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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豆瓣付费】深圳女子图鉴刘雪婷范之勋》-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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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韵把刘雪婷拉到一边,恶狠狠地问:这么个男人,呃,男孩子,你不是勾搭上了吧?

        “去你的,”刘雪婷半嗔半笑,“人家是有老公的人,况且你看我象是那种辣手欺花的主吗?也不瞧瞧本小姐有多么慈悲,多么善良,多么伟大,多么……”

        “得了,得了,”何韵也笑了,“好奇怪啊!我从来没见过长成这种样子的男人,噢,不,是男孩子,不对,是男人,喔,我都糊涂了,虽然你的话里暗示他是个同性恋(何韵稍稍顿了一下,好象不忍心在他身上安上这个有点难听的词语),但我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和反感,相反,他惹人怜爱,长得那种水灵灵,嗯,还有那种纯洁的样子,太奇怪了,真的,好象只有看到他才能想象和体会到他的独有特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想象不出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存在于这世界上。”

        “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刘雪婷笑着说,其实何韵说的正是她心里想说的某一部分话,还有一些感觉何韵没有表达出来,她也是,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感受。

        “你带他出来,不怕他老公宰了你啊?”何韵笑问。

        “没见过他老公,况且他老公应该担心的是男人,而不是象我这样人老珠黄的女人吧?”刘雪婷笑说。

        “嗯,你心情不错,气色也还好,对了,范之勋说过有什么打算没有?”何韵关切地问。

        刘雪婷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象浓云陡然遮住了艳阳,没有说话,轻轻地摇了摇头,愣了会儿,何韵转换话题,聊起了饭店的事,刘雪婷说何韵开业的时候她一定过来帮忙。

        两人告别何韵几人后,刘雪婷带着小光到深圳书城消磨了两个小时,共买了三百多块钱的书,刘雪婷掏出钱夹子,没想到小光早掏出钱来递给收银员了,打的到星巴克喝咖啡,小光又抢着买单,刘雪婷本就是好面子的人,半真半假生气道:你抢了我做姐姐的面子,我怎么好意思以后再带你出来?

        小光调皮地说:婷姐(知道刘雪婷的名字后,他就一直叫她婷姐),今天吃饭,打的都是你付的钱,现在我出一点钱不过份吧?况且,我有的是钱。

        刘雪婷听到对方说“我有的是钱”时一点也没觉得对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而是好象听到疼爱的弟妹对自己说“我要找一屋子的老婆或老公”一样可爱又亲切。只好收起钱包说:好吧,不过下次可不许这样啦,不然我不带你出来了。

        小光调皮又温柔地点点头。

        “婷姐,你老公什么时候过来陪你?我老公明天从英国回来会过来陪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他肯定会喜欢你的。”小光走出星巴克的时候吃力地拎着全部的书问。

        “等以后吧!住得那么近,机会大把。”刘雪婷说,其实她心里想到了范之勋,后天是周六,她得好好地休息,让自己精神焕发地面对他。

        “好啊!我老公人很好的,你放心好了,他特别幽默,还很会心疼人。”小光说。

        刘雪婷向他肯定地笑一笑,就好象真的看到了他口中的老公,确实如他说的那般优秀和出色。

        周五的下午,虽然刘雪婷嘴里说不和小光一起吃饭,但由于好奇心,还是假装散步很早就在小区里转悠,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如此疼爱和完全地拥有小光。小光坐在从前常坐的休息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用一种非常急迫的表情时不时从书本里抬起头,往花园小区左侧的大门口看,象热恋中的少男少女一样,刘雪婷从三点等到五点,就在她几乎喪失全部的好奇心准备回家时,却看到小光陡然起身,一副羞涩和兴奋过度的表情迎向小区左侧大门口,刘雪婷顺着他的目光往那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做梦也没想到的人!

