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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沈星渡买了几支很贵的冰淇淋球。
陈栀捏着自己扁扁的钱包,有种被抢劫了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在陈栀左手抱着小猫盒子右手拎着一篮子桃子心里把他祖宗问候八百遍的时候,沈星渡已经迅速解决掉了冰淇淋并且把包装盒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拎一会儿,我手疼。”陈栀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绅士的男生。
沈星渡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和嘴巴,斜睨她一眼,舔舔后槽牙,“这么柔弱,你是陈黛玉吗?”
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篮子,手伸过去的时候动作很明显地绕过了她另一边的盒子,仿佛那是个什么碰不得的东西。
陈黛玉本来打算他再这么一副没眼见力的欠揍样子就把他当花葬掉的,但看见他这个举动后,到嘴边的话一转,变成了:“沈星渡,你是不是怕猫呀?”
“不是。”他一只手拎着篮子,另一只手揣在衣服口袋里,面不改色地冷淡回了句:“我有洁癖。”
不知道为什么,陈栀却隐隐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沈星渡他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栀说过要带他出来认路,领着沈星渡在弄堂巷道里转了一圈,用不了多少时间,面积其实不大,只是岔道路口多。
天色渐渐暗了,黄昏的风一吹,藏鸦的云彩带着余光被拉长,他们身后的影子也拉长。
地上两个人的影子有部分交错重叠,晃晃悠悠的。陈栀说他肯定是怕猫不然就抱着小乖证明一下,沈星渡说他又不是有病,闲着没事干嘛要抱一只脏猫。
陈栀说:“小乖哪里脏了?佳佳天天给它洗澡的。我看你就是害怕了。”
沈星渡拉了拉嘴角,一个字没说,敷衍之情也是溢于言表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怕猫对不对,被我猜中了!”
“哎呀,沈星渡,小猫咪明明这么可爱。”
“你得大胆一点。”
沈星渡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再听她这么吵下去恐怕迟早被烦到命丧黄泉英年早逝。他默不作声加快了脚步。
陈栀还在慢悠悠地走着,距离一下子被拉开,“诶,沈星渡你走那么快干嘛?”
“你会认路吗,要是再迷路了被人贩子拐去我不去找你了!”
“哎,沈星渡你等等我呀!”
陈栀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想,好烦,沈星渡腿怎么那么长,他闲着没事干嘛要长怎么高啊,真是的,害她追都追不上。
她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李初祎刚好从前面的一个巷口走出来。
5.寺庙
这个时间点,街道上的行人已经比较少了,李初祎站在那里就比较明显,像是猝不及防出现在视线内,两边都是连起来的缠满爬山虎藤蔓的墙,一簇一簇的不知名小花和逐渐暗下去的云彩连接在一起。
李初祎的妈妈给他报了个假期补习班,他今天过去,现在才回来。
陈栀先一步和他扬手打招呼,甚至献宝似的托举了下怀里的小猫盒:“锵锵锵,看这是什么!”
但李初祎显然对这不感兴趣,没有配合,目光也没有往她那里看过去。陈栀看得很清楚,他一直看着的是她侧前方的沈星渡。
额前几缕黑色碎发随意地垂落着,半遮住眉眼,他没笑的时候眼神有点冷淡。
对视大概只持续了短暂几秒,电光火石之间,陈栀却好像从两人眼里看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直到李初祎消失在巷子尽头,连地上的影子都变成虚无透明的。
陈栀:“他今天看着怎么不太正常?”
沈星渡很想说是不是你这个朋友每天都不太正常,或者是,他可能是看见你就烦,懒得跟你说话。
陈栀忽然抬头,问:“你和他认识?”她可能是忘记上次在李家超市门口他俩还见过面的事情了。
沈星渡抓了下头发,说也算不上认识,陈栀不信,说就刚才那情况显然是认识的。沈星渡挑眉,直接问:“他叫‘锵锵锵’?”
陈栀:“……”
是个人都不会这么理解的好吧。
“他挺有趣的,叫什么名?”
“初祎。”陈栀没什么耐心地说。
沈星渡咂舌:“看不出来啊,他年纪还挺小的,只读初一?”
沈星渡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学弟。
这回陈栀是真的相信他俩不算认识了,“不是年级,是名字叫初祎。”
“姓李。”她还补了句。
“哦,”他似是很随意地开口,“李初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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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桃子陈栀吃了好几个,以至于晚饭都有点吃不下去。陈妈妈把剩下的桃子收起来,跟她商量要不要报个补习班,陈栀下意识就反对,说不要,她连自己的作业都写不完。
他们家比较民主,既然陈栀自己不愿意,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陈爸爸提了嘴隔壁老沈家的儿子成绩就挺不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让陈栀没事就多跟他玩,不会的题可以过去问他。
陈妈妈就把这事记住了,导致陈栀隔三差五被赶到沈星渡家去写作业。
陈栀是觉得这样挺不好意思的,明明都没有那么熟,搞得跟失散多年的发小一样。
沈星渡周末在家很闲,看完一部电影窝在沙发上拿 PSP 打了几把游戏后,门铃就被摁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陈栀依旧装模作样地拿了几本书和练习册过来,一副打算要认认真真写作业的样子。但沈星渡知道她是无家可归过来歇脚的。没办法,陈爸爸陈妈妈白天都去上班,走之前还把门给关了,没给陈栀留钥匙。外面太晒,陈栀不想多走路,只能到距离最近的沈星渡家里来。
沈星渡:“陈栀,一个星期了,你一张英语模拟卷还没写完?”
