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殉葬的士兵也在这附近。这就是太巫神速姑吗？她的遗体其实被埋葬在这了？

  　　疑问驱使下，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探向白银面具，准备一睹面具下的面容。

  　　关键时刻，黑虎拦住他，提醒道：“小白师父说不能好奇这里的任何东西。”

  　　想到契丹武士黑尸，周游打了一个冷战，后怕刚才自己好像又被奴役了意志。他谨慎起来，忍住好奇心，仔仔细细地检查棺内的随葬品，想通过它们先行确认棺主身份。

  　　棺椁中干燥无棺液，器物保存完好，一根一头包裹着金属的细骨棒、一张单面羊皮鼓、一个被火烧黑的头盖骨、一些刻有符号的鹅卵石……都是萨满法器。

  　　应该是太巫神速姑没错了，可是辽太宗鞭尸后把她送回来的吗？这里有什么独特之处，非要鞭尸后送回到这里？

  　　又一系列疑问扰乱思绪，他的手再次不由自主地伸向面具。这时，黑虎发出一声惊疑。

  　　他看过去，见黑虎掀开长袍的袖子，将尸体的手露了出来。被银丝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中分明握着一个玉石雕成的器物。

  　　周游觉得眼熟，凑上前细看。看清后，他对辽太宗行为动机的好奇全部转化为对这个器物的好奇。

  　　是羊胎。一只刚刚成型的幼羊卧在长满疙瘩的胎盘上，双目漆黑，好像恶毒的眼神在盯着两个不速之客。

  　　周游最开始听说羊胎这个概念是从罗云飞的讲述中，罗家五虎跟踪宝帅苟三闻的尸体误入苟家墓地，没有看见遗体却见每个坟墓中埋着一个青铜羊胎，运输羊胎下山的过程中他们开始发病。再次出现时是在太巫神速姑棺椁的金身画像上，跟此刻棺中情景差不多，手握羊胎，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现在，真实的羊胎出现，跟苟家墓地中的不同，是玉雕。

  　　这是个从头到尾都很让人费解的东西。为什么苟家墓地中没有埋人而埋着羊胎？如果说这是观山苟家的秘密家规，为什么跟苟家完全无关系的太巫神速姑手里要握着它？让罗家人染上巫疫的到底是不是它？如果是，它又是怎么让人感染巫疫的？

  　　想着，他默默向太巫神速姑表示歉意，小心将羊胎玉雕拿在手中，调动所有感官仔细感知。

  　　主体材质触觉温润，略带古香，雕工古朴粗糙，是块古玉。可能值点银子，但并没有不同之处，与众不同的是镶嵌在幼羊眼窝中那米粒大小的乌溜溜的眼睛，精芒四射，好像封闭着浓烈精髓。

  　　这眼珠是一种宝物？如果是宝物，它的作用是什么？沉思片刻，他伸出右手食指，靠向羊眼。

  　　刹那间，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刺痒感刺入指尖，又以比之前快十倍的速度穿过全身聚向胎记，仿佛有一颗子弹从那个部位击穿头颅，让他痛不欲生。

  　　他惨叫一声，将玉雕扔回棺椁中，被一股莫大的恐惧感驱赶着跑向洞口。

  　　片刻后，巨痒淡化，他看到自己正趴在洞外的悬崖边，黑虎牢牢压在他身上。

  　　黑虎紧张地问他怎么回事，他无法说话。黑虎又观察片刻，扶起他，将火把靠近他的脸，“别乱动，你脸上的胎记长毛了。”

  　　炽热【创建和谐家园】皮肤，像针扎一样，羊毛蜷缩，刺痒彻底化解。整个过程中周游都懵懂地怔在原地努力回忆，感觉刚刚一瞬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却又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见他镇定下来，黑虎看向悬崖边由片状礁石组成的一条向上的通道，道：“还是先走吧，这里的东西都很恐怖。”

  　　周游渐渐恢复思考能力，所有的不解汇聚成一个问题：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如此迅速地加重长毛症状。

  　　他一边爬回洞中一边说：“不行，现在不光是要帮助老板治疗巫疫了，我们的长毛症也必须得搞清楚。”

