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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不到好,北垣城必会折损惨重,即便黄家有一日能够取代如今的北垣城城主,成为新的城主,那他接手的烂摊子必也是一堆。
内忧外患之际,黄易想要守住北垣城,怕是艰难无比。
听了江蕴的想法,安冬当即眼睛亮了亮:“那世子可是要暂且壁上坐观?先等他们乱了,再同陛下发兵北垣却也是不迟的。”
可听着安冬的话,江蕴却微攒了攒眉心,他总觉着似有什么被忽略了。
黄易并非草莽英雄,否则他也不可能带领着黄氏一族在北垣城屹立不倒多年光景。
是以,他们能轻易想明白的,黄易自然也不可能会想不到才对。
…………
细心地把宁簌带回来的那盆郁金给置放在廊前,夏芝起了身,准备去问宁簌这花儿要不要挪到外面的土里来栽培时,却见秋葵步伐匆匆地往正屋而去。
“她去夫人的屋子里做什么?”
夏芝觉得奇怪,如今是绵绵服侍着夫人,除非是姑娘的吩咐,她和秋葵并不会擅自去往夫人的房中,眼下秋葵这般……
心里头生了疑,夏芝当即便悄声跟上了前去。
“若是夫人……不如同姑娘说个清楚……”
秋葵的声音隐隐传出来,附耳在外听的夏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听起来……似是夫人瞒着姑娘了什么事儿,还是同秋葵一齐瞒着人的。
过了片刻,云氏在里头一叹:“若被簌簌知晓云府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必然……”
后面的话夏芝没再听下去了,她悄悄地回到了廊下,折身入了宁簌的西厢房。
屋子里,宁簌正在提笔写着什么,听见了进来的脚步声,她微微抬了头道:“夏芝,来替我研墨。”
夏芝如顺从流地过去拣了墨条细细研磨着,她并不识字,只看得出来宁簌写得专心致志的认真。
“方才奴婢瞧见了秋葵入了正屋……”夏芝手下一边动作不停,一边状若无意地道:“想来是姑娘嘱咐了什么事儿给秋葵吧?”
宁簌提笔的笔尖顿了顿,顷刻她又落笔下去,淡声道:“是我唤她去阿娘那儿一趟的,你有什么疑问吗?”
夏芝却是立即听出了她言语间的不对劲来,她当下便搁了手里头的墨块,直直跪下身去:“姑娘,您莫要动怒,奴婢只是方才瞧见了,便觉得心奇,秋葵每每待姑娘回来,都要去小厨房看看熬的花露如何了的,可今日她却不曾前往,奴婢这才……”
花露是宁簌午睡过后要调喝的,这么多年来已然成了习惯,而这事儿也确实是由秋葵看着的。
“你起来。”
宁簌看了身旁跪着低头敛眉的夏芝一眼,她的心思最是剔透懂人心,焉能不知道夏芝这番话的真正用意是挑拨。
忽觉这么些天,她在两人之间的调和斡旋,似乎都成了极可笑的事,但此时,宁簌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喜怒:“出去罢,眼下不需要你留在这儿了。”
闻言的夏芝先是大松了一口气,可待她出去细细想了想宁簌后面这句话时,她登时又是一阵惊惶。
姑娘这话的意思……是在责怪她不该这般说道秋葵,只因为她这般说了,便觉得对她失望透顶,再不需要她了吗?
