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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咳出来,却被德贵妃冷着脸一掌掀翻在地,打得柳嬷嬷只觉得耳根嗡嗡作响,她的意识尚且还停留在“德贵妃为何手劲如此之大”上头,没能听见通往偏殿的门忽然开了。
…………
“怎么不杀了她?”
“还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男声微哑,德贵妃却没看他,正要独自起身,却反被对方拦腰抱起往软榻而去。
德贵妃眼中染上了怒意,想要挣脱却被对方更甚的力道给压制住,被他按在不算宽敞的软榻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带着些许血腥味的气息紧接着压在她的唇上。
德贵妃别开头推开人,声色带怒地喊人:“丁阐郅!”
被唤了名的男子动作微顿,但下一秒他便开始解自己身上的佩刀,着的统一的深色护卫衣袍被他层层拨开甩了地上。
见他当真半点没有停手的意思,德贵妃气得胸脯起伏:“变态!柳氏待会便要醒了,难道你又要像上回那般——”
“有何不可?贵妃娘娘不喜欢,杀了便是。”
男子伏下身去剥德贵妃那繁复艳丽的衣裙,堵住了她的话,他接着道:“上回也是在此处,我们在那具新鲜的死尸跟前,娘娘难道不是分外激动?”
凑近了妇人那白皙的耳廓,男子的声音低低:“你同我一样,也是变态。”
德贵妃愣了一瞬,随即身上的衣裙便解落了大半,她回过神来,一面捂着剩下摇摇欲坠的里衣,一面抬手就要给人一巴掌,却是反被人攥住了手腕。
“都说娘娘入宫前,爹娘宠爱幼子嗟磨于你,什么苦活累活你都做过,这才使得你的劲儿比寻常的姑娘家的还要大……”丁阐郅就这么靠在德贵妃的肩侧,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回来,杀人的血腥味直往德贵妃鼻间钻,可莫名的,她却觉得心安了不少。
只是这人的嘴越发地毒了,胆子也越发地大了,先前那一副宛如狼狗忠诚的模样,在此时竟也不去伪装了。
德贵妃冷冷看过去:“你这是要一心求死?”
丁阐郅的吻落在她的脖颈,看见德贵妃那雪白的肌肤上,因他的动作而泛起的细小颤栗,他轻轻笑了起来:“属下的命,是娘娘的。娘娘要我死时,我焉能活?”
说着话,男子的手不安分地从她大开的衣襟探了进去。
闻言,德贵妃的长睫微颤。
被他揉捏得心神荡漾,红晕飞上脸颊时,她止不住地想。
如果说,乾元帝是她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媒介,那遇上丁阐郅,可能便是老天爷为了弥补她凄苦的从前,而给她的一点慰藉。
怎么会有一个人这般懂她,同她性子这般地相像?像是上辈子一根分离的肋骨找到了彼此,自此骨血相依。
德贵妃不止一次地在心底里头这样问自己,可这就是没有答案的。
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影宛如冰凉的尸体,而晃动的珠帘后,混杂着男女交杂的【创建和谐家园】娇媚,榻上交叠的影子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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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大理寺
这边,永嘉公主病倒之事,宁簌才暂且平息了流言的风波,绢绫坊又出了事。
宁簌头一次见惯来稳重的秋葵,面上的神色慌张至此,跑来时声调都是不稳的:“姑娘……绢绫坊内来了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乃是同刑部一齐掌管着大梁刑狱案件的职院,其大理寺卿位列九卿之首,更是宁簌做梦都不可能得罪得起的人。
因而听了秋葵这话的一瞬间,宁簌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
连元娘时常都与她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冲撞官衙里的人,便是万分不慎地冲撞了官署,也最好不要惹上大理寺这群睚眦必究的。
可她……到底是怎么摊上大理寺这个麻烦的?
“前来的……可是大理寺卿?”
