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青珠姐姐……我、我从没有过这般的念头……”
听着青珠一步凑上前来,在她耳边落下字字句句的阴冷,香红一时都有些发懵了,她不过就是想安分守己地在公主府生存下去,从未有过想要戗害旁人的心思。
她和青珠青碧是一同被赐入公主府的宫婢,本就在一起了许久,心中顾念着多年来的旧情之故,当初公主唤她监视于青珠时,她都是并未用心,在公主跟前只说青珠的好话。
她做到这般,自认为已然不易,青珠怎么能如此误解于她?
眼瞧着她这副状若可怜不已的姿态,青珠却只觉得香红实在是惺惺作态,她凉凉一笑:“最好便是你什么念头都没有,否则你当知道的,这公主府自也是高墙朱瓦,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香红被她似有些癫狂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她连连退了好几步,错步就要离开,只是临走前她又瞥见了青珠那被碎瓷片划破的面颊。
伤口虽然已经结了痂,但那道疤痕却很长,蜿蜒至眼角,青珠又立在逆光的地儿中,阴阴森森的,那半张左脸在一片光影中显得越发地可怖。
香红不敢再看,只加快了步子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回去。
这青珠怕是要疯了!
……
香红既已走,青珠的目光便被永嘉公主的院子给牢牢地吸引住了。
若她方才没看错,进入了公主院子里的……是那位魏知景魏少卿大人。
跟在永嘉公主身边时间这么长了,青珠自然知晓永嘉公主在年幼时,时常被礼部尚书收养的养子魏知景追在【创建和谐家园】后面跑。
公主虽对比此不屑一顾,但有这么个日益生得俊郎,且在仕途上颇有建树的追求者,永嘉公主自是得意于此的。
因而,虽然已嫁作他人妇,在遇到需要魏少卿时,永嘉公主总是能丝毫不带犹豫地使唤了人,只因着她能分外肯定,这魏少卿绝计不会不执行她的吩咐,也绝计不会……背叛于她。
可如今,哪里知道,痴痴等待永嘉公主良久,却久久得不到回应的人,也会有忤逆心上人的吩咐的一天呢?
亲眼瞧着魏知景推开了永嘉公主的屋子,青珠眼里闪过一丝狠光,她拎着裙摆扭头往隔壁的院子而去。
自从几日前,驸马回心转意回了公主府以后,永嘉公主为着拿捏住驸马,并以示自己并没有原谅人,便把驸马的所有衣物都丢到了隔壁的一处院子,并不似从前两人亲密无间地住在一处。
许是驸马的性子便是这种有什么苦便生受着,从不言说,驸马竟也默允了公主这般行径。
在青珠看来,公主此举简直是在把驸马的颜面扫落尘埃里去了,在府中一众下人跟前,竟半分的面子功夫竟都不肯做。
不过这样也好。
永嘉公主越是作践驸马,便越是把驸马的心往外推,便越对她有利。
青珠这般想着,她翘了翘唇角,但随着她迈入陶钦平的院子,即将到达他的屋子时,她的声色焦急无比:“驸马爷,您快去瞧瞧公主罢,方才公主发了好大的脾气……”
说这话时,青珠的面上的笑已然快速褪去,换上了担忧的神情。
青珠的这话落下间,在她眼前紧阖的房门便迅速打开了来,陶钦平拧着眉出来,一眼便瞧见了青珠那半张狰狞疤痕的面颊。
目光只落下了一瞬,他便眉心紧蹙地挪开了来,陶钦平淡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
敏锐地觉察到面前人的视线挪走,青珠垂着头,掩在袖子里手已然紧紧地攥着,她眼里的光是怎么也挡不住的恨意。
只是她说出口的声音却仍旧带着紧张和担忧:“只是公主近来向来脾气不大好,每每气恼之时也不许奴婢们靠近……甚至,还……”
青珠抬手捂了捂那疤痕明显的脸颊,意味不言而喻,她似是忍不住地带了丝泣音和害怕:“前些日子,公主甚至、甚至还把青碧卖进了勾栏内,所以……”
“还请驸马若要去安抚公主,切莫说是奴婢告知的您,公主发怒的事儿……”
青珠说着就要跪下去,可陶钦平哪里是个能看见女子哭泣还不心软的人?
