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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争天下从吃软饭开始周染濯-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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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元愈提了提盒中之物,又放了回去,“这什么?萝卜啊?”

        “这是人参!我给你带萝卜干什么……专门给你补身体的!”周染濯边上手勾肩搭背,边叫人去把“萝卜”炖了,回头看舒元愈的表情还是难看,连忙继续安慰:“别生气啦元愈,昨夜那事儿我是真不知道。”

        但舒元愈的伤心处却早不在此。

        “染濯,我认真问你!”舒元愈抓住周染濯的手。

        周染濯收了笑容,他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舒元愈总会问。

        “你为什么要救夏景笙?!还有,你如今对夏景言……究竟是真心还是还在做戏?如果是做戏,为什么?我们如今根本不需要讨好夏景笙!”

        周染濯咽了咽,从他看向舒元愈的眼神,简直就已经让舒元愈绝望。

        “元愈,我若告诉你,我是真心呢?”周染濯一字一顿的说。

        舒元愈猛的抽回手,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另一边,皇后帐

        “这么说来,皇嫂过的倒真是悲屈,只是皇嫂啊,你这般一味的让,迟早会被有心之人夺走皇兄的心,到那时,你还剩什么?”夏景言抿了口茶,“好不容易争来的,你要拱手让人不成?”

        “自然是不想啊,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言玉的眼中常含失落。

        “皇兄心怀天下,他的婚姻就是国事,纳妃少不了,只是得不得宠,终归还是由他自己说了算,皇嫂有了身子自是喜事,可这期间总也最危险,皇嫂终还是要防着,免的有人在此期间趁虚而入,如今除你之外,谁还比较得宠?”

        言玉思虑一阵,道:“陛下对谁都是较好的,只是要说个突出的……那便是晚婕妤了。”

        “晚婕妤?”夏景言从脑海中搜寻一阵,便想起了那个懵懵懂懂、费了大力帮自己捡水中的手帕的那个姑娘,随即松了口笑了笑,“她没什么心眼儿,不成气候,虽说没什么本事,但人倒还不错。”

        正说着,帐外却传来一句呼声:“陛下到!”夏景言听的出这是李谦的声音,看来是夏景笙来了。

        “参见陛下。”言玉起身行礼。

        “皇兄。”夏景言亦站起身来,只是她从来无需行礼。

        “我说怎么找不着言儿,你们俩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夏景笙径直走向夏景言,眼睛都不愿往别处偏一下。

        “多日不见,陛下和言儿定然有话要说,臣妾就先告退了。”言玉识相的退出去。

        夏景言拉着夏景笙坐下递上一杯茶,眼看着时机正好,又对上一盘棋。

        夏景笙倒是惊讶,夏景言何时会下棋了?没成想嫁了个人,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棍棒刀叉样样精通的颖都第一虎女竟还走上文艺范儿了!

        “皇兄找言儿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了?皇兄就不能想你吗?”

        “额……好吧。”夏景言还像从前那般古灵精怪的吐吐舌,但夏景笙看着她的脸,总觉得她变了许多。

        “言儿,你在浔洲过得可好?这两个月里,每次给你写信,你总就那几句话:‘什么都好’,但皇兄总还是忧心,总觉得……你很累,过的也很难。”夏景笙低眉叹气。

        夏景言装作不以为然,“皇兄,言儿真的挺好的,你如今也见了,染濯待我依旧真心,遣散后宫,编排戏本,为了言儿开心,他真是做到极致了。”

        “真心……”夏景笙确实是希望周染濯对夏景言真心的,只是如今听到这两个字却乐不起来,这过去不到半年,他怎会忘?弈河之景历犹在目,“言儿,他对你,真是真心吗?你对他,也是真心吗……”

        “真真假假的,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是假的,捱着过罢了。”说到这儿,夏景言全然换了一副神色,再没了嘻嘻哈哈的样子,夏景笙看着她,竟觉得陌生。

