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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狗头的故事中,曾经佩戴过玉衡石的人是一位老道,活了一百二十多岁却形同孩童未见衰老,后来老道泄露了玉衡石的秘密,引来强盗抢夺,最终死于非命。
刚才这东西表面就残留着五彩霞光,吸入煞气之后五彩霞光消失,完全变成黑色,这分明是玉衡石在短时间内吸收大量煞气的效果,所以玉雕羊眼和面具内镶嵌的东西并不是煞物,而是玉衡石吸满煞气后展现出来的模样。
煞物不能把浓缩后的精髓一瞬间释放到人的体内,未经过浓缩的煞气却可以。
羊眼是吸满煞气的玉衡石,因为它们体量太小,煞气太烈,无法短时间内把煞气消化,便一直储存在体内,这时又有人体接触它,煞气便重新侵回人体气场,玉衡石内部的运行规则紊乱,碎裂成渣。
刚才,黄金面具中镶嵌的这枚玉衡石吸取了一部分煞气,但没有饱和,所以他和罗云飞的手靠上去它继续吸出黑色氤氲,之后它达到饱和状态,又把煞气放回到罗云飞体内,自我销毁。
就是这个过程,一定都说得通!周游详细地考量刚刚的每一个细节,思索其中蕴藏的线索,随即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玉衡石不能直接吸收煞气,必须通过人体,那么在他们到来之前玉衡石是从什么人那吸收的煞气达到饱和或者半饱和状态呢?
答案显而易见。是从太巫、大巫以及所有埋葬在这里的巫职人员体内。
煞气一直存在于祖墟内,不管是红山人、契丹人还是建造石门的更古老的人,只要进入到这里都不可避免受到煞气侵袭。契丹人想要抵抗煞气对身体的损害,所以在面具上装饰了玉衡石,他们死后唯恐煞气会激发尸变,所以在随葬品上也装饰了玉衡石。
那他们明知煞气对人体有强烈的杀伤效果,为什么还要长期使用这里,并且把它视作圣地呢?答案很可能就在石门岩画和契丹人“巫祖”这个称呼上。
之前分析过,巫是与天地神灵沟通的力量,巫祖或许就是赐予契丹萨满这种力量的东西,石门岩画也显示红山领袖在这里变成了红山女神,虽然不能够确定她们在这里获得了什么样的力量,但获得力量一定是客观存在的。这个力量可以帮助他们的族群繁衍壮大,所以他们的领袖甘愿承受煞气的危害掌握并使用这种力量。
确定这些,就可以结合一路以来所有的发现大胆梳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红山人先找到这里,获得神秘力量,同时也感知到煞气对自己的影响,恰巧他们握有可以平衡人体气场的玉衡石,便用它克制煞气产生的副作用,让红山女神既能使用神秘力量又不会因煞气侵害而死。考虑岩画上红山女神戴上面具的细节,他们很可能是把玉衡石雕琢成了一张面具。那张面具整个都是玉衡石。之后,红山族群衰亡,红山女神把玉衡石面具养在玉窟宝阵中——玉衡石的五彩霞光正对应玉窟中的五行宝匣。它就是他们一直在追的神秘宝物。
岁月流转,同样起源于这片土地的契丹人发现了红山人的秘密,却没有发现玉衡石面具,于是他们来到这里,获取跟红山女神一样的力量,又对照岩画照猫画虎地打造黄金或者白银的面具镶嵌玉衡石碎片用以抵抗煞气侵袭,宝物碎片没有宝物的持久能量,所以包括太巫神速姑和那位大巫才都在少女时死亡——或许所有的契丹巫职人员都是年纪轻轻就死了。死亡后,煞气继续留在体内会产生尸变,所以她们手握带有玉衡石眼睛的羊胎,用以阻止尸变并且让她们死而不腐。
到了辽太祖时期,为了巩固皇权压制神权,辽太祖处死太巫神速姑,但神速姑进行了最后的反抗,制造了巫疫。辽太祖死后辽太宗继位,作为世袭制的第一个受益者,他一定想消灭巫疫进而彻底消除神权对皇权的挑战。观山先生粉墨登场,入祖墟,找到太巫神速姑的船棺,惩罚太巫遗体并把它送回到原本应该埋葬她的这座孤山之上,造替身,寻找聚寒珠,觅得玉衡石面具,布下尸佛阵。
观山前辈们当时具体是怎么诊断的巫疫不得而知,但从他们留下的尸佛阵上可窥一斑。
尸佛阵的阵脚是摩尼教高僧的遗体,阵眼是可以从人体内吸纳煞气的玉衡石,那么它的工作原理就应该是用高僧的纯净遗体吸取煞气,再由玉衡石从遗体内吸取煞气进行消化。这一点,尸佛阵没有当时成形而延续千年可以佐证。