他继续面无表情嘲讽,“这几道基础题,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好吧。”
那瞬间,陈栀大概知道了,他那张嘴应该是不太会说人话。
陈栀也知道这几天是麻烦他了,客套地说:“这样吧,今天我请你吃饭?”
吃过上一次的亏,知道这人不会客气,给什么接什么甚至还会自己主动提要求,这回陈栀学聪明了,补充道:“先说好,海鲜套餐没有,顶多请你吃楼下的烧烤店。”
“行。”沈星渡从沙发上起来,活动了下太久没动还有些僵硬的脖颈和胳膊肘。
宜城是座南方小城,靠近江边,生活节奏慢,和它的名字一样,适宜居住,适宜老年人养老。
小吃街的烧烤味道很好,算是这里的特色。因着古城风韵和建筑风格,不少短视频的网红跑到这里来探店打卡。
是个大晴天,陈栀打着伞都觉得晒,拉着沈星渡选了一家人最少不用排队的店。
店里迎面吹来的冷气解救了她,等餐的间隙,陈栀手指轻敲着桌面,怕他不太好忽悠,欲盖弥彰地说:“你别看这里人少啊,其实味道还不错的。”
“嗯。”沈星渡一条腿抻着靠在椅子上,凳子脚翘起一个很微妙的慵懒角度,他捏着手机像是在给谁回复信息,冷白的眼皮下映着淡淡屏幕光亮。
陈栀想起他在家里也是这么一副没骨头的散漫姿态靠在沙发上的,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北方人了,一手京瘫练得炉火纯青。
大概是来的一路上被太阳晒得昏了头,这会儿热意也没消散下去,她脑子里这么想,下一秒,居然就直接问出来了:“你是纯种南方人吗?”
话一说出口的一瞬间,陈栀也沉默了几秒。
沈星渡顿了顿,摁灭了手机,咬着吸管喝柠檬水,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我啊,准确来说,是混血。”
他说的是南北方混血,这是确实,他妈妈是首府人,当年不顾全家反对要嫁给他爸。
陈栀有些想笑,沈星渡手机响了。
他以前的几个同学恰巧假期旅游要经过宜城。沈星渡一早就和他们联系好了。
陈栀明白了,他是要出来见他的朋友所以才顺便跟她出来吃饭的。
沈星渡先走,陈栀临走前去结账,前台收银小姐姐说他们那桌已经买过单了,是和她一起的那个男生付的。
陈栀:“……”
她虽然不想这样,但也总不可能再买一次单。想了想,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支很贵的雪糕。
沈星渡去火车站接到秦星阑和宋扬,他们都是跟着家长一起来的,这会儿家长先去酒店办理入住手续了,他们先跟着沈星渡到着附近逛逛。
出了站,陈栀刚好往这边走过来,沈星渡看她一眼:“怎么这么慢?”
陈栀:“去买单了。”
沈星渡眉梢微微一抬,看她的眼神忽然就变了:“你有没有去医院那种正规机构测过智商?”
陈栀:“……”
怎么啦,怎么就突然扯到医院了,还搞人身攻击智商歧视吗!
沈星渡说罢就往回走,陈栀拉住他:“你去哪里?”
“回去找人退钱啊,我买过单了。”他语气不耐。
“对呀,我知道你买过单了。”她顿了顿,“我的意思是,我本来是要去买单的,但是收银员小姐姐说你付过了,我又不傻,干嘛要付第二次。”
沈星渡脚步顿住,回头看她,眉头微拧了拧,注视着她,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日光照射下,他的皮肤有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双眼皮略薄,睫毛细细密密的,漂亮得好像鸦羽,眼尾往上扬起一个恰好的弧度,带有几分锋利,但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很温和的错觉。
当然是错觉,沈星渡这人陈栀还不明白,一个很装的脾气很臭的 Bking 罢了。
沈星渡还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像是被气笑了般,唇角轻扯了下:“你下次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还以为她是真的傻。
陈栀把手里的快化了的雪糕递给他:“喏,给你,礼尚往来。”
沈星渡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走了。”
气氛和缓,秦星阑和宋扬才松了口气,宋扬看看陈栀,又看看沈星渡,试探着问:“在这里新认识的朋友?”
沈星渡不置可否:“嗯。”
秦星阑默不作声,心想这哪里是朋友啊,就刚才那股针锋对麦芒王不见王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互相掘了祖宗的坟要吵起来了。
“对了,忘了介绍,”沈星渡往秦星阑和宋扬指了指,“他们是我以前的同学,秦星阑和宋扬。”
秦星阑:“你好,我叫秦星阑,星就是沈星渡的星,阑是波澜的澜不要三点水。”
宋扬:“你好,宋扬,扬帆起航的扬。”
“你们好,我叫陈栀。”陈栀笑笑说,“耳东陈,栀子花的那个栀。”
听说他们是来这里旅游的,陈栀就是本地人,介绍了几个古建筑。其实宜城挺小的,要说起来,没什么娱乐设施和场所,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有几个古代建筑的遗址,保存得比较完好。
陈栀说附近有庙宇和塔,还有古代的书院。一说有庙宇,宋扬就说想去看看,他小时候奶奶带大的,老人家信佛,月初十五就去烧香拜佛。据说宋扬小时候晚上总是哭,八字不够大,后来老人去寺庙里求了枚御守,后来小宋扬半夜哭的情况就少了很多。
从小耳濡目染的,多少有点佛家情结。
主要是快初三了,明年就中考了,他想着去拜拜也不差。
陈栀迟疑看他:“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