      🔒二十

        女人揣了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跟好显摆的穷男人揣了个硕大钱包一样,迟早不经人挑逗和暗示都会一股脑倒腾出来。刘雪婷在看到小光的老公之前,常常不知不觉会自怨自艾一番,孤枕难眠时尤其怜悯自己,突然之间,知道自己亲密的朋友圈子里有一件更让人关注和好奇的事,兴奋得不行,感觉自己的忧伤和委屈都算不了什么,这就象在高楼上看风景的人被黑了心的人推了一把坠了楼落地前砸到路人身上一样,就算最终自己死得很难看,但想到死也有个垫背的,心里舒坦多了。

        拿起电话,刘雪婷两眼放光面带笑容地给何韵打电话,声音透着知道独一无二秘密的自豪,何韵正忙得四脚乱跳,一看来电显示翻开手机盖就叫苦:喂,雪婷啊!我忙得要死……

        雪婷可管不了对方唠叨什么,自顾自地说:“何韵,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何韵眼睛跟着一个装修工人手上捧的瓷砖一直跑到厨房门口才停下来,心不在焉地问。

        “钟辉有个情人!”刘雪婷顿了顿,才说出这句话。

        “切……他的情人大把,罗雨烟不是和他比赛找情人吗?”何韵不屑地说。

        “不是,是个男的。”刘雪婷痛快地说。

        “啊?”何韵瞪大眼,差点把手机塞进耳朵眼里去了,“不是吧?”

        “你知道那男的是谁?”刘雪婷又卖关子。

        何韵的好奇心早吊到半空中了,迫不急待地说:“我怎么知道?是谁啊?听你这语气我们认识?”

        “就是我带他去你店里玩过的小光。”刘雪婷得意洋洋地吐出谜底。

        “【创建和谐家园】……”从来说话严谨一板一眼的何韵脱口竟说出了这话,“这世界也太小了点吧。”

        刘雪婷听到狂笑一气,直在电话里对何韵嚷:“你说出这粗话太奇怪了,哈哈,肚子都笑疼了。”

        何韵却又开始一本正经了,说:“两个男人,喔,我觉得这事有些恶心。”

        刘雪婷收回笑,也认真地说:“我也觉得这事有些恶心。”

        为了更好地剖析别人的恶心事,两人决定面对面痛快酣畅地交流,刘雪婷也顾不得早睡养颜明天要见范之勋的事,两人约好一个钟后到振华路的“巴蜀风”吃川菜,那里有所有的同学都喜欢吃的水煮鱼。

        两人异常欢快地在“巴蜀风”见了面,女人就这么奇怪,毫不相干的事可以让她们如此的好心情和亲密无间。“巴蜀风”人来人往,热气腾腾,嗓门巨大无比可以去跟唱秦腔的媲美的不时大声吆喝的服务生,挽起袖子抹着脑门不住往嘴里塞食物的不顾形象的食客。放在往常,看到这些刘雪婷早就抱怨一两声,最少也会轻轻地皱眉头,但今天这些丝毫没影响她的好情绪,江团水煮鱼被服务生弄了个象大学宿舍装衣服般的大盆子端上来,红通通的尖椒,诱人的辣椒油,夫妻肺片极【创建和谐家园】地交错在菜碟里,回锅肉象个慵懒的【创建和谐家园】般静静地摊开看着她们。两人就着极开胃的几碟菜和着别人极开胃的八卦故事,吃得开心无比,从罗雨烟的“性福”分析到“幸福”,从钟辉的“情爱”分析到“爱情”,从小光的“美丽”分析到“诱惑”,再深层次地说到他们的心态和感觉,扩展到他们之间的互相影响和过去未来,最后顺带回顾了在学校的一些美丽往事,倒是把俩人自己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快十点钟才尽兴分手。这还不算,回到家后,刘雪婷又接到何韵电话,聊了近一个钟,才心满意味足地冲凉睡觉。

        第二天下午范之勋到深圳,刘雪婷余兴未尽,看到他便不住气地絮叨起来,却不料范之勋谈兴不浓,有些淡淡的,对刘雪婷说的同学的名字和什么小光小明的丝毫不感兴趣,只敷衍地哼哈嗯啊了几声,刘雪婷看得火起,情绪急转而下,象个正往山上爬得起劲的人被什么人在上面推了一把骨碌碌地滚到山底,跟个小媳妇般幽怨起来,说道:范之勋,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一个星期才过来见我一次,还这副样子。说完坐在一边生闷气。

        范之勋发现自己表现得太冷淡,意识到自己不对,于是绞尽脑汁地去哄刘雪婷,刘雪婷得寸进尺,半天不搭理他,范之勋没趣,只好干坐着看空气练闷气功,刘雪婷突然忧伤地说:范之勋,你凭良心说,我对你要求好象不多吧?我只是希望你对我好一点,难道这有错吗?我的要求过份吗?

