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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豆瓣付费】深圳女子图鉴刘雪婷范之勋》-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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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钊,我真的感觉到你对我的爱少了很多,我的直觉很准,如果你厌烦我了,就告诉我吧,我承受得起……”何韵说。

        “真的不要想得太多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个性?”李钊有些不耐烦地说。

        “那你干吗老跟那些女服务生打情骂俏的?下班了还腻一块儿不舍得走?”何韵说。

        “我那是工作,是人性化管理,知道不?我不跟她们打成一片,老高高在上的,哪能管好她们啊?再说,你吃醋也太不是地方了吧?我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吃窝边草啊!”李钊本来就很困了,加上对何韵半夜三更地说这些话多多少少有些厌烦,不客气地说。

        何韵一听更来气,口不择言地说:“还人性化管理呢!大家都看不过眼呢!再人性化管理都要管理到人家的床上去了……”

        “你有病啊?”李钊抬高声音说。

        何韵一下子呆了,和李钊在一起这么久,他还从没对自己说过这种话,一下子接受不了,扯起枕头砸过去,口里骂道:“姓李的,你骂我有病?你也不想想你是个什么东西?”

        李钊烦到极点,噌地坐起来,伸手把衬衣套上,什么话也不说“砰”地关上门走出去了。

        “……在深圳,你爱任何一个人不要超过爱自己的限度,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死得很难看!”何韵想起罗语烟说的话,抽抽嗒嗒地抱着枕头哭了。

        李钊甩门而出后,并没有目的地。不夜城的深圳,无论在晚上几点,都繁华热闹异常,不时的有男男女女游魂样地荡来荡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李钊在路边呆立了一会儿,想去哪个酒吧泡吧,看看手机时间,都凌晨一点了,一般酒吧二点就打烊,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溜溜达达地走到田面的草地上,还没想到是不是要坐一下还是走走就回租房,突然见一个女孩子跟了上来,大大方方地问:“先生,你晚上要伴吗?”

        李钊仔细地看对方一眼,路灯照得这个女孩子的脸庞有一层软和圣洁的光茫,白色的 T 恤遮不住她那丰满的胸部,蓝色的牛仔裤包着她娇俏而上翘的臀部,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路灯照得她的眼睛明亮而热烈。

        那一瞬间,说实话,说不动心肯定是假话。和何韵一起快一年了,真的是没有任何的新鲜感,大多时候是为了【创建和谐家园】而【创建和谐家园】,再说何韵极保守,很少能配合他玩一些床上花样,少了不少乐趣。看着女孩子坦率的目光光洁的脸,还没开口说话,心就咚咚地跳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四处看了看,就算再怎么样坦然,想到是跟一个站街女搭话还是有些心虚。

        女孩子看到他东张西望不说话,又问道:“先生,你听我说话了吗?”

        “看起来你很年轻啊!干吗要做这种事啊?”李钊刚一开口说出这话,便恨不得用牙把舌头咬掉。

        “你认为年轻应该做什么事?”女孩子带着一种戏谑的语气问。

        “比如说,你这么年轻,可以找一份正当的工作,可以去商场当收银员,可以做一个普通文员,可以做推销小姐,深圳很多人都没有文凭的,可是他们可以……”看着对方故作一本正经地看自己说话,李钊结结巴巴起来,越说越心虚,到最后,声音小得连自己也听不见了。

        女孩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尴尬的样子,突然就势坐在草地上,李钊也不由自主地坐在她身边,两个人天南地北地海扯。女孩子叫赵晴晴,是个话匣子,虽然说话慢条斯理,但一开嘴就止不住,这时李钊才明白她并不是什么站街女,不仅是个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生,和同居三年刚结婚不久的老公吵架后赌气跑出来的。