        “所以,言儿,你还爱他吗?”夏景笙轻声问,“还是……你恨他。”

        “恨。”夏景言口中吐出一个字来,“言儿恨的痛心彻骨。”

        “言儿,你到底在算计些什么啊!皇兄都快看不透你了……”夏景笙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简直要崩溃了一般。

        果然是这样,刻骨铭心的恨怎会如此轻易原谅?夏景笙伸出手,他想摸摸夏景言的脸,可恍惚间却觉得:夏景言那么那么的远,自己无论怎样都碰不到她。

        “皇兄……又想看透言儿什么呢……”夏景言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眼睛却早红了,“皇兄,言儿不是傻子,更不是任人欺侮的木偶,他那么骗我,那么羞辱我,他把我从战场上拖进周军营,折辱我,折辱明夏,折辱我小心翼翼捧着的爱,敢问那一个月,整个周军营谁听不到我的哭声!我恨不得挥剑自刎!那般的耻辱……我怎能不恨啊……我还怎么有真心啊……”夏景言揩了把眼泪,那话是在质问,却不在周染濯面前说。

        “那你如今……如何能与他在一处。”夏景笙可怜妹妹,但也要把话听完。

        “愿以一人之身,换得万世太平,言儿不是说着玩的。”

        “委屈求全……”

        “也不全是,总还为着自己……我这腹中的孩儿,他不能没有父亲。”夏景言低头看看,常幻想孩子的样子。

        “言儿,皇兄亏欠你太多太多了……”夏景笙满心的自责。

        “皇兄,不怪你,是言儿也从未与你说过。”夏景言硬撑着,抬起头笑了笑,“全都告诉皇兄吧,其实,那次在断情崖上,你说他是骗子的时候,言儿就已经信了,我素来相信明夏军队的坚韧,若非有内鬼,怎么可能节节败退?况且,他都暴露过一次了。”

        “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救他?”夏景笙满心的不解。

        “我那次若不救他,不挨小哥的那一剑,我们如今还能坐在这里吗?”夏景言一句话点透,夏景笙忽然悟到了似的,瞪大了眼睛。

        “你从那时起,局就已经布下了?!”

        “不然呢?言儿真会蠢到那般地步吗?纵容一个要杀我全家的仇人。皇兄,我当时若不救他,与你站在一边讨伐他,留给我们的就只有两条路:一,他没死,带领周军将我们围灭在奕河,二,他死了,阿允和阿征带领周军来寻仇,总归都是一个死,我不救他,明夏必亡。”夏景言边说,边还在那动桌上的棋子。

        “言儿,你累了。”

        “是啊,我累了,那又能怎么样呢,是我放过他,还是他放过我?”

      第五十五章 真心?(下)

        桌上的棋子依然在一步步的动,就像人的心跳,停了,人就死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夏景笙忽然觉得,是自己应该现实一点,从周染濯手上夺回夏景言,那叫幻想。

        “我知道我现在肚子里怀的无论是男是女,染濯都会很疼他,我原本也是不在意的,想着儿女都好,但现在却不同了,言儿想生个皇子,让他当上皇太子,如果我这辈子真的没有一个生儿子的命的话,便是女儿,我也要破格让她当上皇太女,而我继续在染濯那里争宠,周芸婉,南湘,都分不了我的宠,染濯只会有我,直到我的孩子登上皇位。”

        “皇兄还记得你当初求自由,也希望孩子自由……”

        夏景言笑了,她真“开心”。

        “皇兄,素来皇室子女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争,登上皇位,承受万年孤独,要么死,连孤独的机会都没有,我不是不心疼我的孩子……还有,我如何能走呢?如何能不原谅他,与他浓情蜜意呢?如若我孑然一身,冷他一世或赴了黄泉也未尝不可,可还有你啊,还有二哥,小哥,整个明夏,我在浔洲除了染濯的宠爱,旁的我什么都求不得,我只能求宠爱了,而且,我越受宠,明夏就越安全,至于从前那些侮辱,我就权当……是替夏敬之的罪恶赎罪。”

