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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宁扶蕊把了一下脉,请的大夫多了,他自己也跟着学了几式。
察觉她今日状态确实还不错,他复开口道:“还有一些东西,阿蕊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宁扶蕊点点头,任由他带着自己上了马车。
他们造访了几个偏远的村庄,只见一座座村塾展现在她眼前,仔细听,还能听见朗朗读书声。
这些村塾门口大多都刻着一块石碑,上面的碑文表示,这些村塾都由他们二人捐赠所盖。
有些村塾里面有许多小孩子,有男有女,他们跟着夫子围坐大榕树下,夫子正耐心地给他们讲故事。
虽然他们的衣衫破旧了些,可仍然阻止不了他们唇边蔓延的笑意,质朴且纯真。
宁扶蕊又不禁想起,旧时她带一个女学生,村塾先生就凶得要她跪下。
如今,他大肆兴办这样的村塾……
宁扶蕊眨眨眼,总算知道为何朝堂上的人都把他骂成【创建和谐家园】了。
在这样贫瘠的山村里,如果家里能出个读书人,那是能改变整个家族命运轨迹的大事。
以前她跟他聊过,基础教育是重中之重,一个国家之所以能够进步,基础教育占了很大一部分。
现下他真的做到了。
宁扶蕊心下动容无比,她还以为自己没时间了,结果他却默默无闻做了这么多事。
微风拂过两人耳畔,他望着宁扶蕊,两片薄唇一开一合:“我无甚广大的神通,这些便算作聘礼的一部分,阿蕊喜欢么?”
听罢,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这薄薄的胸腔。
这一座座盖在田间地头的村塾,无论是价值,还是意义,都要比金银贵重多了。
这可能是她在这短暂的一生里,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她牵着他的手紧了紧,她眯起眼,一副眉眼弯弯的模样:“很喜欢,谢谢你!”
回到了家,他又拿出一个木盒子。
里面装着半个木雕,还有缺了一角的貔貅,旁边放着一块用玉做成的小牌子,上面写了他的名字。
她自己也有一块这样的牌子,是钱庄取钱用的。
那个木雕还没有完成,眉目也不甚清晰,烧焦的痕迹有些可怖。
不过依稀能瞧得出是一个小孩的模样。
她窥过他的记忆,这木雕与貔貅都是父母给他的生辰礼,意义非凡。
这些是他的过去,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如今他都一并交给了宁扶蕊。
周惟卿听那成衣店老板说,若是明媒正娶,还必须要经过父母的祝福。
可他没有父母。
“我从小父母双亡,不过他们若是见了你,应该是很喜欢的。”
他将那两块东西都递给宁扶蕊:“这个木雕与貔貅便算作他们对阿蕊的祝福。”
说着说着,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唇边勾起一抹更大的笑意:“阿蕊喜欢金银,拿着这个牌子可以到钱庄取钱。”
“这些便是全部的聘礼了。”
说罢,他那双墨眸便紧紧凝着宁扶蕊,手中握着一节她的发尾,心中忐忑,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宁扶蕊笑得露出八颗贝齿,她俯身在他脸颊印上一吻,轻声道:“我很喜欢,谢谢你的聘礼。”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一瞬不瞬地瞧着他。
他【创建和谐家园】在她身旁,神情放松,默默感受着来自她的爱意。
过了两日,汴京城外的某个营帐中,李沅捏着那封信,神色渐渐冰冷。
月照寒衣,他一头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凤眸微垂,看起来无悲无喜亦无怒。
他端坐这方小小的营帐之中,周身似乎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帝王之气。
跑跨了两匹快马送到他手中的,竟是一封请帖!
上面字迹笔走龙蛇,内容毫不客气,说什么让他登基后赐下婚书,祝福他们。
“……”
字很好认,一看便知道是出自那人之手。
他深吸几口气,捏住眉心,手指紧紧地攥住那封请帖。
沉默的气氛中又多了几分压抑。周围的军士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询问。
他们这位主子素来无比自持,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因何能烦成这样?
副将揣测了许久,刚想开口问一句,只见李沅微微抬起眸子,若无其事地将那封请帖丢进火盆当中。
他的声音依旧清朗温润:“不用等了,明日一早便进城。”
“可齐王……”
他指尖轻点扶手:“齐王已不足为惧。”
一众将士听到这句话,心情顿时激动起来。
埋伏了十几日,他们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轮明月悄然挂上夜空,李沅遣散了众将,帐中唯余他与一西域少年。
西域少年眼里闪着金色的暗芒,他绞着衣服,似乎踌躇了很久。
只听少年张开口,小声地朝他问道:“那封信,写了什么?”
李沅沉默一瞬,抬头仰望那轮皎洁的明月。
“她要成亲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岁岁年年
清晨,宁扶蕊从榻上醒来,忽觉一阵呼吸困难。
本想从床头拿杯水,却不小心碰倒了烛台。烛台连带着水杯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
汴京肯定发生了什么,任务进度似乎又往前推了一些,如今她光是从床上撑着坐起,便废了一番力气。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年后了。
外面有人慌忙推门进来,她抬头望着他,眼里带着探究。
“周惟卿,现下汴京如何了?”
他抿着嘴,默默走进房中,替她捡起地上的东西。
待东西回归原位之后,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自顾自说着:
“聘书我已经写好了,一会儿便拿给你看。”
她微微蹙眉,他这个状态不对劲:“周惟卿,你不要这样。”
他唇边的笑意顿住,沉默持续了半刻,他依旧坚持道:“你饿了么?我做了早膳,还在锅里温着。”
宁扶蕊却是板起脸,不再开口了。
二人沉默相视,谁也不开口。
宁扶蕊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不说我自己去问了。”
说罢,周惟卿的脸上却并无分毫惊慌,而是浮现出一抹堪称病态的笑。
他眉眼微弯,温言款款道:“阿蕊出不去的。”
闻言,她叹了一口气,这厮妥妥的发病了。
她轻轻揽过他的腰,果然感知到一阵细微的颤抖。
“你别怕啊,我们还没成亲呢……”
他呼吸顿了一下,并不开口。
她继续轻声道:“我不问了,我想看看你写的聘书。”
他嘴唇翕动,垂眸望着她:“好。”
见他关上房间的门,宁扶蕊颓坐下来,喉咙又开始发痒,咳得她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命悬一线的感觉真不好,她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遍了。
不一会儿,周惟卿复推门进来,手中拿了一卷红色的卷轴。
宁扶蕊垂眸靠在榻边,看起来脆弱极了。
周惟卿停住脚步,站在几尺外看着她。
她似乎变得有些透明,整个人僵在那里,就像……
他面上的平静霎时灰飞烟灭,血色顿失。
他嘴唇惶恐地颤抖着,伸手ᴶˢᴳ便要去探她的鼻息。
宁扶蕊动了动嘴,伸手抚上他的手背,她只是咳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她轻轻拍了拍,唇边尽力勾起一抹笑:“我没事。”
周惟卿却是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心有余悸。
她若是现在就要走,他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
宁扶蕊咽了咽口水,伸手拿过他递来的聘书。
那大红的颜色,实在是喜庆极了。
上面用金色的墨,写着:
聘书
周惟卿,年二四岁,汴京人氏;
宁扶蕊,年二十,x省x市xxxx小区;
兹以天地为媒,山河为证,吾身为礼,与君缔结良缘,白首永偕,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生而同亲,死亦同尘,岁岁年年,永不离分。
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