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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豆瓣付费】清晨:分于小随宋元-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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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纸条送进他手心。宋元垂眸看了眼纸条,继而神色复杂地看向我。

        “所以这篇文章又能说明什么呢——它连不在场证明都算不上。”

        “这让我很难解释……没有证据,所有的推论都只是假设。”

        “这小帅哥是你男朋友?”孟警官又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年轻警员不自觉挺起了后背。

        “不是。”

        我不禁有些疑惑——刚刚宋元明明一直搂着于禾夏,他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

        警员的后背仿佛弯了一点,精神的碎发也放耷拉下去。

        “嗯,”孟警官话锋一转,“受害人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宋元把纸条塞进兜里:“他吧,作为一名教师的教学质量还是很好的,但其他时候真让人喜欢不了,特别是经常动手【创建和谐家园】这点。”

        “你们这帮孩子,说白了就是不明事理,老师再严格也是为了你们好,而且,不管这个老师做了什么,都不至于受到这种——”

        “小徐,”孟警官简短地打断他,“大部分高中生面对自己的老师情感上复杂一点也正常,毕竟老师处于责任感,不得不逼学生学习和施加约束——于小随,说说你的推论吧,为什么这么确定凶手不在你们中间,仅仅凭借这篇文章。”

        我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道:“我的推理有点长,还希望你们耐心听下去,首先,王老师被发现死亡的地点,你们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猜到——应该在四楼。前天,也就是四号,我在三楼楼梯口,听到四楼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但检查后,发现楼上并没有人。”

        我扯了扯嘴角:“目前我还是嫌疑人,既然不方便说明死因,我就随意发挥了。一种可能,王老师被杀后,尸体被扔到了那里,另一种可能,王老师一直在楼上从未离开过,并死在了那个地方。根据刚刚的问话来看,6:40 这个时间点似乎很重要。”

        “法医推测死亡时间是五号上午 6:40 左右。”

        “好,”我继续,“这个时间点有特殊意义,我刚刚说了,四年前我们的同学也是 6:40 左右死的,然而五号当天,我们所有人都在三楼,那么——凶手早就设定好了,他会在这个时间死亡,或者,凶手就在受害者身边。”

        “可你检查过了吧,楼上没有人。”

        “正因为我没有透过窗户看到教室里的人,才有了这个假设。”

        “什么?”孟警官问。

        “您看过案发现场了,我猜一下,受害人是不是从头到尾——是躺着的?”

        小徐转过头来:“从头到尾,你是什么意思?”

        我对上他略带恐惧的视线:“学校的窗户设计偏高,所以我那样粗略查看教室内部没有用,只要靠窗边躺着就会处于视线死角。而封闭密室,将一个人固定住的慢性杀人,可以靠慢性毒药或机关实现,毒药毒死一个老师,不至于惊动重案组,我猜,受害人绝对是被一种很残忍的机关杀死了,残忍到没有人性。”

        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他们并没有反驳的意思,我笑笑:“看来事实很接近。”

        我继续说道:“前辈你仔细看看吧,在那篇文章的插图中,有一张七人在教室的照片,很明显是有人在教室后窗拍的。而王老师如果一直被机关控制着躺在四楼教室里,我们这张照片明显是另一个人拍的,多半是杀人凶手。”

        宋元也坐直了:“你意思是凶手拍的照片?可这篇文章是陆智义写的吧……”

        “上传文章的是陆智义没错,杀人的又不是他。记者间的信息流通渠道多,几张照片在网上交易即可,陆智义肯定是知道一些内幕,也只是知道而已,并未参与——他根本不想犯罪,而且行事非常谨慎,甚至不敢绑架我们。”

        “但他把你们囚禁在学校,这就是违法的。”

        “他给了我们选择,可以报警,”我笑了,“只要我们想,随时可以逃走,但我们都没有——”

        “继续。”孟警官说。

        “嗯?”我一愣,“我说完啦。”

        “假设一下,如果是杀人后抛尸,为什么会不成立,”孟警官偏偏头,“你的这位学长死活都想不明白。”

        “孟队!我不——”

        “闭嘴,好好听着。”

        “哦……”

        我无奈:“你们得告诉我点现场细节嘛——尸体的衣物或皮肤有泥水潮湿的部分吗?或者干了的痕迹。”

        “没有。”

        “那直接可以排除杀人抛尸的可能了,”我嘟哝,“我搞不明白,你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什么意思,为什么啊?”

