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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两人熟稔地开着玩笑,宁簌便心下了然,他们这几人应当是经常一块玩的,所以才能这般地不拘小节。
“哼。”
卫姝玉尤自气着付妗妗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因而对待虞礼也没什么好脸色,她轻哼了一声不做理会于他,并拉着宁簌准备落座。
“世子。”
宁簌却是先冲江蕴轻福了福身,又朝虞礼道:“见过虞公子。”
姓虞,又能同这般多的身份不俗的世家公子打成一片,在朝堂之上,也就只有大儒士族的虞家一脉了。
难怪,当初在长流馆时,宁簌会瞧见江蕴同殿阁大学士虞老先生小宴,这般想想,虞礼可不就是虞老的长孙,他在京城这一众世家公子中,也算得上是杰出了。
“这位是李寄景,李阁老家的公子。”见宁簌一一冲众人行了见礼,望向她唯一认不出的男子时,卫姝玉连忙冲她解释道。
“宁姑娘无须见外。”
李寄景风度翩翩地微抬了手,做出要搀扶宁簌的动作,但他的肢体却并未触碰到宁簌的肌肤,显得格外地克制。
李寄景,看来他的祖父定是朝中唯一一位三朝元老的那位阁老了,作为李阁老的幼孙,他的名讳自然也是令人如雷贯耳的。
这些人,虽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子弟,但面对着她这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商家女,却是并未有丝毫的瞧不起。
如此这般,倒令宁簌在看到他们时提吊起来的那颗心,渐渐放了下去。
等宁簌一一同他们见过礼后,付妗妗这才从飘荡而来的小舟上姗姗来迟。
她方才在池边时,正巧将卫姝玉轻斥虞礼的话听了一耳朵,匆匆赶上亭中时,她登时冲着卫姝玉道:“卫五,你又在欺负我家虞礼了?”
付妗妗这话,才令宁簌突然反应过来,难怪方才她们几人还在竹林对岸那头时,便听付妗妗招手高声喊了虞礼的名讳。
宁簌原以为她只是在喊她相熟的人,这般回想来,一开始付妗妗身边的侍女清清之前领她去付妗妗的小院时,也曾提到过“姑爷”二字。
只不过当时她并无闲心揣测旁的,并未品出清清那话中明显的暗示。
想来,这虞礼便同付妗妗定下了婚约的人了。
“你家你家……”
闻言的卫姝玉登时瞪大了眼,瘪嘴道:“这还没过门呢,便这般嚷嚷着,你倒是半点不知羞。”
宁簌便瞧见,在卫姝玉这话落下后,付妗妗却是飒飒朗朗地在虞礼身旁落了座,她落落大方地道:“他本就是我的未婚夫君,即便还没完婚,他也是我付妗妗板上钉钉的夫君,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两人的吵嘴,在一众人眼里已是见怪不怪了。
卫姝玉气鼓鼓地不欲同付妗妗再争辩下去,只见虞礼轻轻地展眉而笑,将手边刚倒下茶水的杯盏往付妗妗面前推了推,他笑得温柔体贴:“妗妗,莫要气了,喝杯茶消消气。”
这一幕虐狗的场景,着实令卫姝玉看得心头分外心塞,她拍了拍桌子,看着旁边的另外两人:“你们竟也就看着他们这般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
这还得李寄景出来打圆场,他那微挑的狐狸眼一弯,亲手剥了桌上果盘的荔枝递到卫姝玉嘴边,哄这个看起来没长大的小姑娘:“好了,你也快快消气。”
卫姝玉“嗷呜”一口咬掉了一整颗荔枝,甜滋滋的果肉令她眉眼都微松开来。
吃着荔枝,耳边还是李寄景在低声哄着她,卫姝玉便很快被哄得找不着南北,却也是忘了自个儿到底是为什么而气的了。
瞧着他们这一派的其乐融融,宁簌忍不住也悄悄弯了眉梢。
