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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何故知晓我会出现在西环街，还通知到十八弟？”
“我，我算出来的。”
“那你给卫公子算算，看他何时能成婚？”
卫公子抽了抽嘴角，“王爷还是先算算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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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被褥就想往床里面滚去，沈翊蓦地伸手一拽，这货连人带被褥掉到他膝上。
怒目瞪视，姜小四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控诉。
“登徒子！”
沈翊面无表情道：“本王要登也不登你！就你这圆咕隆东的小身板，你能指望谁登？”
卫公子赶紧走了出去，因为他感觉自己再不走出去，大概要控制不住大笑出声，在四姑娘面前太过失礼。
“王爷你到底要干嘛呀！”姜小四抑郁了。
这人到底有完没完呢！见天的烦人，就不能去干点正经事儿么。
“你承不承认？”
“你要我承认什么呀？”姜奈烦躁地挥挥小手，望着他那双含着薄怒的眼睛，使劲点了点小脑袋。
“是，我承认，我之前是在西环街看到了你。看你瑟瑟缩缩在廊檐下，寒风瑟瑟我怕你病倒，便心有不忍给你盖了床被褥。”
姜奈口气一变，含怒说道，“这一被之恩，你不但不报，如今还恩将仇报把我扣押在别苑，你说你这人吧，真是不像话。”
“十八弟说，子时在西环街接到本王。你怎么那么凑巧经过？你大半夜不睡觉，你还带着床被褥满街跑？何故？”
何故何故，何故你妹啊！姜小四头都要大了。
“没有何故。”姜奈气急败坏，“就是那么巧撞上了。那不是天冷么？我，我出来溜达溜达，我带床被褥我不行么？”
“大皓月哪条律法明说不能带被褥上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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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四用两根小手捧着脑袋，悲愤地叫道，“我早知道给你盖了床被褥盖出那么多麻烦事儿，我就不烂好心啦。”
“你是预先知道我子时会在西环街出现的。”
“都说了我卜卦算出来的！昭王殿下不是心心念念要找你嘛？我瞧着你们兄弟情深，我心有不忍啊，拼着吐血三口的下场，我给你算出来的！”
姜小四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突然顿了顿又道：“哦对了，忘了问昭王殿下要一千金票卦金了，回头你帮我给殿下带句话吧。”
214 什么时候放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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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琉璃月似的眸子内，漾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柔光。
“王……王爷？”姜奈作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你，你这样瞪，瞪着我，我，我害怕。”
“小骗子。”少年忽而伸手，狠狠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何时你肯承认了，便放你回去。”沈翊淡淡说道，“要不你就在别苑过日子吧。”
言罢，就抱着小家伙起身，把她放到床上。
一手掀开帘幔走出去，就见厢房门口邱氏着急忙慌冲了进来。
当看到沈翊在小闺女房里时，脸色都跟着变了，慌忙行礼，“见过王爷。”
沈翊点了点头，“方才让卫公子看过了，四小姐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日，劳夫人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邱氏呐呐回话，完了才发觉，摄政王这什么古里古怪的口气？
感情这主客颠倒了吧？她可是奈奈的娘，照顾闺女天经地义，费什么心？
邱氏鼻子气歪，这才想到没斥责他擅闯闺女厢房。
“你们怎么看顾小姐的，怎么就让人闯进来了？”邱氏眼有薄怒，不悦地看向春芽秋叶二人。
“是奴婢们的错。”
“母亲你就别为难她们了。她们能有什么办法？”姜奈撇撇小嘴。
“王爷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儿只有六岁没这个避讳。他非得进来，谁又能拦得住。”
“胡说八道，过了年就七岁了。”
邱氏想想也是，打发了两个丫头出去，拉着闺女的手小声说道，“女儿啊，这王爷是怎么回事儿？他是不是……是不是想纳你为侧妃？”
由不得邱氏乱想，王爷这怪异的举动着实让人费解。
奈奈的父亲，虽说是三品尚书，但论身份，姜家自然是不及老牌勋贵家族的。
邱氏左思右想算算身份差距，也不觉得自家小闺女有望成为摄政王正妃。