越想越惊慌失措,夏芝下意识地就要再折身回去冲人解释一二,但步子才动一步,她又忽地顿住了。
姑娘这般斥责于她,是觉得她是在故意污蔑秋葵,可若是被姑娘知晓,她并非污蔑,而是道出了实情……
如此这般,姑娘惩诫的……怕就是秋葵了。
夏芝心里越想越意满心得,她洋洋自得地扭身回了自己的屋中,等待着姑娘苛责于秋葵的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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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告状
越想越惊慌失措,夏芝下意识地就要再折身回去冲人解释一二,但步子才动一步,她又忽地顿住了。
姑娘这般斥责于她,是觉得她是在故意污蔑秋葵,可若是被姑娘知晓,她并非污蔑,而是道出了实情……
如此这般,姑娘惩诫的……怕就是秋葵了。
夏芝心里越想越意满心得,她洋洋自得地扭身回了自己的屋中,等待着姑娘苛责于秋葵的信儿。
…………
“姑娘……”
被底下的侍女传唤过来时,秋葵还尚是不知内情的模样,宁簌见了她,出声屏退了其他人。
宁簌端坐案边,合上方才习字静心的字帖,面色平静地问面前的人:“方才,夏芝来同我说,她在阿娘的房中瞧见你了。”
秋葵同夏芝一样,是自幼便跟在她身侧的丫头,从小玩到大,又长她两三岁,宁簌向来都是拿她们当亲姊妹对待的。
所以,她既已觉得夏芝心思不堪了,便想听听秋葵是如何与她解释的,她是不愿看到,自己身边最是倚重的两个大丫头,都要叫她心生失望。
秋葵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尔后她明白过来,道:“姑娘,奴婢……”
可她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却有些说不下去了,刚才夫人叮嘱于她时机未到,暂时莫要将云府之事告诉姑娘徒增烦恼,可眼下姑娘……
看着秋葵一脸踌躇与为难,宁簌登时便了然于心,她微颔首:“看来夏芝说的确实不假,你与阿娘要瞒着我什么事?”
她说这话时声色淡然,同平常时没有什么区别,可落在秋葵耳中,却是她已然动了些怒的模样。
秋葵连忙跪拜了在地,饶是她向来稳重,此时此刻声调难免乱了几分:“姑娘,奴婢有错……但夫人嘱咐过奴婢,眼下不得拿此时来扰乱姑娘的心神……夫人也是为姑娘着想啊。”
“是姜城的事儿吧?”
宁簌抿了口茶,近来确实太多事情了,绢绫坊之事她还需要费些心神配合江蕴去查上一查,这茶虽能提神,却仍旧是祛不了疲惫的。
随着她落盏的动作,瓷器的轻撞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地清晰,听得人不免心头跟着一跳。
秋葵微微睁圆了眼,她踟蹰着,迟迟未能接下宁簌的话。
她止不住地想,姑娘能知晓……是不是夏芝听见了什么,这才说与了姑娘听……
瞧着她这副模样,宁簌心下便越发地肯定了,她哪能不知秋葵的心思:“你不必这般惊讶,夏芝她只瞧见了你入阿娘房内,便急哄哄地来找我告了状。”
“说来,你们两人的姐妹情谊却是越发地浅薄了。”
宁簌毫不客气地揭露了这一点,她继续道:“除却云府的事儿,能够令阿娘瞒着我,恐怕也没有其他的了。”
“姑娘,夫人只是怕……”
秋葵恐她多想,有些急了地想要解释,却被宁簌平静地打断:“我知道。”
她虽这么说,可秋葵观宁簌的那没有波澜的神情,却觉得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但秋葵嗫嚅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终归是夫人同姑娘,她们这些主子们之间的事儿,更何况姑娘眼下瞧着已然是不悦了,她若是再多嘴地偏向夫人那头,只怕……姑娘那才是真真正正地要不高兴了。
自己还是莫要再多嘴了……
秋葵在心里头这般劝说着自己。
“罢了,你先下去。”
揉了揉因烦躁而有些发疼的眉心,宁簌摆了摆手,示意秋葵退下去。
“是。”
秋葵低头应喏了一声,但她临出门前,却还是有些迟疑地回过头去看了眼伏案的少女,她最后轻声再道:“还请姑娘莫要责怪夫人,夫人从未有过要包庇云府之心,还请姑娘明鉴,莫要伤了母女间的情分。”
闻言的宁簌揉着眉心的手就是一顿,她微抬头看过去,却见说完这番话的秋葵,已然恭恭谨谨地退了下去。
她确实是心中有些许的气恼的。
可却不是气的阿娘私下同秋葵说些什么,而是气恼阿娘不将实情相告于她,她分明知晓先前的布匹庄子,和如今的绢绫坊接连出事,是极有可能牵涉到云枫单他们。
她已是被这些事波及得死里逃生过的人了,可阿娘得知了云府的什么消息,为何还不懂得要来同她好好商量的道理?难道这种事儿一个人知晓,就会比两个人一齐想办法好得多吗?
