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我……”

  　　“郝佳，我相信我爸他们的侦查，茵子的失踪并不是你所为，但要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不相信。”陆叶说的斩钉截铁，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对面的女人，身体前倾，向她凑近，“茵子当年为什么要跳河，为什么要休学，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回答我，只要你把话说清楚，我可以在同学群里为你打包票，做担保。”

  　　“我，我，我没有杀人。”郝佳有些紧张，本能地后仰。

  　　“我知道你没有杀人。除了杀人，你还做过什么？我不相信仅仅是几句打骂，茵子就会承受不住、就要跳河？回答我。”

  　　“我不知道。”郝佳猛地低下头，把头埋在胳膊里，呜咽不止。

  　　叹了口气，陆叶抬起头来，他不想逼她，纵然他很想知道真相……

  　　“关于你昨晚上的行程，我会按规定调查的，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这时，女人抬起头，抹干眼泪，用力地点点头。

  　　陆叶左右看看，随手拿过电视柜上的报纸：“踩个脚印吧，例行公事。”

  　　郝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落在报纸上。

  　　随后陆叶又提取了指纹和 DNA。临走前，他又转了三千块钱给她：“这是朗迪让我给你的。”

  　　郝佳好像是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手机页面上的转账信息出神，连陆叶何时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出了门后，陆叶又看了眼手机，确认没有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才咣咣咣地下了楼，拐进了自己家。

  　　陆家民正在厨房里做饭，看见儿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转过身，急匆匆地从冰箱里拿出半袋熟牛肉。

  　　“爸，我是来办事的，没工夫和你喝酒。”

  　　“没让你喝酒，就是想给你吃点好的。这肉啊，还是你妈出门前买的，再不吃就坏了，刚好你回来了……”

  　　在陆叶的印象中，爸妈永远是不合拍的。这也可以理解，谁让父亲当初和自己一样是个刑警呢。小时候，陆叶是不理解的；成年后子承父业才明白，干了这一行，早出晚归、突然袭击，那是家常便饭。别说是陪着家人旅游度假了，就算是挤出一点点时间，做做自己喜欢的事，那也是奢侈。

  第五章 可疑之人【2】 疑点

  　　本以为父亲退了休，无所事事，总算是可以妇唱夫随了吧。谁承想，还是老样子，老妈隔三差五出去旅游，参加舞蹈队、模特队，老爸还是坐在家里，各行其是。

  　　当然，父亲也不是完全宅家，时不时地跑到刑警队来指导工作。想来是老前辈了，没人敢当面提意见。但当陆叶回到这里，领导曾找到他进行了亲切的交谈，说来说去就一句话，不要让老领导再来指导工作了，我们不想麻烦他了。后来，陆叶和父亲长谈了一次，父亲总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再出现在刑警队……

  　　“你今天来，是来找她的吧。”陆家民将杯子里的二锅头一饮而尽，然后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

  　　陆叶微微一愣，知道什么都瞒不了父亲，索性开门见山：“付秋明死了。”

  　　其时，陆家民正在倒酒，听到这句话，手一抖，有好些酒洒在桌子上：“跟她有关吗？”

  　　说完这句话，他俯下身去，一点点舔干桌子上的酒渍，一点也不能浪费。

  　　“现在还不清楚，需要调查，只知道他最后一个电话是郝佳打来的。我问过她，是为了借钱，但是没谈拢。”

  　　陆家民顿住了，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酒杯，一言不发。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茵子到底去哪儿了，真的是跳河死了？”陆叶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心里一直以来困惑不解的疑问。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父亲的沉默。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陆叶看着父亲，期待着他说些什么。作为当初的刑警队长，亲自调查此案。他总觉得有些事情的内幕，父亲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应该不是简单的一起校园暴力绑架案。

  　　想当年，陆叶的另一个高中同学于慧茵在某天晚自习后神秘失踪，彻夜未归；第二天一早，作为父亲的于向前第一时间报了警。然而就在民警准备出动寻人时，有人在护城河里救下了企图【创建和谐家园】的于慧茵。众人将于慧茵送到医院，询问事情的经过，才知道她是被人绑架到了一间郊外的仓库里，绑架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同班同学，郝佳。

  　　陆叶查看过当年的案卷，上面记载的原因为惩罚。

  　　于慧茵在学校里一直以来都是郝佳的小跟班，平常端茶倒水、帮买东西（于慧茵自费）；然而突然有一天，于慧茵开始拒绝郝佳的无理要求，尤其是在一次期中考试期间，拒绝提前交卷、给郝佳递答案，致使郝佳的名次一下子倒退了一百多。于慧茵的反抗彻底激怒了郝佳。于是在一次晚自习放学途中，郝佳联合付秋明等几个小跟班、小混混，劫持了于慧茵，将她关在化工厂的废旧仓库里整整一个晚上……

