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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实在的,我喜欢现在的你。”
左非回忆起以前的那个江意,差距太大,令人无法联想到同一个人去。
“你认识林教授?”
江意心绪收回:“以前很崇拜他,一直没胆量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但现在……,”
江意这话半真半假,她在欺骗眼前的这个男孩子。
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见得是真话。
因为此时的她,分不清这人是敌是我。
“江叔叔确实不太喜欢你入这行,不过如果你确实喜欢,可以争取一下。”
江意被左非的这个江叔叔给弄懵了,盯着他的目光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左非跟江家人认识。
“恩……,”江意浅浅点头。
多余的话不能再说了,她怕继续说下去会露馅。
“左非?”
一道惊讶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左非侧眸望去,就见江思带着几位朋友也来这里吃饭。
“你们俩……,”大家似乎都知道这里面的深意,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眼前的局面。
大家都知道,左非以前都是躲着江意的。
江家跟左家也算是认识,而江意对左非的心思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左非无法给她回应但又不想两家人闹得难看,每次看见江意都是避而不及。
可今天……这两人既然坐在一起吃饭。
实在是……让人难以适应。
“一起吃个饭,怎么?”左非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的几个女孩子。
姿态悠闲,给人一种拒人之外的感觉。
“左非,不至于吧!人家没订婚之前你对人家据而远之,人家订婚了,你怎么还上赶着了?不避嫌了?”
人群中有人冷嘲热讽。
江意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打量的目光从江思身上起,又从江思身上落。
“吃个饭就是上赶着了?你们跟江思吃饭我可不可以认为是哈巴狗在抱大腿?”
左非身上那种温文尔雅的气息瞬间就被掩藏,望着来者不善的一群人,没了什么好语气。
江意有些奇妙的感觉,按理说,平常人是不会为了维护一个女人,而当着在外人的面跟一群女人展开唇枪舌剑的,当然——如果那人是他所爱之人,另当别论。
可以江意的了解,她跟左非之间,没这层关系。
“这么护着?左非你什么意思啊?”
“反正不是想当你后爹的意思,”江意冷冷开口,睨着人的眼色就给人一种不好说话的感觉。
大家望着眼前的江意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江意,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呵…………江意冷笑了声:“你怎么不说我鬼上身呢?”
“你……,”
江思伸手挡住准备跟江意较劲的人:“算了,下午还有课,吃完赶紧走吧!”
江思走时,看了眼江意,眼里带着算计。
“你还好?”左非有些担忧地望着江意。
江意点了点头:“走吧!”
回到学校时,江意远远地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车辆停在路边,车牌号尤为醒目,谈判部门专用的通行证摆在车内驾驶台上,有那么一瞬间,江意以为看到了以前自己。
“怎么了?”左非见她脚步停住,有些奇怪。
刚想说什么。
只见楼道里,林泊与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相搀扶着出来,二人眼眶微红,双双静默,身后,林教授的夫人在拿着纸巾擦眼泪。
男人身形颀长,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整个人的气质温文尔雅,不像世俗之人。
几人相拥告别,江意站在树下,静默地望着眼前一幕。
看着男子驱车而去。
她脚尖微动,车子与她擦肩而过的刹那间,江意拔腿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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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上去?告诉他,然后呢?
告诉他自己魂穿了?
然后呢?
该如何?
隐瞒这个事实?
让黑暗中的一切仍旧在黑暗中?
江意站在林荫道中间望着离开的车辆,静默了良久。
她看着身边的人因为她的去世而悲痛,可她无法,也不能如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江意,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先走了,”江意伸手抚开左非的手,背着书包往另一个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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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意离开学校,去了城南江家,她父母的住所,医院职工房附近的咖啡厅里,江意坐了一下午。
听着来往的街坊邻居讨论她去世的事情。
人们话语中的感叹和无奈让她心痛但却也没有任何改变的办法。
这夜,江南苑江家灯火通明。
江意天黑未归,电话无人接听,伊恬急的团团转。
江则与江川皆从单位回来。
伊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在客厅里连连打转:“怎么样?报警吗?”
“怕是不妥。”
“如何不妥?怎么不妥?你是没看见意意房间那些抗抑郁的药物吗?万一出了事我们怎么活?”江则的这一句不妥,让伊恬怒火冲顶。
夫妻结婚二十多年,鲜少有吵架的时候。
江则抿了抿唇,思考了一番,才点了点头。
江则报警之事,惊动了老爷子。
此时,傅奚亭刚从应酬场上出来,关青开车送他回家
车子刚启动,傅奚亭扯着领带按开了车窗,侧眸的一瞬间,路边的公交站台上蜷缩着一个身影,高马尾松松散散要垮不垮的,闷热的夜晚一场雨要下不下。她缩在公交站台,怎么看怎么都跟丧家之犬似的。
“停车。”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关青虽然疑惑,但也停车了。
傅奚亭推开车门下车,迈步向着公交站台而去。
011:江小姐是准备离家出走?
江意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整个人思绪早就飞出了九天之外。
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她俨然跟没看见似的。
从职防大院出来,她的魂魄似乎又被什么东西勾走了。
直到头顶的一片漆黑压下来,???她炸了眨眼缓缓的抬起头。
看见了西装革履站在自己跟前的傅奚亭。
男人发型梳的一丝不苟,一身黑色西装在身,将他的精英做派显露无疑。
江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缓缓的低下头,如同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对这个世界没了什么兴趣。
“江意,”傅奚亭低低开口。
江意微微眯了眯眼抬头望向他。
傅奚亭挡住了江意的视线,她抬手,缓缓挡住昏暗的路灯投射下来的光影。
“有事?”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傅奚亭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此时看江意,总觉得是在看自家的小孩儿。
“坐坐,”她语气很淡,俨然不想多说。
傅奚亭沉默了一会儿:“你一个人?”
“傅先生不忙吗?”江意一个赶字都没有,但连带这标点符号都在带着让他走远点的架势。
关青自然也是看见了江意。
正疑惑这大晚上的,且还是一副即将下雨的天气,这小姑娘怎么一个人跟只流浪狗似的蜷缩在公交站台。
按理说,江家家境也算是殷实,出门必备司机。
关青正疑惑着,手机响了。
他听着那边说了什么,然后脸色暗了暗。
他推开车门下车,在傅奚亭耳边道:“江家报警了,说江小姐失踪了。”
傅奚亭闻言,眼眸中错愕惊险。
所以,现在蹲在他跟前的是个失踪人口。
傅奚亭叹了口气,打横将蜷缩在公交站台的人抱起来,关青眼疾手快的捞起江意放在地上的书包,小跑过去拉开车门。
“你干什么?”
“你爸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