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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言松了手,荣须喘着粗气摔到地下。
“秦算,我听过这人名讳。”夏景言捏着拳,满心的恨意,恨不得立刻将秦算千刀万剐。
“娘娘万万要冷静,秦丞相权大势大,陛下一时都控不住他,他私自对赵将军用刑,陛下都没能给他降了罚的……”荣须边咳着边说,生怕夏景言一个激动犯了大错。
夏景言自也知道,她早知晓秦算这个人的,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夏景言忍下了怒气,回过头去,心疼的用手帕轻轻擦去赵且臣脸上的血痕。
“陛下知道了,为何不找御医来看?”夏景言轻抚着赵且臣的发丝,多恨自己害了他。
“回娘娘的话,陛下找过了,但赵将军不许人接近他的,老奴实在是无可奈何……赵将军还不吃不喝,眼下已十分虚弱,这才立刻请了娘娘您过来,还请娘娘定夺吧……”
“立刻叫人,带且臣哥哥去本宫的宫里,本宫自己来照顾。”夏景言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赵且臣的身上。
“娘娘……赵将军是外男,不合规矩啊,于理不合……”
“本宫自有分寸,用不得你们管!若陛下怪罪,大可以来找本宫,无非一条白绫赐死罢了!”夏景言才不听劝告,就要叫人进来。
“言儿……”一声微弱的呼喊打断了夏景言的行动。
夏景言缓缓地回过头去,赵且臣的声音……
“言儿……”
“且臣哥哥!且臣哥哥……”夏景言看见赵且臣在哭,忙去擦赵且臣的眼泪。
“言儿……”但赵且臣好像根本意识不到夏景言在与他说什么,他只会机械的重复这两个字,“言儿……”
“我带你走……言儿带你走……”夏景言哭喊着,用那微弱的力气就想去扶高大的赵且臣,结局当然是跟赵且臣一起摔到地下。
“言儿……”
“对不起……且臣哥哥……对不起,言儿让你受苦了……言儿拖累你了……”
爱者不在亲别离,短暂一生七苦齐。
第十六章 婚礼
夏景言终究是带着赵且臣回了自己的寝宫,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会生活许久的地方,她抬起头,寝宫名叫念言宫。
念言宫?念言院?与周染濯曾在东江住的那座府邸名字一样。
“皇后娘娘,这名字……”陆朝芽也看出了这座宫的深情。
“皇后娘娘,这座宫的名字是陛下特意取的,这字也是陛下亲手书写。”一等婢女沉璧走到夏景言身边说。
“本宫知道……”夏景言看着那块宫牌,名字,她听过,那字,她也再熟悉不过。
周染濯还爱夏景言的,深爱,夏景言也感受的到,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彼此了。
“皇后娘娘,准备封后……准备婚礼吧……”沉璧躬身请夏景言进宫。
三日过得多快啊,夏景言昼夜不离的守在赵且臣身边,三日过了,赵且臣才算是恢复了些精神头,起码是知道夏景言在说什么了,只是,还没办法活动,所以,他还是不能去看夏景言的婚礼了。
婚礼那日,赵且臣目送着夏景言穿着一袭红衣出了门。
周染濯下了令,婚礼在祖庙举行,众人都在疑惑,为何要在祖庙?祭祀先人的地方,怎能举行封后大典,就是寻常百姓,也断没有将婚礼办在自家祠堂的,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周染濯的寓意了。
夏景言举着团扇,半遮着自己的脸,缓步跨进祖庙里,正对着先周皇室所有死在弈河的英灵,对着他们的牌位,周染濯早等在那里,今天,他这个不肖子孙终究是带着仇人的女儿、自己的新娘来见列祖列宗了。
“臣妾参见……”夏景言向周染濯微微躬身行礼,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周染濯夺过夏景言的团扇扔了出去。
“诶……陛下这是做什么……”夏景言有些慌,偏头看看团扇扔出去的方向,众大臣也是满脸惊愕。
“挡着脸做什么,朕的父皇母后还未见过你的样子,总得让他们见见吧。”周染濯冷冰冰地说。
夏景言抬起头来,那副神情楚楚可怜,可周染濯避开了,因为他知道,他的父母更可怜。
周染濯伸出手,从案上拿过三炷香,用蜡烛点燃了,虔诚的举着,站着鞠躬祭拜自己的父母,夏景言见了也照做。
“跪着。”周染濯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夏景言还当是自己听错了,她问。
“跪着。”
还是同样的结果,夏景言明白了,她将香火递给陆朝芽,揽裙,跪下,下拜,拜被自己父亲害死的先周皇室,拜自己的公婆和兄长姐姐。
“行了,起来吧,时辰到了,拜堂吧。”
“是……”
众大臣这才稍稍松下神来,回归正轨,礼官也即刻就位。
“一拜天地!”