        “同居久了多没意思,连【创建和谐家园】这么富有【创建和谐家园】的事现在做起来都显得那么无聊无趣,你说是不是?”赵晴晴一边用手在草地上无意识地划着一边无奈地说。

        “也许吧!”李钊说,他想起自己和何韵,也觉得没意思透了。

        “你知道吗?”赵晴晴问。

        “知道什么?”李钊问。

        “唉!”赵晴晴叹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李钊是不是个可靠的值得倾诉的对象,“我一直想问别的男人,是不是女人到手了就不会再珍惜了?说句不怕难为情的话,我们结婚前做那事非常有【创建和谐家园】,有时候一晚上四五次,就算快结婚的时候一周也要做三四次,可是一结婚,现在快两个月了,只做了两次,我每次想要,可他总是说很累,下班回家宁愿上网待在电脑前消磨到凌晨一两点,也不愿意拿出一点点时间和我说话;以前我们在一起可以一连牵着手说上几个小时的话还不舍得分开,可是现在整天待在一起还说不上十句话,而且还是我主动找他说的,更烦的是,就连做那个,他也像是完成任务似的,你要知道,这真的很难受,我甚至为这事都后悔跟他结婚了,你不是女人,你无法体会得不到满足的女人的痛苦……”

        李钊听到这里,早已【创建和谐家园】焚身,顾不得其他,试探性地拉起赵晴晴的手,见对方没反感,又试探性地去亲她,对方还是没有反抗的表示,还陶醉地闭上了眼,立马“噌”地从草地上站起来,拉起赵晴晴就往附近的宾馆冲去。

      🔒二十七

        良宵一夜,几度销魂,李钊美滋滋地从睡梦中醒来,伸手去摸赵晴晴,扑了个空,却摸到一封信,睡眼迷蒙地刚看了个开头,吓得差点晕过去。

        亲爱的艾滋病受惠者:

        很荣幸,你是我的第(21)个艾滋病受惠人,也是我们冷罂粟女子中心的第(381)个艾滋病受惠人。对于所有乐意为自己的情人和老婆找“同情姐妹”的,对自己的精力和魅力自信无比的男人我们都会毫不吝啬地奉上我们年轻的身体和我们狂热的感情以及我们暗藏的极乐之疾,谢谢你的合作和奉献精神!

        冷罂粟女子中心 5 号

        传播人即日

        李钊跳起来,惊恐地四处张望,想找到昨晚称自己叫赵晴晴的女孩子,想问个究竟,想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可是整个房间里除了那一封信外,没有任何可以代表赵晴晴曾存在的证据。噢,不!地上有一团团擦过完事后的【创建和谐家园】的卫生纸,它们或团成团或放肆地摊开,或隐或显一些污秽的痕迹,像交战后不幸阵亡且又被脱了衣服显得极难看的白花花的尸体。他想起来他们做第一次的时候,他说没有避孕套,他以为女孩子会不高兴或拒绝跟他【创建和谐家园】,没想到对方说:“我知道男人都不喜欢戴套,宝贝,没关系……”

        当时他还在想,这个女孩子真是善解人意,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钻进了人家下的套套里去了。想到这不可能是一个玩笑,他拿着信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发疯似的冲进洗手间,不要命地一遍一遍冲洗自己,特别是下身。有一瞬,他恨不得自己从来都没长过那玩意儿,恨不得拿个剪刀剪掉,拿个斧头来剁掉。腐烂,死亡,卧床不起,没有眼珠,身上的肉和皮一块一块地腐烂掉,像鸡爪一样变黑的手颤巍巍地伸出去,旁人惟恐避之不及的身影,一幕一幕可怕的景象折磨着他,每一个镜头里的他都那么令人厌恶,让人恐怖。也不知过了多久,连宾馆的订房押金也没想到退,摇摇晃晃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母病重,速回”!

        何韵看着手中李钊家里打来的加急电报,急得团团转,已经是第三天了,李钊自那晚甩门而去后,鬼影子也没见一个,手机根本不通,他的为数不多的同学或朋友那里也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而她也不知他家里的电话,无法问候他家人,最后一咬牙取出五千块钱按电报地址寄了过去,心急如焚地等着他归来。

        到第五天的晚上,何韵从饭店收工回家,发现李钊胡子拉碴地在租房里坐着,像个被打了劫饿了好几天的倒霉鬼,又像个从地狱里转了一圈终于捡回性命的病痨鬼。何韵担心受怕委屈了好几天,本来想损他几句或是不理他,没想到他这个样子,先就难过心疼起来,忍不住轻言细语地问:“你怎么啦?”