        范之勋心里又暗暗笑了一下,好象很沉重的样子,说:雪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真的!打个比方,你现在向我借一万块钱,可是我只有五百块,我把这五百块全交给你了,另外还拼了老脸向所有可能的人凑借了一千块,对于我来说这一千五是所有能预借的和我的全部身家,可是你还是觉得车水杯薪,远远不够,但是除此之外,我也别无它法了,你叫我怎么办?

        刘雪婷看着范之勋,很认真地思考这些话,想想对方说的也对,起码比较真诚,只好轻叹一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两人收拾了一下,情深意浓地打的到市内的西武,范之勋帮刘雪婷买了一双 VERSACE 的皮鞋,又买了一只新款的 LV 手提包,刘雪婷再也没担心过自己要怎么样去回报范之勋了,太奇怪了,当她后来意识到这一点时,自已也大吃一惊!其实不用奇怪,一个女人在经济上想着回报男人,多大代价也在所不惜,潜意识里只不过是想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当她理所当然地接受礼物时,是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了——当然,那些以敲诈和欺骗为荣的,以贪便宜为乐的女人们例外。

        两人吃完了宵夜已是晚上十一点多,范之勋心血来潮地说:“我们不如晚上不回去,就在阳光酒店住算了。”

        “太浪费了吧?”刘雪婷看着对面的阳光酒店说。

        “我看你也累了,反正明天还想在市区转转买点东西,不如不回去算了,就这么定了,我们订房吧!”范之勋说。

        刘雪婷想了想,没有异议的表示,说:“既然这样,不如再散一会儿步吧。”

        “好。”范之勋说。

        两个人牵着手,走到阳光酒店附近的一条街,发现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站在路边,或亲密交谈,或东张西望,范之勋轻声对刘雪婷说:“凭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这些都是皮条客或站街鸡。”

        “啊?这么多人?不可能吧!?”刘雪婷扫眼过去,一阵一阵地起鸡皮,“这要都是做那些事的,也太壮观了。”

        “肯定的,现在既没出车祸,又没打架斗殴的,我以前有个朋友就说过这条街很多做那种事的,上次我们散步到这里时,我就注意到了,现在又看到,更是确认。”范之勋深有把握地说。

        刘雪婷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说道:“我们暂时分开走好不好?我走商铺门口,你就一直在人行道上往前走,如果有人跟你搭讪,你跟他们周旋玩玩,看有没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范之勋先是反对,后来想想挺不错的,又见刘雪婷很好奇的样子,便答应了,刘雪婷独自往一溜商铺的门口慢慢往前踱步,范之勋不急不缓地往同一个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刘雪婷看到有男的走近范之勋,看他们说话,刘雪婷想到自己是游戏的策划者,忍不住笑,到两人在红绿灯的地方会合时,范之勋手上拿了三张印有赤身裸体美女照的简单名片,和两张写有手机号码的纸条。

        到了酒店套房,范之勋开始在刘雪婷的怂恿下给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打电话,刘雪婷捂住嘴,听两人的对话,对方是个四川口音的男人。

        范之勋:你好,请问一下你这里有女孩子是吗?我是刚才经过你身边时收到你的名片的。

        对方:是的,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范之勋:你能说一说你都有一些什么样的呢?还有那价格是怎样的?

        对方:嗯,这里有漂亮的处女,价格是三千八人民币,俄【创建和谐家园】是一千八,你放心,是正宗的俄【创建和谐家园】,绝不象有的人用新疆的女孩子冒充,【创建和谐家园】一千二,普通小姐八百。

        范之勋:你那处女是真的吗?我听说有人造的……

        对方打断范之勋的话说:你放一千个心,我们这里处女保证是真正的处女,绝不会哄骗你的。

        范之勋:好,我手机响了,先接个电话,呆会儿给你打。

        对方挂了电话。

        两人抱在一起笑作一团,猜测想象着处女,俄【创建和谐家园】的样子,说着她们的货色,价格和区别,两人过了极疯狂的一晚,以至于范之勋第二天上飞机前还担心刘雪婷会不会流产。

        范之勋走后的第五天,刘雪婷突然收到一封陌生人的来信,这封信让她大感意外。

      🔒二十一

        范之勋是已婚男人!