在这套原理中,如果一下子出现多位吸纳煞气的高僧,玉衡石便会短时间内达到饱和状态,像羊眼一样成为煞气的载体,常久无法消化,变成一颗定时炸弹。
这个原理一经确定,其实就可以反推出巫疫的起源就是煞气外泄了,神速姑为了挽救萨满对契丹族群的统治,不惜用某种不得知的方法把原本封闭在祖墟内的煞气泄露出去,影响外面的人。
想通这些,周游因为找到答案而沸腾的热血渐渐冷却。他想到尸佛阵在等来最后一位高僧之前被他们破坏了,煞气也许还会外泄,观山前辈们布下的千年之局因为他们的无知闯入而功亏一篑。
更让他惶惶不安的是,虫后一直生活在煞气中,它应该是受煞气影响才具备奇特的变态永生能力,它与煞气共存,应该排斥玉衡石而不是得到它。另外,这个蛋壳棺椁中的遗物都是太巫神速姑的,证明她的确被辽太宗埋在了这里,现在她却不在这,蛋壳棺椁的碎片证明她早就从棺椁中出去了。她去了哪里?还有,抛开罗云飞讲述的罗家故事的真假不谈,就亲眼看见的景象来看,刚才他和罗云飞被玉衡石吸走的黑色氤氲相同,可以确定长斑症状和长毛症其实都是巫疫,为什么其他人都是长毛,只有罗云飞跟契丹大巫一样长斑?最后,红山女神和契丹太巫一个时期只有一位,且都是女性,是不是说明只有少数人有资格从巫祖那里获得神秘力量?她们到底获得了什么力量?这里的气场这么活跃,应该还没有孕育出来煞物,那巫祖又是个什么东西?
周游想象不了这些问题的答案,但能预感到它们彼此牵连,被找到时一定石破天惊。
从思绪中挣扎出来,周游看到所有人都已经被孤山内侧宏阔的景象吸引了,正出神地凝望着。黑虎检查着通往下一层孤山的黑绳,罗云飞握着失去玉衡石的黄金面具,看着深渊目光茫然。
他偷偷观察罗云飞的神情,感觉她似乎并不是为何去何从而感到茫然,而是在思考着什么目前无法理解的事情。他想问,罗云飞却先开口了,“你接触宝石时看见了什么吗?”
周游回答,“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气场,被黑色的煞气入侵,你应该也是这样吧?”
罗云飞摇头,“我看不到气场,但我好像看见了这三重孤山里面的情景,那里有一座三层的古老祭坛,有一朵巨大的花朵,还有流动的光芒……”
她的语气很轻,跟她的神情很配,感觉就是不确定她看到的东西究竟是看到的还是想象出来的。
周游再次朝那边远眺,最内层孤山环绕的内部黑如宇宙,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黑虎确定了绳子的坚固,回头道:“这些绳子有粘性,很像蜘蛛网,所以我觉得虫后应该是在网中心,白师父可能是发现虫后不在这就顺着绳子去找了。不管你们的脑子里都思考了些什么,我们现在需要作出选择。”
刘二演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要去你们去吧,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说完,其余人也面露难色。罗云飞站起来,犹豫道:“好像不走也不太安全,刚才我还看到身后这些虫子会重新活过来,不过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幻觉……我搞不清楚刚才那些东西都是什么……你们还是……”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黑影朝人群撞来,周游急忙飞出铲子,将其撞偏方向。定睛再看,那分明是一只被切断了脑袋的海蚤。此时此刻它身上不再是那种油光可鉴的黑色,而是一种灰暗腐朽的黑色,脖腔里流着黑血,四肢却依然稳健。
翻滚几圈,它在平台边缘停稳蓄势再发。黑虎没给它机会,跑过去一枪托将其抡到山外。与此同时,尖足摩地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在周围响起,残留在平台上、盘山道上的海蚤尸体一只接一只站了起来。
刘二演像离弦的箭一样蹿到黑绳上,抱着绳子就开爬,边爬边叫喊:“我去,我去,快走啊你们!”
周游推了一把罗云飞,跟黑虎、狮子头和两个牧民组成防线,掩护所有人爬上黑绳,之后他们也相继撤离。
爬上去没多久,海蚤尸群全部复活,参差不齐地追来。周游看着它们,忽然在想难不成红山女神和契丹太巫在这里获得的力量就是未卜先知,罗云飞刚刚看到的是一种预见?
