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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原本相对稳定的光圈开始波动起来,规则的椭圆形被混乱的气流冲出个缺口,一些光斑如同碎钻一样,被缓缓推开,散落得到处都是。
就在我精疲力尽,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那些被冲散的光斑就像是被一块无形的磁石所吸引,又执拗地重新聚拢,迅速将缺口“补”好,甚至比之前还要更紧密。
看着那愈发璀璨的光明,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它们要干什么?它们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围着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愤怒地挥起了拳头,企图用暴力手段将它们驱散,但没有用,这些顽皮的家伙就像是在和我玩猫鼠游戏,如果光斑像人一样有表情的话,我甚至能想象得出它们哂笑的模样。
“嘀——”
正在这时,倒计时突然拉长了尾音,那尖锐的声音瞬间刺透耳膜。我心里一惊,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三分钟到了。
浑身的汗毛全都站了起来,如同钢针一样硬挺,每个细胞都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我咬紧牙关,惊恐地打量着四周,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只能双拳紧握,留意着身边的动静,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如同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面前漂浮着的光斑开始向我的身体靠近,它们虽然没有眼睛,但却裹挟着虎视眈眈的威胁感,褪去了温柔的表象,咄咄逼人。
我的心一下子绷紧了,下意识就想向后退,但一侧目才发现,身后的那些光斑也在向前涌动,它们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在形成包围圈、麻痹了我的神经之后,终于开始收网了。
曾经的重生之光变成了死亡的召唤,我头皮发麻,每一块肌肉绷得比石头还硬,收回拳头,左右手臂交叉在胸前,护在心脏的位置,明知道极有可能是无谓的抵抗,但偏偏就是不甘心束手就擒。
俗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现在就是在黄河岸边,南墙之下,却还是想拼尽全力挣扎一下。
突然,一个活跃的光斑跳到了我的手臂上,当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竟然生出了“融合”的感觉。
没错,不是疼痛,不是灼烧,不是戳刺,而是融合。
这也太奇怪了。
怔忡间,我身上一松,竟然忘了将它打落,满心纳闷地盯着,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受到了“先行者”的鼓励,其他原本还在踟躇的光斑终于放下了犹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携手并肩蜂拥而上,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热情洋溢争先恐后地扑了过来。
一时间,无数烟火齐齐绽放,纷繁璀璨,乱花迷眼。
位于最中心的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出现了。
我的手臂,被光斑率先吸附包裹住的左手臂,正在快速消失。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几秒钟而已,这条胳膊就彻底不见了,最奇怪的是,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痛感!
惊讶过后,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我这才意识到,这些光斑绝非善类,它们不是在示好,也不是在游戏,而是企图“吞”掉我。
多不可思议,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形实体,竟然会被“光”吞掉!
如果不是那条顷刻间消失的手臂,我也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事。
眼看更多的光斑如同海浪一般,一波一波汹涌而至,来不及多想,我拼劲全身力气又蹦又跳,用力甩着仅剩的右臂,企图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展开自救,摆脱那些吸附在皮肤上的“吞噬者”。
但这种行为就像螳臂当车以卵击石,遭遇到不关痛痒的“抵抗”后,它们仿佛受到了鼓励,更加肆无忌惮了。
光斑跳跃得越发轻盈,带着满满的不屑,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围观我的气急败坏。
它们无惧我的挣扎,漠视我的威胁,轻而易举就从毛孔钻进了身体内部,迅速地消融着我的血肉,温柔而坚定,以摧古拉朽之势,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我的脚不见了,我的腿不见了,我的腰不见了,我的胸腔不见了……
最后,它们懒洋洋地攀上了我的脖子,轻快得如同一阵春风,和煦宜人。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却又无能为力,没有什么比这更绝望的了。但偏偏我却觉得通体舒泰,犹如浸入了一方温泉中,那些已经消失的毛孔全都打开了,如同暗夜中绽放的曼陀罗,妖艳的姿态下,蕴含着无药可解的剧毒。
这种死法,实在太恐怖了!
但光斑并没有因为我的害怕就手下留情,它们迈着坚定的脚步,依旧一点点地向上蔓延,如同滑腻的蠕虫一般,转眼间就爬上了下巴。
一种奇异的润泽感袭来,两颊、唇齿、鼻尖……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两行泪不受控地流了下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顾雅,没有刘若东,没有宋萌萌,没有孟春玲……
没有金雅苑、没有程序员、没有破产的公司、更没有开启金手指的人生……
没有,什么都没有……
生命如海上行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遭受巨浪狂风的袭击。对别人而言,也许还有翻盘的机会。但对我来说,只此一次,就是灭顶之灾。
好了,就这样吧!
最后一刻,我认命了。再也不用去琢磨混乱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用被那些莫名其妙的变故所困扰,因为即将彻底告别这段人生,走向了另一片未知的虚无。ĴŜĢ
“好了。”虽然耳朵不复存在,但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我隐约间还是听到刘若东的叹息,随后,他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接下来,轮到处理顾雅了。”
顾雅!
