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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随，说话，”现在时机很好，好就好在她现在乖得很，不会【创建和谐家园】。宋元胆子都大起来，卡着于小随的下巴掰正她的脸，开始犯浑，“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于小随上了拉链的嘴终于松开：“……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呵，”说话间，两人的鼻尖似要贴上，于小随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我才不信呢，你——”
宋元后悔平时光顾着做数学了，早知道多读几本文学名著，也不至于表白的时候，除了喜欢以外半点骚话都说不出。
说不出无所谓，可以做。
他没等于小随说完，低头吻下去。
平日那些硬邦邦的话语都是从这柔软温热的嘴里说出的，热的人迷迷糊糊，于小随没有反抗，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胸口上下起伏着。
宋元脑中一片空白，他其实也没有经验，完全遵循着身体本能急切而不知足地汲取于小随口腔里的氧气，津液裹挟着舌尖的荔枝酒味辗转于两人口中，还带着一丝甜味。
不知过了多久，于小随的脸憋得通红，环住宋元脖子的手开始不住拍他的后背：“唔！唔……”
宋元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差点笑岔气。
“——笨蛋，能呼吸的。”
这会儿有声音传来：“……俩孩子，上个厕所人怎么不见了？”
“老于，去那边看看。”
“这边还没看。”
“哎算了，咱先去那边，走走走。”
宋元分辨出这是自家老爸的声音，听起来距离还不远，看见刚才那一幕都有可能。他脸皮厚倒是不嫌尴尬，但怕被于叔知道了会挨揍。
刚拉着于小随走出过道，就碰上两个当爹的，一人脸上愁云密布，一人似笑非笑。
于小随还糊里糊涂地拉着宋元不放，整个人都粘到他身上去。于爸爸凑过来：“这不是洗手间方向吧，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这边宋家父子俩一对视，光靠眼神交流，宋元就知道他家老子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见着了——难怪刚才还想法子支走于小随她爸。他清了清嗓子：“咳……”
宋爸爸默契接上：“老于，他们孩子吃完饭坐不住就逛逛呗，这有什么的。”
于小随突然把宋元的手甩开了。
“怎么了？”于爸爸问。
“元儿说他喜欢我。”
“那你呢？”
于小随又看向宋元。
“……不喜欢了，”她皱着眉，语气似乎很困扰，“刚才喜欢，但现在不想看见他。”
——
“什么意思？我都听懵了，”齐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转着笔，“我说元儿，是不是你吻技太烂了？于小随亲完就不喜欢了。”
宋元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是兄弟你就别给我补刀了行吗……谁他妈没个第一次。”
齐越继续补刀：“知道帅哥的人生也不是那么顺利，我心里平衡多了。”
“不止呢，小随还说她喜欢你。”
齐越手上的笔飞了出去。
他弯腰去捡：“喝多了说胡话，你别信。”
“说胡话就好了，昨天可别是把我当成你亲了，”宋元嘟哝，“明明也没见她抗拒……你对小随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齐越秒答。
宋元挑眉：“你这回答速度……”
齐越恢复了平日冷淡的样子：“我开学说的，喜欢小河虾。”
“嗯……刚开始都不见你们说话，最近你倒是和禾夏最近相处不错。”
齐越将手伸进桌洞，摩梭着抽屉里的两颗大白兔奶糖：“因为一些原因，终于搭上话了。”
宋元没有继续问，他本就对八卦不感兴趣，加上他自己感情不顺，郁闷得很。今天晚自习得在校外的画室度过，他简单地收拾好东西，然后动身去办公室——每周一三五他是都这样——提前领作业，画完画再回家补作业。
今天还得天台把表白墙擦干净。有人把他的名字写得超大无比，挡住了其他人的官宣语录，找上门的情侣多了，他觉得烦，打算去清理一下。