她看得出来,虞礼同付妗妗这一对是羡煞旁人的佳偶,而卫姝玉和李寄景这两人,却也并未毫无情意流转。
只不过啊……
宁簌笑着看那任劳任怨地剥着荔枝的李寄景,又瞧瞧嗷嗷待哺般的卫姝玉,小姑娘可能情窦未开,这位李公子怕是有的等了。
环顾了一圈儿下来,宁簌却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人,她心有所感地微一偏头。
目光便毫无预兆又毫无意外地撞入了另一人的瞳孔中。
男子生得出众,即便在身旁两位颜值不俗的人衬托之下,他依旧是最夺目抢眼的那个。
江蕴正盯着她看,也不知他这样看了她多久了,察觉到她投过来的视线,他轻轻弯了弯唇角。
忽然地,宁簌没来由地一阵心乱。
几乎是躲避一般的,她仓皇地避开了他看过来的眸光,微垂着脑袋,她的指尖轻轻扣在自己的掌心。
只是忽然的,有了些不安。
是宁簌自己怎么也品味不出来的感觉。
(
第一百零七章 佳偶
江蕴生得出众,即便在身旁两位五官同样不俗的人衬托之下,他依旧是最夺目抢眼的那个。
他正盯着她看,也不知他这样看了她多久了,察觉到她投过来的视线,江蕴忽地轻轻弯了弯唇角。
陡然地,宁簌没来由地一阵心乱。
几乎是躲避一般的,她仓皇地避开了他看过来的眸光,微垂着脑袋,她的指尖轻轻扣在自己的掌心。
只是忽然的,有了些不安。
是宁簌自己怎么也品味不出来的感觉。
……
几人聚在一块,话题倒是不断,清清楚楚同奴仆们往桌上搁了一碟碟的小食,几人热热闹闹地聊过一阵后。
宁簌到底还是有了些觉得不对,江蕴带她来这儿,名义上说的正是他要找人来襄助她的绢绫坊一事,可眼下……宁簌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同周围人聊天聊得颇为放松的人。
江蕴这般看起来,却是并不像要把人介绍给她认识,并借此来解决绢绫坊之事,反倒是像……带她来见见他的朋友们,融入他的圈子似的……
思绪回转间,宁簌不禁蹙了蹙眉心,她的目光落在李寄景和虞礼的身上,如果说江蕴不曾诓骗于她,那么他说的能帮助于她的那个人,是虞礼还是李寄景呢?
江蕴就在旁瞧着,在他的视线里,面若桃花的姑娘眨着她那双水灵灵的杏眸,灵动的目光一会落在正儿八经逗付妗妗高兴的虞礼身上,一会又落在剥荔枝喂樱桃给卫姝玉吃的李寄景身上。
心里头的酸涩不断地翻腾起来,江蕴霍地起了身,在场的人自顾不暇,哪里注意得到他?
尤其是那个看旁人看得起劲的姑娘,江蕴简直是对她又爱又恨,他悄声来到宁簌跟前时,她还在蹙着眉心紧紧盯着李寄景出神。
“莫要看他了。”
江蕴微垂了长眸,他拉起那听见了他的声音后微微仰头的姑娘,她的指尖又纤又细,像是葱尖一般莹玉,被他拢在他的手心里,显得娇小无比。
那一瞬间,江蕴忽地就不气了,胸膛间憋着的那股子郁闷悄无声息地烟消云散掉了。
似是没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宁簌讶异地看着他,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会说话似的。
江蕴将她的情绪一览无余。
手上使了些些的力,江蕴把她往身后带去,宁簌先是惊诧他的举动这般地突兀,继而心神便紧接着被前头的风景给勾去了。
她抬眼看去,这湖心亭辟于竹林中的一方池中,先前来时不见这竹林的全景,可来到这亭后却能将那层叠广袤的林子一览无余。
树影婆娑随风摇曳,是一片韵味的静谧。
只可惜,现在还未到傍晚时分,若等到那时候残阳倾斜,晚霞落下的余晖映在这林中,肯定美极。
手轻搭在这围栏上,宁簌静静地感受了一阵迎风而来的竹香韵味,垂眸下去就是轻易可见的池水,这般景色,不怪乎有底蕴的世家府中皆要请【创建和谐家园】来摆设山水。
“世子要与我说什么?”