        “那皇兄可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你尽管说。”

        “皇兄,不要再与染濯起任何争执!弈河之事,咽到肚子里去,此生不提,他吃软不吃硬,我哄着他便罢,三年后我把朝芽送回来,便立即安排她与二哥哥成婚,到时慎儿也该死心了,我就求染濯给她和阿允许婚,到那时,阿允便也成了一枚好用的棋。”

        夏景笙担忧却不可诉,最后也只可说一句:“慎儿心思没那么多,她能行吗?”

        “皇兄放心,有言儿看着,准保不会出事,况且,阿允也是心性纯善之人,坏心眼儿没那么多,对慎儿也是真心的,对于慎儿来说,那也不失是一个好归宿。”

        “那其他人局势如何?可会碍你的路?”夏景笙又问。

        “阿征心细,却是善的,在军营时,我受人非议,也是他出手护我,无碍。舒元愈麻烦些,他恨咱们家,但救命之恩在先,他不好妄动,可看出他对染濯是实意,我尚还怀着染濯的孩子,他也不会对孩子下手,但说不准以后,现下还不知道救他回来究竟是对是错,周芸婉没心思,而且愚忠,没妨碍,南湘……不知怎么说,挑不出错处,但总觉得怪怪的,我叫人看着便是,其余之人,不足挂齿。”夏景言说着,走完最后一步棋,“皇兄,你输了。”

        夏景笙低头看看,真是输了,夏景言的每一步都极谨慎,他苦笑笑,“皇兄竟都不知你何时会下棋的。”

        “平生算多了,就会了。”夏景言又笑,辗转许久还是添一句,“说回真心,或许还是有的,只是不剩几分,终归不如从前了。”

        说到此时,除了叹息,还能有什么?人人都羡慕夏景笙,生来尊贵,出生就赢了许多,虽有许多弟妹,却无一人与他争权,个个忠心,各司其职,本人又及圣豪武至宗师,可夏景笙自己,却痛恨自己无能。

        夏景笙只能把夏景言拉进怀里,好像这样,能给她些许温暖。

        愈王帐

        “你当真是再无回头之路了?”

        “没有。”

        提问,回答,一个比一个干脆,舒元愈对此是失望了。

        “元愈,我已经家破人亡了,我知道这份痛苦,那我为何还要再以一人之私,让更多的百姓因为战争跟我一样家破人亡呢?你没有见过,我从梅林经过时,见城中破败不堪,死去的不仅是士兵,还有当地无辜的百姓,曾经有一对客栈里的夫妻,为人和善,也帮过我,我很是感激,却在梅林看到他们的尸体。”周染濯娓娓叙述,似乎眼前还能见到那血肉模糊的场面。

        “那我们的家人就白死了吗……”舒元愈滴泪叹息。

        “我们夺回南江了不是吗?且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西江,我们现在坐拥的江山,比父母在时更广阔,我们没有给父母蒙羞,现在又和东江明夏有姻亲,能称之为对手的只有北江,但北江早已不能与我们相提并论,不是挺好的吗?”

        “你理由都找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事实,元愈,你没有经历过上战场,你便不会懂,我几次生死关头,救我的都是言儿,真刀真枪的往身上刺,就是金刚身也要烂了。”周染濯边说着,边将自身的衣物褪下一半。

        偏身的疤痕,已经月余了,还有许多不见好,舒元愈有些惊讶,不自觉的去碰了碰。

        “疼!轻点儿……”

        “这么久了还疼?!”

