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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只是想点个灯,夜里昏暗,臣无意碰倒了烛台,惊扰郡主了。”
说起来自己都有些奇怪,夏景言身上有一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该有的。
可她站在那里,像是坠入黑暗的一束光,直让黑暗想要包围她,吞噬她,让她永远沉溺于黑暗,不舍让这光明永坠,却又贪婪,又自私的想将她留在身边。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周染濯未曾在别人身上体会过。
“言儿……”周染濯无意中叫出一句。
“嗯?”夏景言走近他,“怎么了?”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没由来的问题问的夏景言有点懵,“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只管答便好。”周染濯的声音有些低沉。
他想问问这来光,是否惧怕黑暗。
“你很好啊,能被王兄选中的人,自是人中龙凤,论文博古通今,论武技压群雄。”夏景言答了一句。
虽然一听就很敷衍,连容貌都没夸!但周染濯还是挺知足的。
“能陪我一会儿吗?”周染濯说着。
夏景言愣住了,周染濯怎么了?尽问这没头没脑的问题。
“等到顾允回来就好,我有些难受。”见夏景言没反应,周染濯又补了一句。
“啊……好。”夏景言坐到榻边,周染濯握着她的手,她有些不敢动。
“你……你是不是怕黑啊?”夏景言问了一句。
周染濯心里泛起一层波澜,但不久又安定了下去,没什么好瞒着的,知道这事的人不少,要杀他的人也不少,不怕再多一个。
“嗯。”
“这没什么,我小时也怕黑,只不过每次黑天了,王兄都会放下公务陪我,渐渐的也就不怕了。”夏景言说着。
说是哥哥们陪她,到不如说是自己硬生生的钻进哥哥的被窝里赖了好几年。
可是周染濯没有哥哥了,他的几个哥哥在奕河长眠了。
“那你陪我吗?”
得,自己给自己挖坑了,谁成想周染濯会这么问啊!
“我……”
“不乐意算了。”周染濯背过身去。
“我不是不乐意,我只是……”夏景言想辩解,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能说什么?说你要娶我我才能陪着你吗?
周染濯不说话。
“哦对了!”夏景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身上解下一个小袋子,掏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个小茶杯大的雕刻精致的琉璃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这个给你。”夏景言把小琉璃珠递到周染濯手里。
“这是什么?”周染濯接过那个琉璃珠瞧着,它没有灯火光那么亮,但也足以照出一片光明,到是个稀罕物件。
“素华珠,上次过生辰时王兄送我的,我瞧着好看便收在了身边,你不是怕黑吗?让它代我随着你渡过漫漫长夜,就如同我陪在你身边一样。”夏景言说着,“我命人将它系了根丝线,你挂在身边可以照明用。
“送我了?”
“当然。”
“好,那臣便谢过郡主了。”周染濯回过头朝夏景言笑了笑。
“别再叫我郡主了,你救过我,是我的恩人,无外人在时叫我名字就好。”夏景言红着脸说着,“你刚刚不也叫过我名字了嘛。”
“言儿,那我便这么唤你。”
“好。”夏景言说:“这……这夜也深了,顾允也应该快回来了,那个……夏景言咬了咬牙,“染濯,我便先回去了!”
夏景言说完就跑,周染濯唤她“言儿”,那她唤周染濯“染濯”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周染濯看着她匆忙“逃走”的背影,莫名有些想笑,在她身后晃了晃手中的素华珠对着夏景言早已远去的身影小声说了句:
“那我便当作定情信物收下了。
其实顾允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没进去,在门口听了好久,也想了很多,但他最终还要回去。
“都听见了?”周染濯闭着眼问了一句。
“嗯。”顾允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说……我能不能……不杀她?”
终究是心软了,更准确的说,终究是动情了。
“自是但凭陛下意愿。”顾允僵硬的站在那儿。
这声陛下不再如平常一般,周染濯听着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没人能陪着他一起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休息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累了。”周染濯背过身去,没了声响。
顾允在原地愣了一小会儿,躺回了榻上,睡不着,便又琢磨周染濯的话。
你到时不杀她,她会杀你的啊……
我的傻陛下,灭门之仇,注定没有结果的。
第二十一章 凤冠霞帔
“郡主。”一大早,言玉轻碰着夏景言的肩膀,可夏景言向来睡得沉,根本没反应。
陆朝芽整了整衣衫,打了个哈气,拍了拍言玉,一脸“经验老道”的表情说了句:“言玉姐姐,你这叫不醒主儿的,看我的。”陆朝芽拍了拍胸脯道。
下一秒,陆朝芽的声音贯穿整个军营,如同狮吼功之势,把树上的鸟都吓跑了:“主儿!起床啦!!出门干架啦!!!”
另一个营帐里的周染濯和顾允都被吓醒了。
“怎么了!着火了?地震了?”顾允扑腾起来。
“周先生,顾兄弟,是陆姑娘在叫郡主起床。”侍卫撩起帘子回了一句。
好家伙!陆朝芽练狮吼功的吧!