刚出教室，就在走廊撞见了于小随。她是醉酒忘事型，早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从老远屁颠屁颠地跑来，语气神秘兮兮的，说话半点不害臊：“我梦到你亲我了。”
“所以说你是做在梦，”宋元面无表情地说，“【创建和谐家园】嘛亲你。”
于小随一愣：“你心情不好？”
“好得很。”宋元越过她继续走。
“元儿，别不理我呀。这个给你，”于小随手心躺着一支笔，“法卡勒 0 号的马克笔，我听你说这个号经常断货很难买，今天刚碰上书店进货，我就买来了。”
宋元的手插在兜里没动，他有些不解地盯着于小随，发现她的神色一如往常。
和从前一样，于小随会记住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并且放在心上。
可为什么昨天晚上，她上一秒好像喜欢他，下一秒又表现出真情实意的厌恶？
于小随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你是不是已经有了？那好吧……”
“——没有，我要。”
“那你刚才装什么矜持呢。”
宋元攥着马克笔，心事重重。
——于小随，该不会有回避型依恋障碍？
领完讲义和试卷，宋元去学校杂物间找到了滚筒和半桶油漆，拎上去天台。这条路只有晚自习前才有人，他一路上畅通无阻。愣是连鞋拔子脸主任都没见到。
直到接近拐角处，他忽然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
“我都是喜欢你所以才这样。”
宋元身体反应飞快，立刻来了个急刹车，躲在墙边。
女孩子选这种人少的地方表白，自然是鼓起勇气下了很大决心。他要是突然窜出去，指不定会把人吓哭。
另一个人开口，他一惊，手里滚筒掉了。
——听声音竟也是女生。
那语气冷冰冰的：“可是我讨厌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如果不能呢？”
“你根本就是神经病，想毁了我的人生！”
“我不会放开你的。”
“那，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五十.保护者（五）
【过去篇】
保护者，理想是真理，恐惧于失控，愿望是自治，缺陷是欲望
——九型人格
刚入冬的早晨天微微亮，从嘴巴里呼气都能见白，卢珊搓搓手，轻手轻脚地打开院子大门，正撞上自家姐姐从正门出来。
“你去哪儿了？”
“玩。”卢珊简短地说。
卢佩没有继续问，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我去趟医院。”
“这次看望哪个同学啊？”
“还是上次那个。”
“她还没出院？堕个胎要住院这么久……”卢珊犯起鸡皮疙瘩，“听着怪吓人的，我要保护好自己，那啥一定会带套的。”
“她这次是贫血晕倒了。”
“嘶——身娇体弱。”
听到这话，卢佩的脸色变得挺不好看，卢珊不知道她有什么不高兴的，耸耸肩继续问：“你几点回来？看望结束去学素描吗？”
“去。”
她家姐姐属实优秀，即使没学过画画，素描画在班上评选，竟然还得到了最高票数。这要搁卢珊自己，想想就很骄傲，骄傲到想笑。
可姐姐看起来不仅没有特别的开心，反而心事重重的。
“姐，‘那个’怎么样，昨天晚上你帮我供过了吗？”
“没供。”
“……你怎么这样啦，如果失效怎么办。”
“反正我不信这些，我是唯物主义。”
卢珊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唯什么主义？那是什么东西……哎我还是先回家补上吧。”
“嗯，早饭在桌上，”卢佩终于正眼瞧她了，这一瞧，眉头紧锁，“你穿件内衣就出门了？”
“这不是内衣，叫抹胸。”
“不懂，反正太露了，你别给妈妈看见。”
“没关系，她懒得管我。”
“项链是哪来的？”
“小吴送我的。”
姐姐的记忆力很好：“小吴是上次送你回家的吧，长得也不怎么样，我记得你小男朋友是个初三生，叫周宇。”
卢珊有些心虚：“嗯。”
“这就是你对小鬼提的要求吗？变得受欢迎，受异性追捧，你脖子上这项链是去专柜你瞧都瞧不上的款式，便宜得要命，它价格都抵不上你首饰盒上镶的装饰钻。”
“盒子是老爸送的，能一样吗？再说了姐，你干嘛用金钱衡量礼物，多俗呀。”
“我是叫你清楚自己的定位，你虽然不大聪明，但也不要放低姿态哄抬猪价，不是每个男的都有价值，别见着异性就把他当成宝……”
什么意思，她们聊的话题跟猪又有什么关系？卢珊一时间没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