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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下一次开家长会,能考到什么成绩。”
陈栀:“……”
往常她还能反驳几句,但今天能看出来,陈母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可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她抿了抿唇,又把反驳的话给憋回去了。她从来也不会,在不恰当的时机里顶嘴。
所以一大早,就收拾几本书去附近的自习室学习。
最近几天气温有下降的趋势,天色暗沉,看起来像是要下一场雪了。
林佳之前一直在期待着初雪,筹划着初雪那天先一起去吃饭,最好去看个电影,再和几个朋友去玩密室逃脱。但没想到这天,她会和陈栀一起坐在自习室里,写中考模拟卷。
过年前的那段时间,一直在下雪。道路上行人匆匆,车辆难行,只偶尔会有几个不怕冻的小孩子出来堆雪人打雪仗。
沈星渡和李初祎要参加的物理竞赛是在过年前的倒数第十天。
因为考试地点是在临市,他们需要跟着带队老师提前一天过去。
出发那天,沈父沈母,还有陈爸爸陈妈妈,拽着刚刚起床的陈栀一起来送沈星渡。
看他推着行李箱,又背着个大大的书包,陈栀忽然反应过来,沈星渡这是去参加一次考试而已,又不是去野外求生。
相比之下,李初祎那边就比较冷清一点,只有他妈妈一个人送他。
校车在提前预定好的酒店附近停下。沈星渡艰难地把所有行李都搬下来,去带队老师那里领房卡。
老师说是两个人一间,沈星渡拿了房卡去开房间门时,另一个人还没有来。他先把东西都收拾好,打算再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垫肚子。
临市不算太远,气候也都相近。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差异的话,就是冬天会更冷一点。
在冬天傍晚纷纷扬扬的细雪里撑着伞行走的沈星渡已经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不过还有人比他更倒霉。
下一班校车这个点才到。
沈星渡从便利店里出来,嘴里呼着白气,拿着热饭团暖手的时候,正好听见前面一个从校车上下来的人在讲电话。
他带的东西不多,只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
拎着书包带,随意地搭在一边肩膀上,一会儿滑落下去,手指捏着带子复又捞起。ɈŞɢ
路灯光线偏暗,又隔得远,沈星渡并不能看清那人。
他像个夜行使者一样穿着黑色羽绒服和黑色裤子,只有鞋子带了白色的几条杠。这个年纪的男生抽条拔节,个子很高,比前面的带队老师都要高出一截。
从背影看,似乎有些熟悉,但沈星渡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是谁都没关系,他现在只着急回去,外面实在太冷了,多待一刻都会觉得自己要结冰。
“好,我知道了。”
“现在到了。不忙,有加衣服。”
“放心,会照顾好自己的。”
都是回酒店的方向,所以距离离得近了,沈星渡能很清楚地听见对方在说些什么。
那人边讲电话边走,走得慢,很快便落下其他的一起下校车的同伴一截。也被沈星渡追上。
等再走近些时,沈星渡忽然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了。
这声音,不是李初祎么?
沈星渡印象中的李初祎,就是那种疏冷寡淡不近人情还对他有着隐隐偏见的不怎么熟的一般同学,哦,还多了一层同桌的身份。不过这个同桌每天都睡觉,两个人一个月交流的话加起来估计不超过十句。
没有平日里的冷淡和过于锋芒过盛。
此刻的李初祎,声音里透着耐心和细致周到,怕是连大声说话都不会。
是沈星渡所没见过的,李初祎的另一面。
沈星渡随意踢走,脚边的一块小石子。
想不到李初祎在长辈面前,居然会是这么乖这么听话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龄阶段的会叛逆的小孩的模样。
沈星渡发出的这点动静,正好就惊动了前面的人。
沈星渡只是恰巧路过,他发誓他真的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然而他想抬脚离开时,李初祎已经往这边看了过来,浮皮潦草的一瞥,又没什么情绪地收回视线,往前走。
沈星渡顿了顿,也没受什么影响,自顾自地往自己的住处走。
几分钟后。
李初祎的脚步忽然顿住,因为他发现身后的人似乎一直在跟着他,进酒店之后的楼层方向都一样,他转过头,“你跟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沈星渡嘴角扯了扯,“谁要跟着你?”