脑海阵阵的晕眩中,宁簌紧紧抓住了秋葵的手,不忘虚弱地这么问上一句。
秋葵瞧着她这模样,连忙扶稳了人,闻言却是连连摇头,不等宁簌松下心里那口悬起来的气,就又听秋葵哭丧着声儿道:“……姑娘,来的是大理寺的少卿大人。”
一波三折,可谓跌宕起伏,宁簌抬手给自己顺了顺气,又揉了揉双颊叹出长长一口气道:“少卿……”
少卿其实还整挺好的。
她只知晓,大理寺卿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在京中传闻中最是铁面无私。
好几回她瞧见大理寺办案的衙役拖着血淋淋的犯人,就这么在大街上走动自如,所有行人惊恐地避之不及的模样,已然烙印在她心头。
底下的人都能这般冷血模样,作为头头的那个大理寺卿老头,又能好到哪儿去?
只不过……这位新上任的少卿大人却不知是什么样的性子,指不定他比其他人要好些呢?
“可知道来的这位大人有什么消息?”
宁簌一边快速地回了房内收整衣裙妆容,一边问着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秋葵和夏芝。
秋葵替她理着裙边,正要答些什么,却被夏芝快言快语地抢了先:“回姑娘,奴婢知道一些。”
宁簌对着镜面给自己描着唇,夏芝便忙给她打开装着珠钗的匣子,一面道:“听闻这位少卿大人年幼丧失双亲,家中一贫如洗,仅和幼妹相依为命。奴婢觉着,少卿大人被外人所说性子古怪,应当是源自他的出身坎坷罢。”
夏芝侃侃而谈,显然对这些传言是颇有所闻,宁簌才对她点头表示肯定,她便得意地回望了秋葵一眼,眼中的意味不可言喻。
“姑娘……”
秋葵在心底里暗叹一声,只当做没瞧见,给宁簌最后梳整完了长发,她没忍住地接着劝了一句:“奴婢方才瞧着传话的下人吓得不轻,姑娘您……还是要谨慎些好。”
到底这些为官者就是比她们商贾人家高高在上,语气和言行难免会令人不愉,她是希望姑娘千万千万不能同他们产生什么冲突。
否则,但凡他们扣几顶帽子下来,绢绫坊那便要遭了。
宁簌微颔首表示知晓。
背着她,夏芝狠狠地瞪了秋葵一眼。
…………
绢绫坊开在繁花盛景的南街,这儿多是胭脂水粉的铺子,未出阁的姑娘家和已婚嫁的夫人们,皆爱来这儿闲逛。
但也有不【创建和谐家园】人来这儿,不是为着买绫罗布匹,和花钿铜黛妆点自己,而是要到南街旁边的一条小巷去……捉奸。
是的,捉奸。
宁簌微微挑开车帘子,车外喧闹声嘈杂,争执声明显,尤其是妇人的嗓门尤以之大。
嘈嘈的辱骂声、女子低怜的哭声,还有男子若有若无的辩解声音直撞耳膜。
入目之处人群攒动,压根看不见那前头堵塞住马车的情况如何,宁簌撂下帘子,指尖摁了摁额边,只觉得心烦得很。
“姑娘,可要奴婢下车去前头说说?”秋葵凑近了来问。
宁簌沉凝片刻,摇摇头道:“不必了,一同下去罢。”
南街周边的这小巷是烟花之地,之所以这作坊开得这般偏僻,是大梁始皇帝曾定下“一世一双人”的律令之故,即便如今乾元帝早将“唯娶一人”之言抛之脑后,可他后宫中的妃嫔却也并不多,所宠爱的也一直只有德贵妃一人。
因此这些狎妓之地自然不敢开在明敞之地,只是,或许是娶一人的条律实在苛责,更令许多男子压抑不住天性,致使不少有了妻妾的男子都爱来这儿寻欢作乐。
宁簌早先便有幸见识过一回,这正妻手撕伶妓、拳打丈夫、闹得一整条街都不得安生的戏码。
这样的,一时半会是说不开的。
秋葵扶着宁簌下车:“姑娘,小心着些……”她还未说完,早早殷勤地在车下候着的夏芝,登时便堵住了她的话:“姑娘小心脚下。”
秋葵被噎了一声,只能闭口不再说了。
夏芝暗哼哼地觑她一眼,又上前去一把挤开她的位子,接替着来扶宁簌,人群推搡之际,宁簌并未注意到两人的暗里针锋相对。
瞧着夏芝这般霸道的模样,秋葵只得收了手,她低声对人道:“这儿人多眼杂,千万注意着姑娘……”
“不消你说。”
夏芝看了宁簌一眼,见她并未发觉两人的争执,她赶忙抽空回头过去压低声调:“更不消你这般对我指手画脚。”
她的态度是肉眼可见的恶劣,秋葵都有些不愉地微皱了眉,可夏芝哪里会管她如何的不高兴,扶着宁簌入了人群中。
秋葵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折身回去吩咐驾着马车的车夫,将车停至一旁去。
果然如宁簌所料想的那般,前头拥挤得人如潮水涌动,南街这边虽大多都是商铺,但开这些胭脂水粉店铺的大多都是妇人。
女子生来便喜八卦,尤其是眼前有这么一出大戏,又怎么不会多驻足观望呢?
