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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两件命案的凶手还没有线索，又出了两件命案……”

  　　“还有命案？”

  　　“何秘书不看本地论坛吗？”

  　　何芯顾不上说话，连忙打开手机，从历史记录中翻到了本地论坛的网站，打开，不过几秒钟，就是一声惊呼：“一个女人砍死了她老公，还有一个女人被杀了？”和身旁的吴彤对视一眼，皆是惊恐之色，“不会是连环杀人案吧？陆队长，你最好说清楚一点，要不然我今天真的是不敢回家了我，太吓人了。”

  　　吴彤也是连连点头，瞪大了双眼，非常迫切地望着对面的陆叶。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这个可能性不大……”

  　　“你确定？”两个女孩异口同声。

  　　陆叶笑笑，并不回答，只是提起茶几上的茶壶，给何芯倒了一杯茶：“何秘书可还记得麦田这个人？”

  　　“好奇怪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何芯沉思片刻，低头看着手机，忽然又是惊呼一声，“你说的是不是她？”随后，将手机触到陆叶面前。

  　　屏幕上是麦田遇害的文字新闻，陆叶只一眼便低下了头：“是她。”

  　　“陆队长怎么突然问起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何芯问着，习惯性地看向吴彤。对方也是茫然地摇摇头，不明所以。

  　　“我听说，这个麦女士曾经冲撞过何秘书……”陆叶说着，抬起眼，观察着女人的神色。

  　　“有这么回事吗？”何芯还是看着吴彤。

  　　“我不记得了。”吴彤老实地摇摇头，而后好像是眼前一亮，“难道是……”随后就俯下身，凑在何芯耳边嘀咕。

  　　看来是想起来了，尤其是那个吴彤，只是他们现在这种咬耳朵的行为令陆叶些许不满。就在他考虑是否要让他们强行回答问题时，二人的悄悄话结束了。

  　　“陆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何芯抿了抿头发，开门见山，“是，我确实是和这个麦女士有矛盾。”

  　　“能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陆叶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何芯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 13 号还是 14 号，小彤，帮我查一下……那天我正在安排即将举行的奠基仪式，突然有人来找我，跟我说，外面有人【创建和谐家园】，要求我们减免一些房款、照顾特殊人群、还有什么排分公正……其实这些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就是商人，我们就是盖房子、卖房子，至于你们什么要房顺序、什么特殊照顾，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应该去找你们政府领导、矿区领导，规则是他们制定的，真的和我们无关……”

  　　“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平时只要不影响工作，我们也就不管，充其量打个 110，或者让你们矿区领导来。那一天，是董事长看不下去了，如果处理不好，奠基仪式都是个麻烦事。然后我就硬着头皮去了，和他们说了很多，说的口干舌燥，人家不听。实在没办法，我就又让人给你们矿区领导打电话。知道他们马上就到，我就准备回办公室。谁知道有个女人突然冲了过来、拽我的衣服……”

  🔒第十章 接触何芯【2】 相送

  　　“是麦女士吗？”陆叶插问了一句。

  　　“是她吗？”何芯反问吴彤。

  　　“好像是的，我后来看了一下他们的登记，好像就是姓麦，挺特别的一个姓。”吴彤非常肯定地说。

  　　“那就应该是她……陆队长，你不知道啊，那个女人好厉害啊，你看看这里。”何芯拉低了衣领，露出修长的脖颈，“这是不是有一块红的，就是她抓的，现在还没有褪下去，害得我这段时间只能穿高领、戴围巾。”

  　　出于礼貌，陆叶并没有细看，只是记录了一下：“后来怎么样？”

  　　“保安把她拉开了，没多久，你们矿区领导和派出所的人都来了，就把这个女人带走了。本来让我也去做笔录的，公司里有事，我就没去，让小彤替我走了一趟。”

  　　“是你去的？”陆叶把目光转向了吴彤。

  　　“是的，何姐要处理公司里的一些事，我就替她去了。”

  　　“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警察问了我事发时的情况，我就实话实说了，然后在记录上签了字，我也是这时候看到了她的名字……然后何姐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向警察求情，就是撤案……要不然那个女人是要被拘留的啊……”

  　　“还是我来说吧。”何芯接过她的话，“陆队长，实话说，这也不是我心善，而是董事长的要求……”

  　　“贾总？”

  　　“贾总好像是认识这个女人的父母还是什么亲戚啊，知道这件事后，就立马让我打电话，要求撤案……”

  　　“这么说来，如果是何秘书自己，恐怕是不会轻易撤案的了？”

