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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豆瓣付费】忙趁东风莫怀真云绍-第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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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 ═════════════════ 来源来自网络,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如不慎该文本侵犯了您的权益 请麻烦通知我们及时删除,谢谢! ════════════════════

      第一章

        仁和十一年春,横云袅袅,草长莺飞。

        莫怀真时年十九岁,这是这位大殷朝真定公主在翠云山上三清观度过的第十个年头,也是她的母后与皇兄向她承诺的十年之期截止的年限。

        她已经写了几封书信送进宫中,要他的皇兄早些来接她回去,可俱是石沉大海。

        “皇兄为何还不来接我回宫?师父与我说好了清修十年,劫数便避过了,如今到了十年为何还不能回去?”怀真手托香腮,撅嘴颦眉,很是不满。

        “还差几天。”师兄一托浮沉,撇撇嘴回道:“况说是十年,可这十年间,你动辄便要回宫看望太后,不然便是偷跑下山去玩,真正修行悟道的时日莫说十年,能有五年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怀真不免尴尬地舔了舔嘴唇,眼睛瞥向一边,刚想出几句反驳的话却被另一个师兄接上了话茬。

        “且不说旁的,单你十四岁那年,骑马偷跑去燕州那战乱之地打仗,将我们吓得是魂飞魄散。师父说你命中有劫,唯有清修才能渡过此劫,你这样喊打喊杀、行事莽撞,我看还得再清修十年才行。”

        师兄二人将怀真斥责一通,替她掩上门,一道离去。

        怀真在他二人身后悄悄‘呸’了一声,气鼓鼓歪身躺下,再不肯去看案几上自己写了一半的,让皇兄接她回去的书信。

        正此时,一个身影自外间推门进来,身量不算极高,有几分婀娜之姿,近来一瞧,却是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虽着一身道袍,却一眼便看得出是个小姑娘。

        “长公主?”姑娘拖着长音一边推门一边探着头左右打量着。

        “没人。”怀真身子半分也未动,也一样拖着长音回答道。

        姑娘这才松一口气道:“师兄那般严肃,我还当是师父也在,可不敢没规矩。”

        怀真背过身去冷哼一声道:“什么规矩,他们方才对我好一阵抱怨,也没见谁拿我当了长公主。”顿了顿又向姑娘问道:“宫里可有回信?”

        姑娘自怀里掏出一封信,口里道:“有是有,只不过是宁月的回信。”

        怀真听了忙翻身起来,精神抖擞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姑娘一面将信递给怀真一面摇头道:“这我哪儿知道。”

        怀真啧啧嘴叹口气,拍拍姑娘肩膀,“你、我、宁月,咱们是结拜姐妹,这信你看不就得了?”

        姑娘亦是啧啧嘴,斜眼瞟向怀真,“我是想看,我也需得认得那么些字儿啊。”

        “你不是认字学了许久了?都学什么了?”怀真手里拆信,口里尚且抱怨着。

        姑娘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我就学会了我的名字,薛意,我觉得足够了,我跟宁月不一样,就不是读书那块料。”

        怀真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还是忍了回去,展开手中信笺,逐字逐句读来,白纸黑字,字字清俊,单从这字迹就看得出这满纸的才气,可这信上的内容,却是让怀真越看越气。

        怀真读完一遍,恨恨‘呸’了一声,尚觉得不解气,又读一遍,径自将信一扔,丢在地上不理,

        薛意忙将信捡了起来,向怀真问道:“怎么了?宁月说什么了?”

        怀真呼一口气,平复心绪道:“她叫我留在三清观清修,说宫里有大事筹备,让我不要回去添乱。笑话!我何曾添过乱?”