李初祎刷房卡进门,然后沈星渡也跟着进来。
两人似乎同时明白了什么,他们被安排住在同一间。
房间都是安排两人住一间的,两张桌子,李初祎看到靠窗的那张桌子上摆放了书包等物品。
沈星渡得知室友是李初祎后,也没有多大反应,他是并不介意这些的。但没想到晚上老师来查房的时候,李初祎主动提出要换房间的请求。
沈星渡当时在底下买水回来,隔着墙,正好听到里面的对话。
“怎么突然换房间了?”老师问。
李初祎说了一个沈星渡听了都觉得很牵强的理由。
老师:“是这样的,住宿安排是提前都安排好的,同学们也都安顿好了,现在换,时间上会影响休息,不利于明天的考试,所以建议最好还是不要换。”
等老师离开一会儿后,沈星渡才开门进去。
像是所有积攒在一起的负面情绪终于足够了,到了一个爆发点,但末了,又好像没什么可生气的,他理智而又平静地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偏见。”
他头一次急于寻找一个确切的答案。
李初祎就那么闲闲跟他对视着,也不着急,半晌后,偏开头,“我也不想,但抱歉,控制不住。”
他知道那件事情跟沈星渡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他和他父亲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不应该被牵连在一起。但很多时候,理智并不能完全掌控情感的倾向。
要准备第二天的考试,沈星渡也没再分心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收拾完东西后便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在桌前看完几道错题,把考试必备物品都整理好,要躺下睡觉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陈栀发来的消息。
[陈栀:明天考试加油!]
只是一句简单的,平平无奇的鼓励的话。
熄灯后的黑暗中,沈星渡盯着那片亮光看了会儿,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几秒后,回复过去。
[沈星渡:会努力的。]
临睡前,那些不好的情绪似乎都被驱散,只剩下平静和坦然。
🔒23.过往
沈星渡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比定的闹钟提前醒过来。
他抓了抓头发,室内安静,另一张床铺上被褥整齐的叠放着,李初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现在时间也不晚,他慢悠悠地去洗漱完,收拾好考试的东西准备下楼吃早餐。
经过桌子边的时候,衣服不小心被勾了下,带动椅子挪动,他将椅子挪回原来的位置,垂眼时不经意瞥见掉落在桌角的一张纸。
是李初祎的准考证。
沈星渡弯腰将它捡起来,上面除了考试信息和那些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的小字,最吸睛的是那张蓝白色的寸照。
沈星渡垂着眼,视线漫不经心地从上面扫过,屈起手指在那照片上弹了下,将准考证放进口袋里。
外面天气很好,是个晴天,温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落一大片,路旁的常青树被烘烤出清淡的草木香。
考试地点安排在酒店附近,场地宽阔的一中。林荫道上都是背着书包脚步不放缓的考生。
沈星渡散漫地走着,目光时不时向周围张望。他是在教学楼底下碰见李初祎的。
对方脚步匆匆,近乎小跑,从他身旁经过时,掠起一阵风。
沈星渡抬手抓住他手臂,“喂,等一下。”
李初祎停下,看了他一眼,“怎么?”
沈星渡笑了下,“这么着急啊?”
李初祎:“关你事?”
沈星渡偏头看了眼远处,几秒后又转回来,从口袋里拿出准考证,“你在找这个?”
李初祎皱着的眉头放松,从他手里拿过证件,“怎么在你这里?”ɈŜĞ
沈星渡:“早上起来见到的。”
李初祎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临到考试时发现丢了准考证,他确实是紧张的。毕竟这次考试对他而言也比较重要。
走廊上有风涌过来,带着冬日里的凉意,将烦躁抚平。
李初祎问:“为什么帮我?”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保持着冷漠的,事不关己的态度,对沈星渡并不算得上是友好。而且这次竞赛考试,他们也是属于竞争对手的,校内奖励的名额有限。
沈星渡没有回答。后来想想,大概是因为他是陈栀的朋友吧,或者是自己喜欢多管闲事。
监考老师手里拿着试卷袋,在门口喊:“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进来?注意时间啊,迟到了不能再进考场的。”
两人这才往教室跑去。
考试分为上午和下午的场次。沈星渡和李初祎是踩点进的考场,但也没被那种紧张压抑的氛围感所影响,准确来说,是一点也不紧张,像平常的任何一场考试,以一种放松的心态。
上午的两个小时很快过去,监考老师收了卷,学生们相继走出考场。
沈星渡自我感觉发挥得不错,出来时往李初祎那儿看了一眼,对方也是一副毫无压力的样子。亏得校带队老师还试图安抚情绪,说不要紧张,下午的场次再加油。
中午有足够的午休时间,沈星渡打算先去学校附近的餐馆吃饭,再回酒店休息。
但是途中发生了点小意外。
街道的积雪渐渐融化,陈栀之前堆在窗边的小雪人也变成了一个不辨规则模样的小雪球。她伸出手,手指碾过积雪,在作业纸上留下洇湿的痕迹。
林佳跟她通着电话,“估计这次老班要气得吐血了,开学之后连带着我们日子也不好过了。”
陈栀注意着楼下打太极的老爷爷,这已经是他坚持锻炼的第七天了,动作现在连接到白鹤亮翅这一部分。
陈栀:“啊?班主任生病了?吐血,这么严重的吗?”
“你要不还是先去买副助听器吧。”林佳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说的是,我们班参加竞赛的两个人双双弃考了。”
陈栀再次:“啊?你是说沈星渡和李初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