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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禾夏静静等待着时机，某天趁董艺值日，她悄悄将提前 p 好的董艺和董方决姿势暧昧的模糊照片塞进董爸爸的电瓶车车篮里，刚抽了一支烟回来了董爸爸果然看到了，脸色大变。
她以为董家父母会不允许两个孩子过多接触，董方决见不到董艺了，她可以趁虚而入。没想到董艺直接被重男轻女的父母迁出了户口，赶出家门。
太顺利了，简直是老天爷在暗中帮助她。
于禾夏接近了董方决，起初，他只是对她的外表感兴趣。直到于禾夏将卢佩买给她的新小狗带到他面前。
“你可以帮我杀了它吗？很简单。”
毛茸茸的小生物蹭着董方决的裤腿，他还记得董艺的话：“之前姐姐说过……不应该杀人。”
“这不是人，”于禾夏露出天使一样美丽的笑容，“况且现在我才是你的姐姐，不是吗？”
董方决点点头，对于他来说杀死一只狗没有任何罪恶感，既然于禾夏想看，他做就是了，反正没有损失。
他伸出手，握住小狗的脑袋和身体。
小家伙似乎察觉到他的用意，忽然从喉咙里发出警惕的哼唧声，董方决的手猛地收紧，感受着掌心血管的跳动——这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新奇的、一种可以称之为“欲望”的……对他而言前所未有的东西。
他非常冷静，甚至于心跳更加平缓。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双手用力一拧，随之而来是闷闷的骨头断裂声，呜咽声消失了，接着，掌心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
于禾夏的脸转了过去。
董方决想引起她的注意，他伸出带血的手，握住于禾夏雪白干净的手，察觉到那只手正在颤抖：“姐姐？”
又过了两秒，于禾夏的头才转过来。
“怎么一副要哭的表情？”
于禾夏没有说话，她忽然踮脚，吻在他的唇边。
董方决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吻了回去。
草地上躺着断了头了小狗，他们的手混着尚未褪去温度的血液，紧紧扣在一起，渐渐冰凉。
“你可以和卢珊恋爱吗？”
“不可以，她很没意思。”
“如果你和她恋爱，我们这周末一起去看电影，”于禾夏歪歪头，“只是演戏而已，你可以换个名字，装出很喜欢她的样子，还有你的朋友们，让他们假装追追她，好不好嘛。”
董方决不清楚喜欢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是不喜欢于禾夏的，只不过她这些可爱的小动作和表情，分明是在取悦他。
这种被讨好的感觉让他很满意。
“好。”
于禾夏在网上联系了卢珊，说服她买下一系列的东西，然后把卢佩的表白视频发给了董艺。
学校里，齐越一直帮她观察着董艺和卢佩。
事情超出他们的预料，卢佩在和董艺在天台上争执，齐越本打算过程录下来，没想到最后卢佩推了一把董艺，董艺脚踩在栏杆边的杂物上，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于禾夏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将纸条塞给齐越：“你把这个，给袁向一。”
为什么选择袁向一？
这家伙虽然喜欢她喜欢到像一个笨蛋，可如果怀疑她杀了人，肯定会毫不犹豫把她给供出来吧。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看出袁向一的真实面目，还可以避免校方将这件事定论成意外坠楼。一旦警察严查，就会发现确实是他杀，这个人不是于禾夏，是卢佩。
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卢佩父母的权势。
卢佩杀了一个人，消息却被抹除，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于禾夏小心翼翼地对董方决说起董艺死掉的事情，竟然在董方决的脸上看到了难过。
“真可惜，我有点想试试的。”
“什么？”
“在董艺死前拧断她的脖子试试，感觉会和小猫小狗小鸟什么的不一样，可惜她已经死了。”
听完他波澜不惊的话语，于禾夏如坠冰窖。
这具英俊的躯壳下，寄生着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董方决伸出胳膊，将于禾夏搂进怀里：“看，我开玩笑的，你又在发抖了。”
在旁人看来，他们就像一对般配的学生情侣。
“姐姐，”空洞的声音从董方决的胸腔传来，“董艺离开我，不过她已经死了，你不能离开我……知道吗？”
……
“禾夏，禾夏……”
于禾夏一把甩开卢佩的手：“别碰我！”