  　　这件事情的后果是于慧茵精神失常、被迫退学，于家和郝家达成协议，得到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赔偿款，这事情不了了之。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风平浪静之后，于慧茵的突然失踪，又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郝佳的父母突然离婚，父亲郝金明在报纸上公然发表启示，和郝佳脱离父女关系，郝佳的所作所为，与郝金明无关，郝金明不承担任何责任，郝佳所为一切后果，都由郝佳的母亲王素梅一人承担。这个启示一出，顿时在本地掀起了千重浪，人们在讨论郝金明的无情的同时，又开始八卦郝佳的身世，怀疑她并非郝金明的女儿。

  　　于向前这时开始多次跑到学校门口叫嚣，找郝佳要人，同时扬言，郝佳杀了自己的女儿，并且毁尸灭迹。

  　　后经调查，于慧茵失踪前后，郝佳并无异常，于慧茵的失踪与郝佳无关。

  　　但即便是这样，学校还是因为打架斗殴、严重【创建和谐家园】等原因开除了郝佳，并且清除了她的学籍……

  　　“我一直觉得茵子不是一个脆弱的女孩，绝不会因为被囚禁了一个晚上而想不开，企图投河自尽。”陆叶这样说着，回头看着父亲，“爸，我看过案卷，总觉得有些记录不完整。你能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吗？”

  　　陆家民回头看着儿子：“能确定付秋明的死和当初的事有关吗？”

  　　陆叶摇摇头：“还不确定，只是……”

  　　“既然确定不了，就别想那么多。有时候考虑的太多，反而会让办案走向歧途。”说着，他一杯酒下肚。

  　　“可是……”

  　　“儿子啊，你别问了，有些事……你让我想想，想想再告诉你。”陆家民恳切地看着儿子。

  　　陆叶迫切地期待着答案，但面对着父亲，却又有点不忍，恰好此时，手机响个不停。打开一看，出去调查的同事已经回来了七七八八，张健的尸检报告也弄得差不多了。有人在群里询问自己，什么时候开碰头会。

  　　“你们都先去吃饭，我十五分钟后到。”

  　　在群里回了一句，陆叶就和父亲告辞了。走到门口时，陆家民喊住了他，递过来一包大饼--

  　　“这是我前两天自己做的，你拿去吃吧，熬夜加班，别饿着，到时候和我一样胃病。这是馅饼，里面有肉，别放久了。”

  　　听着父亲埋怨似的关心，陆叶禁不住眼眶一热，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破了案，咱们爷俩喝酒。”

  　　陆家民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送他出门。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老人黝黑的眸子渐渐地变得深邃……

  　　从楼道里出来，天已经黑了，随手将塑料袋放在电动车的前框，又看了眼手机，确认没什么新消息，这才收好了手机。准备发动车子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块肉饼，一手驾车，一手吃。味道不错，虽然比不得老妈的色香味俱全，好歹能吃。下次回家一定要表扬一下老爸。

  　　“死者是氰化物中毒。”碰头会上，张健首先发言，“从死者胃内的提取物、未吃完的泡面，还有残余的呕吐物中，都发现了有毒成分。死亡时间是在 10 到 12 个小时之间，也就是说昨天晚上的 9 到 11 点。”

  　　“那个玻璃杯上有什么问题？”

  　　“玻璃杯上非常干净，没有任何指纹和 DNA，显然是经过清理，我们在厨房里的台面上提取到的证据也证实了这个结论。”另一个年轻的民警站起来答道，“厨房的水池台上，有一双随意放置的橡皮手套，手套上还有未干的水分，应该是前一天晚上使用过的。只可惜从内到外，我们都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痕迹。”

  　　“没有指纹？”陆叶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能？

  　　“嫌疑人很有可能使用了双层手套。”张健突然提出一个猜想。

  　　“双层？”

  　　“不错。”张健显然是早有准备，即刻拿出两个一大一小的橡胶手套，他先把小的那个套在手上，然后再戴上大的，“应该就是这样。”

  　　众人恍然大悟。

  　　“看来嫌疑人的准备还是非常充分的。”肖华禁不住感慨道。

  　　“也不一定。”又一个警察站了起来，“我们在厨房的储物柜里，发现了几双一模一样的橡皮手套，大的。嫌疑人留下了那双手套应该是被害人屋子里的。我们也检查过那双手套，已经有些磨损了，应该不是新的。”

  　　“还有什么发现？”陆叶接着问。

  　　“我们在卫生间里的拖布上也发现了死者的呕吐物。尽管经过清理，但还有些缝隙没有被清理干净。经过检测，提取到了其中的氰化物成分和死者的唾液成分。可惜的是，我们并没有在拖布上发现任何嫌疑人留下的痕迹。”

  　　“足印方面有没有问题？”

  　　“没有发现，那屋子里虽然脏乱差，可看上去很少有陌生人光顾，能够提取到的足印基本上就是被害人自己的。”

