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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半,这系统若是再不出声,宁扶蕊都要忘记还有它的存在了。
既然升级完毕,她便要看看它管不管用:“系统系统,帮我算算朝廷这次北伐有几分胜算。”
系统平淡地吐出了八个字:“祸迫眉睫,百死一生。”
结果一出,宁扶蕊哑然。
果然,她的猜测是准确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似有云雾缭绕。
场景突然变化,她看到北狄与契丹的可汗坐在一处,似乎在暗自相商着什么。
这半年她学习了一些外域的语言,如今听懂他们交流并不难。
听了半天,宁扶蕊背上寒毛竖立。
她不敢置信,开口惊呼道:“离间是假的?”
北狄与契丹间的不合全是装出来给卧底看的,趁其不意夹道剿灭梁军才是真的!
“怎么了,什么真的假的,”扎西看见她怔怔地喊着什么,便在她眼前招招手,疑惑道,“阿蕊?”
宁扶蕊没有理会他,只是兀自小声重复道:“错了,都错了......”
“如今伊吾军走到哪了?”
库勒望着窗外的行人,回答道:“似乎已行军到焉耆周边了,估计过两日便要过焉耆山了。”
撇开眼前的手,宁扶蕊直直站起身,果断道:“不能继续前进了,必须要教他们退兵。”
扎西很奇怪,不知道她这句话有何依据,便嘲道:“你大白天怎么说起梦话了,没听见么,伊吾军现下都在前线候着了!”
宁扶蕊扶着他的肩膀激动道:“我方才亲眼见......”
话说到一半,她蓦然意识到,若说出自己有个系统,还见到了北狄与契丹王坐在一起谈话,那肯定就直接被当成疯子了。
“算了,我只是方才算了一卦,算到了些不好的东西,你若是信我,便随我一起去趟安西都护府。”
扎西看她神神叨叨又郑重其事的模样,心中纠结起来。
可是他毕竟跟了宁扶蕊一年多,他还是愿意追随她的想法的。
“走罢。”
“阿库,你带大伙进城找个地方先住着。”
宁扶蕊递给男子几个盘缠,自己整理了下衣装,看到角落里缩着的千鸿,她又走了过去。
只见她拉起千鸿的手,笑道:“我去的这几天,劳烦你替我管一下他们。”
千鸿连忙摆手道:“我,我不行的!”
“没事,他们都是好相与的,我相信你的能力。”
甩下这句话,宁扶蕊骑上马便入了城,直奔安西都护府。
千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情绪晦暗杂糅。
此时,安西都护府内正严阵以待。
“李都护,”宋参军恭敬地朝大堂内的李裘一拜,恭声说道,“门外有一女子求见,叫着嚷着要朝廷退兵。”
李裘不耐烦地摆摆手朝他示意道:“推了,年关将至,谁都不想打仗,可这次毕竟不一样,哪里由得到咱们说话。”
“报——”后面又跑进来一个士兵,急忙喊道,“那女子说她有长公主手谕,大家都不敢拦着,她提着一杆长缨枪便冲进来了!”
听罢,李裘用大手一拍木椅,愤声道:“这些刁民,当真无法无天!”
宁扶蕊与扎西此时已径直越过走廊,朝着前厅而去了。
宋参军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英姿勃发的女子。
只见她身形虽娇小,可那毅ᴶˢᴳ然决然的神情令他有些瞠目结舌。
他默默收起玩味的态度,正视着眼前的女子。
“见此令如见长公主亲临,现下北狄军情有异,我命你速速上疏请求朝廷退兵。”
宁扶蕊嗓音清亮,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手牌,上面确有长公主的亲印。
李裘不动声色地躬身问道:“李某不知异从何来?”
“卧底提供的离间情报是北狄可汗与契丹王故意设计出来惑人耳目的,大可汗意欲联合契丹王于焉耆山道首尾夹攻伊吾军才是真的。”
李裘眼中闪过警惕,这女子一时竟能说出这么多情报,也不知几分真假:“你又怎知是故意设计的?”