  　　“怎么说呢，在这里这么久了，我也知道有些人不容易，为了房子，弄得头破血流的。但他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跑过来闹事，弄得我们也挺烦的，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后来他们再来过没有？”

  　　“没有了，再也没有来过。我听说，是你们矿区领导跑去‘家访’了……”说到这，女孩禁不住笑了起来。

  　　陆叶一直看着她，试图回忆起什么，直到对方停了笑，他才手足无措般地低下头，避免对方看出自己的窘迫，轻咳一声，继续发问：“在那以后，你有没有再见过这个麦女士？”

  　　“没有，没见过了。”

  　　“最后一个问题，21 日晚上你在哪儿？”

  　　“陆队长不会又怀疑我是凶手吧？”

  　　“例行公事，配合一下。”

  　　“6：30 之前我在公司，7：30 之前我在路上，7：30 之后，我在家。”

  　　“有证人吗？”

  　　“我是独居。”

  　　“两位女士，这么晚了，路上也没什么车，不如我亲自开车，护送二位？”

  　　“陆大队长，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这么晚来，想做护花使者？”吴彤挑了挑眉，开启陆叶的玩笑。

  　　陆叶丝毫不在意，反而笑问：“不知两位美女可否给我一个机会啊？”说着，他主动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当然可以。”何芯还没有发言，吴彤就替她做了选择，并直接将她推上了车。

  　　“小彤……”何芯想表示【创建和谐家园】，可对方已经关上了车门。

  　　“陆大队长，加油。”吴彤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随后便扬长而去了。

  　　“吴女士不坐？”

  　　“约会去。”吴彤大大咧咧的向陆叶挥了挥手。

  　　陆叶目送她远去，确认她再也不可能上自己的车了，才无奈地笑了笑，打开车门上了车。何芯坐在副驾驶位上，眉头微蹙，看上去有些怨愤和不安：“何女士不必担心，陆某的驾驶技术还是不错的，完全可以保证，让你平安到家。”说罢，陆叶发动了车子，驶向前方。

  　　行驶的过程中，二人都是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陆叶直视着前方，仿若无物，余光却不由地瞟向身边的女人，看上去，她似乎有点焦灼。陆叶不知道这是否应该视为一种预兆，可潜意识却在脑海里不断地提醒着他，作为一个心思缜密的凶手，不管他是谁，都不可能在旁人面前袒露出任何不合时宜的焦虑。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

  　　突听声音，陆叶回头看去，何芯已经低下了头，神情有些无奈。她叹了一声，微微摇头，接着说--

  　　“当时她跑过来扯我的衣服，一下子就刮到了我的脖子，我赶紧扭过头去，直到保安把她拉开。那时候，我狼狈极了，光顾着整理衣服了，对面的人长的什么样，我根本就顾不上看。等我回过神来，保安已经把她拉远了，派出所的、矿区领导也都来了。他们一直围着我、在问我，我就更看不见她了。这么跟你说吧，除了知道她是个女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贾总还没有跟你说吗，没说什么要特殊照顾吗？”

  　　“其实我看得出来，贾总也没那么关心她，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本来也以为贾总会故意照顾他们家，谁知道后面提都没提。”何芯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陆队长，你知不知道贾总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还真不了解，毕竟贾总当初离乡的时候我还没出生；不过我们矿区就那么几个单位，职工也比较集中，同事朋友啊、沾亲带故的，多多少少也会了解一点别家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

  　　“何秘书这是第一次来这儿吧？”陆叶又接着询问。

  　　“是啊，跟着董事长过来的。”或许是聊开了，何芯的情绪比之刚才放松了许多。

  　　“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有点老龄化度假村的味道，年轻人不多，不过都很团结。”何芯意有所指。

  　　陆叶当然明白她的讽刺，微微一笑，并未点破，只是换了个问题：“刚才吴女士跟我说，这次的租房是何秘书你亲自安排的？”

  　　“没办法，这次来的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在这里没有住处，而且这个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结束的，最起码要待大半年左右，重要负责人甚至是要待到工程完工、居民入住，这样算下来，很可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如果全部安排在宾馆，不管是对公司还是个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经过我们公司上层的研究讨论，决定租住本地的居民房；而且在这之前，我们也上网查过，本地的租金非常便宜，一个月也就五六百块钱，而且房源也很足……”

  　　“矿区现在的效益也不太好，但凡有点学历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父母也就跟着去了，所以空房子很多。”

  　　“原来如此。”

  　　接下来二人无话，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一个路边，是何芯的要求，向陆叶道了谢，便下车独自走了。陆叶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注视着女人的背影过了马路，走进了对面的一家小型超市。现在是下班高峰，超市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唯有一眨不眨、紧盯着那唯一的出入口，才能保证不会错过那个熟悉的身影。