可心中虽然有气,宁簌却也转念想到,当初她也是自顾自地瞒下了府中的许多事,她也曾打着“为旁人好”的旗号,做些旁人不愿意的事儿。
这般一想,她心中的许多气怨便也随之消散掉了不少。
确实是她先前做得也不够太好,致使阿娘也学会了打着这般“为人好”的旗号来行事。
想到这些,宁簌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她又想了想,抬声唤来外头候着的侍女。
宁簌嘱咐进来的侍女:“去把夫人房中的绵绵喊来,切记,莫要惊动了夫人。”
侍女应喏:“是,姑娘。”
看着人远去,宁簌展开案上方才写的字帖,一直以来,她都有练习大字的习惯。
今日,她去宣平公府时,被江蕴邀请进入书房一览,端看了江蕴展在案牍上的纸张,不过才看了两眼,便觉那字的风骨颇得她心。
许是瞧见了她的喜欢,江蕴当即便赠了数张笔墨给她,还道:“这是去年刚练习得的笔法,姑娘若是喜欢,不若带回去钻研钻研一番。”
宁簌自然欣然收下了。
只是带回了府中后,又看看那一盆移植栽培的郁金香,宁簌便又觉得有些头疼了。
不是说好了,这回是她前去以表感激地去登门拜访地送礼吗?怎么她这在宣平公府转了一圈儿回来,反倒是她又手里头拿了好几样心仪的东西回来?
宁簌看了那数张字帖半晌,想到这些后,她扶着额有些无奈地掀唇笑了笑。
这位宣平公世子,倒是没她想象中的那般会拿着圣旨步步紧逼,要挟于她,反而是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那般温润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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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做戏
永嘉公主府内。
前头领路的婢子神色谦卑,看着眼前的碎石小径,魏知景就知道自己在未应下永嘉公主,要伤害宁簌的话后,他便早晚会再度来到这儿。
“魏少卿,请罢。”
婢子在廊下站定了步子,冲着魏知景恭谨地道了一句。
魏知景这才再度抬眼,冷淡地丢下一记“嗯”,便入了前头的院中。
那带着他过来的侍女眼瞧着他冷漠的神情,在他转身离去后,忍不住地搓了搓胳膊。
说来,这魏少卿即便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可他性子淡漠如冰窖中的寒冰,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受得住这样的?难怪当初魏少卿巴巴地追着公主跑,可公主却并未给他另眼相待……
侍女虽是心下腹诽,却并不敢说出声儿来,她正要准备离去,却被不知何时杵在了她身后的人影给吓了一跳。
“青、青珠……姐姐……”
连退了好几步的侍女在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后,这才舒缓了一口气,但瞧见了对方脸颊上那道醒目的疤痕后,她的话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青珠曾是公主身边最得力的侍女,可前些日子却不知怎的惹恼了公主,还被怒火之下的公主伤了脸,之后她便性子越发地古怪起来了。
她到底还未像青碧那般被公主真正地给厌弃,侍女自然不会得罪于她,表面上自也还是带了几分恭谨的:“姐姐来这儿可是要同公主禀告些什么?”
但思及被发卖到烟花柳巷的青碧,侍女难免在心里头唏嘘,面上有些难以掩藏地露了些神色。
捕捉到她那丝丝异样的神情,误以为对方是在怜悯自己毁了容的脸,青珠当即便沉下了脸,她紧紧攥着拳,声音发冷:“香红,莫要觉得如今公主重用你几分,你便开始眼比天高,觉得能压我一头,当心一个不慎落得青碧那般的下场!”
“青珠姐姐……我、我从没有过这般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