周染濯与夏景言跪地向天地行礼。
夏景言忽又想到第一次拜堂的场景,简单,但淳朴,主要是那时,他们是真正的相爱,现在虽然也是,可总感觉,现在的爱被束了一层枷锁。
回想,第一次见周染濯,竟就那么亲上了……夏景言直想笑,苦笑,她原以为……那是缘分吧?但其实,那是周染濯不知盘算了多久的计划,悲哀,她是第一次见周染濯,而周染濯都数不清那是多少次见她了。
夏景言想,怪不得自己会那么快的爱上周染濯,周染濯不知在与自己相遇之前多久就开始了解自己了,了解的透透彻彻。
“二拜高堂!”
周染濯和夏景言回转过身向牌位下拜。
夏景言又开始想,周染濯那次在龄沅山替自己挡箭,恐怕也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猎物吧?夏景言回想,觉得自己真可笑,周染濯一个计划,自己感激涕零,当场就许诺了要嫁给他,爱的那么简单轻易,真傻。
只是,这么精密的计划,还是出现了纰漏,周染濯没能抵抗住夏景言这份炽热的爱,掌棋人自己也掉进了棋盘里。
这份爱,只是周染濯的一个失误罢了。
“夫妻对拜!”
周染濯和夏景言面对彼此,站着,躬身。
周染濯看见夏景言哭了,夏景言在想,这是一份失误的爱啊……他们是一对失误的夫妻啊……
“礼成!臣等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千岁!”礼官高呼,数千万臣民下拜周染濯与夏景言,那场面……真是壮观。
两个全然没这心思的人当了皇帝皇后。
“还请陛下与娘娘早些回宫休息。”集体拜过之后,礼官又与周染濯和夏景言说。
夏景言刚要按着礼官的话走了,却又被周染濯拉住。
“等等,天色还早,不用急。”周染濯冷冷地说。
“额……陛下,那现在……”礼官顿时又慌了神。
周染濯这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皇后。”
“臣妾在。”
“你回头看看。”周染濯边说着,边掉转过身,看向自己父母的牌位。
夏景言也跟着转过去。
“跪下。”
“什么?”
“跪下。”
夏景言不解,她听到了周染濯的话,只是不知道,周染濯又让她跪下做什么。
“你怎么不跪?”
“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你面前的是谁?”
“先帝先后。”
“他们还是谁?”
“是您的父皇母后。”
“还是谁?”
“……是……是臣妾的父皇母后……”
“他们怎么死的?”
夏景言沉默了,现在,周染濯什么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
羞辱她。
夏景言低下头,转过身去跪下,面对着先周皇室的牌位。
多可笑,十几年前夏敬之屠了先周皇室,如今他的女儿来替他赎罪,让一国之母成婚当天跪了祠堂,此后,就是南江的笑话。
“陛下,这……”荣须看着为难,又不知该怎么做,只能去请示周染濯的意见。
“让皇后代替朕,好好陪陪父皇母后,朕还有政务,晚些再来接皇后吧。”周染濯的话就像刺骨的冰寒,让夏景言寒了心。
帝后成婚之日,天下四江皆瞩目,周染濯就偏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羞辱夏景言。
但夏景言却不怨……夏敬之的确屠了先周皇室啊……她作为夏敬之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怨……
夏景言目送着周染濯离开,众人看到皇后哭了,都在怜惜,皇后娘娘多可怜啊!此刻一定很伤心吧?是啊,夏景言是伤心,却不是为自己,她是为了周染濯而伤心,她知道,周染濯累了。
第十七章 藏匿
四个时辰,陆朝芽算着时辰,夏景言跪了四个时辰,最后,也不是周染濯允许夏景言起身的,而是夏景言太过劳累,又因有孕在身,这么长时间的跪拜,她早撑不住了。
夏景言晕了过去,让在场的慎儿和陆朝芽吓得慌了神。
“娘娘!”慎儿慌忙的冲上前。
“主儿!主儿您怎么了……您醒醒啊……”陆朝芽哭的梨花带雨,轻轻晃着夏景言的胳膊,可夏景言始终没有反应。
可怜娇儿多磨难,应是天仙亦羡嫉。
夏景言再醒的时候,已是在念言宫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所见皆是疮痍。
“娘娘!娘娘醒了!朝芽姐姐!娘娘醒了!”慎儿激动地大喊,满宫的人瞬间围了过来。
陆朝芽,慎儿,顾允,赵且臣,妆成,沉璧。
这么多人,哭哭啼啼的,夏景言简直要以为是自己就要死了,他们在送葬呢。
“微臣参见娘娘,不知娘娘凤体如何,御医马上就到,娘娘可要先喝些药汤?”顾允向夏景言行礼道。
“不必了……顾将军怎的这么晚来了?真是劳烦了……”夏景言十分虚弱,说出的话都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