        “有什么大事筹备?”薛意一语中的。

        “对,是有什么大事筹备啊?”怀真喃喃重复一遍,方才恍然大悟般,又把信夺过来读了一遍,可仍是不得头绪,“宁月倒是没说是什么大事。”

        怀真此刻方有些许颓丧,立时又打起精神,“这有何难,回宫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样好吗?宁月说让你不要回去,师兄们也要你好好清修。”薛意劝阻道。

        “怎么不好,先斩后奏,咱们不是一贯如此吗?”怀真颇为得意地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薛意此刻也忘了自己原本应当劝阻怀真的话,与她一拍即合,“好,那咱们这就走吧,从小路下山,你先走,我掩护。”

        “成,山下老地方见。”

        两个人的老地方就是山下的茶馆,怀真甫一到这儿,店家便挥着手热情招呼她,将她安排在了一个极其靠里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照例给她上了一壶大碗茶,笑道:“等薛小哥呢?不着急,先喝口茶,一会儿若你那师兄来了,我替你将他们打发了。”

        怀真笑着抱拳拱手,“这么些年可多亏了大哥了。”

        这话不假,怀真这些年若是没这山下的店家替她掩护,哪就那么容易从她那师兄们眼皮子底下跑脱,十四岁那年,她跑去燕州所用的马匹、地图无一不是这位好心的店家替她弄来的。

        “你是我的老主顾了,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就该到处走走看看,见见世面,天天关在山上念经怎么行?”

        店家心地好,眼神却不好,怀真女扮男装,眉宇间尽是英气,声音低沉,认成个俊朗的少年倒无不妥,薛意眉眼娇俏,声音也纤细,即便扮作男装,不加粉饰,多看几眼也瞧得出是个姑娘,可薛意陪着怀真与这店家常打交道,店家却仍称呼她薛小哥,一来二往,倒也习以为常。

        薛意也不多争辩,【创建和谐家园】来了茶馆便豪情万丈地一拱手,唤店家一声大哥。

        这回亦然,薛意下了山照例跟店家大哥打了招呼,二人骑上店家大哥安排好的马匹,一路疾驰进城,待师兄们想起要寻她们的时候,那已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两个姑娘换做寻常少年打扮,将马拴在客栈的门前,两个人点了三两小菜,边候着菜边支起耳朵听着邻座几个客人闲谈。

        大殷朝民风开放,皇帝莫元珏又是个开明之君,从善如流,故而在客栈、集市之中也有文人百姓谈论国事。

        譬如在此,便有两位。

        “云池国的商队要进城那事儿你听说了吗?街道都清了,店面也不让开,好大的排场啊。”

        “什么商队?你这哪儿听来的歪门消息,来的那可是云池国的王储,还带着一大堆使臣,跟他们比起来,商队那都是小动静。”

        “王储?”那人声音陡然尖利起来,“王储来我们殷朝做什么?亲自纳贡?往年也没这规矩啊?”

        另一人咳嗽两声,压低了些声音,却多了几分得意地啧啧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大殷如今何等强盛,番邦属国岂有不来朝见的道理?”

        “再说了,云池那地方,本就是个小国,还四分五裂的。不仅西边的北庭自立为王,驻守东边戎城将军也都不服云池王族,闹得起劲。”

        “该是十几年前了,戎城闹得凶,还想起兵欺负咱们大殷,圣上那时候刚封了燕王,出征第一仗,打得那叫一个漂亮,如今戎城的将军听见咱们圣上的名字都还害怕呢。”那人越说越是兴奋,原本压低的声音倒渐渐高昂起来。

        “也就是咱们圣上那一仗,打得戎城老实了这许多年,不然按着那将军的轻狂样儿,早晚也得跟北庭一样,自立为王。

        “听说戎城如今也是不服云池王族的,不过是离咱们大殷太近,不敢造次罢了。你说这云池啊,他想统管这戎城还得靠着咱们大殷吓唬人,不投靠咱们能行吗?”

        “那不是还有西赢吗?听说云池王族里跟西赢通婚的不少,大臣也有诸多都是西赢一派的,如今这王储来了,能是真心投靠咱们吗?我看不见得。”另一个人举着酒杯撇着嘴,满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

        原先那人立时急躁起来,拍案道:“西赢离得远,哪儿顾得上戎城。再说咱们跟云池也是通婚的,文徽公主可是许给了云池的国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还是店家上前劝解,还赔上了二两酒,才让这两人稍稍平心静气几分。

        “我看他二人就是想骗店家二两酒吧。”薛意一边夹着菜吃着,一边小声跟怀真嘟囔,“什么云池、西赢、这个城那个城,说得跟真的一样。”

        “他们说的就是真的。”怀真斜着眼瞧着薛意把上来的几个小菜吃了个精光,一口没给自己留,“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薛意不知道这些故事,怀真却清楚,当年戎城一战打出了皇兄的威名,即便是后来打过那么多胜仗,戎城之战与燕州之战,却是他最爱反复说起的。

        怀真心想,这二人所说的,大抵就是宁月回信上写得,宫里筹备的大事,心中不由更是气愤了,心想这云池王储又不是个深闺娇小姐,不能见人的,大老远跑到大殷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她莫怀真怎么就不能回宫了呢?