🔒第56章 渡天堑瞬息生死
重新复活的海蚤因为肢体残缺不全,所以追得不是很快。周游在最后面不断报告它们的位置,鼓励前面的人不要着慌,但悲剧还是发生了,手臂骨折的牧民失手落进深渊。
凄厉的惨叫声让所有人意识到死亡如此之近,全都不由自主地发抖,抖动之下,黑绳左右摇晃。黑虎大吼:“都不要慌,看着前面,一步一步爬。”
周游回应道:“我看着后面,还有一段距离,保持这个速度能安全抵达下一座孤山!”
队伍稳定一些,缓慢前进。周游不时回头看看海蚤的距离,看到它们也在不停掉落,这样一方面减慢了追兵的数量,另一方面却淘汰掉了腿脚受伤的,剩下的不断加速。
随着前进,陆续有支绳出现在主绳两侧,队伍明显停顿了一下,有人低声抱怨。周游催促他们继续向前爬,随后看到方丈孤零零地抱在一根支绳上。
方丈满头汗水,肥胖的身子抖如筛糠,连嘴唇都在抖。周游停在他近前,道:“快回来兄弟,两边的绳子太细,越往前爬越不稳定,容易掉下去。”
方丈的目光似被脚下的深渊抓住了,“我坚持不住了,周大哥,我想告诉你一些话,以后你看见我爷爷时转告他。”
这个称呼有些客套,有些江湖,也有些不自然,周游心头一阵悸动,继而生出一种自责。
他看看身后,重新面对方丈,“别放弃,兄弟。我知道一路上经历的事情已经超出你的承受能力,但人总要咬牙承受住自己不能承受的东西才能成长。坚持下去,就算为了不让我余生活在对你的愧疚中,行吗?”
方丈面如死灰,泪光闪烁。“我……还是……死了比较轻松……就吓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不用自责……是我自己想赚钱的……你帮我告诉我爷爷……”
周游打断他,怒道:“你的话你自己告诉你爷爷!现在马上给我回到这根绳子上来。我带你来的,肯定要把你活着带出去!回去之后我不做别的事,先帮你找你爷爷!”
方丈还要说什么,又好像不想让朋友再生气,终究没说,颤巍巍地爬了回来,继续前进。
海蚤拉近一些距离,周游再爬,把铲子绳叼在嘴里,预备不行的时候就把绳子锯断。虽然主力绳断掉这片网会下沉,肯定要有人掉下去,但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海蚤群赶上来之前,他们终于跨过足有两百米的天堑,刘二演第一个到达第二座孤山上,后面的人相继落地,周游回身锯断主力绳,整张网驮着海蚤沉向半山腰。
喘匀气息,他们看到这座孤山顶上跟前面那座一样是平整的,上面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底座承托着一个完整的蛋壳棺椁。
这个蛋壳因为未经破坏,外表能清晰看到血管状的纹理,并能看出血管里的东西正是它发光的光源。周游想到虫后蜕变永生的特性,感觉它可能就是虫后完成每一轮蜕变后留下的东西,被契丹人当做棺椁使用。
再认真看,这蛋壳上面三分之一的位置有一圈缝隙,使上面的部分看起来像是棺材盖。他环视一周,见经过刚刚的剧烈运动所有人的症状都更严重了一些,便道:“我们把它打开吧,没准儿里面还有没饱和的宝物。”
本来所有人都对这个蛋壳敬而远之,听闻这句话又都满怀期待地聚到近前。周游把铁锹插在缝隙中,轻轻一撬便撬掉上半部分。
里面躺着一具完好的女尸,穿着跟太巫神速姑一样的长袍,戴着一样的面具,握着一样的黑眼玉雕羊胎。
周游让黑虎做好战斗准备,伸手摘下女尸的面具。面具下的确也是一位少女的脸,跟神速姑截然不同。
观察间,女尸睁眼,面皮长斑,瞳孔变黑,浑身抽搐。进而她的牙齿打颤,大有一跃而起的架势。
黑虎叫一声“都躲开”,将蛋壳盖回到上面,扳住蛋壳底部将其从底座上掫下去,直接推下悬崖。
听见一声碎裂,众人聚在一起,看向周游手中的面具。周游将其翻到凹面,看见里面是比金文更晦涩的一些字,但也能根据字形看出是“太巫”。字中间也镶嵌着一颗玉衡石,不过很不幸,它通体都是黑色,已看不见一点祥光。
刘二演伸手要碰,周游将面具也丢到山下,“没作用了,它已经饱和了。”
新棺椁和新面具都验证之前的推测正确,也验证了只有罗云飞和太巫、大巫出现了长斑的症状。周游想,如果罗家五虎的故事不是编造的,那就是罗家人跟契丹萨满有什么渊源,如果是编造的,就是罗云飞自己跟契丹萨满有关系。再考虑她刚才那疑似从面具上获得的能力,她隐瞒的事情似乎有了端倪。
周游不想妄加猜测,决定在接下来的路上找个机会让罗云飞说清楚。
极力按压住这个思路,另外一个细思极恐的揣测却又跃然眼前:目前为止出现的所有玉衡石碎片都是饱和的,这是不是说明玉衡石饱和的时候就是契丹太巫死亡的时候,而因为太巫神速姑不是寿终正寝,所以她面具内的玉衡石处于接近饱和的状态?如果是这样,那神速姑从棺椁中离奇消失会不会跟这个现象有关系?她并没有死亡?所以辽太宗的人才鞭尸?但即便鞭尸也没让她彻底死掉?
