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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世子他暗恋我多年宁簌江蕴-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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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葵瞧着她又笑,眼里又尽是恨意的癫狂模样,她皱了皱眉,自知自己刚才失了言,有心挽救:“夏芝,我并非嘲讽你的意思,而是……”

        “够了!”

        夏芝低低一声喝止,她望着秋葵的眼里都是冷意,她一副不愿再听的模样,也令秋葵心冷了一瞬。

        “自此以后,我做的事儿你莫要来插手,否则,便别怪我不念及从前的姐妹情谊。”

        冷冰冰地抛下这么一句话,夏芝扭头入了堂内,连头都未回一下。

        秋葵怔忡地看着她的背影,堂内隐约还传来夏芝笑着讨好的声音,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当真是她言行过分了些,才逼迫得夏芝这般同她断交吗?

        …………

        宁簌并不知晓身边的两名大丫头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在服下解药恢复身体的第二日,她忽而想起了自己查出中毒的那日,所接下的那道圣旨。

        明黄的绸布上,金龙盘旋绣纹精致,所书的笔墨仍新,上头所表示的意思言简意赅——皇帝宣她入宫。

        所为之事,自然就是永嘉公主病倒后,那些不知哪儿的空穴来风,说都是她宁簌步步相逼,以下犯上这才害得公主郁结于心,病倒在榻。

        若非,宁簌实在不可能在乾元帝拟下这道旨意时,便在身侧将其事情原委如数道出,否则她觉得自己若有这机会,定会冲动一回用真正的对公主以下犯上,给那不明辨是非的皇帝瞧瞧看。

        当然,这些想法念头,宁簌自然只会在心中思过片刻,若真要她这般行动,她也是不敢的。

        她身后还有她的阿娘,还有宁家的铺子和各处产业,无一不需要她,怎么可能为了这些许的快意恩仇,将脑袋就此丢掉呢。

        “姑娘,喝盏茶罢。”

        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秋葵便退至一旁,直到宁簌轻抿了一口有些微蹙了眉的异样神色,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姑娘,是奴婢的错……”

        秋葵立即反应过来,这茶想来是不曾泡好,她便将其端上了桌,心乱之下,她下意识地就要跪下去。

        宁簌抬着秋葵的手臂示意她起身,从她刚才进这书房里来,便察觉到了秋葵频频在走神,也不知是在遐思什么。

        眼下她最拿手的烹茶竟也煮得毁了,便更令人知晓,秋葵这心中藏的事儿可不小。想到这儿,宁簌不免关心问道:“最近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听得宁簌这般问,秋葵便连连摇头:“没有的姑娘,奴婢一切都好。”

        姑娘本就不喜夏芝快言快语,要是知晓她因屡次劝诫夏芝,反而被她说了断交之词,姑娘怕是要气恼又心寒了。

        她不欲多说,宁簌自不会过多地逼问,便点点头示意秋葵将这煮毁的茶撤去,她随口道:“你且先退下吧,我自个儿待会。”

        秋葵端着茶应了一声想退下,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折身回来道:“姑娘,那日您与宫中来的那位嬷嬷见面时,是绵绵服侍在侧,她说好似瞧见那嬷嬷袖兜里揣了什么,同她那身旁的侍女争执时,那嬷嬷还护得格外小心。”

        “宫中来了嬷嬷的那日……”

        宁簌凝着的眉宇微攒,有着化不开的困惑。

        “您莫要怪绵绵那丫头,她向来没心没肺惯了,昨个儿夜里忽然才想起来这事的不对劲。奴婢想着这事会不会多有些古怪,便想着还是同姑娘您说一声的好。”

        见宁簌这般神色,秋葵自知这事儿绝对不简单,她又赶忙替绵绵辩解了两句。

        宁簌揉了揉眉心,面色和缓了些对秋葵道:“我知晓了,你先退下罢。”

