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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扶蕊讪讪地收回叩在门把上的手,接连走了几天,腿部肌肉隐隐酸痛起来。
她也曾找过京中闻名的才女,无奈人家及其看中门第,她自认如今自己在京中有些名气,但大多数人还是看不上她……
宁扶蕊走到一处小茶馆,望了望阴沉的天色,似乎要下雨了。
她最不喜这种阴雨连绵的天,前面受的伤还没好齐,寒气一泛上来就是彻骨的冷。
而且呼吸多了,心腹部就刺疼刺疼的,令人难受极了。
若是后面回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继承这副病体……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进内堂点上一壶茶,配了一碟赤豆酥,准备短暂地休憩一下。
如今正是散值之时,朝中许多官员携着一袍子在外面沾上的湿冷气,便来到这一方小茶馆一坐。
他们会悠悠闲闲地点上几碟吃食,再唠嗑点家常事儿。
此情此景,宁扶蕊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家教【创建和谐家园】,每逢周五的时候。
在地铁附近的商场里,那些下了班的打工人。
他们也是这样三三两两约着一群,又不想回家做饭点外卖,便随便找个小餐馆,犒劳犒劳一下疲惫了一周的身心。
果然打工人到哪都是打工人。
“哎,柳兄可知,”只听一个年轻的小官,靠在椅背上,兴致勃勃地坐在宁扶蕊身后,与同事说着八卦,“那新上任的首辅,还没正式入阁便将自己身体搞垮了。”
“谁叫他眼力那样好,阁里那些阁老都没办法的繁琐烂账刑名钱粮,他一眼便看出毛病来了。”
小官点头附和道:“好不容易来了个出头鸟,这些麻烦事不推给他才怪呢。”
“可不是,我之前也去帮过半天忙,那些奏折我只看了一刻钟这脑袋就要晕死了,别说提什么建议,能看完一封就谢天谢地了。”
“这几日见他上朝,步履虚浮,精神已不如从前,也不知还能撑多久呢……”
宁扶蕊专心致志地听着八卦,手中紧紧捏着茶壶给自己倒茶。
那滚烫的茶几乎都要斟出来了,可她还浑然不觉。
“哎哟,娘子,您的茶!”
这边小二将她的赤豆酥端上来,见到宁扶蕊这危险的动作,立马走上前扶住茶壶。
宁扶蕊终于回过神来,心有余悸道:“不,不好意思……”
宁扶蕊一直坐到了雨停,只见门口站了个熟悉的身影。
“大人今日为何来得这么晚,饭点儿都过一个时辰了……”小二连忙殷勤接过他的伞,一副十分熟络的模样。
男人似乎很不好意思麻烦别人重新起灶烧火,歉声道:
“今日确实有事耽搁了,厨房还剩有甚方便快手的菜,都拿与我便是。”
“行,您坐这儿等会儿!”
宁扶蕊坐在他背面,只听那人进了门,一时没了动静,她便用余光偷偷瞧他。
长身玉立的青年此时端端正正地拢着衣袖,坐在门口的凳子上。
清隽的眉目此刻显得有些疲惫。
宁扶蕊又想起之前他那惊为天人的“我可以不睡”发言。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睡觉……
思及此处,她从袖中扯出一张空白符箓,写了几张安神符。
待到那个小厮从厨房出来后,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小厮一脸迷惑,只见这小姑娘瞪着个滴溜溜的水灵大眼,给他塞了一锭银子跟几张符。
她凑在他耳边,小声道:“麻烦你将这几张符送给那个门口的郎君罢。”
小厮眉头一皱:“这是做什么用的符?”
他不放心地端详了一下宁扶蕊,见她长得一身正气,也不像是拿厌胜之术害人的模样。
宁扶蕊说得神乎其神:“这个嘛,你给他他保准会收,放心吧。”
小厮还有些顾虑:“若是……”
“没有若是,快去!”