  　　“不可能吧，难道嫌疑人是用飞的，或者根本就是个鬼？”不知是真的想法，还是开个玩笑，肖华这样说了句。

  　　然而这个笑话并没有引起轰动，一个接话的也没有。

  　　“事发的时候有没有目击者？”陆叶换了个话题。

  　　这时肖华站了起来：“队长，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比较混乱，什么样的人都有，本来就不容易管理，再加上监控缺失……不过我们在走访附近住户的过程中，还真的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情况……这个人住在死者的斜对角，隔着两套平房，昨天晚上 9 点多，他就听见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嫌疑人是个女人？”有人激动地判断。

  　　“能确定是找付秋明的吗？”陆叶更关心的是这个。

  　　“应该是吧，他说脚步声很快就停了，是不是在被害人门口，那就不确定了。不过我问了周围的几个住户，当天晚上并没有人在那个时间去家里。所以我觉得那个女人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进了被害人的屋子。”肖华说完，看向陆叶，见他点点头，像是认可了自己的分析。不由地信心大增，于是接着说下去。

  　　“住在被害人隔壁的住户，还听见了卫生间冲水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可能有一个小时吧。都以为他们是在洗澡，所以也没有在意……”

  第五章 可疑之人【3】高跟鞋

  　　“洗澡洗了这么久？”有人提出异议。

  　　“他们说，付秋明几乎每天晚上都这样，他们都习惯了。三天两头换女人，也有女人在他家里过夜，早上才离开，他们都见怪不怪了。”肖华这样说着，“哦对了，有一个住在差不多相隔两百米左右的老太太，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咯噔咯噔’的声音吵醒，我提醒了一下，她说像是高跟鞋。”

  　　“几点？”

  　　“12：05，老太太还特意看了眼闹钟。”

  　　“也就是说嫌疑人在被害人家里呆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张健估摸了一下。

  　　“如果老人听到的脚步声是嫌疑人发出的，那就基本上可以肯定作案时间。”肖华又看了眼陆叶，随后面露难色，“但我顺着那条路走下去，我发现前面是一个夜市，通宵的那种，一到晚上人非常多，尤其是十一二点，人流量非常大。而且除了个别正式的饭馆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其他的都是流动摊位。最近的一个公共摄像头是在差不多一公里左右的一个十字路口，参考价值不大。”

  　　“除了那个老太太，还有没有发现异常？”

  　　“9 点多的那阵脚步声还是有人听见了，听见的人不少。我们也顺着嫌疑人的活动轨迹走了一遍，有效监控不多，基本上都是盲区。”

  　　“盲区？”

  　　“嫌疑人应该是从后面的田间小路插过来的，那个地方没有监控。”

  　　“我记得那个地方只有一条通大路的道。”

  　　“是的，我们正在排查。”

  　　陆叶点点头，他觉得这个思路是对的。毕竟，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是不太可能行走太远的距离，尤其是那种坑洼不平的田间小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要么换鞋，要么拥有自己的代步工具。只是，有一点让他想不明白，为何嫌疑人最后会贯穿整个街道，而不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通话记录调查的怎么样了？”

  　　负责调查这方面情况的女警杜雯雯站起来，回答说：“被害人遇害前后，一共有三个人和他进行了电话交流，欣悦传媒的负责人唐凯，通话时间是下午的 6：28 到 7 点 05 分；7 点 10 分左右，唐凯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次时间不长，两分钟。8：50 分，一个叫郝佳的女人给他打来了电话，交谈时间为 12 分钟。”

  　　说着，杜雯雯放下笔记：“根据郝佳提供的线索，我们也去医院调查过，当天晚上，她确实是一直在医院。9 点左右还在走廊上打电话，因为声音太大，还被过路的护士呵斥，那个护士对此印象深刻。”

  　　陆叶点点头，也舒了一口气，他真心希望郝佳不会参与其中。

  　　“那个无名电话查的怎么样？”

  　　“按照移动公司的登记资料，这个电话号码的所有人名叫赖大宝，是贵州山区的一个农民，在他名下，一共有两个号码，一个就是这个可疑的号码，另一个就是他自己的电话号码。我们和他联系过，但他说，对于这个号码，他并不知情……”

  　　“不知情？”

  　　“应该是被人窃取过个人信息。根据了解，他们当地那种哄骗老年人用身份证号拿鸡蛋的特别多。我也在网上调查过，的确是有这种非法买卖个人信息的交易存在……”

  　　“也就是说嫌疑人是在网上购买了他人的身份信息申请了手机号，然后与被害人取得联系的？”

  　　“应该是这样的。除此之外，我们还在被害人的微信聊天里，发现了一个新加的微信号，当天加的，注册信息就是这个手机号，昵称为‘可爱宝贝’。聊天记录比较暧昧，应该是在准备【创建和谐家园】易。”

  　　“谁添加的谁的微信号？”

  　　“被害人主动添加的。”

  　　“付秋明是怎么知道她的微信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