        门吱嘎一声紧阖,立在门扉之外,看着透窗的盈盈灯光,秋葵的目光晦涩难辨。

        拿起砚边的笔,宁簌张开一卷上书着齐整簪花小楷的书卷,空白的卷页已然不多,宁簌捏着的笔在纸张上空顿了半晌,直至那墨汁快要从凝结的笔尖坠下。

        她这才动笔,题下二字。

        皇宫。

        搁置了笔,宁簌翻开其他卷页,上头题写的不仅有大儒聚集的德山虞氏、她的舅舅姜城云家、盛产茶叶的湘楚之地,还有光是内容便占了许多页的北垣城。

        这是她自行商后,由她自己亲自编刻撰写的一本地游记,上面记的内容说零散杂乱,是因为她随心所记的缘故,看着什么有趣的或者非同寻常的,哪怕是小事她也要上书。

        但却也乱中有序,每一个区域分隔而写,留出足够多的空白,亦好往后再添补内容。

        而今,这一本书快要写完了。

        宁簌却总觉得心头空荡荡的不踏实,尽管她对大梁各地的分支流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甚至一些当地官员的小辫子都能拿捏在手,可是……

        宁簌低头看了看新添上的那偌大的“皇宫”二字。

        掌握她的生死大权的人,是在这里啊。

        (

      第四十章 居心

        宁簌自然记得起那日,那位自称是宫中来的嬷嬷,一无恶语相向,二无仗势欺人,看着除了神色冷硬了些,态度比起几日前前来颁旨的公公来,简直是不要太过和善了。

        宁簌早先便存了疑虑。

        这嬷嬷大费周折来这么一趟,还因她晚起之故多等了好半天,不动怒也不苛责的,实在可疑。

        是以,即便今日秋葵未曾同她说起嬷嬷袖兜里的古怪之事,她也会从后来知晓自己中了很有可能来自宫中手笔的九机散之后,便更怀疑上这位嬷嬷了。

        其实,要猜测出这嬷嬷出自哪个宫中,宁簌不去细想也能猜得出来,如今皇宫内,除却因着女儿下嫁之故而对她颇有些微词,但却也迟迟没能有动作的乾元帝之外。

        便就是那位贵妃娘娘了。

        她是永嘉公主的生母,这辈子只得了这么个女儿,同乾元帝如珠似宝地疼爱着。

        如今瞧见,她宁簌一介商贾之女,却频频令她的女儿吃瘪,她如何能忍受。

        这便也解释得通了,能拿到九机散这种收入国库的宝贝,必然是位高者。

        虽然在此之前,宁簌还怀疑过卫姝玉和付妗妗两人,这两人的言行举止在她十多年的交友观念里,尚且还有些令她吃惊且怪异,很难不令她多想。

        但后来,卫姝玉却亲自送解药上门,她用的借口虽是“受人之托”,可一个人眼里的情绪不会作假,看到她中毒卧倒在床,她是真切的关心。

        卫姝玉嫌疑一消,那付妗妗的可能性自然降低。

        给她下毒要她悄然无声地死去的人,毫无疑问指向了德贵妃母女。

        思虑至此,宁簌整个人都是因心惊而微微颤栗着的,她攥着拳,眸光暗暗沉沉。

        同之前知晓自己的婚事,被永嘉公主横插一脚而不了了之的无力与崩溃感,又寸寸地蔓延上心头,扼窒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平头百姓就活该被皇室踩在脚下如蝼蚁般地碾压?无权无势就活该被公主强占了未婚夫婿还要隐忍不能吭声?如今她分明已然谨小慎微地不去理会那些人,可她们为何要如此的步步相逼?

        甚至,还是真的要让她去死。

        宁簌只觉得自己气得齿间都在轻轻发颤,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平稳的生活罢了,陶钦平那般烂人她给永嘉公主便是,她压根就不曾再想过自己会同这些人再扯上什么纠葛。

        可是为什么?

        她所求的就这般地难?