宁扶蕊推了他一把。
只见周惟卿接过小厮手中的饭盒,那小厮神情十分紧张,颤颤巍巍地将符递给了他。
只见官人原本凌厉的眉眼闪过一瞬间的讶异,他环顾一圈,宁扶蕊赶紧又往黑暗的角落靠了一靠。
小厮心中也暗暗称奇,只见那官人脸上的表情真如那小娘子口中所述,如冬雪消融,温和了不少。
本是谪仙似的人,如今眉间染上零星的暖意,多了几分人气。
“有劳。”他将宁扶蕊写好的符箓收在袖中,提起饭盒便要走出去。
小厮哎嘿一声,脸上堆起了恭维的笑:“哪里哪里,大人能来我们这小馆子才是……”
他勤快地拎起周惟卿的伞,又贴心地用干净的热毛巾擦擦方递还给周惟卿。
他坐上马车,回到家中,祁元白抱着坛酒,早已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二人话不多说,进了屋中,对坐相谈起来。
他府上的老管家早已他生好炭火,屋内暖烘烘的。
“不是,你真要亲自教她啊?”
周惟卿点点头。
祁元白皱皱眉,一脸不赞同:“她是救过你命还是干嘛了……”
他几日前接到周惟卿的信,信上说他要将国子监那唯一的女学生带回来教。
趁周惟ᴶˢᴳ卿明日休沐,他便屁颠屁颠跑过来想找他好好谈谈。
“虽说你以前读的那劳什子弘文馆比国子监厉害点,但你忙得过来么?”
“即便忙得过来,那你才进内阁,脚跟都没站稳,府中又无端端多出个女人来,你就不怕……”
周惟卿摇摇头:“他们不敢说什么。”
他一来便凭借极强的处事能力镇住了内阁那群老东西,忙前忙后替他们擦了许多次【创建和谐家园】。
别说赶他走,看他尚未娶妻,又生得一副好相貌,背后又有世家支持,一个个的都往他府上塞人,巴不得要将他留在内阁。
“行,”祁元白给他敬了一杯酒,“周大人如今升官发财底气硬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第八十八章 忍无可忍
更深露重,一轮明月高悬空中,祁元白喝高了。
他静静地躺在地上,脸颊酡红。
周惟卿垂手径自从他身旁走过。
那广袖中似乎散落了什么东西……
他凭借本能,迅速地用两指夹起,仔细端详着。
室内灯光昏暗,他看不太清,只能依稀能辨别出纸条的形状。
两张符箓?
他眯着一双眼,将符箓拿在月光下一照。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何人这般狠毒?”
周惟卿闻言,迷惑地转过头来看他。
只见祁元白用手掐了个诀,就要将那符箓给烧了。
周惟卿皱眉,声音陡然提高几分:“还给我。”
他大步走向祁元白,伸出手便要拿走。
谁知那祁元白一个翻身,躲过了他的手。
他十分囿于自己的主见:“这害人的东西你拿来做什么?”
周惟卿看他纸都拿反了,定是醉的不轻,一时气得有些好笑:
“你在胡说些什么?”
祁元白将符咒紧紧压在身下,他大声嚷道:“我说你今日言行这般反常,竟是中了邪咒!”
“你别动,这东西邪得很,放着我来!”
说罢,他不等周惟卿反应,手上便擦出一簇蓝火,点燃了符箓。
周惟卿眼瞳倏然睁大,不可置信道:“你!”
他直直抿起嘴唇,原本墨黑沉冷的眼中流露出薄怒。
“还给我!”
他动作强硬起来,紧紧捏着他的手肘,想将他藏在身下的手抽出来。
“哎哟,烧都烧了……”
祁元白用力别开他的手,一个翻身,将那烧了一半的符箓抛到窗外。
此时外面刚好下着不小的雨,只见那符箓遭了水,瞬间便掉在土中,消失在二人眼前。
“我看你是醉得不轻了。”
周惟卿冷肃着一张脸,瞪视着祁元白。
祁元白还在那沾沾自喜,打了个酒嗝:“我这是……嗝唔……帮你……”
周惟卿捏了捏眉心,心下着实忍无可忍,便扯过他的衣领,一路拖着他丢出了门外。
随后,他眼疾手快地落了门锁。
“哎——周兄?”
“周兄?!”
“我这是为你好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