宁扶蕊被问住了,心下一空,她并没有准备太多说辞。
只听她嘴唇嗫嚅半天,才翁声回答道:“我算卦算出来的。”
众人一时沉默。
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一声笑,李裘听到便忍不住了,扑哧一声,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还以为真是什么贵客,结果只是一个女神棍。
宁扶蕊非常荣幸地被请了出去。
出了都护府,她肩膀一塌,忍不住叹了一大口气。
这是她第三次吃闭门羹了。
“阿蕊,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扎西不知道,在自己的潜意识中,早已将宁扶蕊置于主导地位了。
宁扶蕊抿唇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既然退不了兵,她便要引开其中一方,破坏他们的计划。
没想到宁家军才重组没两天就要上阵赴敌了。
她望着远方隐隐的硝烟,坚决道:“我们不能放弃。”
第十六章 瓮中之鳖
稍整衣装后,宁扶蕊通宵达旦地带领着不到百来个人,伪装成一个商队,悄悄出了城。
他们人力物力有限,而且一兵一卒都十分珍贵。
这就代表着宁扶蕊不能使用之前那样的战术,正面与北狄或者契丹交锋。
在这种危急关头,要全队合力去挖个大深坑一样的陷阱不太现实,而且可能还会有暴露的风险......
宁扶蕊直到现在才有了领导一支队伍的实感。
她不再是单枪匹马了,所有人的性命都置于她身上,行事有了拘束。
见她一时陷入惆怅,千鸿牵着马走了过来,看着宁扶蕊。
她露出个还带着怯意的笑:“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
千鸿泛着水光的美眸望着无垠的天际,她喉咙轻动,缓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
宁扶蕊一听,立马高声反驳道:“不可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竟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体,亲自到人家帐中挑唆北狄与契丹的关系!
即便这个计划到最后是可行的,宁扶蕊也断然不会实施。
她不想再让同伴置于危险之中。
寒风吹起千鸿如墨的发丝,她拢起面纱,只露出一双百媚横生的眸子。
“奴,”她顿了一下,想起宁扶蕊不让她自称奴,改了口继续道,“我生而轻贱,这种事我已经习惯——”
宁扶蕊只看了她一眼,冷声打断道:“扎西,将她捆起来。”
她心中一时气愤,这个人明明在自己身边待了有那么久,自轻自贱的习惯竟还是没改过来。
天色肉眼可见的阴了下来,似乎要下雨了,这种情况开战是绝对不明智的。
看着阴沉沉的天色,宁扶蕊又自嘲地想,可能老天也悯她初出茅庐,想给她一息的机会罢。
扎西手上拿着一捆麻绳走了过来,看着娇娇弱弱的千鸿,一时不确定起来:“真,真要捆啊?”
宁扶蕊瞥他一眼,冷淡道:“不仅要捆,还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宁晁亲手画的地形图帮了宁扶蕊很多,根据这个图,他们得以找到一处躲雨的洞穴。
子夜,她借着洞口的月光,琢磨着地形图。
接连十几天都没休息好,宁扶蕊揉了揉眼,她实在是太困倦了。
她又看了看身边的千鸿与扎西库勒,鼻息平缓,似乎睡得很香。
一时不禁羡慕起这些人来。
哪知心思就这样稍微一怠,浓重的困意刹那间便侵蚀了自己的脑子。
她眼皮渐合,靠着冰冷潮湿的石壁便彻底睡了过去。
本该是寂静的夜,睡在宁扶蕊旁边的女子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扑簌地闪着寒光。
翌日清晨,宁扶蕊发现身边的绳子已经被人挣脱了。
千鸿不见了。
宁扶蕊紧咬着后槽牙,深深地呼吸平缓着自己那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她赶紧替这个人算了一卦,竟是出奇的顺利!
看着顺风顺水的卦象,宁扶蕊彻底无语了。
一时竟然后悔学了这本领。
她恨恨抓起绳索,只见旁边还留着一张纸条。
秀丽的字迹让宁扶蕊一愣。
她竟不知千鸿会写这么漂亮的字。
她要宁扶蕊在东南边的盆地设下陷阱,自己便引着那些人过去。
宁扶蕊现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信任她,去设置那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