(
第八十九章 恨意
青珠抬手捂了捂那疤痕明显的脸颊,意味不言而喻,她似是忍不住地带了丝泣音和害怕:“前些日子,公主甚至、甚至还把青碧卖进了勾栏内,所以……”
“还请驸马若要去安抚公主,切莫说是奴婢告知的您,公主发怒的事儿……”
青珠说着就要跪下去,可陶钦平哪里是个能看见女子哭泣还不心软的人?
虽然,眼前的女子面部有瑕,可身姿却是分外得他心头好的窈窕扶风,陶钦平想也未想地一把伸手探向正欲跪下去的青珠。
“好了好了,应你便是了,在我面前便莫要跪着了。”
陶钦平说着,将人搀扶着起来,还未等他松手,却见青珠似是脚下一崴,径直跌入了陶钦平的怀里。
女子的体香扑面而来,柔若无骨的身姿柔贴着他的身子,陶钦平的眸色登时一凝,只是还未等他下意识地摩挲这在怀的软玉。
便见青珠神色慌张地退开了半步,似是拉开了些许的距离,两人却仍旧贴得极近,那股子萦绕鼻间久久不散的香味,引得陶钦平一时有些晃了神。
眼前的女子眼尾坠泪,半边完好的侧颜暴露在他的视线中,衬着那柔弱的身姿,格外地勾人心神,引得陶钦平怜的心登时便起了。
“是奴婢冒犯了驸马爷,驸马莫要怪罪……”
青珠嗓音带颤,说着话时微抬了眸去看陶钦平,可她话里虽然是求着陶钦平莫要怪罪,可她这般模样,却是一双水眸刻意地勾人。
陶钦平心都快化成了一汪水,他迭声道:“自是不会怪罪,自是不会怪罪……”
青珠察觉到他的心神晃漾,眼底满意地划过一丝笑意,想起正事,她催促道:“驸马爷您快些去瞧瞧公主罢,公主定然还在等着您呢……”
陶钦平被这话提醒得瞬时回了神。
是了,他先前为了素香之事深深得罪了永嘉公主,故而惹得陛下甚为不喜,他便在官场上举步艰难。
这次回公主府,就是为了讨得永嘉公主的欢心,令她去在陛下跟前给她说说好话,让他那先前被罢免的职位早日回到他的位子上。
即便……
想起方才青珠说的那些话,就连陪伴着她数年的贴身侍女,只因为不高兴之故,她便能把人随意发卖到烟花柳巷之地,也能如此狠毒地毁别人的脸。
正如他阿娘所说,如今,为了仕途,即便心里头对永嘉公主有再多的不喜,他也得忍受着心头的不舒服去讨好她。
想到这儿,陶钦平瞬时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嗯”出一声鼻音后,便步伐匆匆地离开了院子。
看着男子离去的身影,青珠缓缓直起了脊背,她冷冷地翘了翘唇角,抬手捂上自己的左脸。
指腹下,是凹凸不平的疤痕,即便不对镜自照着,她都能想象得出来,即便这疤褪掉后,仍旧会留下不能完全磨灭掉的痕迹。
永嘉公主……
青珠的眸色逐渐变得冰凉凉,她轻轻咬了咬后槽牙,她下手这般地狠,毁她的容,定然是刻意之故!
多狠的心啊,她自己也是女子!分明知道容貌对女子而言有多重要!她还要这般狠毒地用杯盏砸下来,毁她的容!
她定要让永嘉公主,付出代价!
青珠咬着牙,心里头是无尽的恨意。
…………
陶钦平匆匆忙忙地入了永嘉公主的院子,却见有小丫头候在公主的房门外,里头似隐隐约约地有交谈的人声传来。
方才……青珠不是说,永嘉公主把下人都屏退了去吗?可怎么……现下还是有人候在这儿?