  　　其实周游心中还有更深的思考，但考虑黑虎并不了解罗云飞患病的详情，所以他没说出来。这个思考是：

  　　罗家人的巫疫是罗家五虎从苟家墓地中挖走羊胎开始的，在罗云飞的讲述中，当时罗家五虎对五个带有黑色眼珠的羊胎进行了分配，之后相继染上巫疫，四个哥哥分到的羊胎有一对黑眼，全部死亡，罗老五分到的羊胎只有一只黑眼，苟延残喘到罗云飞这一辈。

  　　之前因为没有接触到羊眼，周游没有在意这个细节，现在加上人体对羊眼巨大的排斥感，分明可以确定巫疫就是从羊眼上传播到罗家血脉中的，因为罗老五接触得少，所以没有暴毙。

  　　可是，如果羊眼是传播巫疫的，为什么刚才又加重了长毛的症状？长毛症和巫疫其实是不同人体对那黑眼珠的不同反应吗？黑眼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回到棺椁旁，周游在尸体腹部找到刚刚丢回去的羊胎，底面朝上，幼羊朝下。他用铁锹将其翻转过来，意发现羊眼珠碎成了石渣，黑色不见了，碎渣呈现糟朽的白色。

  　　一瞬间，他想到了答案，面色苍白地问黑虎，“刚才你有没有留意，我把玉雕扔回来时撞没撞到棺材？”

  　　黑虎想了想，肯定地回答：“没有，现在玉雕所在的位置就是你刚才丢回去的位置。”

  　　不是摔碎的，那就应该是精髓被吸走后宝物的腐朽现象，这意味着它内部的确有自然孕育的精髓，但不是宝物，而是五行逆生演化出来的煞物。煞物对人体没有助益而是克损，人体接触它轻者重病，重者暴毙。

  　　这个答案能够把一些问题解释清楚，却也有一些地方显得很矛盾。一个是，因为人体气场是相似的，一种煞物对人体只有一种不好的影响，不会出现不同的症状，拿这个来说，要么是巫疫，要么是长毛，不应该因人而异。另一个是，宝物和煞物的精华都是储存了千百年的，过渡到人体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可能出现只接触一下就吸光精髓使宝物腐朽的现象。还有一个是，宝物和煞物都是生长的活物，随着体内的精髓不断积聚，会有一定体量，不太可能是这么小的东西。

  　　到底是不是煞物呢？周游努力衡量着，掀开尸体的另外一只袖子，露出另一只双眼漆黑的羊胎玉雕，之后在黑虎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中，他拿起羊胎道：“我要再碰它一次，搞清楚刚才的感觉，你做好准备按住我。”

  　　黑虎窜起来，感觉上如果不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一定会一刀砍死周游。

  　　周游苦笑道：“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以后我会慢慢给你讲。但现在如果不搞清楚它是什么，可能我们永远都找不到方法治好自己。”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让大脑维持在活跃状态，而后将手指结结实实地按在羊眼上。ĴŠǴ

  　　一样的奇痒，一样的剧痛，一样的源自于身体本能的想要摆脱这个东西，但他努力克制着，捕捉着身体的每一种反馈。很快，他体会到一股全然陌生的恐惧感，仿佛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正在驱逐压制意识，让大脑对肉体的感知淡化，最终变成一个虚无的由五条主脉和无支脉组成的气脉轮廓。感知到气脉轮廓的同时，黑气贯通气脉，把轮廓染黑，气脉扭成一团，减慢流动的速度。

  　　确定了！的确是煞物。那个由气脉组成的人体轮廓其实就是人体的气场，五条主脉是人体内的五行，它们运转良好时，肉体健康精神饱满，运转出现偏差，人便会患病活着死亡。现在，黑气正在停滞气脉运转，只有煞物能做到这样！

  　　痛和痒都消失了，恐惧感也在淡化，周游知道这是意识在向黑气屈服，后果不堪设想，急忙想要放下羊胎。可当他试图操控肢体时才恍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根本找不到肢体。他急忙想喊黑虎帮忙，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事实上，他的意识已经被封闭在这个由黑暗气脉组成的世界里，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关键时刻，他感觉到一股气脉狂涌，在小范围内驱散黑色，继而黑气停止涌入，渐渐被正常气脉割裂。意识回归，他看到是黑虎握着他的手臂甩掉了羊胎，再看羊胎，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羊眼碎成白色石渣。