        “越是不让我看,我还越是得看看去。”怀真自袖里掏出银钱,搁在案上,向薛意道了句“走了”便起身迈着大步出了门。

        薛意本能跟着起身,刚迈出步子想追,又退了回来,拿起桌上酒壶晃了晃,倒出了最后一杯酒,仰头匆忙饮下,一边抬袖擦着嘴角残存的酒,一边快步往外追去。

        怀真想去的地方没人拦得住,就像她十四岁那年,一个人从洛阳去了燕州,那样远的距离,她又是第一次出洛阳城,便是她的师兄们也未想过她当真能去的成。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在她闹着要跟皇兄一道亲征,往燕州打仗去时,全然不曾放在心上,由着怀真跑了出去。

        这回也一样,怀真拿着腰牌,带着薛意大摇大摆地进了宫门,没人拦她,反正她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回来,几个宫门的守卫都认得她,还装模作样地拦什么。

        “长公主啊。”进了宫的薛意显然谨慎了起来,左右打量打量道,“咱们就这么回来,明着跟宁月作对是不是不好,她那个脾气,一会儿恼了,你怎么办?”

        这话说的怀真也心虚了,她倒不怕母后皇兄怪罪,却着实怕了她的这位小姐妹恼怒,摸摸下巴道:“她这会儿该还在太医院当值呢,咱们在宫里逛逛,打听打听云池王储的事儿就出宫去,她不会知道的。”

        “今日宁月不当值,去藏书阁看典籍了。”一个男声自二人身后响起,两个姑娘转身回望,日头正毒着,晃得二人眼睛有些视物不清,只见一颀长身影自横栏之上翻身而下,几阶之高径自一跃,迈步行来,直至近在眼前,他周身还绕着一层光晕。

        来人站定了向怀真行礼道:“见过长公主。”

        “小美,宫里砖石金贵,当心踩坏了叫你赔。”先开口的是薛意,见是旧识,笑着一拍那少年肩膀。

        少年听到小美二字,斜了斜眼睛,极气愤又忍耐着的模样,显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可不知是从哪个不识字的将自己名字中的羡字念成美后,大家便都这样起哄叫起来,薛意尤甚,他不知道这俩字是哪里像了,试图反抗过,但没成功。

        少年冷冷回道:“踩不坏。”说完又补一句,“我不是你。”

        薛意闻言气得直跺脚,回道:“我踩坏的那是马镫!况且陛下都说了,是马镫老旧,不怪我。”

        “对,是马镫老旧,不是你乱用了力气。”那少年又十分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薛意的话,虽说是赞同的说法,但听上去总是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

        薛意顿觉不对,皱眉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眼瞧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怀真忙开口劝道:“好了,怎么每次见面都要吵架?林羡,你是男子,就不知怜香惜玉、谦让薛意一点吗?”

        怀真开始拉偏架了,那名唤林羡的少年上下打量了薛意一圈,不解问道:“敢问长公主,薛姑娘是香还是玉?”

        薛意大字不识几个,吵嘴的词儿自也没有几个,比不得林羡这世族出身的公子出口成章,打嘴仗每每都要吃亏,若不是怀真和宁月时常拉偏架,帮薛意圆场,薛意怕还是要像第一次见林羡的时候那般,将他一拳擂倒在地。

        那时候,薛意刚跟着怀真进宫,林羡是宫里的侍卫,生的纤细,又有几分女相的秀气,薛意也是个倔的,偏就觉得他这般样貌定然是靠着美色托了人情进宫当侍卫的,为了试试对方的真实水平,二人便约了场架,那时候林羡觉得薛意虽傻,倒怪可爱的,也便应了让薛意打自己一拳试试。