        李钊茫然地转过脸看了何韵一眼,不说话。

        何韵见此,不知道再能说什么了,突然想起他家里打来的加急电报,连忙掏出来交给他,心里想,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已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才这个样子。

        “我明天回趟老家。”过了许久,李钊说。

        “应该的,你也不用太担心,老年人不像年轻人,有个三病两痛的都很正常,你一直没回来,我自作主张地帮你寄了五千块钱给你家里了,还有,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去?想带多少钱?我想法帮你筹备一下,饭店的公款也不能老挪用,五千块够吗?”何韵问。

        李钊听着何韵在那里温柔地说着话,突然一阵冲动,觉得她是那么善良和美丽,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何韵以为他是临别前舍不得自己,也有些伤感,轻轻地去吻他。其实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封电报,只不过是李钊半个月前和家乡的朋友合计设的一个骗局,想诈骗她的钱财而已。李钊想到自己现在身藏恶疾,而何韵倾心为己,心里有愧,不知不觉温存起来,也去回吻何韵。何韵正慢慢陶醉,李钊突然神经质地一把推开她,像是推开梦醒时突然变成了魔鬼的美女。何韵惊异地看着他,李钊也一脸惶恐地看着她,低下头不置一词。

        亲爱的,如果你不知道这世界正在发生什么,那么就请沉默以对吧。

        夜越来越浓了起来,刘雪婷将翻开的书倒扣在书桌上,突然感到下腹一阵硬痛,后腰也发酸,开始并没在意,想到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打算简单冲一下凉去睡一觉。近两个月来,因为 BABY 长得越来越大,睡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腹部也曾偶尔硬痛过。刚进了浴室,腹部又开始痛了一阵,突然心慌起来,算预产期还有近一个月,应该不会是要生产了吧?

        过了一会儿,腹部没有痛了,松了一口气,暗暗安慰自己,这可能只是正常现象,刚低下头准备洗脸,腹部又开始疼了,而且疼得比前一次更厉害,知道这不能再大意了,稍稍镇定片刻,走出洗手间敲保姆的门。保姆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听刘雪婷说了,一点也不惊慌,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打电话。

        “范先生关机了。”保姆说。

        刘雪婷听了这话,突然很委屈,想到自己快要生孩子了,孩子的爸爸却在别的女人身边,说不定在风趣幽默地与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或者正赤身裸体和别的女人疯狂。想到这里,忍着腹痛她开始掉眼泪,保姆看她的样子,也心酸不已,说:“雪婷姐,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要,死了算了。”刘雪婷赌气地说,说的时候,手却开始不自主地拨坐机上的号码,除了证实范之勋确实关机外,一无所获。等又一阵腹痛过后,她开始拨何韵的电话,何韵告诉她马上打的来蛇口。

        医院,妇产科的夜间值班医生正在看一本搞笑的书,见刘雪婷的保姆急匆匆地叫她,慢条斯理地问刘雪婷:“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刘雪婷:“有三四个钟头了。”

        “多久痛一次?”医生一边用手来测按她的腹部一边问。

        “没有确切地看过时间,几分钟痛一次吧。”刘雪婷说的时候正好又一阵痛疼,边冒汗边噙着眼泪边说,这个时候,她真的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

        “几个月了?”医生还是没有表情地问。

        “九个月。”刘雪婷痛得有气无力地说。

        “上一次的产前检查是什么时候?”医生问。

        “一个多月前。”刘雪婷想想说。

        “这么高的月份产前检查最好是半个月或一周来检查一次,这是头胎吧?”医生问。

        “是的。”刘雪婷疼得要死过去了一样。

        “不要慌,放松一些,头胎是会难一些,而且也没这么快就要生产,叫护士带你到妇产科病房休息吧。”医生说了,又开始低头看书。

        保姆看值班医生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恨不得一拳把她的眼镜捶进她的眼睛里去。一个护士带她们到一间待产房,已有好几个待产妇人在哼呀叫着。何韵和潘渊赶到病房的时候,很吃惊地看到刘雪婷居然像没事一样看着那些人哼叫。一阵阵疼过后,刘雪婷含着眼泪笑着对何韵说:“我本来觉得自己疼得要死过去了,不过看那些女人的惨样,我就觉得好笑,而且也好像没那么疼了。一个女人还咬烂了她老公握她的手……”

