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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移途中可见，水还在猛烈喷出，水面持续上涨，渐渐接近膝盖，玉窟中央的水柱被吞没，变成一朵翻涌的水花。

  　　他们谨慎地走在阵脚室洞口前，观察着皮筒子的动向，向黑毛最少的方向转移。远远望去，人皮筒子也化作一个漩涡的形状，如一朵奇异的黑色花朵覆盖了周围三米左右的水域。又过一段时间，皮筒子靠近了一点，但覆盖面积还是那么大。

  　　对了！山有所高，水有所宽，万物都有生长界限。即便是煞物也不可能无限生长。那么这三米左右的直径估计就是这黑毛的生长界限，这个距离已经准许他们跑过去。

  　　可惜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这个东西上，没有注意在刚刚他们逃跑的过程中煞物本体已经从玉匣中爬出来，落入水内，此时正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徘徊。

  　　刘二演再次一马当先，成功跑进煞物本体所在的范围，一下子被抓住脚踝，放倒在地。周游顾不得太多，丢下方丈，抽出工兵铲跳上去对着那些黑色的毛发就是一阵猛砍。

  　　锹刃锋利，斩断千丝万缕。赶在新一缕毛发袭来之前，他拉回刘二演，两巴掌抽醒方丈，重新跑回玉窟中心。

  　　刚刚这一过程他意识到，这煞物只有在接触人体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迅捷的本性，远离人体一段距离，它们就会像水草一样缓慢游弋随波逐流。

  　　这种特性致使它们无法抵抗水流的力量，此刻玉窟中心的水眼是力场中心，那里最安全。

  　　来到水眼边缘，强力水流撞击着他们的腿，让他们产生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水流也撞击着沉重的玉匣，溅起水花。

  　　周游望着被水浪阻隔在边缘地带的两块恐怖黑斑，看着它们盲目地四处探寻，想到其实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水一直涌出来，等水面完全淹没水柱时，水面上方就会形成向内的回流，把它们送到他们身边。所以必须立马沿直线从它们中间穿过。

  　　他下达命令，两人应答。然而不知为何，他们刚迈出步子，身旁的水力毫无征兆地消失，水眼不出水了。

  第18章 只身斗煞取灵丹

  　　水源突然消失，水浪撞击圆形玉壁产生巨大的回溯力，拖着两块黑色旋涡一左一右迅速向中央涌动。

  　　周游心凉了半截。以此时的水深根本跑不快，而以两个煞物行进的角度来看，靠近后它们必然会相接，把他们包围。

  　　命悬一线间，他们身旁猛地爆发出一声巨响。水流顶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喷到他们头顶。周游眼疾手快，拽着两个兄弟跳到玉匣上，从杂物下落的阴影中躲开。

  　　水柱回落，水继续喷涌，掀起更加强大的水浪朝周围扩散，浪花相撞，力量抵消，两块黑毛停在原地。

  　　周游猜到刚才水眼是被什么东西憋住了，之后水流又蓄力冲破了这层阻碍。他朝刚才落地的东西看，先看到无数正在沉向水底的人骨和羊骨，然后是飘浮在水面上的另外几团人形黑毛，从衣着上辨别，竟然是胡山水和郝大胆他们。

  　　现在可以知道，这个水眼和外面那口吃人泉眼是相通的，这几个家伙并没有变成什么凶兽，而是把自己也献祭给了泉眼。那么……师父他……

  　　周游心头猛然一阵酸楚，在不断生长的新黑毛中间搜寻，看到老狗头的衣服。

  　　师父也变成了黑毛，并且也已被黑毛吞噬血肉。他老人家一辈子护着徒弟，护着观山手艺，临了却跟那些叛徒变成了一样的东西。

  　　感伤之余周游发现，师父的黑毛正在死死抱着郝大胆的黑毛，两者的毛丝交缠在一起，似乎不是在互相融合，而是在互相战斗。

  　　师父在保护我？他揉了揉眼睛，观察另外三团黑毛，它们仨也都交缠在一起，渐渐融为一体。他得到某种提示，向远处看，老高的黑毛也跟煞物本体纠缠在了一起，煞物本体毫不手软地涌动，对自己制造出来的衍生物形成侵吞之势。

  　　万物皆有竞争，煞物也不例外！那么此刻就是我逃生之时。周游招呼刘二演和方丈，从玉匣上跳入水内，直接朝玉窟口跑去。

  　　万物竞争皆出于生存本能，此刻有跟自己更搭的气场，所有煞物都不再注意三个生人。

  　　他们成功跑到第一个阵脚室的洞口前。因为巨蟾离开后的洞口下面有一定高度，此时阵脚室内的水还不是很高。进去就安全了。周游停在洞口观察身后，让方丈先进去，之后是刘二演。