黑虎依然是最履职尽责的那个人,刚才推落蛋壳后,他直接去探索这座孤山的盘山道。很快,他慌慌张张地回来说:“山下有动静,不知道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海蚤正在爬山,我们得走了。”
千里耳捕捉响动,赞同道:“好像是在打架,活着的和死了的在打架,就在盘山道上,咱们还是得走绳子。”
众人早已是惊弓之鸟,闻听虫子又来了,赶紧转移到通往第三层同心圆的网上。他们前进一多半,虫群行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周游几次回头,看到一只只活跃的肉球如癞疮一样出现在峰顶。
从行动速度上来看,它们好像是活的,可是观察半晌,它们只是在山顶边缘不断聚集,并没有爬过来。周游正纳闷儿,忽然感觉到身下绳子除了摇晃外还有微微的震动,细一琢磨,他大叫道:“都抱紧了!海蚤正在锯绳子!”
话音飘过,所有人下意识抱紧绳子,绳子渐渐稳定,只剩下震慑灵魂的震颤,同时,这千丝万缕的绳子有一部分开始松散。
黑虎在前面喊:“附近有支绳的,爬到上面去,分散重力,要不然一落就是一串。”
绳子继续松散,前方有人移动。周游将铁锹尾部的绳系在主绳上,抱住主绳的同时把锹柄夹在腋下。他道:“身上有裤腰带或者背包带什么的,系住绳子,等会儿惯性会很大。”
之后又有人移动,一片慌张的准备中,主绳发出一声难听的尖啸从身后的孤山上脱离,继而沉向深渊。
首先传递过来的是剧烈的摆动,他们咬紧牙关抱紧。之后是呼呼的风声,因为环境黑暗,他们看不出自己的移动,只能从耳边的风声感受到荡动的速度很快。最后是绳子反馈回来的弹力,他们又被高高抛起。
再下沉,再弹起,如此重复几次,一次比一次幅度小,但他们的身形也越来越狼狈,不断有惨叫和呼号高低起伏。恍惚中,一个身影滑向周游的脑袋,他不假思索,伸手去拉。
他抓住了,可强大的重力也扯得他另一条胳膊脱离绳子。他拼命乱抓,握住夹在腋下的铁锹的锹柄,锹柄尾部的绳子顺着黑绳向下急速滑动,很远一段距离才停下。
他低头看,见是罗云飞,随即调整身形,让罗云飞靠近到主绳边缘,重新攀附上去。
动荡终于停止,主绳在支绳的拉扯下呈六十度向上延伸,蛛网四分五裂,第三座孤山远了很多,脚下依稀能看清楚起伏的黑色珊瑚礁。
他问罗云飞怎么样,罗云飞说还能坚持。他又向周围搜寻队友的身影,目力范围内只有几个影子在移动。他喊道:“大家都怎么样?回应一声。”
声音回荡,头顶的黑虎等人先回应,之后是稍远一些的地方,想来他们刚刚应该被甩得脱手了,又侥幸抱住了其它支绳。
他开始向上爬,努力辨别每一个人的音色,直至最后的刘二演回答完又过了一会儿,他恐慌地意识到方丈没有回话,急忙问:“方丈,你还在吗?给我回个话儿。”
声音消散,依然没有回应。他突然无法自已,疯狂大叫:“谁看见方丈了?刚才谁注意到他了?”