        刘雪婷撕开信看了一下,毫不在意地顺手丢到一边,又抬头看碟片《埃及艳后》。眼睛刚转到电视屏幕,突然觉得不对劲,转过头拿起信再仔细看看,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这区区八个黑色的字,和一个像杀了人倒立着往下滴血的大大的红色感叹号。信封上的收信人地址和姓名,信里面的内容全是打印的,邮戳显示这封信是从深圳昨天特快发出的。

        “你会不会爱上有妇之夫?”

        “既然是爱,那就无关是有妇还是无妇的事情了!”

        刘雪婷突然想起有一次和范之勋手牵着手散步时,和范之勋这样对答。

        “难道他——真的已婚?”刘雪婷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再次拿起信来看,从深圳发出来的,那么也可能是他的朋友或自己的朋友,会是谁呢?事不关己的人谁会在乎她刘雪婷?难道是潘渊?吴崇良?或是他的朋友老何?抑或是其他人?只是,想不出个头绪,现在,是谁写的也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范之勋是否真的已婚!

        刘雪婷双目无神地看着电视,思绪在回忆里反复搜寻。和他相识,他从来没告诉过他家里的电话给她,从来没有说过他家里的人,从来没有在周末外的时间来看她,从来不和她说婚姻,从来不讲两个人的未来,也从来不说什么时候结婚,更从来不说孩子出生后生活如何安排……

        “其实,”刘雪婷苦笑了一下,“就算他真的已婚,这也怪不得他,只能怪自己。”她一直喜欢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愿意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早在范之勋有意无意地逃避许多问题时,她就有预感,觉得对方可能有问题,但她爱他,爱得容不得自己对他有一丝丝的怀疑,爱得容不得自己知道他一点点有损他形象的事实。这就像雪地里的野鸡,知道后面有猎人追来,一头扎进雪里,假装看不见【创建和谐家园】后面的危险一样。

        然而现在不行了,已经有猎人一把拎住了她的脖子,满脸狞笑在瞪着她,她可以依旧闭上眼睛,可是却不能不想到即将到来的被去毛开膛,生煮熟吃的命运。

        然后,她拨了范之勋的手机,可是对方关机,她不放弃,一遍一遍固执地拨,用一个不变的姿势,一种近乎自虐的心态,其实也没什么,她就想笑着对他讲一句话:“我今天听到一个笑话,说你已婚了。”

        可是一直到深夜两点,范之勋的手机也没开机。

        亲爱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世界你所贪恋的一切只是上帝暂借给你的,在他对你厌倦的时候,他会痛快地收回他曾借给你的一切东西,包括梦想、爱情及信仰。

        第二天,范之勋像平时一样来到深圳,只是脸色看起来苍白。刘雪婷一夜未睡,她设想了很多种和范之勋见面时的状况,比如两人的表情、对话,还有眼神,以及对方的辩护和对质,两人可能的争吵。可是除了她自己稍显异样外,范之勋没有任何异常。

        “雪婷,你看起来很憔悴,怎么了?”范之勋关切地问。

        刘雪婷看着对方走过来吻自己,一股莫名的反感涌上来,也许他是别人的男人!她突然在心里对自己苦笑,昨晚上在心里演习了千百遍的那句玩笑话现在也显得那么无关紧要了,她轻轻地推开了他。范之勋有点意外,但是知道女人心海底针,也没有细究,把两本带给刘雪婷看的书从包里掏出来,又过来亲昵地想亲吻刘雪婷,刘雪婷躲了一下,还是不经意地脱口问道:“范之勋,你爱我吗?”

        范之勋深深地捕牢她的眼神,让她欲罢不能,然后强悍地吻她,轻轻地问:“小傻瓜,你说呢?”