  　　这次，黑虎没有继续关心他，只看他一眼便面向珊瑚棺，将火把稳稳握在手里。

  　　他注意到异常，从黑虎肩膀上探出头，赫然看见太巫神速姑不知何时从珊瑚棺中坐了起来，正侧身幽幽地看着他们。

  🔒第50章 玉雕羊胎镶煞珠

  　　起初的一秒，周游想到逃跑，但很快他镇静下来，因为太巫神速姑只是坐在棺椁中静止不动，并没有黑尸一样的攻击行为，看起来像是发生在一些山村里的普通“诈尸”现象。

  　　黑虎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攥着一截鱼脊骨，问道：“你还要研究什么吗？不研究的话我要放火了。”

  　　周游即刻想说放火，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如果不是有特殊目的，正常人不会在死后手握煞物，没准儿太巫神速姑的反应能够解释煞物自相矛盾的地方。于是他眼神示意黑虎做好准备，绕到前面，用铁铲轻轻捅了捅太巫，见太巫没有反应，他又抬高铲子，轻轻磕在白银面具的下沿。

  　　面具虚置在太巫脸上，撞击之下，直接脱落，露出一张饱满光洁的少女的脸，眉毛、睫毛完好无损，甚至睁开的眼睛里还能看见眼珠。她嘴唇红润，面色微粉，肌肤吹弹可破，跟活着一样，没有半点死人的阴沉。但让周游诧异的是这张脸怎么看都跟太巫神速姑金身像的面容不一样，她分明是另外一个年轻姑娘，不是神速姑。

  　　他正在想如果不是神速姑会是谁，随即又注意到一个异常。是斑。这张脸上分布着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红色斑块，小的像米粒，大的像指甲盖，眼皮、鼻子、耳朵、嘴唇、下巴上全都有，上面延伸进发际线，进入头皮，下面蔓延到脖子，进入衣领。看起来，红斑长满了她的全身。

  　　观察过程中，女尸的瞳孔里渐渐凝聚出一片黑色，覆盖白眼仁，释放出一股跟羊胎一样的怨毒目光。红斑也在变化，颜色越来越深，由粉红色变成血红色又变成紫色趋于黑色，斑块在扩散，彼此相接，很快连成一片，大有吞没全部皮肤的趋势。

  　　这是……周游瞠目结舌地想到：这个变化不就是罗云飞讲述的罗家人巫疫发作致死的过程吗？甚至连那些红斑的形状都跟罗云飞身上的红斑大同小异。这是怎么回事？

  　　黑色最终吞没了完好的皮肤，将这女尸也变成了契丹武士一样的黑尸，随之，她的关节开始机械移动，骨骼“咯咯”发响，目光幽深贪婪。

  　　时间流逝，女尸关节的移动变成剧烈抽搐，随着抽搐越来越剧烈，黑毛从领子内长出，像一片爬行的线虫蔓延向脸颊。

  　　她正在变成跟契丹武士一样的东西，不能再等了！周游立马叫道：“快烧她！”

  　　说话时，他注意到落在珊瑚棺外的白银面具凹面里有一些文字符号，急忙冲过去捡了回来。

  　　火焰同时跃起，险些波及到他。女尸化作一个火人，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尖厉嘶吼，掀翻棺椁朝他们爬来。

  　　黑虎几乎是把周游拖出去的，一直到洞口，周游站稳身体，他们才沿着之前看到的小道向上狂奔。

  　　着火的女尸穷追不舍，眼见着就要追到近前，周游使出吃奶的力气依然跑不太快，急躁中，他看见黑虎的身体一个趔趄，险些跌落一旁的深沟，继而看向沟壑，看见十几米的落差。

  　　他心说这还跑他奶奶个腿儿啊！急刹车停住，握住铲子，劈在身后的一块礁石上。

  　　礁石是横生在峭壁上的，大部分悬空，只有根部连接着峭壁，几次重击之下，根部断裂，正赶上火尸扑来，连尸带礁石一同跌进深沟。

  　　应该是正好落在了沟底礁石的棱角上，落地的重响中伴随着一阵骨骼碎裂的声响，火光不再移动，只有一声声尖啸震荡谷底，冲上天空。

  　　周游松了一口气，集中注意力看前路，发现前方十米后有一条裂缝，蘑菇状礁石正好通向那里。

  　　从裂缝中钻出，一股类似深海恐惧症的惊惧感瞬间将两人笼罩。他们拿出仅剩的一个手电，向远处照射，看见裂谷上方的世界竟然是一大片礁石戈壁，无边无际，跌宕起伏，总体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好像波涛汹涌的海洋被冻住。置身其中，仿佛一叶孤舟迷失在茫茫大海，让人发自心底地感觉到渺小和无助。