  　　煞物依然无暇顾及他们，周游长舒一口气，推着刘二演的【创建和谐家园】往里面钻。这时，一点异样闯进他的视线，惊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他拉住刘二演的右脚，扒开鞋底磨出的窟窿，看到刘二演的脚趾头上竟然长出了一簇黑毛。他推着刘二演走到阵脚室内，看见方丈的后颈上也长出一簇黑毛。

  　　周游感觉呼吸困难，扶住墙壁才能勉强站稳，大脑和身体高强度的运转让他眼冒金星。他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有喉结上下移动。

  　　刘二演问，“你怎么了这是？”

  　　方丈低下头，好像在想是不是周游要训斥他没用。

  　　看着这对笨拙却仗义的初识的兄弟，周游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我想起来点事，你们去把那个小玉人找着，找着后在这等我。不管发现什么你们都别害怕。我无论如何都会救你们。”

  　　说完，他把手电固定在肩膀上，转身望向漆黑一片的主玉窟，一头钻了回去。

  　　周游没说谎，他想要救下这两个人。但他不确定自己想到的办法管不管用，即便管用也不确定他们能否坚持到他回来，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来。

  　　从很早以前的古代文化中就有灵丹妙药的说法，甚至还催生出一种炼丹的学说。道士们想尽办法炼出丹药以博帝王欢心，然而他们骗得过自己，骗得过当时的帝王，却骗不过历史，后世评价灵丹，全都是祸国殃民。道士们不知道，但是观山先生知道，灵丹不是炼制出来的，而是生长在自然灵物体内的，所以才叫灵丹。

  　　牛黄、狗宝都属于灵丹的一种，但据观山探宝经验，生长在宝窝附近的冷血动物由于常年食用带有宝气的食物，宝气受它们身体的温差变化沉淀凝结，更容易滋生成灵丹。灵丹功能不一，功效没有规律可循，但多数都是良丹，具有很强的解毒清体效果。

  　　周游一边往玉窟里前进一边后悔自己是不是小心谨慎得不是地方，刚才看见那个巨蟾肉瘤里的东西就应该先剖出来看看是不是灵丹，现在回去取，浪费更多宝贵的时间。

  　　手电晃过玉窟，里面比刚刚暗淡了很多，稍加思考可见是黑毛生长覆盖更多水面的结果。煞物本体已经吞噬掉老高的黑毛，老高的黑毛嫁接到它身上使它的身躯变得更加庞大。对面那三魔乱舞的场面也最终决出一个优胜者，在更广阔的水域缓慢旋转。双方的第一缕毛发相接，瞬间纠缠在一起彼此拉拽着迅速靠近。

  　　水面到了齐腰的位置，泉水被完全淹没，渐趋平稳的水面使这两个家伙无声的缠斗变得更加恐怖。周游尽量不去看那边，目光锁定那个玉窟洞口，坚定前行。后来水变得更深，他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朝那边游去。

  　　水下别有一番风景，可以看见两片黑毛的中心都不是很大，甚至煞物本体的躯体比人形皮筒子的躯体还要小，看上去只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羊皮。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黑毛的质量应该很轻，全都浮在水表薄薄的一层，水下深处并不见它们的身影。

  　　周游坚定信心，加速游过去，来到玉窟门口，然而驻足寻找，那张扁平的蟾蜍皮不见了。

  　　他想可能是刚才水势太猛，把那东西冲到里面去了，冒险出水唤气，扒着洞口边沿借力冲到小玉窟内。

  　　手电光束在水下晃动，照到一张被水浸透后的蛤蟆皮浮球一样一下一下撞击着墙壁。他迅速靠近，用铲子切开肿胀的肉瘤，从里面抠出一颗红色的、比指甲盖大一点的、不太规则的珠子。

  　　比想象的顺利。他暗自高兴，藏好灵丹在水下转身，准备蹬一下墙壁直接冲回去。

  　　危险在不知不觉间降临，他双腿弯曲给予身体动能，可就在身体前冲的刹那，他的头顶忽被一团阴影覆盖。抬头看，是一个小型的旋涡状影像。与此同时，他双脚的脚踝传来勒紧的感觉。

  　　他妈的！好像是小玉匣中的黑毛，它们也成气候了！他顾不上思考，回身便用锹刃劈砍。

  　　水的阻力削弱了锹的力道，他连续砍十几次才终于砍断一只脚上的黑毛，正欲砍另外一只脚时，黑毛下沉抓住他的手腕。

  　　刺痒在身体内蔓延，脸颊上好像有什么虫子正要撕破脸皮爬出来。更要命的是，他的气息也到头了。

  　　他忍着这股奇痒，看准上方黑毛分散不均匀产生的缝隙，准备从那里冒头然后在水面上发动袭击。然而他之前只判断出这煞物是活的，并没有意识到它们好像也有智慧。就在他的脑袋贴近水面时，缝隙闭合，煞物像一张渔网一样正好包裹住他的上半身。