“陆朝芽!我耳朵都要聋了你至于吗!”夏景言拽着陆朝芽一阵晃荡
“主儿!我错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陆朝芽都快晕了。
再怎么折腾,该上路的时间晚不了,赵且臣带着夏景言、陆朝芽、言玉、周染濯五人换了便装一齐赶去山下农户。
“且臣哥哥,你穿这长衫就是好看,有那翩翩公子世无双之感。”夏景言赖在赵且臣身后说着。
“言儿,可是学会抖机灵了!”赵且臣笑了笑。
这一路上夏景言尽是夸赵且臣了,都没怎么跟周染濯说过话,周染濯板着脸走在夏景言旁边。
虽是一言不发,但那如同陈醋坛子倒了般的酸味儿十里八乡都能闻得见。
“还当是独一份儿的呢!为什么赵且臣也能直唤她言儿!赵且臣也替她挡过箭???”周染濯心里气闷的慌,外表还故作云淡风轻。
殊不知是夏景言穿行于市井之中,早对隔间那几匹新上的布匹属意,但若赵且臣不许,夏景言也不好停下,只能不住的跟赵且臣说话。
赵且臣自也明了她的意思,只是周染濯未察觉而已。
“好了,去挑吧,看着些时辰,可别误了……”
不等赵且臣说完,夏景言早跑没影儿了,陆朝芽也赶紧跟上去。
言玉看来看去,自己一人和两个外男相处也不方便,便也跟进了布铺。
“哟!三位姑娘,来看小店新上的布料啊,看姑娘这长相如仙人一般明丽,用这绸缎子衬着自是最好的。”
见着夏景言一身的贵气打扮,布铺老板就跟看见一大袋银子走了进来似的,赶紧弃了身着布衣的客人上前迎着。
“找你们店最新的绸缎来,本姑娘喜欢了便重赏。”夏景言扔下二两银子在桌上,又将钱袋摆了出来。
“哎!好嘞!”老板眼冒金光,那钱袋子鼓重,而且随便一赏便是二两银子,必然是富户。
十几个伙计忙活着,把大半间铺子都搬空了罗列在夏景言面前。
“客官,您挑。”布铺老板在夏景言面前点头哈腰。
“挑你喜欢的,都做了衣裳过年节的新衣裳便够了。”夏景言端坐着对陆朝芽说。
陆朝芽的眼光跟自己差不多,她挑了自己就不费事儿了。
“好嘞主儿!”陆朝芽简直想要扑到那些布料上去,觉着自己一个人挑着总归有些尴尬,于是便对着言玉说了句,“言玉姐姐,你也挑挑呗!”
言玉回头看了夏景言一眼,得到眼神肯定,言玉便也走到那些布料前左挑右选着。
临了,陆朝芽择了有七八匹布,还都是最上品的布料,老板的眼睛都要冒光了,可再看看言玉,她一匹也没挑上。
“言玉姐姐,这些你都不喜欢吗?”陆朝芽看着言玉那边空空如也,便问了句:“是不是我把你喜欢的挑走了?”
“不是不是,”言玉笑了笑,“只是言玉不太适合这些样式的衣裳,太过娇艳了,言玉在王爷身边儿伺候,不敢穿的这样艳丽。”
“哦,好吧。”陆朝芽没说什么。
这话也倒确实是言玉的心里话,自己是夏景笙的女官,怎敢穿的如小姐一般?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可这话在夏景言耳中它就是别扭!
“言玉什么意思啊!这是说我们着装艳丽?本郡主的赏赐都不稀罕,她还想要王兄的赏赐不成!”夏景言凑到陆朝芽耳边轻声说着:“她就是想上位!”
“主儿,应当不会吧,言玉只是说自己不适合,不至于吧……”陆朝芽回应着。
“你胳膊肘往外拐啊!言笠,言玉他爹,连诬陷本郡主偷奸的事都做的出来,言婕妤言灵也是妖媚惑主,言玉为女为妹能好到哪儿去?野心大着呢!”夏景言瞪着言玉的背影小声说着。
“反正我不喜欢她,我在一天,她便别想爬上王兄的榻!”
山下,王家庄。
“赵将军!您可算来了!”庄中有一老叟,身着庄主样式,哆哆嗦嗦的,在篱院中不安的踱着步,一看到赵且臣便似看到菩萨一般冲了上去,噗通一声跪倒在赵且臣面前。
“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赵且臣忙去扶他。
“赵将军可要救救我家女儿啊!她们年岁尚轻,万不可落入贼窝啊!”老庄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庄主叫内人去唤了女儿出来,三个姑娘也是不住擦拭着眼泪,口中唤着:“赵将军救命!”
“老人家放宽心,姑娘们也不必惊慌,这三位到时会代替三位姑娘被送入山中。”赵且臣引老庄主向后观望。
夏景言轻笑着,说白了就是耍帅,明摆着瞧不起那一窝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