  　　在这片漆黑的礁石海洋中，不时冒出一根根植物拔挺一样的高耸珊瑚树，它们间隔均匀分布，每一株都在几乎同样的高度铺展开繁茂的枝系，枝系与枝系相互交错，连绵无尽，组成之前看见的那片覆盖天空的穹隆。

  　　孤峰挺立在不远处，正对着穹隆的豁口，光芒依旧有规律地闪烁，黑色依旧不停飘落融化。

  　　面对着这一切，周游意识到这个空间好像才是真正的祖墟，之前的峡谷不过是祖墟地面上一条微不足道的裂纹。

  　　女尸依旧在惨叫，声音被复杂的地形拉长回荡成若有若无的诡秘暗语。周游和黑虎停在一个相较隐蔽的凹坑里，黑虎把火把交给周游，【创建和谐家园】衣服道：“赶去老板那里还有很长的路，互相烤一烤。”

  　　周游用火把靠近，看见黑虎的毛化已经比较严重了，下半身至少有十几块，上半身胸口和后背被烤焦的羊毛硬壳下又长出新的大片羊毛，他将硬壳撕掉，又覆上火焰。

  　　看着羊毛软化打卷，周游脑海中不断回放女尸毛变的过程，问道：“你注意过吗？你身上长毛的时候也是先出现的红斑吗？”

  　　黑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应该没有，我发现的时候直接就是一片一片黑毛。”

  　　的确应该没有，如果要先长斑再长毛的话，现在他身上一定留有红斑，事实却是他身上除了黑毛就是古铜色的皮肤，没有任何颜色的斑块。

  　　这就奇怪了，同样是毛化，为什么这个女尸要经历先长斑后长毛的过程呢？是活物与死物的区别吗？活物直接长毛，死物先长斑后长毛？

  　　周游回忆一路以来所有有过毛化现象的东西，感觉这个说法说得通。活物不用说了，他和黑虎就是活物，没有长斑；死物包括刚刚看见的女尸，有明显的长斑症状，契丹武士黑尸虽然没有看见长斑的过程，但发现他时他浑身都是黑的，跟斑块变黑聚合后的情形很像，再有就是那些契丹士兵，也没看见长斑过程，但其中一些个体的皮肤是黑而无毛的，也像是斑块聚合的效果。

  　　可这样问题又来了，罗家人都是活人，为什么没有长毛而是长斑呢？而且直至死亡腐烂都没有出现长毛的情况？是罗云飞讲述过往的时候太匆忙略过了这个细节，还是罗家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以前一样，每次找到一个答案，相应的就会出现更多的疑问。周游除了感叹之外，也只能期待找到新的线索。

  　　黑虎身体抽搐，把他从精神世界拽回来。他先看见黑虎不满的眼神，而后看见因为火把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已经把黑虎的健康皮肤烤出一层水泡。

  　　他急忙道歉，挪开火把。直至黑虎身上的羊毛全部变成血痂一样的硬壳，黑虎穿好衣服，反过来为他治疗。

  　　他因为两次接触羊眼，毛化更加严重，羊毛焦化后，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像是茧一样束缚着他。同时，他感觉得到，此时此刻师父给他的救命蓝丹已经彻底消耗光了。

  　　眼下的情况只能希望那个宝物也对长毛症有疗效了。他们走出洼地，寻找前往孤山的路线，结果还不待看出路径，就看见珊瑚枝穹顶上一片若有若无的光斑朝他们头顶上方快速移动，伴随着还有熟悉的振翅长鸣。

  　　一定是女尸的叫声吸引了另外的海蚤兵群，他们想到这一点，再次开始跑路。

  　　然而，此时的境况比在峡谷中还要悲观。峡谷虽然复杂如迷宫好歹地面是平的，这里的高低起伏却像是一座座沟岭，根本不允许他们顺畅地跑。

  　　前方刚刚踏上一座山梁，海蚤光群便俯冲而下，落在他们后方，翅膀扇动的声音变成长足快速划过礁石的声音。

  　　山梁相较平坦，他们在山梁上继续逃跑，看到这山梁不断升高，最后变成一条狭窄的道路，两侧与地面的落差越来越大。黑虎道：“再跑下去万一前面没路就麻烦了。”