  　　何芯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陆叶看了一下时间，12 分钟，也算是正常。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也下去了。

  　　“陆队长是专门等我吗？”何芯的声音有点生硬。

  　　陆叶笑问：“想为美女效劳，不可以吗？”说着，他还故意摊开了手，表情很无辜。

  　　何芯抿了抿唇，将手里的那袋精包装的大米直接扔到了他的手上。

  　　突然入手，陆叶还有些不习惯，惯性地向后退了几步，惹来何芯一阵轻笑：“陆队长看来不过如此。”

  　　陆叶看了眼米袋子：“二十斤，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两个月的量，我不喜欢跑来跑去，怪麻烦的。”

  　　也是，很合理。与此同时，陆叶也注意到她手里的一大袋子蔬菜，目测也可以供一个人吃上一个星期：“何秘书都是自己做？”

  　　“我是穷怕了，能省则省，再说外面的东西也不健康。”何芯冲他笑了笑，提着购物袋便先行一步了。

  　　陆叶也提着米袋子疾步跟上。

  　　到了小区门口，何芯把东西放下，让陆叶稍等片刻，自己则跑到不远处的快递柜前取了个东西。随后又向陆叶道歉，这才招呼着陆叶去往自己租住的老房子。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快递，很薄很大，应该是一份文件。陆叶并未放在心上，像她这样的董事长秘书收到什么文件资料，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何芯租住的房子是一栋老式五层住宅的四层，一路上，基本上看不见她与别人打招呼；倒是陆叶，被几个认识的叔叔阿姨围在一起、八卦不断。眼看着女人越走越远，马上就要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了，陆叶只得匆忙应付了几句，然后快步跟上，对于身后老邻居们异样的眼神，选择视而不见。

  　　“看来陆队长人缘不错啊。”何芯调侃道。

  　　陆叶摊了摊手：“没办法，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不敢不理啊。”

  　　何芯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独自上楼去了，陆叶也只能紧赶慢赶地跟上。

  🔒第十章 接触何芯【3】整容

  　　这是一户两室一厅的中等户型，和陆叶家里相仿。开门就是一个大客厅，左手边是朝南的两间卧室，右边依此是卫生间和厨房。单看客厅，布置的非常简单，不过是一个木质沙发、一台玻璃双层茶几，靠墙是一个白色发黄的电视柜，柜子上还是一个大【创建和谐家园】的数字电视，一看就是淘汰下来的老物件。

  　　“我从来没看过，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陆队长，你坐。”何芯做了解释，并安排了最起码的待客之道。

  　　“谢谢。”陆叶向沙发那边走去时，用余光瞟了一眼两间卧室，靠房门的那一间并没有安排床铺，只是随意堆放了几个行李箱，拉着窗帘，光线暗淡，陆叶看了好半天，才发现墙角放的是一个单人的折叠床。与之相反，隔壁的卧室显然明亮了许多，一米五的双人床、干净整洁的床单、发亮反光的地板，还有角落里那一尘不染的电脑桌，所有的一切无不在说明着主人对它的爱惜。

  　　“何秘书是一个人住？没想过与他人合租吗？”陆叶坐在沙发上，故作随意地问。

  　　“一个人方便一点，两个人嘛，总是会相互影响。”

  　　“两个女人也会相互影响？”

  　　何芯低下头苦笑：“陆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与人合租。那时候大学毕业、留学回来，四处找工作，为了省钱，租房子的时候尽可能与人合租。总是一大堆的矛盾，不是我不习惯别人，就是别人对我不满。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一个人住一套房子。”

  　　“后来我努力上进，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收入也是稳步提升，我终于可以从群租房里出来、搬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空间。”说到这，何芯轻叹一声，“这次我也不是没想过与人合租，但一看这个租金，我觉得没必要。何况，要在这里待个一两年，我也不想凑合，还是想让自己住的舒服一点。”

  　　“何秘书说自己是出国留学，在哪里留学？”

  　　“法国。”

  　　一听这个词，陆叶心里“咯噔”一下，于慧茵传过来的照片也是在法国拍摄的，这是巧合吗？

  　　“你看，这是我当初在学校拍的照片。”何芯从手机里翻出几张旧照摆到了陆叶的面前，“这是我读的那个学校，还有这是凯旋门、比萨斜塔……”

  　　陆叶一张一张看了过去，很快发现了端倪：“如果不仔细看，真还认不出你，变化太大了。”

  　　“可能是成熟了吧。”何芯不好意思地撩了撩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