这才松手。
“臣妾告退。”
周芸婉说罢又没好气的走了,按照从前,周染濯或顾允肯定得有一个上去挽留一下什么的,如今却只是庆幸:还好走了!
周染濯和顾允还顺便互相眼神对话:
“哥,你是不是什么时候教她武功了?”
“绝对没有,肯定是气的,可怜你了兄弟。”
看的夏景言都不自觉叹了口气。
话说完了,几人这场“大戏”才散场,只不过夏景言没工夫去嘲笑方才这件趣事,自打得知明夏使臣到来,她便又心事重重。
离开明夏之前,夏景言在朝堂里安插了眼线,不过当然不是要害谁,夏景言只想完整的知道明夏的一举一动,如果说按照原计划行动、没有出现纰漏的话,那个人是难得一见的天选之人,定会迅速得到夏景笙的赏识,而出使这么好的试探机会,他一定会来,这是接头最重要的时机……
夏景言回到宫中,趁着无人之际,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
路云俨。
“你可万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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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一生一世一双人,难得
还好,路云俨从来不是一个会让人失望的人。
他比夏景言大了十多岁,如今也有二十有六了,家里是有名的富商,家境殷实,吃穿不愁,原本他的当官之路是不会和夏景言有交集的,不过缘分这种东西就是巧得很,路云俨十七岁的时候,家乡所处的夙洲来了一个袁帝的堂弟,行事作风和袁帝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路云俨不想理他,可他偏要找上门来,并说路云俨要是想当官,就得给他十万白银的官钱。
路家是什么高门大户,十万两白银都是不愁的,可路家上下无论是主公还是下人,都是才望高雅之人,就算是放弃路云俨大好的官途,一辈子只行商贾之事,也不可能行如此荒唐之礼,便就在夙洲拖了七年之久,等到路云俨二十四岁了,才碰上了前去游玩的夏景言,解此困境,救了这位少年状元,而路云俨也就此效忠夏景言。
此时的明夏,夏景言的心腹只剩路云俨一人,这次出使,他没道理不来的。
夜宴上,夏景言比任何人出现的都要及时,及时赶在路云俨上殿前一刻坐上后位,刚喝了一盏茶,正听见门外高呼:
“明夏使臣到。”
夏景言顿时坐正,眼睛紧盯那扇镀金镶银的大门。
第一个进门的人穿的不是官服……那就只能是尚书及以上……
夏景言匆忙去想,明夏官员中尚书以上的都有谁,想来想去也就那几个,实在论不清楚,只好再探头去看,那人一步步走近。
“微臣路云俨,参见周皇陛下。”那人向周染濯行礼。
路云俨!对了,还好……
夏景言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才看清路云俨的面目,悬了一天的心才能松懈。
路云俨还云淡风轻的笑着,好似早就看见了夏景言挂在脸上的紧张,对周染濯行过礼之后,又回过头来向夏景言拱手。
“参见皇后娘娘。”
不过浅司宫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明夏与南周的众多大臣都在此处,这要是肆无忌惮的聊起来,与求死无异,夏景言再急,也只能等到周染濯所说的明日,那时路云俨可以进宫来。
……
次日一早,鸡都还没打鸣,夏景言便先早早地起身梳妆,离家已有一月,她迫不及待地要问家里的情况,只希望夏景笙他们没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家里还能平安。
辰时正,路云俨来了。
翠玉白银冠,星辰蓝嵌卯时白露袍,下绣如意云纹,浮上,剑眉星目,仿佛将世间万般美好都镶嵌入一人之姿,多看两眼,都叫人想用尽办法飞上青天去与女娲娘娘谈谈,要有多少功德才配有眼前之人绝世容貌的万分之一。
夏景言摇了摇头,逼迫自己记清已经嫁过人的事情。
路云俨好似也看出夏景言眼底的“渴望”一般,想想夏景言毕竟是从前的颖都“小流氓”,此事便也不足为奇了,笑了笑上前微微躬身。
“参见公主。”
“哦!云俨哥哥来了,快坐,朝芽,上茶。”
夏景言才反应过来一般,忙叫自己打起精神来。
陆朝芽急急忙忙的上茶,夏景言赶紧给递了过去,随后便叫退了所有人。
花痴以后有的是机会,但今日得忙正事。
“云俨哥哥,如今颖都境况如何?皇兄们可有做什么?我们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长话短说吧。”
“好。”
颖都之事如同过流之水一般,路云俨说的滔滔不绝,可真是事无巨细又节省时间,夏景言由此得知,刚刚启程时,夏景玄是自服毒药,夏景言完全是冤枉周染濯,还让顾允白白受罪,这是一件事,后来,夏景笙并没有过分行事,只是低调处理夏景玄的事情,而夏景玄也早已康复,只不过在这其中发生了一丁点儿意外。
“我被发现了。”路云俨耸了耸肩,笑的很无奈。
夏景言前后思索一番,也只能是笑笑不说话。
赵且臣那档子事算是烙在哥哥们心里了,以后自然会提防,省的自己再做出什么伤害自身的事情,正常,况且:赵且臣身处天竹阁多年,隐藏身份这样的事情已如行云流水得心应手,这都能被发现,那就更别说路云俨了。
“罢了罢了……哥哥们没说你什么吧?”