        “死亡时间是五号上午,在此期间铁门锁着,四号下午我听到四楼传来重物落地声,说明当时凶手或受害人,至少有一人正在那里——也就是教学楼内。即,只能在教学楼内完成杀人抛尸。我们在二楼和三楼活动,杀人只能在四楼或天台实现,四楼就不是抛尸了,所以是在天台,前天夜里下大雨,尸体的衣服肯定会沾上水。先不说王老师挺胖的,搬起来麻烦吧……杀个人干嘛要这么累着自己啊。”

        我换上一口气,接着说:“而且,保安说我们离开学校大门后,他立刻就去把教学楼的铁门锁上了,这期间凶手必须已经离开那幢楼,不然就会被锁在里面。我们 6:40 离开教学楼不过几分钟的事,他无法将新鲜的刚死没多久的尸体在几分钟内摆放到发现场并布好机关,综上所述,杀人抛尸很难实现。”

        “原来是这样!”

        孟警官轻咳了一下:“本来指望你能自己想出来的,还要一个没实战经验的学生来给你讲,丢死人。”

        “我也是第一次……”

        我深呼一口气,靠上了椅背。

        小徐语气带着不满:“哎,你今年多大了?大几?”

        “二十一,大三。”我挑衅般地朝他扬起眉。

        他的表情很精彩,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所以到底是什么机关,现在方便说吗?”

        “孟队,她还是嫌疑人吧。”

        我郑重道:“您告诉我,说不定我会在您之前搞清楚真相。”

        车缓缓停在警局门口。

        他转过头,看着我说:“黎佳说得没错,在逻辑思维上,你挺有自信的,也有自信的实力。”

        “受害者被绑住了手脚,凶手在他的身上用束带固定了两个倒扣的铁皮桶,一个桶口包裹住脸,一个桶口包裹住【创建和谐家园】,里面各有几只老鼠。我们去现场时,受害者已经失血过多死亡,这堆老鼠也已经将他的五官啃咬到面目全非。”

        于禾夏和宋元皆露出惊恐的表情。

        “……鼠刑?”

        这是欧洲史上最臭名昭著和令人恶心的恐怖酷刑。

      🔒二十九.忧伤的他

        成功人士的巅峰住宅,十米长廊,一键滑动解锁,全生态沃土化外立面,每一处墙面细节都经过百般打磨,给你一对一交流的全方位被关注体验——这就是审讯室。 半小时前,我刚配合孟警官做完笔录,紧接着去抽血、量身高后,指纹验证报告出来了,我的粗心大意让我完全忘记了一件事。 在教学楼四楼,案发现场对面的教室的门锁上发现了我的指纹。于是我前脚还没迈出警局,后脚又再次被扣下。这次带我回去的是小徐,孟警官被喊走了——听说被喊来问话的人中有个状态很差,情绪似乎崩溃了。

        今天的警局格外忙碌,走廊不断有人脚步匆匆,与我擦肩而过,在回到审讯室的路上,墙边有一位矮矮胖胖的男子站立着,两个手腕都被铐在防护门的栏杆上,面无表情,无神的视线瞪着前方。 “这谁干的,”小徐指着矮胖男人嚷道,“要关就关,把人铐在走廊做什么?” 有个路过的警员说道:“这人刚被抓来,是北京调过来帮忙的实习生负责的——实习生好像叫费也。” 听到这名字,我有些敏感地眨眨眼。 “哦,我有点印象,是那个京腔小白脸?”

        警员皱眉:“小费这人讲究办事效率,规矩上确实不太——主要今天局里事多,他刚才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这犯人精神状态不稳定,我也不敢碰。” “精神状态不稳定也不能铐起来啊。”

        矮胖男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忽然瞳孔紧缩,睁大眼睛猛咳了一声,几滴唾沫飞跃到空中,落到了小徐的胸部。这样的视线令人感到不舒服,我硬着头皮清清嗓子。

        小徐敏感道:“怎么了?”

        警员把胳膊伸过来挡住,压低声音道:“小徐,快带她走吧,这人专挑年轻小姑娘下手,可别让他盯上了。”

        小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矮胖男人,等我们走到转弯口时,男人从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叫声,手铐发出哐当的声音,那道视线仍没有消失,像一只沉重的脚,踩上我背部。在这份重量下,我捕捉到了男人呜咽声中透出的无限悲伤。

        在审讯室里干坐了一会儿,我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小徐,刚刚那大叔犯了什么事?”