半晌,狮子头从远处回答说:“刚才他在我前面,我们俩一起被抛起来,我抓住绳子后,他好像掉下去了。”
周游寻找声源,进而向狮子头下方看。在无比紧张的心绪中,黑暗里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对不起,周大哥,我才喘上来气。”
周游喜极而泣,“别老说对不起,要说也是我说。抓紧了,往上爬,我们在前面等你。”
方丈没再回答,所有人在各自所在的位置向高处爬。因为网已分裂,每个人选择的方向不一样,渐渐的,他们越来越分散,最后只剩下黑虎、一个牧民、周游和罗云飞还在主绳上。
又爬了一阵,主绳突然下沉一段,四人赶紧停下。待主绳稳定,黑虎看了看顶部说:“抓住峰顶的绳网被扯开了,撑不住我们四个,你们俩继续往上走,我和蒙勒走支绳。”他又加大嗓门,“别往这边聚集,先就近找到别的主绳,再想办法【创建和谐家园】。”
说完,黑虎和牧民蒙勒一前一后转移到一根支绳上,渐渐走远,主绳上只剩下周游和罗云飞。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周游却忽然担心罗云飞因为要分心解释什么而带来安全隐患,没有开口。
他看着不断拉近距离的孤山星辰,心头产生另外一个疑问:海蚤的社会性再强也只是虫子,为什么能做出锯断绳子害死他们的举动呢?要知道,这算得上一个计策,计策代表着思考和智商。再反过来想,既然它们懂得思考,为什么一直都在搞添油战术,直接把全部兵虫派来,就算十个小白师父也插翅难逃。
🔒第57章 攀蛛网追问答案
爬到主绳尽头时,周游看见这足有大腿粗的主绳已经与孤山牵连无几,不禁暗暗佩服黑虎的判断能力。
他先爬到峰顶平台上,回身把罗云飞拉上去。后者的状态很不好,接近黑色的斑环勒住她的脖子,蔓延到耳后,手心手背里都可见大块黑斑。除此之外,她衣服的多处都被磨坏,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肉。
双脚一经触地,罗云飞便双膝打颤,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她努力平复呼吸,满眼感激地看着周游,说:“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会报答你的。”说完,她便努力支撑起身体,走向平台中央的发光蛋壳。
周游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怀疑她真的是在有意隐瞒什么吗?一个处心积虑的人会努力到这么狼狈?
他跟着过去,撬开棺盖,看到里面依然是一位太巫少女的遗体,这次这张黄金面具的工艺比前面的差很多,凹面里甚至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跳着巫舞的小人形象。
玉衡石依然如黑炭,不见半点原本的霞光。赶在太巫变化之前,罗云飞把面具罩回太巫脸上,小心盖上棺盖。
稍候一会儿,棺内没有起尸的动静,周游长舒一口气,可还不等这口气出完,一声号角在他们耳边响起,强烈的声波好悬把他们震得一个跟头。他们循着声音来到平台边缘,终于看见最内环同心圆内部的场景。
总体上来讲也是一个圆形的天坑,七座孤山底部相连,环绕在坑边,每一座山的山脚处都隆起一座高岭,呈漩涡状深入坑内,将天坑分割,在岭与岭的间隔中密密麻麻地分布着一座座基本等高的孤立尖顶礁石,它们朝中心弯曲,像是一环环整齐的牙齿,也像是一个个静穆朝拜的巨人。奇怪的是,这些礁石上似乎蒙着一层厚厚的黑纱,又使它们看起来像一座座彼此相连的帐篷。
这时,罗云飞指着旋涡中心,道:“看,就是那里,我看到的祭坛就在那里!”
因为坑底太黑,所以周游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现在经罗云飞一指他才看见在旋涡中心竟然有一片莫名的光亮,光亮之下依稀可见被礁石尖遮挡住的一座古老建筑。再回忆罗云飞之前的形容整体打量,见其的确是一座三层的方形建筑,逐层缩小,每一层的四角都有同样古老的雕花石柱,最上面一层中心立刻一个橄榄核形的庞然大物,真的很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但它的表面并不像建筑一样光滑,而是凹凸不平,像是天然形成的。
周游正想说从材质上来看这祭坛应该是建造石门的人建的,第二声号角响起,把他们的目光吸引到祭坛正上方。
这一看,他们看见蛛网在天坑上方被吊到高处,七座山峰的主绳都倾斜向上,复杂的脉络穿插其中,织成一片薄纱状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