等了半晌,却也未听见江蕴开口,宁簌有些等不住了地问道。
江蕴低眸看她,少女的乌发如瀑,用珠钗斜斜地挽了髻,钗子坠了三两颗米珠,搭配着她坠在耳边的那两颗南海珍珠耳饰,显得整个人是温婉的动人心魄。
离她咫尺之距,一直都是他可遥不可及的心思,如今触手可得,只叫他如坠梦境一般的。
若非宁簌开了口,清清缓缓的音色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指不定还要沉浸在这近乎“贴身”的距离中欣喜不知多久。
骤然被宁簌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江蕴眼中的情绪稍稍收敛了些许,他轻声道:“宁姑娘今日可有开心些?”
带她来付府,其一,的的确确是他藏了私心,想让她见见自己的这些朋友,更是令李寄景他们识得宁簌,日后他不在她的身边,有他的这些朋友相护着,自然也定然是无忧的。
其二,自然是怕她在大理寺被吓着,情绪久久不能缓过来,这才想着带人出来散散心。
为什么选在这付府,自然是因着付妗妗府中风景颇盛,她又爱找卫家那丫头来府中玩,且他最近听得卫姝玉同宁簌的关系也越发地要好了,有这两人在,宁簌自然也不会感到拘束和无所适从。
当然了,先前他告诉宁簌,领她前来付府是这里有人能够帮她,自然也不是匡人的假话。
“多谢世子关怀。”
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江蕴话中的意味,原本同他对目而视的少女登时又微微地垂下了头去,即便是再神经大条的人,也能感觉得出来她言谈举止中的疏离。
宁簌道:“能在这儿见到付二姑娘,还能结识几位公子,自然是高兴之至的。”
这般地小心斟酌着言辞。
江蕴瞬时便明了了,他向来是明白的,少女一直躲避着他,为了不让两人本开始有了接触的关系渐渐消湮,也为了不让宁簌待他心生退却。
他从一开始明白她的心意后,便一直保持着她想要的距离,疏离、隔阂。
可一旦有了美好念想的种子,是会一直生根发芽,逆着风茁壮成长的,他也会不甘再仅仅同她维持着这般不咸不淡的“朋友”关系。
喉结滚了滚,江蕴唇角动了动,他本即将想说出口的话,突地被人一下打断了去。
“世子!簌簌!”
是卫姝玉在冲他们招手,小姑娘的情绪向来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已然被李寄景哄得笑容满面。
此时,她还正打算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喊他们,却被一直待在她身边的李寄景轻轻拽住了手臂,他低声冲人说了句什么,卫姝玉便迟疑着看了看他们,又只好重新坐下了。
“他们……倒是瞧着佳偶天成。”
江蕴瞧着宁簌的目光落在李寄景身上了片刻,当即,他的眸底便遍布了晦涩的光,他不咸不淡地忽然这么道了一句。
他的语气不太对劲,惹得宁簌忍不住地抬头看了江蕴一眼。
只是对方神色自若地未变,丝毫瞧不出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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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隔阂
宁簌到底是没能领会江蕴这话背后中的意味,几人组的局,在用过午饭后,便一一散了。
即便虞礼也不好再多留在付府,他是付妗妗快要婚嫁的夫君,成婚的习俗本是如此,于情于理,他都合该在成亲之前不在付妗妗跟前露面了。
“簌簌,那我们俩一块回去罢?”
卫姝玉拉着宁簌晃了晃她的衣袖,她眨着一双灵灵亮的水眸,小姑娘的娇憨之态明显。
不远处,虞礼和付妗妗两人还在腻腻歪歪地难分难舍,宁簌先是看了看他们,知晓付妗妗已然无暇抽出空来顾及她的小姐妹卫姝玉了,那定然该是她来陪同卫姝玉了。
宁簌正要笑着应下卫姝玉的话来时,不料李寄景却轻轻拽了卫姝玉一把,使了些巧劲地将人带到自己的身边,他低声冲着卫姝玉道:“让我送你回去罢?”
说着,李寄景的目光又落在江蕴和宁簌的身上,他笑道:“既然是世子送宁姑娘来的,还是请世子再把人送回去罢?”
卫姝玉本是被他拉拽得有些气恼,但听了李寄景这话后,这才恍然大悟地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