        几个人看着她哭中带笑的样子一阵心酸,谁都能体会她此时的失落和难受的心情,可是谁又无法真的代替她去感受她的难受和失落。潘渊跑到住院部找值夜班的人交涉,终于把刘雪婷弄到一间单独的病房安顿下来。保姆跑去夜市买了许多吃的东西过来,可是谁也没有心情吃,几个人不住地陪她说话,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刘雪婷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尽量不想范之勋,阵痛过后,也会强颜欢笑附和他们说几句。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范之勋终于开了手机,收到何韵发的短信息后马上打了电话过来,问清在什么病房,说马上赶到机场坐最快的飞机到深圳。羊水破后的两个小时,刘雪婷终于被送进产房,那时候,她已痛得死去活来几回,惟一想说的和能说的就是:“医生,拜托你帮我剖腹产吧,帮我打麻药吧,只要不痛,怎么样我都愿意……”

        下午三点,刘雪婷终于顺利产下一个六斤九两的男孩,第一个从护士手里接过孩子来的是潘渊。他看着孩子小小皱皱的脸,紧闭的眼睛,紧握的粉粉的小拳头,像捧着圣婴般激动不已。

      🔒二十八

        “妈妈,你看……”一个小女孩用力摇着妈妈托着她的手,胖乎乎的小手指着。

        “啊,你看,好漂亮啊!”行人里有人发出惊叹声。

        “太奇怪了,怎么新娘子一个人在路上走?不太像是照婚纱照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对她身边的男友说。

        “好美的新娘子,好漂亮的婚纱啊!”几个过路的女孩子叹道。

        ……

        深南中路这一路段两边的行人都放慢了脚步,或行或驶的车辆里不时有人头探出车窗外,想看仔细那个漂亮的穿婚纱的女人,司机不住地说:“把头缩回把头缩回。”

        一个穿婚纱的女人。

        一个漂亮的穿婚纱的女人。

        一个高挑的漂亮的穿婚纱的女人。

        一个无可挑剔的高挑的漂亮的穿婚纱的女人。

        一个引人注目的无可挑剔的高挑的漂亮的穿婚纱的女人。

        一袭飘逸的白婚纱,轻舞飞扬的面纱,每一个精致细巧的头饰、耳环、项链,都恰到好处地衬托她的美她的脱俗和不凡。修长的手臂,两手轻提裙裾,一脸肃穆和庄严,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和幸福,就好像牧师在说:你愿意嫁给他吗?她嘴里刚坚定吐出“我愿意”那一瞬的神情和眼神。

        她就一直带着那种表情,缓缓地往前走着,在深南中路的人行道上,旁若无人地,幸福地,坚定地,轻轻地走,所到之处,人们都啧啧称赞,暗中猜测她老公享得怎样的艳福,暗暗猜测她为何独自一人,有两个被人培训以偷东西为生的十来岁的小男孩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工作,一路好奇地跟着,兴高采烈地在后面不时惊奇地俯下身去摸一下她拖到地上娓娓前行的长婚纱,或者前跑几步看穿婚纱的女人漂亮的脸,互相看着咯咯地笑。穿婚纱的女人没有回头,也不东张西望,对所有的目光和声音置之不理。遇上红灯暂停下来,看到绿灯继续前行,以一种不变的姿势,相同的步伐,缓缓地往前走着。

        然后,两个男孩子跟到一个地方就不再跟了,因为他们发现女人刚进去的地方写着——深南中路公安局。进进出出全副武装的警察让他们发怵。

        值班的警察们看着这个漂亮的穿婚纱的女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对方带着一种恬静温和的表情轻轻地说:“我是来自首的,我杀了人,我叫小光。”

        有一种爱情在结束时开始,有一种爱情在开始时便结束。

        医院里,范之勋轻轻接过潘渊手中的孩子,禁不住当着潘渊的面去亲孩子小小的手、小小的脸,笨手笨脚却万般细心地捧着。他抬头的时候,碰到了潘渊那种难以说明的眼神,心里难受了一下,但没在意。护士抱回孩子,他跟着进了病房,刘雪婷看到他,扭头装作没看见,范之勋去亲她,刘雪婷扭过头去不理他,何韵给他丢个眼色示意他哄哄她,然后转身出了病房。范之勋刚想好好使出功夫来把刘雪婷哄哄,不料保姆在外面喊道:“婷姐,小光的电话,他一定要你现在接。”

        刘雪婷接过电话,小光说:“婷姐,我现在在深南中路公安局,我上午把罗语烟给杀了,对不起,婷姐!”