这两个字让我心头一颤,即便心脏已经被光斑吞噬,但残存的脑神经还记得那种感觉。
刘若东说,轮到顾雅……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的妻子顾雅,不是因为抑郁症跳楼【创建和谐家园】,五十年前就长眠于地下了吗?
一个化成灰的人,还需要怎么处理?
再说,她又不是什么物品,为什么要用“处理”这个词?
我突然想起在天颐园躺着的那个植物人,难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孟春玲……或者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孟春玲这个人!
刘若东一直在骗我。
他破坏了我的婚姻,霸占了我的房子,抢走了我的妻子,利用我缺失的记忆,编造出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故事,甚至为此还专门立了一个假顾雅的墓碑。
没错,一定是这样。
光斑已经爬到了下眼睑处,思维很快就要被迫停止了。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努力向上,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想明白,就算死,也瞑目了。
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但有一个问题,却怎么也说不通。
那就是宋萌萌。
我和顾雅的女儿,为什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心甘情愿配合刘若东演这场戏?
除非……除非……宋萌萌也是假的……
……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的眼球渐渐融化,面前的光斑像是被某种催化剂激活了,大放异彩,比刚刚更璀璨千万倍,黑暗恍若白昼,如同梦境一般。
在彻底被吞噬的那一刻,我只能祈祷。
如果顾雅还活着的话,我愿意永生永世都陷在无涯的苦海中,以微不足道的力量,来换取她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啪!”
正在恍惚中,我突然觉得左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对方一定是用了十二万分的力气,皮肤急剧升温,又烫又辣。
🔒28 捉奸在床
不是被恐怖的光斑吞噬了吗?身体不是已经完全消失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痛感?
刚刚是……难道……又活过来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我就觉得鼻根酸楚,眼角一阵阵发热,激动的泪水完全抑制不住,似乎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被重返人间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顾不上思考为什么会挨打,又是谁抽得这一耳光,脑袋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没死!老子没死!ĴŜĠ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才调整好表情,准备迎接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可是,就在眼睛刚刚张开一条缝隙的瞬间,一个黑影突然扑了上来,下一秒,头发被狠狠扯住了,头皮顿时一阵【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
“宋智程,你就是个王八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耳边又响起一个女人的控诉,“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被尖锐的指甲抓破了皮肤,细密的疼痛终于让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些。
我猛地睁大眼睛,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旁边的被子高高隆起。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悲怆的语调将胶着在被子上的视线拉了回来,我转过头,当看清面前这个涕泪横流的女人时,内心像是遭受了十二级的强震。
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神情,竟然是顾雅!
而且还是年轻的顾雅,是我记忆中的顾雅,是那晚在我怀里痴缠的顾雅。
难道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吗?
太过突然的失而复得,让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像条搁浅的鱼一样,急促地喘息。
缓了好一阵,我才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抓住顾雅的胳膊,用力把人拉到怀里,紧紧箍住,语无伦次地低喊着:“小雅,你没事,你竟然没事,你还活着,真好,实在太好了……”
“恶心!你别碰我!”顾雅就像一头愤怒的小兽,从我怀里拼命挣脱而出,迅速向后退了几步,眼睛红得如同两颗沉甸甸的水蜜桃。她抹了一把腮边的泪水,脸上布满了浓浓的悲伤和憎恶。
我低头看了看光溜溜的自己,心中顿时生出一丝羞赧,就算是夫妻,光天化日下也太不雅了。况且我俩都“五十年”没见了,以这种形象“出场”,确实有点尴尬。
随手扯过一条毛巾围在腰间,我顿时感觉自己体面了不少,然后才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现在不恶心了吧?”
“宋智程,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没想到,顾雅对我的“改变”无动于衷,她极力将怒气压了下去,脸上生出一丝颓败的气息,冷冰冰地质问,“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
呃……
我一头雾水地盯着顾雅,心想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除了她之外,我还能和谁双宿双飞?
“小雅,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还装!”顾雅本想笑,没想到嘴角刚一勾起,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冲了过来,一把将我身边的被子扯开,“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但……”
“啊!”
随着被子的滑落,一声突兀的尖叫声响起,我被吓得差点儿又死过去,像弹簧一样猛地跳起,几步就跑到了门边。
惊魂未定之际,回头看过去,才发现床上竟然还有一个穿着丝质睡裙的女人!难怪刚刚那被子隆起一大团。
只见她整个人呈趴卧的状态,身体紧紧蜷成一团,乌黑的长发散在背上,根本看不清脸,伸着一只手正在抓枕头,试图将自己遮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双人床,赤条条的我,几近赤条条的她,伤心欲绝的顾雅……这他妈妥妥的捉奸现场啊!
眼看小小的枕头什么也遮不住,再埋着头不过是自欺欺人。那女人一跃而起冲了过来,定位快速又精准,直接躲到了我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头,又是委屈又是抱歉地说,“顾雅,我和智程是真心相爱的……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呸!真不要脸!”顾雅气得嘴唇都哆嗦了,狠狠啐了我俩一口,扭过头骂道,“狗男女!”
什么玩意?
你是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