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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于小随低头，一手胡乱擦擦眼睛，另一只手用刀仔仔细细地切了一块蛋糕，细心地将巧克力片插在了那块蛋糕上，然后将它递了过来。
于禾夏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变得无比柔软：“很巧，我今天也过生日。”
“嗯？那我们都是双鱼座，”于小随叹了口气，后背倚上圆筒的内壁，“我下辈子不想做双鱼座，太多愁善感了，很累——我忘记啦，你跳舞不能吃甜食。”
“——好吃，”于禾夏眯起眼睛，“谁说不吃的，我身材这么好，偶尔吃点又不会胖。”
于小随很喜欢她这副美而自知的样子：“那是。”
“小随，你怎么哭了？”
“被黎阿姨揍哭了，”于小随吸了吸鼻子，“感觉怪丢人的，我躲到筒里哭一阵就好。”
于禾夏没忍住笑出声来。
“干嘛啦……你还笑。”
“小随真棒。”
“嗯？”
“你很努力呀，”于禾夏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你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
于小随有些不好意思，她也很想说：我最喜欢禾夏跳舞的样子，你以后肯定是最漂亮的舞蹈老师。
可惜她嘴笨，半天只憋出了一句：“……你也是。”
没关系，于禾夏懂她，于禾夏从来都不需要她说出光鲜亮丽的话。
“生日快乐，小随，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
她来时，带着光。
“生日快乐，禾夏。”
有你在，我就很快乐。
——
下了出租车，于小随在大马路上飞奔，身边的景色快速变换，她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
放假公园人多，几年在公园里的水泥筒仍在角落摆着，成了孩子们玩乐的设施。
于小随跑到圆管的侧面朝里看了看，只有几个孩子在里面钻来钻去地做游戏。
她吊着一颗心，上前拉住一个孩子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姐姐？”
“没有……是什么样的姐姐？”
于小随脱口而出：“长得非常漂亮。”
男孩摇摇头：“我没有看到姐姐，看到一个漂亮阿姨。我们过来玩，她就走了。”
“阿姨……”于小随反应过来，用手比划着，“你是说孕妇？”
“嗯！妈妈说有孩子的都要叫阿姨。”
于小随没时间纠正他的称呼问题：“你看到她去哪里了吗？”
“我忘了……”男孩转头他身边的朋友，“你看到孕妇阿姨去哪里了吗？”
男孩的朋友指指公园跑道的深处：“好像去那边了。”
于小随道了声谢，然后顺着他指的方向去找。
这是市里最大的公园，要想走遍内部所有地方，即使跑起来也要花上二十分钟。于小随跑遍大半个公园都没见到于禾夏的影子，心里愈发焦急。
董方决极其残忍的方式犯了故意杀人罪，判处十年以上【创建和谐家园】；非法拘禁六人判处三年以上【创建和谐家园】，两者数罪并罚根据相加原则大概是十三年到十五年。
如果她没猜错，这孩子是董方决的。
于禾夏知道董方决还会出来，她要给他罪加一等。
——【创建和谐家园】罪。
胃又开始痉挛了，于小随按住肚子，脑中一团浆糊。
于禾夏已经做过一次流产手术了，不能再做，这样很伤身体……可她也不能把董方决的孩子生下来。于禾夏还年轻，她自己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事情究竟为什么变成这样！
额上沁出冷汗，于小随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胃更疼，还是胸口更疼了。
心脏仿佛碎开一般阵痛。
到处都已经找遍了。于禾夏不在家，也不在学校，甚至不在医院。
到底在哪里！
于小随很生气：为什么这么糊涂，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她，她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从头至尾，于禾夏创造出一个十分完美的假象，而这假象只对她一人展现。
她说会给她花，给她所有美好。
于禾夏没有撒谎。
天色渐渐变暗，灌木丛里窜出一只橘猫，惊飞一群栖息在树林里的灰鸟。
于小随决定相信临州白所说的直觉，她往回走到大门口，刚才还在爬滑滑梯的几个孩子已经回家了。于小随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默念道：最后一次，再找不到，就要报警了。
城市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车轮在沥青路面上擦出声响。
于小随边走边想，算了，有什么责怪的话，还是以后再说吧。
她现在有点饿了，想带于禾夏去那家她们常去的炸鸡店，再看看老板新学的魔术。
她想听于禾夏的声音。
如果她说肚子痛，于禾夏肯定会用可爱的语气埋怨：怎么不好好吃饭。
然后给她揉揉肚子。
她也会摸摸于禾夏的肚子，里面孕育着小小的生命。
她才舍不得骂她，她只会说：没关系禾夏，你不要害怕，我陪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疼出幻觉了，忽然有股玫瑰花香钻进她的鼻腔。
于小随停下脚步。
香味又消失了。
于小随异常的平静，慢慢走近水泥圆筒。
她弯下腰。
于禾夏在里面，她身穿雪白的毛衣，脑袋轻轻倚在管道上，怀中有一小束明亮鲜艳的黄玫瑰，用水蓝色的丝带悉心系着。
看起来像个公主。
“找到你了。”于小随说。
“……”
“……这束花，是给我的吗？”
“……”
眼泪止不住地冒，挡住了于小随的视线。
🔒番外.一些短故事
——年糕和白粥——
临州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于小随谈恋爱，感觉新奇得很。
不过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已经在上海了。
“是帅哥？”
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贺栩年耳朵尖尖都要竖起来。
“人有女朋友。”
“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没准我还见过。”
临州白喝了口桌上的果汁，嫌弃皱眉：“下次别加糖……你们 gay 也流行这套搭讪方式？”
“你信我，”贺栩年跳下沙发，爬到书架边开始翻找杂志，“秦西和我提过——那人好像是设计师，之前采访完就被他盯上了。”
“他们公司天天采访那么多人，还能记住新人设计师，”临州白了然，“是见色起意吧。”
贺栩年翻到那一页，临州白好奇，靠近看杂志。
贺栩年得寸进尺，把脑袋缓缓凑过去：“嗯……叫宋元。”
“是挺帅，”临州白一偏头，看到这小孩近在咫尺的嘴唇，“你亲一个试试，我把你从五十二楼扔下去。”
贺栩年激动：“为什么是五十二楼？”
“最高五十二层。”
“……”
贺栩年：“嘤！哥哥好凶 QAQ。”
临州白：“滚。”
——戒指——
秦西：“设计师，你手上的戒指挺有特色，方便问下是什么品牌最新款吗？”
宋元右手转着左无名指上的戒指：“其实没牌子，是我女朋友用刀乱凿出来的。”
秦西看着上面随性无比的刀痕，咽了咽口水：“……贵夫人性格挺粗犷哈。”
宋元笑了：“确实。”
——纯洁的友谊——
“随哥，你觉得男女有纯洁友谊吗？”袁向一问。
“有啊，”于小随说，“像我们这种互相瞧不上的呗。”
袁向一表示赞同。
——陆智义的初恋——
于小随到底还是没忍住，发信息问陆智义：元儿把你初恋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