  　　他立刻把头缩回水面，却没能逃脱魔爪，黑毛越勒越紧，覆盖他的视野，慌乱中他的铲子丢了，只能用双手抓住黑毛向外撕扯。可惜这黑毛似乎无穷无尽，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挣脱不掉，他也在剧烈的挣扎中倒在水底。

  　　不能慌，不能慌，一定有办法的！他拼命提醒自己，【创建和谐家园】一下下接触到玉窟地面发热的岩石。突然，他想到这黑毛好像正在试图利用他的恐惧把他按在水底溺死。

  　　那么既然躲不开，就正面面对吧！

  　　调整好心态，他不再急于脱离黑毛，而是憋住最后一点气，减少动作，让身体自然舒展，悄悄调整姿势让双脚稳定在地面方向。稳定后，他使足力气从水里站了起来。

  　　水淹没到胸口下面，黑毛的大部分被他顶出水面，他收回双手握住面部的黑毛，向两边分开一条缝隙。

  　　空气涌入口鼻，让他焕发生机。他一鼓作气，薅住叮着自己头顶中心的羊皮猛地一扯。

  　　钻心的疼痛渗透骨髓——黑毛跟他的头发缠在一起了。他又艰难地迈开步子，把脑袋往墙上撞，但这家伙并不知道疼，依然死死地勒住的身体。同时，两绺黑毛顺着脸颊流下，开始触及他的脖子。

  　　刺痒一阵胜过一阵，丹田中的丹药再次发挥作用，把冰冷送往全身，抵消这股刺痒。

  　　师父在保护我！山神爷也会保护我！我他妈是观山先生！他不断给自己打气，想到一个主意，一边不停抹走尝试缠绕他脖子的黑毛一边向玉窟外面跑去。

  　　外面的战斗已然消歇，胜利的煞物本地吞掉人形皮筒，把黑毛释放到玉窟的每一个角落，正在把触角探进七个小玉窟，最后收拾那些小玉匣中的羊皮。

  　　周游一经出现，立刻有本体的黑毛游动过来抓住他头顶上的黑毛个体。小黑毛浑身痉挛，一下子松开周游，开始和长毛周旋。周游趁机潜入水下，摆动双臂，往来路游回。

  　　刚才慌乱，根本没检查方丈和刘二演的玉窟中是不是也蛰伏着那里的小黑毛，更无法确定他们俩的情况。挺住啊你们两个【创建和谐家园】！他拼命在心底呐喊，可是煞物本体融合扩张后已经成为这个空间内的主宰，不再需要全力对付竞争对手，他游出去还没有五米，长毛潜入水下，同时缠住他的双手、双脚和脖子。

  　　妈的！你当我是红孩儿吗？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而后重重朝水底沉去。他知道，煞物本物的力量跟小黑毛并不是一个级别的，这股力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开始思考死亡意味着什么，眼前陷入黑暗。就在这一片黑暗中，忽有一个白色物体从身边闪过。闪过之后，他感觉手脚松了一些。

  　　他来不及多想，马上把脑袋探出水面呼吸。水已淹没脖子，放眼望去水面的每一寸都被煞物覆盖了。

  　　没死就得跑。他重新潜入水下，不抱任何希望地往前游。这时，他再次看见那个白色的物体，静止着，停在泉眼旁边。

  　　泉眼似乎不再吐水，那周围没有乱流。

  　　他眯起眼睛，尝试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忽然意识到那他妈好像是一个人，正在朝他招手。

  　　这里怎么可能有人？！他一万个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却无法忽视那人的动作。

  　　看起来那人好像在喊他过去。

  　　刚刚应该是那东西救了自己，不管是不是人，也应该听他的。

  　　周游做出决定，沉到水下最底层，紧贴地面向那边游。随着距离一点点拉近，他看清那的确是个人，但是动作变了。他猜解着那个动作的意义，发现那家伙是在用什么工具卷头上方的黑毛。

  　　那你还让我过去送死吗？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又见那人翻滚着躲开黑毛，抽空给他重新打了一个手势。

  　　他顺着那个手势看过去，看见沉静躺在水底的大玉匣。

  　　让我去大玉匣那边吗？周游如此猜测，已经开始向那边移动。他刚刚抵达大玉匣边缘，跟随而来的黑毛再一次抓住他的双脚。

  　　没给他害怕的时间，那白色影像似乎终于看到想看到的一幕，如游鱼一样向上窜起，一把抓住煞物本体中心的黑色皮毛，拽着它扎进泉眼。

  　　白影的速度极其敏捷，如果不是之前一系列的动作，周游甚至会认为他是一种水生生物。

  　　一人一物没入泉眼，周围霎时乱流四起，泉水以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溯回泉眼中，周围的黑毛也如面条一样被吸了进去。