  　　周游道：“回头也是死，赌一把吧，没准儿前面有具鱼尸或者黑虫什么的。”

  　　这句话说完之后的三分钟，周游说的这两样东西都没出现，但是黑虎说的东西出现了。一道断崖，有五六米高。他们再回头，海蚤兵群已经涌了上来。

  　　黑虎急忙掰下鱼骨火把在身后铺成一道火墙，继续向前方悬崖边跑，兵群头目鸣叫，一部分海蚤守住火墙后，另一部分兵分两路从两侧沟夹下面包抄。

  　　海蚤身上的翅膀并不能支持它们飞行，但可以辅助滑翔，速度飞快。

  　　来到悬崖前，黑虎原本希望能找到相较高一些的落脚点跳过去，却只看见悬崖下是密密麻麻的细长珊瑚丛。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在这绝望的景象中，一根小孩手腕一样粗的黑色绳子也同时出现在眼前，下端如蛛网一样散开，牢牢地抓住悬崖头，上端倾斜着探入虚空，通往孤山顶部的亮光。

  　　海蚤先头部队来到脚下的珊瑚丛中，开始爬断崖，他们没时间想这绳子是怎么回事，一前一后爬到上面。

  　　刚一上去，他们就感觉到不太对劲，这绳子表面竟然微微带着粘性，好像真是一根蛛丝。一方面这粘性能够帮助他们更牢固地贴住绳子，另一方面却让他们的移动耗费更多体力。

  　　爬了有二十几米，黑色的珊瑚礁海洋位于身下，之前的断崖如同一个高耸浪头。海蚤爬上断崖，顺着黑绳向上追来，它们特殊的脚步构造让它们可以忽略绳子的粘性，爬得飞快。

  　　周游提醒黑虎，黑虎短暂地愣了几秒，双手双腿抱住绳子，用力扭动腰身。

  🔒第51章 未焚徙薪有猫腻

  　　一开始周游比较蒙，心说这是什么造型啊？随着绳子移动幅度越来越大，形成连续的摆动，他终于明白黑虎的想法，随即加入战斗。不过效果不是很理想，少数几只海蚤被晃进深渊，更多海蚤还是在稳步前进，而且，摆动过程中他们没有前进，导致距离拉近得更快。

  　　迫于无奈，他们暂时放弃这个做法，继续前进。眼见着海蚤不断逼近，已经可以看清它们的面孔，周游忽然灵机一动，追到黑虎【创建和谐家园】后面说：“兄弟，把你的枪给我。”

  　　黑虎没回头，也没停下，“一颗子弹都没有了，扔下去也砸不死一个。”周游坚持道：“给我就完了。”

  　　黑虎不明所以，把枪摘下来递给他。他接过后把牛皮枪带拉紧，细在黑绳上，而后摸出铲子，用锯齿在枪下方的位置锯绳子。

  　　这回轮到黑虎蒙了，在他的注视下，锯齿快速切进绳子，绳子在自身重力的撕扯下一丝丝绷断。他抱紧绳子，破口大骂，“【创建和谐家园】疯了？这样荡过去就撞死了！”

  　　周游继续锯，道：“别废话，快点往上爬，我宁可撞死也不愿意变成虫子屎。”

  　　黑虎开始向上爬，周游接着锯。黑虎爬上去两三米时，海蚤来到距离周游两米左右的位置，探出脑袋，撑开刀足。周游加快速度，铲子切进绳子一半，拉力超过承重力，剩下一半自行绷断，须臾间，他们随着上半段绳子荡向光亮的孤山。

  　　周游知道这把赌的的确有些大，但他闯江湖的信条是：有赢的希望就比坐以待毙强。他不管绳子荡得多块，不想如果撞在山上会有多疼，压榨所有力量和精力借着绳子的粘性快速远离【创建和谐家园】。

  　　没多久，【创建和谐家园】接触海浪样的礁石表面，不断刮擦珊瑚枯骨，重力加持下，珊瑚枯骨被刮碎，绳子荡动的速度减慢。继而，他们先一步到达天坑上空，孤山像是一堵大墙拦在眼前，绳子尾部从天坑边落下，【创建和谐家园】开始接触天坑立壁下的破碎礁石，最终稳稳卡在一个礁石的缝隙中。绳子停止，他们俩在接触山壁的前一秒停下，之后又在惯性作用下回弹，如此摆动三五次，枪带断裂，黑绳以荡秋千一样的速度触碰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