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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宁扶蕊动了动手指,想到今天早上系统说的话,喉间一阵涩然。
心底渐渐滋生出一股逃脱不掉的宿命感,像根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她的心房。
无论如何,他日后还是会忘了她,她也会回家,然后开启一段新生。
想罢,她甩甩头,拼命咽下这股艰涩,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嗯,我也爱你,非常爱你。”
入夜,顾及她的身体,二人没有再多的亲密接触,他熄了烛火,宁扶蕊和衣睡在床榻内侧,背对着他,似乎睡熟了。
他凝着她蜷缩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要做好准备,他不能忘了她……
第二日,天光大亮。
宁扶蕊是被唐秋拉起来的。
她揉了揉睡眼,问道:“周惟卿呢?”
夏秋听到他的名字后背就起了一身冷汗,这个疯子……
“啧,先别管他,都午时了,赶紧起来结婚了。”
宁扶蕊被她拉起来洗漱,紧接着,又被她按在妆奁前化了个大红唇。
她拿出箱底的婚纱,夏秋望着洁白的婚纱,一脸怀念,叹道:“好久没见到这样式儿的婚纱了。”
宁扶蕊穿上婚纱,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哼哼,羡慕吧?”
西式婚礼要比中式简约得多,再加上没有观众,唐秋觉得他们就是在过家家。
红毯从正堂铺到门口,周围再放些鲜花,场景就这样布置好了。
宁扶蕊站在门口,大大方方地挽起他的手。
就在那一瞬间,周惟卿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宁扶蕊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他轻微皱眉的神情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他摇摇头:“无碍。”
紧接着,她便与他一起走在红毯上.
他今日步履好像有点虚浮,难道是昨晚没有睡好?
宁扶蕊心下愈发好奇。
二人来到夏秋面前站定。
她双手捧着一本书,上面写着一道道祝词。
“周惟卿先生,请问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宁扶蕊小姐为您的妻子吗?”
“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你愿意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地忠于她、保护她、珍惜她直到永远吗?”
周惟卿垂眸凝着宁扶蕊,眼中是坚定的爱意:“我愿意。”
夏秋点点头,望向宁扶蕊:“宁扶蕊女士,请问……你愿意吗?”
此刻的宁扶蕊笑得灿烂极了,周惟卿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手指紧紧蜷握成拳。
她抬头望着他,眼里闪着清澈的光“我愿意!”
“好了,交换戒指吧。”
周惟卿伸出双手,握上她微凉的手心。
见状,宁扶蕊唇边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的手这样颤着,是因为激动么?
可为何只有左手?
望着颤抖的手,她侧目瞥向夏秋。
夏秋被她的目光看得发怵,额角渗出一滴冷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刻骨镂心
两场仪式都做完之后,周惟卿扶着她的两肩,在她眉间轻轻地印上一吻。
二人站在一片明媚的春光里,像是一对惹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院子里的花开得繁盛,是春日,是新生。
宁扶蕊扭头望去,眼里盈着泪。
她终于要回家了。
……
入夜,周惟卿陪着她入睡。
宁扶蕊窝在他怀里,试着与他商量道:“过几日我们就回汴京吧。”
青年黑沉沉的眸子里映着跃动的烛火,他轻声道:“好。”
“也不知道我这副身子,还能不能敲得动登闻鼓了……”
说罢,她忽然又想起今早的事,悄无声息地托起他的手。
袖子往后滑动,露出一小节手腕来。
宁扶蕊望着上面露出的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痂,渐渐蹙起了眉。
歪歪扭扭的,似乎还在刻着什么字形?!
可惜烛光太昏暗了,她实在是看不真切。
她忍下心中惊异,阖上眼,假装熟睡ᴶˢᴳ过去。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这是周惟卿这两天晚上仅有的休憩时间。
他轻轻地将她挪到床榻上,自己便穿好鞋袜走了出去。
宁扶蕊睁开一双清明的眼,从袖中抛了个纸人到地上。
纸人扭着小碎步,悄悄趴上他的衣角。
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呢。
应该是足够她做一辈子噩梦的程度……
他在这座宅邸中也有一个书房,宁扶蕊曾经进去看过,里面全是画,还有一些晦涩难懂的书籍。
与汴京那个祠堂不同的是,那些画里,山山水水,人物花草应有尽有。
如今却变得有些可怖起来。
纸人贴在地上,给宁扶蕊带来了它的视角。
他拿着一把刻刀,从最里面的一面墙开始刻,一笔一划,不知疲倦地刻她的名字。
那面墙已经快刻满了,而左右的两面墙还没开始刻,不过最后应该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地上散落了一些木雕,借着月光的清辉,隐隐约约能看得出是一个女人的模样。
宁扶蕊脊背忽然有些发凉。
当时唐秋拉着她进房间梳妆,该不会全被他听见了吧?
他一寸寸地抚过墙上那些名字,眸子里带着深深的眷恋。
因为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不必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望着自己的杰作,他轻轻谓叹一声,似乎在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看着看着,那双痴迷的眸子里又闪过一抹怨毒。
为何天道和她都要这般残忍,一定要自己忘了她呢……
他抿直了唇,转头来到书案。
案上的纸张七零八落,画上了无数个她的小像。
凭借着记忆,他又把她今日穿婚纱的模样画了下来。
“阿蕊……”
他仔细凝着上面的人,伸手抚上画中人的面庞,眉眼弯成一轮新月。
“如何才不会忘了你呢……”
他一声声地重复着那两句话,轻柔的呢喃自他口中溢出,像哀叹,又像诅咒。
可那诅咒的对象却是他自己。
说着,他又拉开自己左手手袖,冷清的月色下,那血痕更加瘆人。
他伸手按上那些血痕,还没愈合好的部分又渗出滴滴血珠。
很疼,可他此刻眉目缱绻柔和,似乎无比沉溺于这种痛觉之中。
看了一会儿,他竟然还觉得不够,又从抽屉中拿出一把干净的刻刀。
宁扶蕊心中了然。
上面的字迹她全看清了,一刀一刀划出来的还是她的名字。
心底忽而横生出一股恼怒,她几乎是立刻起身就要去找他。
她披起一件衣服,悄无声息地行走在廊前。
她好久没走得这样快了,她怕自己再去晚一些,这人真的就要把自己的心剖出来刻。
直到今天,她今天才知道,刻骨镂心这个词,放在这厮身上,那就不只是一个形容词了。
那纯纯的就是一个动词!
窗外掠过一道人影,周惟卿手一顿,即刻拉好袖子,将刀放回抽屉里,紧紧盯着那紧锁的门。
宁扶蕊没想到他竟然还落了锁,一时情急,又去扒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