        在镜前落座,宁簌对上镜中人姣美的面容上化不开的悲愁,她忽地顿了顿,那凝攒着的眉心染上了一抹深思。

        或许,她早便不该这般坐以待毙了。

        想着间,宁簌扬声唤了秋葵进来。

        …………

        宁簌抬眼看了会儿铜镜中眉眼已逐渐变得冷然的少女,她拿出帕子细细地将唇上的口脂擦掉,又亲自画了两弯柳叶眉,面颊上抹了厚重的腻粉。

        一番装点完毕,镜中的人面色惨白兮兮,眼一眨挤出些湿润来,眼尾微红,便显得越发弱柳扶风,大病初愈的病态明显。

        虽说她这般确有些故意妆点的成分,但若有心人发觉她这面色的“异样”,问道起来,宁簌自也求之不得,能借机说出自己中毒之事。

        见她如此,秋葵当即便了然,挑了两只素色的玉梅簪子斜斜入髻。

        上好的玉色将少女的面容衬得越发柔白温顺,既不颜色过浓同病态不配,也不会显得小家子气。

        宁簌重重吐出一口气来,她看着镜中掩饰完美的人,对秋葵道:“去吩咐钟叔,我要进宫觐见。”

        闻言秋葵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领命而去。

        待管家钟叔命车夫准备妥当时,宁簌已拿上了先前的那道圣旨。坐在马车中,听着车轱辘在街上的青石板上滚动的声响,宁簌无疑是有些忐忑的。

        她方才便前思后虑过了,若要替自己洗清这些莫须有的揣测与骂名,且还要力证自己从未戕害公主。

        无非两种法子,第一种,自裁以证清白;另一种,就只有入宫面见乾元帝,能比永嘉公主还有权威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宁簌自然选第二种。

        若能令乾元帝信服自己的清白,非但能化解掉这圣旨上所书的贬责之意,更是对德贵妃母女有力的反击。

        …………

        没错,乾元帝的那道旨意要求宁簌入宫觐见。

        可令宁簌不解的是,她当日因中毒之故,并未来得及着妆奉旨入宫求见,可为何迟迟不见宫里头派遣人过来?

        即便她这事出有因,可皇帝哪里会理会你有没有隐情与苦衷,所以,她这……算得上是抗旨了罢?

        思来想去的,宁簌还是决心进宫。

        “姑娘,这般……会不会太过莽撞了些?”

        秋葵看着宁簌平宁的眉眼间,还是微微流露出来的难安神色,她犹豫着,还是低声劝了一句。

        当日未能入宫觐见,已是罪过,可这几日都未见宫中有人再来,说不准,宫里头心思难测的那位,又不知不觉间改了要见姑娘的主意呢?

        本以为宁簌会同样迟疑,哪知她却丝毫未曾犹豫地摇摇头。

        “恐怕,陛下正在这儿等着我呢。”

        宁簌抬手,摁了摁马车上被风吹拂起来的窗帘子,她声音清浅:“这几日之所以陛下未追究,不是我幸运,而是很可能有人替我求了情。”

        至于是谁,她暂且没有思绪。

        但能肯定的是,能在乾元帝身边说得上话的,且还能令这位帝王勉强听从的人,必然地位不低。

        而且。

        宁簌忽然想到,替她求情的人,既然能为她开口,会不会便是知晓了她中毒之事,这般推理下去。

        那么……昨日令卫姝玉送来解药,还让她隐瞒实情莫要告知自己的人,便极有可能,也是这位替她在圣前求宽限的人。

        “秋葵。”

        想到这儿,宁簌立即握了握身旁秋葵的手,郑重嘱咐道:“待今日回去后,去替我查查。”

        “卫姝玉近来同何人有过交道。”

        她要知道,到底是谁这般襄助于她,还默默无闻,到底是对方故意隐在暗侧图谋不轨别有居心,还是另有隐情?

        (

      第四十一章 求旨

        宁簌早已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拦在宫门外,或许连皇宫都未能走进去,可她没料到的是,她竟好端端地被守着宫门的侍卫放了行。

        “宁姑娘,这宫中地形实在繁杂,且宣平公世子方才又入了宫内,为免冲撞,还是由我来带路罢。”

        为首的侍卫一身银乌甲胄,冲宁簌说话时,倒是多了两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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