但好在,绢绫坊就在不远处,只是人多便难行了些。
路过那小巷,宁簌不禁偏眸多看了一眼,但这一眼却直令她瞧得愣了愣。
那团人群嘈杂处,赫然有一抹她看着有些眼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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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免进
“姑娘?姑娘?”
夏芝连唤了两声,才令宁簌回过神来,夏芝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却并未发觉什么。
不过又是前来这烟花之地捉奸的人吵闹而已,何故令姑娘看得这般神情凝思?
回过神来的宁簌只摇摇头,表示无事:“快走罢。”
只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人,是之前在南风别苑跟在永嘉公主身边的申子婼吗?
瞧着倒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扶风弱柳,反倒是因着她身边破口大骂的妇人之故,她的脸色也气得通红,像是能够徒手操起板砖来拍人的模样。
着实令宁簌方才有一瞬的惊呆了。
而且……申子婼不是永嘉公主的表亲吗,那日在别苑时这位申姑娘到底衣裙华丽,珠玉在鬓。
可眼下她身边正破口大骂的那位妇人,显然同申子婼关系匪浅,但妇人的着装并不贵气不说,周身还充斥着市井气,年龄瞧着也颇大了些。
倒是令人疑心这申子婼家中,到底是跟着德贵妃水涨船高了,还是只是内里空空,徒有表面功夫?
心里头虽泛着嘀咕,宁簌却已无暇再去想这偶遇的申子婼家中如何,眼下她自个儿还有一摊事儿等着她料理。
绢绫坊位于南街的中心地带,一左一右是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和一间首饰铺子。
装潢古色生香的店铺外,正拥簇着一群规整有序的衙役,罗列排开,似在将铺子圈禁,而单就这般看绢绫坊内似乎已没什么客人了,估摸都被这阵仗给吓跑了。
宁簌甫一出现,认得她的胭脂铺子的女掌柜连忙收了看热闹的眼神,凑过来问:“宁东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等宁簌搭话,她右边那家珠宝首饰铺子的俊俏伙计也挨了过来,一口西北地方的口音明显:“是呀出了啥子事哦?难道你们卖的东西出了莫斯问题?”
这人的脸和一出声的口音实在不匹配,还这般地不会说话,伙计一话落宁簌便横了他一眼,再未搭理人,只上前去同那些衙役搭话。
瞧着她面无表情同自己错身而过,珠宝铺子的伙计摸摸碰了一鼻子灰的鼻尖,同女掌柜小声道:“……她咋滴不理人哦?”
女掌柜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瞅了几眼宁簌离去的方向,最后扭身回了自己店铺,只留下满脑子困惑的伙计在风中无比凌乱。
……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眼前这些衙役却仍旧冷着一张脸,吐出几个字:“缉拿要犯,闲人免进。”
皆不为所动的姿态,直令宁簌心口梗塞得不行,她是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