邱氏神情紧张地劝说：“女儿啊，你可???别觉得侧妃是个什么好事儿。我跟你说，侧妃也就是个贵妾，说出去名头好听一些罢了。其实跟寻常百姓家的那些妾室没多大区别，可当不得。你要听母亲的话，知道么？”
姜奈只觉天雷滚滚而来，“母亲啊，我才六岁。”
邱氏一拍脑袋，松了口气笑出声来，“是母亲糊涂了。”
她是瞧着王爷那架势，就跟抢亲似的可怕，胡思乱想了一番，真是让闺女见笑了。
“那王爷一直寻思着要见你又是何故？”
姜奈顿时觉得头大如斗，怎么每个人见了她，都要何故何故的问，她真得不知道何故啊！
索性施展拿手绝活，撒娇卖乖滚到邱氏怀里，一个劲嚷嚷道：“女儿哪里也不去，就留在父亲母亲身边。”
邱氏笑着戳戳她额头，“胡说，女儿家长大了终归是要离开父母身边的。可不兴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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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沈翊把她抢到随云别苑搁着不放，这破事到哪里才是个头啊……
他何至于如此啊！
215 想的忒好
姜小四在随云别苑住下，姜家一股歪风却开始刮了。
今儿二小姐来拜访别苑内的四妹妹，明日三小姐也来拜访。
次次都被门房挡在外头，一律用“四姑娘喝了药躺下了，四姑娘需要静养”等话给打发。
时日长了，四姑娘的面儿没见着，倒是把二房三房母女几个来回折腾够呛。
毕竟随云别苑地处幽僻，来回一折腾没两个时辰搞不定事情。
吃闭门羹次数多了，姜姚氏脾气越发见涨，三天两头在苑子里摔锅摔碗的大发雷霆。
“不争气的东西，我让你多去走动走动有错么。看看三房那个小心机，就比你会动脑子多了。听说昨日三房的丫头进了别苑，这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怎么可能。”姜念芯一脸不耐烦地摆手，“您也不跟着一块儿去过么，那门房守得这么紧，怕是一只苍蝇都爬不进去。”
“你可真是个蠢的。”姜姚氏没好气地骂道，“三房那个小心机，昨日说是去拜访大房太太，就给进去了。”
姜念芯一怔，随即撇嘴：“您冲我发火有什么用，现在姜小四去了王爷的别苑，您也鞭长莫及。”
“着急上火也没用，去见她还得看人家门房心情，高兴就让见，不高兴就不给见，我才懒得一直过去遭人白眼。”
“没出息的东西，几个白眼你就受不了了？”姜姚氏骂道，“多学学你三妹妹，平日里不咬人的狗，咬起人来可凶了。”
“娘啊，我才八岁，你是不是也忒性急？”
“你懂什么，过了年就九岁了。哪个高门大户闺阁千金，不是十一二岁就开始相看人家了？”“
“只有那些贫苦人家小门小户，才会将儿女婚事拖拖拉拉到十七八岁方才定下。”姜姚氏一脸不屑道。
“芯儿，你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儿了。这满京城的勋贵人家能有多少户？挑走一个就少一个，挑剩的那些歪瓜裂枣，往后有的你哭。”
姜念芯哆嗦了下，上前晃着姜姚氏的袖子说道，“母亲，您日前不跟女儿说过，已经给女儿相中一门好亲事，八字就差一捺了么？”
“你知道什么。”姜姚氏轻笑出声，“那门亲事虽然也不错，可娘亲想给你谋算更好的啊。”
“你想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王妃，往后得是多大荣光啊。”
姜念芯捏了下帕子，忍不住给母亲泼盆冷水，“母亲倒是敢想，就是也不看看父亲是个几斤几两。”
“人家勋贵人家侯府伯府的千金们，都削尖着脑袋想嫁入摄政王府呢。我父亲一个寄宿在尚书府的白丁，我哪有那个命数。”
姜姚氏拍打了下女儿，脑袋发热眼睛放光，“你懂什么，到时候与你大伯父商议一番，便让你以尚书府嫡小姐的名义出嫁又有何妨。”
“都是一个宗亲的事情，想来你伯父也不会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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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芯没母亲那么乐观。
216 忿忿
她自己父亲什么身份，姜念芯心里还是有数的。
一个毫无功名在身的白丁，母亲还指望着她能嫁进摄政王府光耀门楣？
母亲是不是也太会想了？
好歹姜念如她爹，尚且有个一官半职傍身，外放多年，在大伯父的斡旋下，说是今年年底能赶着回京述职。
怎么说三房也算是官家千金了，她姜念芯算什么呢？
姜姚氏苦口婆心对女儿说道，“你呢，听为娘的准没错儿。”
“明儿个你赶早去别苑，定要抢在你三妹妹前面去知道么。就说去拜见大伯母的，看那门房给不给你进。”
姜念芯又是无奈又是厌烦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女儿啊，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将来。须知早做盘算方能有大好前途。”姜姚氏精心盘算着一切，笑吟吟道。
“届时咱们再使个方子，把你转到你大伯大伯母名下寄养。如此一来，你不就是尚书府嫡出高贵的小姐了么。”
母亲也太会想了，姜念芯都忍不住叹气。
大伯大伯母有自己的嫡女庶女，没事儿收养她做什么？
……
“姑娘，王爷与卫公子又来了。”
姜奈懒在床上哪里想动，听到丫头的声音，她就只是垂下拿书的小手，绷着张脸应了声“哦”。
姑娘这反应也忒冷淡了，春芽秋叶禁不住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