        “那老家伙,绑架、监禁女学生……”小徐回过神,“跟你没关系,别问太多。”

        我想起了于禾夏昨天夜里的八卦和吴轩议前几天的提醒:“是不是绑架的都是女高中生?”

        小徐虽然办案经验不足,平时倒是训练有素,他听我说完,神色没有太大变化,也没有说话。

        “是不是跟一个桥有关?”看他沉默,我就继续问道,“目前有四个人失踪了?”

        小徐打断我:“于小随,我承认你很厉害,我也挺想和你聊聊案子,但你现在是嫌疑人。”

        我靠上椅背,盘起胳膊:“我去四楼是要求救,那时候另一个同学也去了,一旦工人确认他们看过我的纸条,那位同学也证明我只扔了纸条,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就等到你洗清嫌疑的时候再说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看到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有什么事?”

        小徐微微背过摄像头,用手遮住嘴巴,打了个不明显的哈欠:“没事……你们几个人,除了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其他都走了。”

        表面上一丝不苟地坐在对面看着我,其实是想趁机摸鱼。我不打算戳穿小徐,年纪轻轻能进重案组已经很厉害了,吴轩议看起来比他大得多,现在还在乡镇派出所天天给村口大爷找猫猫狗狗呢。

        我揉揉空虚的胃,趴了下去:“好吧。”

        “哦,”他没忍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刚刚听到费也这个名字,你看起来像是知道什么。”

        我抬起头,对于他敏锐的观察力感到一丝意外:“其实没什么,就是费也和我一个学校。”

        “原来你们是同学,”小徐摸了摸下巴,“他平常做事就这风格?”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们不熟——他好像比我大几届。”

        小徐立刻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模样,站起身来:“哦,我去看看你同学。”

        我又趴了下去:“那什么,我没吃早饭。”

        小徐扔了瓶水过来:“先将就着喝吧,孟队马上回来了。”

        我没有喝水,闭上眼睛将额头支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眼前出现了矮胖男人悲伤的视线和他剧烈挣扎的动作。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没有猥琐下流,却有近乎病态的依恋。

        可能是提到了费也,我混乱的思绪里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修长漂亮,正熟练又优雅地弹着烟,烟灰像雪一样扑簌簌落下,烟雾中是张模糊的脸。

        就在我快睡着时,审讯室的门开了。 “于小随,你可以走了。”

        “查清楚了?”

        “我们找成北中学的施工工人问过了,确实看到了你所说的纸条,并且你有一位同学也为你做了证明,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找到凶手了。”

        我清醒过来,语气带上严肃:“怎么查出来的?我可以问一下是谁吗?”

        “我们将抓来的老鼠解剖了,其中有一只从笼子里跑出来的老鼠指甲里检验出除死者以外的人的血液。全市排查后,和一个在外地高中上学的孩子对上了。”

        小徐关上门,在走廊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其实我也想问问你,奇怪的就是这一点——根据他们俩人的履历和凶手本人的供述来看,凶手和死者在此之前没有接触过。”

        “不接触,不代表他们不认识。而且你想,没个深仇大恨,怎么会用这么折磨人的手法去杀人?除非凶手是变态。”

        “可目前调查下来,他们确实不认识。” “那就是变态,”我简直恨到牙痒痒,“到底是哪个家伙,偏偏盯上了我们老师。你们问过陆智义没有,认不认识这人——还有,我的假设没错吧?”

        小徐摇摇头:“姓陆的说什么都不肯承认,他说他家很穷,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对了,他还贿赂了门卫和那个姓卢的小姑娘吧,你是不是知道?”

        我“啧”了一声,嘟哝了一句:“是。” “那你不说!还故意隐瞒?”

        “门卫只是收钱办事,他又不知道我们在教学楼里做什么……”

        “你啊……确实,他儿媳妇把他的钱和房子都骗走赌钱输光了,还欠了一【创建和谐家园】债,”小徐叹气,“可你又怎么知道他没说谎呢?按理来说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甚至到后面,他看到了你的求救纸条都无动于衷,这么冷漠自私的一个人,你竟然还可怜他,帮他隐瞒。”

        “说了对案件也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吧。”

        “万一呢?”

        “没有万一,我自己会判断。”

        我一转头,好巧不巧,碰上迎面走来的人刚把手机举到耳边,他抬起头时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棍不偏不倚地戳中了我的鼻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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