        林羡想着薛意一个小姑娘,打得再重又能如何。然而薛意牟足了劲给了林羡一拳,直接给他撂倒在地,震得他眼冒金星、鼻血直流,把怀真和宁月吓得不轻,所幸没出什么大事。

        自那之后两人便结下了梁子,林羡对薛意势必是冷嘲热讽,薛意也对林羡满是敌意。吵嘴归吵嘴,薛意再没跟林羡动过手,故而每回都是被气得怒发冲冠,而后拂袖而去。

        这林羡虽说是世族出身,但自小算是跟在怀真的皇兄仁和帝莫元珏身边长大的,倒不是因为多受器重或是当真托了什么人情,只因在他年岁还不大的时候,其父便因为被诬陷通敌被抄家,林家人口本也不多,林将军、林夫人、林大公子和林羡,最终就只活下来了林羡一个。

        林将军本是莫元珏手下的爱将,也是废太子莫元珩的心腹大患,欲要除去莫元珏的左膀右臂,自然是先从一向刚正孤僻、油盐不进的林将军开始。

        所幸最后是莫元珏赢了,为林家翻了案,只可惜林羡是再没有家人了,从此一直被莫元珏带在身边教养,做了他的贴身护卫,在宫里自由走动,如此算来,倒也算是人情。

        “林羡,云池王储要来的事,你听说了吗?”趁着两人吵架的空隙,怀真急忙插了句正事进去。

        林羡望着怀真笑道:“长公主您都听说了,臣能没听说吗?”

        怀真扁扁嘴,不欲在此时跟林羡争口舌之快,“一国王储,亲自跑到殷朝的都城来,定是为了什么大事吧?”

        定是大事,还是件须得瞒着自己的大事,怀真想不出什么缘由,却又实在好奇,想着林羡是她皇兄的近卫,该是知道些消息的,自己也好明白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宁月不肯让自己回宫的。

        “那是自然。”

        林羡说到这儿,又顿了一顿,定定望着怀真道:“他要求娶一位公主。”

      第二章

        “又要选一位宗室女吗?”因着前朝成宁郡主和亲云池被加封文徽公主之先例,怀真此时也并未多想,仍是想着要自宗室选一位郡主与云池和亲。

        林羡摇摇头,“云池王储想要真正的公主。”

        怀真瞪大了眼睛,真正的公主,他的兄长莫元珏刚过而立,膝下不过三个女儿,年纪最大的永泰公主莫熙柔刚满十四岁,可那是莫元珏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先皇后唯一留下的子嗣,真正的嫡长公主,自幼被莫元珏带在身边,无比疼爱。若是要她去和亲,莫说是她的皇兄,便是怀真也是不能答应的。

        “这,皇兄定然不能答应。” 怀真如是道,可林羡却不置可否,未加回答,怀真忙又问道:“莫非皇兄答应了?”

        林羡又摇摇头,“事关重大,陛下自然也要谨慎处置。只不过。。”林羡说到这里又止了话茬,把怀真气得愤愤道:“有什么话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只不过云池国内希望得到西赢庇护的力量愈来愈大,并非文徽公主一人可以扭转乾坤,若我们放任自流,云池定会成为西赢附属。西赢狼子野心,一旦其势力触及殷朝边境,我们就被动了。”

        林羡这话说得怀真一怔,顾自琢磨了好一阵,直至林羡被其他侍卫叫去换班,告辞离去,也未有再置一词。

        “小美那话什么意思?不和亲,西赢就会跟我们打仗?打就打,吓唬谁呢?”薛意听了个大概,却是丝毫也不明白,只歪着头等着怀真解释,可怀真皱着眉思索不说话,薛意也只得闭了嘴安静待在她身边,原想着问问接下来是出宫还是再逛逛,一时也不敢问了。

        看林羡的意思,云池王储此来,是因国势动荡,想求娶一位高贵的公主回去震慑国内想投靠西赢的势力,以保关河宁定。

        只是,皇兄当真舍得让熙柔和亲吗?怀真这般想着,摇了摇头,那是他唯一的嫡出子嗣,皇兄皇嫂当年何等伉俪情深,皇嫂因二人的幼子染天花去世内心伤怀,不久也郁郁而终,皇兄罢朝三日,痛苦难抑,直到今日也未曾立后,熙柔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定然舍不得的。

        但若说真正的公主,又待字闺中足以和亲的,倒也,不只是熙柔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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