不过,这疑惑却是转瞬即逝。
因为,候在门前的小丫头见了他,似面色有些紧张地上前而来,她低声道:“驸马爷,您怎的来了……”
她话还未说完,陶钦平便皱着眉,不悦极了地打断小丫头的话:“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
难不成,就因为永嘉不让他回到这处院子,他便连来的可能都不能有呢?
许是将陶钦平那黑沉得滴水的神情看在了眼中,那小侍女吓得脸色都瞬间白了,她当即便跪了下去,迭声道:“驸马息怒!驸马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绝无不让您来这儿的意思啊……”
小侍女快要哭出来了,此时陶钦平正是气上心头来,哪里会去看女子娇弱不娇弱,垂泪不垂泪的。
甚至看着人阻拦于他,他心里头还不禁揣测,这侍女这般地心虚,会不会是永嘉在里头做什么不肯令他知晓的事儿?
思及至此,陶钦平又想起方才青珠说的话,是了,若非永嘉不愿令他知晓,为何会屏退下人,甚至……不让他入她的院子里来住,也有可能与她要隐瞒的事儿有关!
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容易生根发芽。
陶钦平冷着脸,当即便道:“快去通禀,我要见公主。”
“是,是……”
被冷喝过后,侍女哪里还敢再拦他,连连应喏后,便出声去唤永嘉公主。
在里头早便听见了动静的永嘉公主已是一脸的不悦,她望向在下首姿态恭谨自若的魏知景,她眯了眯眸子。
总觉得魏知景这人似乎变了些,又似乎那样的想法不过是她的错觉,她皱着眉正要说些什么,便听魏知景拱了拱手道:“公主,若无事臣便且先告退了。”
永嘉公主的怒气,是魏知景早已预料到的,只是他不为所动的模样,更令永嘉公主心口堵塞得慌:“魏知景,你胆子真是越发地大了!”
“公主。”
魏知景冷淡地抬眸看过去,外人瞧不见他在看到永嘉公主这般模样后,眼底尽是一片失望,他淡声道:“驸马尚在外头求见,公主也要拒之门外不见吗?”
闻言,永嘉公主怒瞪了他一眼,只得抬声冲外头道:“让驸马进来!”
门开了,光影晃动着,再度合上。
在看到屋子里那立着的男子后,陶钦平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下意识地他便抬手指着人,对永嘉公主道:“他是何人?”
这声音里带着丝毫的不信任,以及质问,闻言的永嘉公主当下便深蹙了眉心。
(
第九十章 离间
“驸马这般地大呼小叫做什么?”
永嘉公主不悦地拧起了眉头,尤其还是在魏知景的面前,她最是不愿陶钦平在他的面前丢了风度。
一个是自己选择的夫君,一个是追求了自己多年的人,相对于外人而言,她更不愿叫魏知景看了自己的笑话去。
“公主生怒,屏退下人,便是在这儿私会外男吗?!”
看到屋内这一幕,本就心存疑虑的陶钦平,登时气血涌上头脑,他指着魏知景,言语间是止不住的咬牙切齿。
“放肆!”
永嘉公主本就觉得心头郁结,眼下听着陶钦平这般言词,她只觉得眉心狠狠一跳,心塞得越发厉害,她用力地拍案而起道:“陶钦平,你给本宫滚出去!”
果真是废物!尽给魏知景看了他洋态尽出的模样!
陶钦平觉得他身为男子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却是不肯走,他梗着脖子道:“公主可是心虚?”
两人的闹剧扯开得声势浩大,魏知景眼观鼻鼻观心了片刻,在永嘉公主近乎奔溃地要再发作时,他只微躬下身去,拱了手道:“臣先告退了。”
说罢,不等这夫妇二人再说些什么,他径直离去。
看着魏知景头也不曾回地离开院子,永嘉公主只觉得心口愈发地郁塞,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间翻腾着,令她看着眼前的人的时候,连永嘉公主自个儿都没发觉到,她的眼里已然染上了丝丝的不耐。
“你到底是在闹什么?”
揉了揉眉心,永嘉公主抬了眼,出声问台下的陶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