        刘雪婷轻轻地挣脱他的怀抱,待了好久,终于从睡衣兜里摸出那封被手指蹂躏得不像样的打印信,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范之勋奇怪地抽出里面的打印纸,看到那句话,意外了一下,愣了片刻,又很平静地把信放在茶几上,慢慢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枝烟,深深地吸一口,边似叹气边急促地把烟雾“呼”地吐出来。刘雪婷的心直沉到深渊最底。两个人都不说话,都忘记了去追究谁是寄信人。空气总好像会在下一个瞬间彻底凝固一样,然而谁都清楚,在此刻的每一瞬间,又有什么东西随时都可以爆炸开来,把所有美好和丑陋炸个粉碎。

        “雪婷,”范之勋终于开口说话,很艰难很沉重的样子,“事情到这一步了,我无法为自己解释什么,我对你的感情如何,你能体会得到。我妻子……她不能生育,我不爱她,但……我对她有感情,她也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在遇上你之前,我一直不相信人世间有那种纯粹的爱情,但是,遇上你之后,我相信了……你给了我很多很多,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只要你幸福快乐,我都支持你!”

        刘雪婷所残存的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破灭。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同漆黑的夜里被狂浪冲刷后的沙滩,没有人,没有物,没有任何可以移动和摆设的风景,只有轻飘飘的浓云和看得见的黑暗。过了好久,有了些意识,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对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像一根根钢针样无情地刺在她的心里,让她痛不欲生。他不为自己辩解,他首先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把她的底线帮她设防好,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越不舍得,越是爱他。那时候,眼泪已经完全地模糊了她,他轻轻地搂着她,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叹气,似乎除了对残酷的命运妥协外,别无他法。

        “之勋,你说实话,你爱过我吗?如果我现在离开你,你会不会轻松一些?”刘雪婷极力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假装平静地说。

        “我舍不得你,越来越舍不得你!我是一个男人,无法更细腻地把我的感受传递给你,但我知道,我越来越舍不得你了。其实——我知道我很卑鄙,很自私,像我这样一个已婚男人不该奢望什么,这一切对你不公平,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范之勋说。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之勋,你说,你叫我怎么办?”终于又过了好久,刘雪婷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我那么爱你,为你有了孩子,失去了工作,可是你却是有妇之夫,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离开我!”范之勋若涩而难过地说,“如果我是你,我就把孩子打掉,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开!”

        刘雪婷听到这话,动弹不得!

        刘雪婷和范之勋十指紧扣,轻轻颤抖着,窗外传来谁家的音乐声,一遍一遍——

        ……

        谁在用琵琶弹奏

        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

        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

        我的等候 你没听过

        谁再用琵琶弹奏 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 结局我看透

        ……

        六月十八,何韵的“白领饭店”终于试营业了。饭店里以白领为目标消费群,一份烧鸭或烧鹅饭定价十二块,兼营各色炒菜和商务套餐,试营业期间,饭店所有食物打八折。李钊不知在哪里弄来十二个年轻的小姑娘做服务生,还有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站在各大商业区的门口派【创建和谐家园】。大厨除了朱志新,另外还请了一个,薪水只有朱志新的三分之一。本来何韵想到初营业,不知客流量的大小,心里忐忑不安,没想到前期的各类宣传比较到位,装修也别致,价格很合理,第一天毛收入就有四千块,让她很是惊喜又意外。但有一件事还是让大家有些不愉快,请的女服务生有一大半是没经过培训的,做起事来呆头呆脑,有时候甚至两个端茶送菜的服务生撞到一起,让人哭笑不得。何韵看不过眼就在隔开的一个小包间里和李钊吵了起来,李钊说,付给她们的薪水那么低,才五百块钱,经过培训的谁会看上这点工资啊?何韵没法,又忙得焦头烂额,只好把这事放在一边,但要求李钊抓紧时间找人培训她们,自己忙着到前台收款去了。

        人一忙,就忘记了许多从前以为多么了不得的事了,何韵自从上次跟曾家远交流过后,曾家远干脆再也不回深圳,这倒好,省了她的心;有时候她一连几天都不回家一趟,和李钊一前一后地回他们的租房。刚开始为了避嫌还有些遮遮掩掩的,有一次回租房时被一个服务生在半路上撞见俩人手牵手,干脆就明目张胆起来了,好在她是老板娘,谁也不敢指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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