        周染濯有些懊恼,捂了自己的衣裳抱怨,“当初这些伤道道见骨,活着就不错了。”

        “竟是如此……”舒元愈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心,他太信任周染濯了。

        “我当初派人将明夏众人围在奕河,其实本意就是让夏景笙无法再调兵,不进攻其实也就是要他们投降,当然也是为了自己脱身,但意外被发现,我倒庆幸,我没来得及发兵,否则定是血流成河,如今我不想报仇了,一点都不想……也无仇可报,奕河屠杀时,言儿还未出生,出生以后也未得夏敬之半点疼爱,所以又凭什么要她替夏敬之还债?所以,我与言儿无仇,反而是我问心有愧,亏欠了她。”

        “你已经陷进去了,想必我无论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心,染濯,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舒元愈问,“当初我没能陪你一起经历这一切,如今也不想在周国只当个废人。”

        “别这么说,你不喜欢言儿,我能理解,但也希望你不要与言儿起任何争执,东江之事,你想不管便不管,我只有一件事想求你……”周染濯顿了顿。

        “什么?”问是问了,但舒元愈其实差不多猜到了。

        “把弈河之事烂到肚子里。”

        果然,猜中了,舒元愈苦笑笑。

        “元愈,我和言儿几乎是踏尽刀山火海,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算得圆满,我不想再出任何茬子了,而且,我们的孩子就快出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再重蹈覆辙。”周染濯满眼的垦切。

        舒元愈却只有苦笑,“染濯,你做尽一切,我信你是真心,可她待你,是否也是一般的真心?”

        “一定是!”周染濯说到这儿笑了,他那么那么信任夏景言,“我们是三拜拜过的夫妻,许诺过一生一世,言儿说她爱我,她从不骗我的!”

        “染濯,你累不累啊……”舒元愈心疼了,周染濯从未对谁如此上心过,真是拿命上心。

        “不累,余生虽漫长,但若有言儿结伴而行,我就一点儿都不累,反而充满欢喜。”笑容弥漫在周染濯的脸上,舒元愈也笑了,却是笑他真傻,笑的无可奈何。

        真心这东西,谁多几分,谁少几分,真的还能过的安稳吗?

        午间很快到了,所有人坐在一起一同用膳,经历了真心问后的两人,一个满怀欣喜,觉得自己幸事充斥,一个将自己算进了局里,举步维艰。

        形势好似颠倒了,弈河事发前,周染濯算计,夏景言“犯傻”,而如今,夏景言算计,周染濯“犯傻”。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周染濯笑嘻嘻的给夏景言夹菜,每个人看到的却都是不同的心境。

        悲哀。

      第五十六章 生子

        好在这半个多月是无甚糟糕的大事发生,明夏、周国,两边都还算安稳平静,这一次的围猎就算平安度过,再不舍,夏景笙也只能短暂告别后,再将夏景言送走。

        终于还是回了浔洲,路上耗了三日,周车劳顿,再加上心情郁结,夏景言一回去就呼呼睡大觉,想借美梦来缓解疲劳,陆朝芽自也是一样的,只剩周染濯,顾允,顾征三人去操持宴会,犒劳护驾有功的武将,舒元愈刀伤未愈,便就不在。

        等到夏景言一觉醒来,白天都变成傍晚了,算算时辰,周染濯他们该回来了,夏景言便提前叫人熬醒酒汤等他们回来。

        只是不曾想,喝醉的竟只有顾征一人!周染濯都已自觉到这种程度了,怕喝酒熏到夏景言,愣是滴酒未蘸,喝了一天的凉水。

        周染濯本也是不想叫顾征来的,但酒醉的顾征竟把周染濯认成了独孤淑凝!一路上像只树袋鼠似的,扒着周染濯这颗“大树”,硬是打死都不下来,周染濯无奈,也只好先将他带回炽烬宫再做打算,而顾允这个当亲哥的,居然一路嘲笑,还说要等顾征酒醒了帮他回忆。

        听见门外有响动,夏景言便上前开门去,谁知竟跌进一个醉醺醺的顾征,可把她吓了一跳,周染濯和顾允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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