  　　周游急忙抱住大玉匣，终于明白那个人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是在提醒他要抱住这个重物别被吸进去。

  　　水流猛烈，周游睁不开眼睛，身体整个贴住玉匣。他能感觉到大玉匣也在向泉眼挪动，但因为沉重，速度不是很快。

  　　泉眼里面是什么？有多长？我要掉进去了会从那里出去？一系列问题闪过脑海，周游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露出水面。

  　　他睁眼观察，水位已经下降一多半。玉匣来到泉眼口，半边探了进去，与此同时，玉匣中一个小臂长短的、像是古代装画轴或者信件的皮筒子映入眼帘。

  　　啊！他在提醒我拿到这个东西！

  　　玉匣开始向泉眼内倾斜。周游尝试将其拉回来，却使不上力。短暂思考几秒，他跳到玉匣上面，抓住那个东西，冒险从泉眼上方跃到对面。

  第19章 观星矩意外现身

  　　等到水面下降到小腿肚子以下，周围终于回归平稳，周游也喘匀呼吸。回头再看，黑毛不见了，玉匣不见了，红色宝气也不见了，暗淡的鸡血石洞窟中只剩下七个黑森森的洞口。

  　　方丈和刘二演大叫着跑回来，看到藏宝室的变化差没点给周游跪下。刘二演亢奋地大喊：“小爷，我错了！你是有史以来最牛逼的观山先生！”

  　　显然刘二演还没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方丈应该是察觉到了，脖子已被挠得一道道血印，但因为内向的性格，他没有说出来。

  　　周游不敢乐观，像向绝症患者隐瞒病情似的说：“给你们找个好玩意儿，砸开后一人一半。吃完延年益寿。”

  　　他们三人回到小玉窟内，周游劈开那颗红色的灵丹，分给刘二演和方丈。想了想，他把剩下的碎渣丢进自己嘴里。

  　　吃下后刘二演和方丈都惨叫太辣了。周游看他们长毛的部位，黑毛像枯草一样萎缩脱落，只在皮肤上留下一块汗毛褪光的斑秃。他瘫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地不宜就留，短暂修整过后，他们带上全部小玉人和羊皮筒子顺着来路爬回到外面。

  　　已经是后半夜，夜空中星辰渐暗，天边泛起微微的光亮。夜风中吹来泥土和树木的味道，周游回望这个狭窄的洞口，感觉这一夜好像是一个漫长的噩梦。

  　　体力所限，他们没走多远便再次停下，开辟出一块空地。方丈心事重重地升起一堆火把剩下的食物放在火上加热。周游和刘二演研究起那个皮筒子。

  　　从外观上来看，这个皮筒是用牛皮做的，有一条胳膊的长短，一端封死，另一端由牛皮绳拴着一个盖子，牢牢地套住筒口。可能是它在养宝阵中受到宝气的滋养，此时皮质光滑油润好像刚刚加工出来的一样，甚至在缝合处皮肤愈合覆盖了针脚。

  　　刘二演见多识广，说这牛皮筒子是个古物，古代江湖人一般用来装长条形的工具或者武器。他问周游这是从哪找到的，周游说在五重玉匣中找到的，它好像才是被养宝阵养着的东西。

  　　刘二演很意外，周游自己也感觉意外。然后他们打开盖子，从里面看到两样十分意外的东西。

  　　第一个是一个细长的金属物件，长短跟牛皮筒差不多，通体黄亮，微微泛着白色金属光泽。仔细看，它是由一长一短两条厚重的金属板贴在一起形成的，像是从石英钟上拆下来的时针和分针，对齐的一端有一个圆形铆钉把它们扣合，另一端是不锋利的尖角。

  　　周游拿在手中把玩，发现它们是活动的，两条金属臂能以铆钉为圆心开合，组成不同的角度，像个大圆规，最大角度能把两条金属臂掰直。掰直后可以发现，两个金属臂内侧被凸起的金属棱分成很多长短不一的格子，格子里有陌生的文字，看上去跟观山镜上的文字属于同一类。

  　　这些文字引起周游的兴趣，他仔细查看每一寸，在长臂内侧靠近铆钉的位置发现一个跟观山镜背面一样的螭虎图案，图案内也有一方印字，跟观山镜上的一模一样。

  　　这东西跟观山门有关！周游震惊之下忘了呼吸。刘二演也皱着眉头，似有所悟，“这玩意儿好像……好像是个青铜矩呀……”

  　　听见“矩”这个字眼，周游脑子里蹦出一个概念，激动得不能自已，赶忙让他细说。