路过的宋元有些尴尬地扯扯衣领：“没事儿，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神奇的体质，每回都能撞见情感【创建和谐家园】的现场。卢佩估计是觉得丢人，又气鼓鼓地跑走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缠着你？”宋元问。
于禾夏眉头紧锁：“没办法，她都不让我和小随一块儿。”
“那你下次来找我。”
“嗯？”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卢佩有点怕我，干脆我来帮你挡这烂桃花，咱们只要聊上两句她就走了。”
“好，不过这件事你可以帮我保密吗？特别是……不要告诉小随。”
宋元只当她怕于小随知道了尴尬，解释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不要多想，小随也被女生表白过，还不止一次，她不会觉得有什么。”
“嗯，我想一毕业就和卢佩断联系。”
“行啊。”
这样一来，于小随就不会想到——毕业后威胁卢佩的视频和短信其实是她发的。所有人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可她唯独不希望被于小随讨厌。
如果不是卢佩那天将她喊走，她根本不会被侵犯，但卢佩只是间接犯了错，罪不至死。于禾夏打一开始激发董方决的杀戮欲望，就是为了借他杀了王银。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
四年后。
于禾夏将准备好的一箱道具，寄给了陆智义。
纸箱内最上层摆着一张纸条：到你赎罪的时候了。
她保留着自己的字迹，陆智义看到它的时候一定会明白。
条件是不要出卖她，这种又能赎罪又能出名的好事，陆智义不会拒绝。
“——小于，你男朋友在楼下等了很久了。”
“马上就好。”于禾夏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不紧不慢。
另一个室友也趴到阳台上张望：“之前几次我不在寝室都没看见，好奇死了——好帅！是学弟吗？”
“这多般配，美女就该和帅哥谈恋爱啊，你看隔壁院院花，对象丑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他救过命呢……”
“小于这么文静，还不爱说话，我还以为会被痞痞的男生拐走呢。”
“你就是小说看多啦，真要谈恋爱还得是这种温柔型的好。”
“小于，你们在一起多久了？”ɈŠĠ
于禾夏编头发的手顿住。
几年了？她没有刻意去记。
董方决满足她对恋爱的一切幻想，他可以饰演好完美男友的角色，完美到于禾夏有时会忘记——这一切都是董方决装出来的。
只有看到他同时在和其他人恋爱，习惯性伤害他人，被发现后却毫无愧疚感；或者他动用自己的高智商，残忍地将小仓鼠杀死在机关中时……她才频频提醒自己，这不是一个正常人。
下楼后，董方决将手里的玫瑰递给她，黑到可怕的眸中盛满真心实意的笑。他长大了，看起来更成熟了，也更帅了。
于禾夏的心漏跳一拍，随即清醒过来……他此时的温柔，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在为即将要做的事感到开心。
她假装什么不知道，捏捏他的耳朵，手顺势被他握在手里：“这么开心？”
和冷漠而没有温度的心完全相反，董方决的手心很暖，他撒了一个甜甜的谎：“因为你今天真好看。”
“我每天都好看。”
“嗯，姐姐非常漂亮……”
他今天有些反常。反常的像个正常人。
于禾夏问：“怎么了？”
“每次看到你我都特别开心和安心，和别人一起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他说，“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我想，对我来说……我应该是爱你的。”
于禾夏点头：“你是爱我的，因为我愿意和你一起杀人。”
董方决笑了。
🔒五十五.双于座（终章）
——医生建议我去想去的地方，所以我来到了你这里。
市公园里有一堆摞起来的圆柱形水泥空管。
从内朝外看，小小的圆，可以窥见外界光明，像井口。
于小随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躲在里面，就像只蜷缩在井底的蛙。外面是亮的，里面是阴暗的，也是安全的。
某天，井口有张脸出现了。
“找到你了。”于禾夏说。
她美的像天使，发丝被金白色光芒笼罩着，裹挟着暖意卷入于小随的眼里。
于小随噙着眼泪的眼睛微微瞪大，一滴液体顺着脸庞滑落，于禾夏探身过来帮她抹掉眼泪，正撞上她愣愣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猜的。”
于小随正盘腿坐在里面。她嘴巴鼓鼓囊囊的，嘴边一圈还糊上着白色的奶油。
于禾夏也钻进去，紧贴着她坐下：“小随，你今天过生日？”
“嗯。”于小随低头，一手胡乱擦擦眼睛，另一只手用刀仔仔细细地切了一块蛋糕，细心地将巧克力片插在了那块蛋糕上，然后将它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