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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他依旧执起针线,绣着明日要卖出去的香囊。
头上猝不及防盖上一只柔软的手,还胡乱地揉了揉。
宁扶蕊开心地想,这古人发质养的真好,摸起来也像绸缎一样。
周惟卿浑身一颤,放下针线,握住了她那只作恶的手。
除了他爹娘以外,再也无人像这般摸他的头。
如此亲密,如此......
宁扶蕊见他状态不大对劲,便想轻轻抽回手。
哪知右手被他一带,她转瞬便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
鼻尖充斥着馥郁的松墨香,尽数融入自己的体温。
周惟卿闻着她身上的桂花气息终于被自己身上的气味所沾染,心中欢喜更甚。
“你......”
宁扶蕊心中哀嚎,暗骂自己手贱。
她拍拍他的背,哽道:“你放开我。”
她越拍,环着她的手臂便愈发地紧。
宁扶蕊不动了。
怀抱舒适温暖,令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忍不住想要更亲密的接触。
耳边是清晰的心跳声。
不知是她的,还是他ᴶˢᴳ的。
任由周惟卿抱了一会儿,宁扶蕊有了几分睡意。
察觉他没了动静,宁扶蕊立马推开了他。
她慌慌忙忙地站起身,椅子被她一带,发出了些声响。
周惟卿抬眼看她,只见她眉头一皱,眼含责怪地朝他嗔道:“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心中无一刻如此欢欣过。
他眸光一动,亮得灼人,宁扶蕊又站远了些,想避开他的注视。
接连几日,周惟卿都用之前那个法子将香囊卖了出去。
可惜还是没有人要买画。
他径自收拾着东西。
“这位小郎君,可愿到妾身府上一坐?”
周惟卿抬头看去,一个美艳的妇人,脸上洋溢着餍足的富态。
浓烈的香粉胭脂味弥漫在鼻尖,让他忍不住想起太子东宫里那群被豢养的姬妾。
见周惟卿不答,她便继续说:“你这些画多少钱一幅?”
周惟卿不喜她,便随口说道:“三千两。”
女人听笑了,右手拿起一幅画仔细端详:“妾身全买下了,包好送过来罢。”
周惟卿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他定定望向妇人。
宁扶蕊今天怎么也等不到周惟卿回来。
室内沉闷,她正欲打开窗通风,门口忽然又有小厮来敲门。
她打开门,脚下放着一份摆得整整齐齐的饭菜,旁边放了个小书筒。
宁扶蕊怀着满心迷惑,将饭菜端上桌,她拆开了书筒。
里面放了一张短短的信笺,还有一张整整三千两的银票。
宁扶蕊脑子转不过来了:“?”
周惟卿去抢劫钱庄了?
一想到他站在钱庄门口,沉默地要杀人灭口的模样,宁扶蕊打了个冷战。
她赶忙又看看信笺,上面只有短短力透纸背的四个字。
“去去就回。”
“......”
宁扶蕊觉得更诡异了,隐隐有一种自己被【创建和谐家园】了的感觉。
她又看了眼自己的伤口,非但没好,这几天愈加溃烂了。
确实不能再拖了。
她匆匆扒拉几口饭,给自己罩了个纱帽,揣上钱便去了医馆。
古代治疗疫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郎中还给她下了猛药。
先是让她泡在不知道放了什么的水里,她一走进去浑身就像被针扎了一般。
浑身上下疼痛难忍。
连续几天,宁扶蕊疼得已经心神恍惚了。
后来郎中又给她施针放血,一套气势凛然的金针摆在她面前。
没想到放血更疼,她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
医馆里还有很多病人,宁扶蕊醒来时就半坐在榻上听他们说话。
有时候他们的家人会来探视他们。
那些人口中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城东的张公今天赌场又用了什么法子赚了多少,城北那个徐娇娘又收了几个新的面首......
宁扶蕊心下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周惟卿回来没见到她会如何。
他也没来探她,估计事情还没办完。
她爱穿短裙子,贪凉贪玩,放浪不羁,又喜直言不讳,与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
可周惟卿每次给她的反应都是那样出乎意料。
她或许,还是有一点点依赖他的吧。
这种心安的感觉总归是很难得的。
腰间的罗盘一直在转,又让宁扶蕊想起了正事。
这里风水实在奇异,出了医馆之后她便要去寻找阵眼,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
第四十一章 第一首富
宁扶蕊拿着罗盘走在大街上。
这五鬼之局的第二个不可或缺的元素便是元阳。
而元阳出自男人的身上,这阵眼只可能出在男人多的地方。
到底什么地方男人多呢......
她又把目光投向花楼柳巷。
为了不浪费时间,她直接朝系统开口问道:“我去花楼能找到阵眼吗?”
冰冷的电子音回答道:“不能。”
“......”
“那我去哪里才能找到阵眼呢?”
“留心脚下。”
宁扶蕊冷不丁踩到一根簪子。
平平无奇,像是妇人会带的款式。
不过上面确实积攒了许多元阳之气。
“那是妾身的东西。”
耳边传来一道娇声软语。
宁扶蕊抬眼看去。
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倚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二人姿势十分亲密。
女人一张鹅蛋脸艳若桃李,顾盼间流转出丝丝的媚意。
男子面色发灰,抿着嘴,冷眼望着她。
宁扶蕊瞧出了些端倪。
正常来说青壮年男子身上的元阳最正,可她面前这个男子身上并无多少。
要么就是不节制,要么就是元阳被人取走......
这个女的不简单。
宁扶蕊站起身,隐去眼中猜疑,笑着将簪子递给她:“还好是被我捡到了,还你吧。”
妩媚的女子拿过簪子,向她行了个礼,扭头便像只蛇一样缠在男人的身上。
“夫君,人家累了要你抱着走嘛......”
甜腻的语气让宁扶蕊打了个冷战,她袖口一动,钻出个小小的纸人来。
宁扶蕊捏着小纸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丢在了地上。
“这么多天没放你出来了,去跟着。”
宁扶蕊无意中又听到旁边的小贩暗暗吐槽那个女人:
“又是个没见过的,也不知道她府上还养了多少面首。”
“前几天我见到一个穿白衣的呢,那模样,啧啧——”
宁扶蕊吃瓜的心思上来了,赶紧走过去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