        刘雪婷有些发懵,半天找不到状况,再回电过去,对方已关机。

        一个多钟头后,去到罗语烟家里的潘渊电话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深圳的夏天好像老是过不完,都到十一月了,还不能完全丢掉单薄衣服,潘渊和何韵帮忙通知并接来了罗语烟的六十岁老父亲,老人家穿着厚厚的毛衣还不住地颤抖,紧闭双唇不说一句话,独自对着罗语烟的骨灰深深地叹息。几个同学都力所能及地帮忙跑路或联系一些事情。罗语烟的老公钟辉一直没有出现,他老家的人也联系不上他,吴崇良看着可怜的老人最后蹒跚凄凉地离开深圳机场的背影,想起罗语烟曾说的一句话:我早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没想到的是一个男人,三百万的交易真是一笔大买卖啊!

        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笔怎么样的买卖,罗语烟的话再也没有人知道指的是什么了,吴崇良苦笑一下,对潘渊说:“人生真 TMD 是一场笑话!”

        这当中,刘雪婷也吵着嚷着要来帮忙和看罗语烟最后一眼,被大家制止,好在有了孩子的哭闹和范之勋的细心陪护,才少了不少悲痛。

        而这时的深圳,到处流传着这样的故事:一个女孩子,杀了她男朋友的小情人,然后穿上漂亮的婚纱,戴上漂亮的头纱,走过繁华的深南中路到公安局去自首。想一想,多么悲壮凄美啊!

        女人们说:太浪漫了,太感人了,穿着婚纱走过繁华的大街去自首,天啊,这女人好有个性啊!

        男人们说:太变态了,人家不喜欢你了就算了,干吗要杀人啊?任何人都没有权利结束别人的生命!

        ……

        故事以大同小异的情节演变成不同的版本正流传飞舞在整个深圳甚至周边的城市时,王虹来到了深圳。她是来看刘雪婷的。

        她看着那三个人,心里的火像浇了油般地熊熊燃烧,然而,这个时候,无论怎样,她也要表现自己的风度出来。她先把一大堆的营养品放下,然后对尴尬的范之勋说:“之勋,公司里有一些紧要事情,你先陪我出去走一下,我跟你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范之勋看了一眼刘雪婷,见对方在低着头假装认真地弄孩子,只好和王虹走出去。

        一到小区外面安静点的地方,王虹说:“姓范的,孩子已经一个月过三天了,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打你电话关机,你到底想怎么样?就打算一直这样过你的小日子?你要记得你曾承诺过我什么。”

        范之勋不说话,边慢慢走路边摸出一枝烟来点上。

        “好吧,我不逼你,你说说你的打算吧!”发了半天牢骚,见范之勋没反应,王虹只好装作心平气和地问。

        “孩子才满月,你叫我怎么好意思跟她说这事?”范之勋说。

        “深圳的女人最现实的,我听到这样的故事太多了,你只要多出钱,不怕搞不定她。刘雪婷算什么?仅仅只是一个打工妹,家里不是多富有,又没有什么后台,我相信只要你用一点点心思就可以让她服服帖帖全心全意为你做事的。我还不相信有不爱钱的女人,你巧妙地暗示她孩子可以换给她几十万还怕她不接受?”王虹说。

        范之勋没有说话,一般他不赞同或是有自己意见的话他都会以沉默表示。

        “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说。”王虹生硬地说。

        “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吧。”范之勋脱口而出。

        “你们?哼!你们!一家子了啊,有男有女有儿子,多幸福的一家子啊!那我算什么?范之勋,你说我算个什么?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一个月零三天里,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怕你一个动摇就再也不回来了,怕你对刘雪婷太好而忘记了我们的夫妻情分,怕你真的不舍得刘雪婷;可是我又总是劝自己,范之勋是一个守信的人,他答应我的事一定做得到,刘雪婷只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晚上没有安眠药和红酒我根本就无法入眠。你看看,看看我的黑眼袋,看看我的憔悴,看看我瘦了多少,你看啊……”王虹说着说着就哭了,引得路上的行人不断地扭过头来看他们。

        “我送你去宾馆吧,”范之勋说,“到那里再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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