路云俨摇摇头,道:“陛下并未多说,只说若您以后有什么动作一定要告诉他。”
“这是自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不靠哥哥还能靠谁……”夏景言苦笑笑。
话题继续,夏景言又得知,周染濯在明夏安插了人,现今已是朝堂上数一数二的官员,还不止一个,但他们兢兢业业,好似并没有什么坏主意,而后夏景笙也如法炮制,往南周安插线人,估摸着周染濯也知道,算是互相抓把柄,只要对方不动手,便都平平安安,送去的线人就算送礼了。
其余的便再没什么稀奇,一个时辰的期限还剩一刻,浪费了也不好,夏景言便问些家常,竟还得到一个值得一思的“八卦”。
夏景笙收了个姑娘,是微服私访散心时,在田家“捡”来的,叫晚意,封为了凭侍!并宠爱有加!
虽说凭侍只是所有嫔妃中最低的一个,但夏景笙居然主动纳妾诶!还宠爱有加???
“那……那皇嫂没说什么?”
夏景言眼睛都瞪大了,打死她都想不到,夏景笙居然会主动纳妾,虽然纳妃对于皇帝来说理所当然,但是……大臣上供的那一堆还不够吗???
“纯妃娘娘对陛下纳妃一事从不挂怀,与公主想的相反,纯妃娘娘甚至与晚凭侍相谈甚欢,形同姐妹,其实依臣看来,大臣送来的,毕竟不是陛下所愿,应付便罢了,而晚娘娘天真烂漫,没有那些嘈杂心思,能让陛下上心也好,哦对了,已经不是晚凭侍了,在臣来之前,晚娘娘已经是嫔位了。”
“我只怕她是个靶子啊……按你说的,她天真烂漫,没有争宠上位的心思,更没有防着别人的心思,皇兄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宠爱她,我离开短短一个月,她从进宫的凭侍之位到如今,连升六级,害她的人更数不胜数了!她一个农户家的姑娘,没有身份背景,万一是给皇嫂挡箭,转移其他嫔妃注意力的呢?”
夏景言没有责怪,反而替晚意着想,这倒是有点儿出乎路云俨的意料,不过仔细想想,夏景言本来就是良善之人,若非如此,那当初也不会帮自己了,想到这儿,路云俨舒心些。
“公主放心,陛下自然也不会就此害了晚娘娘,晚娘娘入宫第二天,陛下就封了她最有作为的次兄晚祁做官,如今已封做汤文侯,位列二品,不算没家世了,后宫之中在晚娘娘位份之上的也只有纯妃娘娘和白夫人,纯妃娘娘天性善良不必说,白夫人常年信佛,沉稳得很,与陛下成婚都是形势所逼,只好相敬如宾,难得说两句话,更不会争风吃醋了……”
路云俨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夏景言也是忍不住。
之前书信里也提到过,皇兄没有立后,是要给言玉空着位置,可是如同副后的夫人之位不能再没人坐,皇兄左思右想,最终选定了白尚书家的女儿,原因是听闻她常年信佛心地纯良,没有攻击性,结果这位白夫人百闻不如一见,入宫后,皇兄诏寝,本来就是都不情愿,白夫人看透皇兄的心思后竟无一丝不满,当即带着皇兄一起念了一晚上的经,皇兄哭笑不得,但最后想想还是该笑,随后重金给白夫人修了好几所庙交由她管制,这下就两边都高兴了,即使说来还是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